第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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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媛還想說什么,卻見陸夫人擺手:“你就安心住下罷,待你傷勢大好了,老爺會為你安排住處的?!?/br> 說完,陸夫人就帶著丫鬟離開了,不給她多加勸說的機會。 阿媛雙肩一垮,心里不知是何滋味兒。陸夫人雖然防著她,卻還肯真心為她打算,就沖這一點,阿媛也心存感激。 只是,她和陸斐…… “咚——” 夜晚睡得正香,房門又被石子兒砸中。阿媛無奈爬起來,跳著腳過去,打開門,放進來一個身影。 “蹦得太費勁了,我抱你罷。”說完,他雙手叉在她的雙肋下,一下子將她提了起來,毫不費勁。 阿媛在他手里就跟風(fēng)箏似的,沒有任何重量。他抱著她走到床邊,卻沒有立刻放下她,將她摟在了懷里,用手梳理她的頭發(fā)。 “住得習(xí)慣么?” 阿媛?lián)u頭。 “仆人慢待你了?”陸斐沉下臉。 阿媛又搖頭。 陸斐捏著她的下巴將她的臉蛋兒抬起來對準(zhǔn)自己:“啞巴了?” “陸斐,咱們以后能別這樣了么?”她一動不動,任他捏著下巴,一雙眼睛黑幽幽的。 “怎樣?”他輕笑。 “這樣不好?!彼p輕嘆氣,氣息如一縷青煙,才升上空中便散了去。 陸斐笑了起來,松開手,摩擦她被捏紅的下巴,問:“哦?我們哪樣兒了,你說說。” 阿媛知道他又在逗自己,抿緊唇不說話。 這樣的沉默不言便是她最厲害的武器,陸斐用下巴蹭了蹭她的發(fā)頂,聞到了她身上的皂角香,清清淡淡,他道:“放心,本少爺不會白占你便宜的?!?/br> 她睫毛顫動,像是被微風(fēng)輕碰的蟬翼。 說完這一句,他又開始擺弄她的手指,似乎就這樣結(jié)束了這個話題。阿媛想再追問下去,卻又實在沒有勇氣開口。 他是里正家的公子,是光風(fēng)霽月的舉人老爺,前程似錦。她是不知從何而來的阿媛,被養(yǎng)父拐賣到了這里,身若浮萍,命如草芥。不配,太不般配了。 阿媛垂下頭,最終還是選擇放棄。 作者有話要說: 阿媛:你說的不白占便宜是…… 陸斐:娶你。 阿媛:…… 大藍藍插播:以上對話,發(fā)生在……嗯……多少年后來著? 陸斐:殺了你。 第4章 撞見 阿媛的腳傷很快就痊愈,她再也坐不住了,主動撿活兒來干,生怕自己白占了陸家的便宜。 陸夫人偶爾在院中能碰見這小姑娘,見她勤勤懇懇的,埋著頭做著事情,似乎很是認真。陸家的仆人也喜歡她,雖然她不愛言語,但誰還不愛主動攬活兒做的人呢? “阿媛那小姑娘可真是個實在人兒?!币患胰擞猛晡顼埡戎瑁懛蛉烁袊@道,“才這么些天,家里上上下下都挺喜歡她的?!?/br> 陸老爺子捧著茶杯,瞇著眼,道:“窮人家的孩子早當(dāng)家,你是沒看到,去年秋收的時候她一個人能當(dāng)?shù)蒙蟽蓚€半大的小子呢。” “哦?她還會做農(nóng)活兒?”陸夫人好奇。 “瞧你說的,她不做這些,吃穿哪里來?”陸老爺子說道。 陸夫人既驚訝又嘆息:“這孩子,不容易啊……” 一旁全稱不語的陸斐擱下茶杯,說:“兒子還有事情要做,二老慢用。” 陸老爺子叫住他:“等會兒,為父這里收到了一封信,是從洛陽來的,你隨我到書房來?!?/br> 陸斐微微頷首,跟著陸老爺子去了。 陸夫人見父子二人出門了,轉(zhuǎn)頭問一旁伺候的老嬤嬤:“你說,我把阿媛留在府中如何?” “夫人心善?!崩蠇邒呒毼⑿χf道。 “也不必讓她賣身于陸家,就做個長工也好,起碼有個落腳的地兒?!标懛蛉诵牡卮忌疲缴钜姴坏每嗪⒆?,心里這一軟,就想把阿媛這丫頭護在陸家的羽翼下,好歹不讓她住在義莊去,那哪兒是姑娘家該住的地方啊。 老嬤嬤提醒道:“阿媛這丫頭長得不賴,夫人有心提拔她,可也要提防著些啊?!?/br> 婢子和主家的故事還少嗎?尤其是陸家還有一個讓眾多姑娘一心想嫁的陸斐。 陸夫人氣息一頓,而后笑著搖頭:“不會的,陸斐不是那樣的人,他最煩的就是這個。” 老嬤嬤但笑不語,她見的世面太多了,什么樣的事情都有可能發(fā)生。 “什、什么?”阿媛聽了徐婆子的話差點兒跌了掃帚。 徐婆子笑著說:“你是有福氣的人,遇到咱們里正這個的人家,可算是苦盡甘來了!以后都在一處做事,大家都是好相處的人,可得互相關(guān)照?!?/br> 阿媛舔了舔皸裂的嘴皮,半天沒有開口。徐婆子還在興奮地講述以后一起當(dāng)差的日子,描述了一副其樂融融的畫面,似乎很是為阿媛開心。 阿媛扯了扯嘴角,有些應(yīng)付。這樣看來,大概是前些日子太用力了,讓大家都誤會了吧。 可這是陸夫人的一片好心,她若是不知趣地拒絕了,又有人說她不識好歹了吧。 晚上,陸斐如期而至。 “還沒睡,等我呢?”他從后窗跳了進來,身手敏捷。 阿媛正彎著腰收拾床鋪,心不在焉,冷不丁地他這一出聲,倒是把她給嚇了一跳。 “你可真行,還不用我出手自己就能留下來?!标戩匙叩剿纳砗螅硎至昧艘豢|她的發(fā)絲,輕輕一嗅,“不愧是我的徒弟。” 如此輕佻的動作,就因為他是風(fēng)姿綽約、瀟灑俊逸的陸斐而多了一絲繾綣,少了一絲冒失。 “我可以養(yǎng)活自己。”她彎著腰,疊著被子。 陸斐松開她的發(fā)絲,斜靠在床柱上,挑眉看她:“是嗎?可要是沒有我,你早就餓死在那個冬天了?!?/br> 阿媛的手上一頓,保持了彎腰的動作。 “小丫頭,你可是我的人?!彼惶?,扯掉了她腰間的繩子,趁她驚詫之余,伸手一攬,被驚住的小兔子就跳到了他的懷中。 “你當(dāng)時是怎么說的?”他傾身向前,壓低嗓音,學(xué)著當(dāng)時命懸一線的她的語氣,“多謝恩公搭救,阿媛做牛做馬也當(dāng)報答……” 他的聲音好奇怪,像是能鉆入她的骨頭縫中一樣……她渾身一顫,他便偏頭吻住了她的脖子。 “我不喜歡玩春風(fēng)一度的把戲,我要你……要的就是你的一生一世?!彼蔽∷弊由系钠つw,狠狠地留下一個印記。 一晃神,她仿佛看到十歲的阿媛匍匐在陸斐的腳下,渾身凍得發(fā)紫,氣若游絲,而他披著狐裘,居高臨下,看著她的眼神毫無波瀾。 “求你,救救我……”她趴在一堆稻草上,牙齒發(fā)顫,聲線飄忽。 他的一堆火、一碗粥,救了那個被打得遍體鱗傷、跑出家門后差點在雪天凍死的小姑娘。 “我怎么還你?”她裹著他的狐裘,感激不盡地看著他。 他用一根樹枝隨意地撥弄著火堆,火星子迸裂出來,照亮了他那時淡漠的容顏。 彼時的陸斐沒有給出答案,靜默的夜里,唯有她捧著粥碗,帶著死而復(fù)生的感激和欣喜注視著他。 可陸斐從不輕易施恩,她后來才解讀出來。 現(xiàn)在被他摟在懷里,溫暖且熟悉,她眨了眨眼,努力逼退了眼底的潮濕。 阿媛沒有在母親的身邊長大,她不知道一個姑娘的清白和自持有多么的重要。但慶幸的是她并不是一個能隨意被左右的人,陸斐說的她信,但這不是她想要的,不是。 溫暖的小樓,松木的甜香,奶媽摟著她時厚重的大手……那才是阿媛所向往的地方。 …… “阿媛,等等嫂子!”春花嫂子從后面追了上來。 阿媛從地里回來,胳膊上挽著一個小籃子,站在原地等她,喊道:“春花嫂子,有什么事嗎?” “大半個月沒見著你了,你就一直住在里正家啦?”春花嫂子快步走了上前,親親熱熱地摟住她的胳膊。 阿媛微微一笑:“陸夫人心善,收留了我在他們家做工。” “這感情好!”春花嫂子拍了她一巴掌,“可算是不用守著你那破房子了……哎,看我這記性,你那房子早就被燒了個精光啊,也好,沒什么值得惦記的,住在陸家好多了!” 阿媛笑著問:“嫂子這是去哪兒?” “哦,才從李家村回來,今天趕集,正熱鬧著呢?!闭f著,春花嫂子打量了阿媛一番,發(fā)現(xiàn)這丫頭似乎胖了些,臉頰都有rou了,看起來真是個齊整俏麗的小姑娘。她不禁想到別人托付給她的事兒,咽了咽口水,沒好意思說出口。 “嫂子要是沒什么事兒我就先走一步了,廚房里的人還等著我掐的菜做午飯呢。” “去吧去吧?!?/br> 春花嫂子佇立在路口,看著阿媛拐進了陸家的側(cè)門,不禁感嘆:“這命啊,真是說不準(zhǔn)……” 轉(zhuǎn)頭挽著籃子回家,一路心事重重,想到那五兩銀子的酬金,春花嫂子心癢難耐,有些后悔沒把窗戶紙跟阿媛挑破,也不知她是什么個想法。 廚房里的人見阿媛回來,立馬接過籃子,笑道:“就等著你了?!?/br> “碰著熟人耽誤了一會兒?!卑㈡虑敢獾匦α诵?。 “坐著吧,等做好主家的飯菜咱們就開吃了?!?/br> “好?!?/br> 這頭,趁著快開飯的間隙,陸夫人試探著問陸斐:“過幾天你繡珍表妹要來咱家住幾天,你接待一下,如何?” “女客哪里輪得著子明接待,你是做什么的?”陸斐還未發(fā)話,陸老爺先不樂意了。 陸夫人恨丈夫不解風(fēng)情,瞪了他一眼:“繡珍是縣令千金,子明作為東道主招待一番又如何?” “子明,你意下如何?”瞪完丈夫,陸夫人又看向陸斐。 陸斐:“不妥,陳姑娘已經(jīng)是談婚論嫁之人,我與之過于親近,容易惹人非議。” 陸夫人倒吸了一口氣,非議?難道他之前抱著人家姑娘從林子里走出來惹出的非議還少嗎? “繡珍并未訂婚,你與她既然是表兄妹,也該多交流交流?!标懛蛉宋⑿χf道,就差把話擺在明面上,讓他把這位繡珍表妹列入妻子人選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