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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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人都是西城區(qū)這邊兒混熟了的,可以說是西城區(qū)下水道的大老鼠,消息靈通得很。 祁云去之前先去上次那個私廚那邊買了燒雞涼菜并兩瓶酒外帶,轉(zhuǎn)了幾條巷子才到了一處瓦房院子。 懷城雖然是南方大城市,可幾十年后還能有城中村呢,這會兒也有一片老區(qū)。南方多雨,矮房子也不會像北方那樣全是平頂房,多半是斜式瓦房。 祁云敲門的時候估計里面人都在玩牌,這伙人是杜山他們在黑市里認(rèn)識的,黑市里的人現(xiàn)在基本都是白天休息晚上干活,反正都是夜貓子,上午睡覺,下午就在家玩。 祁云敲門的時候里面的聲音明顯停頓了一下,等了一會兒才有個寸頭來開了門。 這寸頭估計就是走街串巷的那種剃頭匠給剃的,挨著頭皮就留一點青茬子,跟勞改犯剃的那種同一種型號,看著還挺兇的。 這伙人估計就看中這個“兇范兒”,所以全都是這條流水線下來的。 開門的人看見是祁云,頓時也是一愣,等眼神往下一飄看見祁云手上拎的東西,頓時一樂,連忙打開門側(cè)身讓祁云進去,“是祁兄弟來了?還把咱們嚇了一跳。” 這話說得不明不白的,祁云卻是明白,臉上帶著點兒歉意的笑著抬了抬手上的吃食,“這不是臨時有事兒要來麻煩兄弟們才來得這么突然么?” 像是他們這樣的人的住處,就跟杜山他們一樣,除了真的信得過的人,一般是不讓人來家里找的,就算是接頭要弄進貨出貨都是在外面約好的地方談,也不怪他這大白天的來敲門能把人給嚇著了,就怕是被人發(fā)現(xiàn)舉報到了要來家里抓人。 雖然今年紅袖章是沒以前那么有派頭了,可人家要是秋后的螞蚱最后一蹦跶就偏蹦跶到你頭上了,你說倒霉不倒霉? 聽祁云這么一說,開門的釘子這才真心實意的暗暗松了口氣,雖然之前杜山介紹人的時候是用救命恩人這樣的名頭介紹的。 可這祁云他們后來查了,那可是文化人,跟杜山和他們這樣的人真能稱兄道弟? 當(dāng)時也就是看在杜山他們的面子上才做的兄弟情面,現(xiàn)在突然找上門,釘子剛才還是有點兒提心吊膽的。 不過祁云說了有事要麻煩他們,還備了好酒好菜,釘子覺得這至少是個求人辦事兒的態(tài)度。 祁云也知道這些人會是個什么態(tài)度,不過這也不怪人,這年頭要走這條道的人誰能熱情開朗見人就拉著要稱兄道弟歃血為盟? 索性祁云也就是明碼標(biāo)價的請人辦事,釘子這一伙一共十幾個人,當(dāng)初剛來懷城在黑市里磕磕碰碰沒找著門路,犯了些規(guī)矩,是杜山他們看大家都是蜀地人,所以二話不說出錢幫忙擺了一桌。 之后又牽頭讓釘子他們給人道了歉算是認(rèn)個門路,之后釘子他們也就算是半個跟著那位得罪過的領(lǐng)頭人混的人。 說是半個卻是因為釘子他們主要是跟杜山他們一樣弄倒賣,可若是有別的活兒,小事就自己接了,大生意就給牽線搭橋,很有種給人當(dāng)馬仔的意思。 當(dāng)然,現(xiàn)在這邊有沒有黑道祁云也不清楚,這種江湖的事兒,一般人不踏足根本不知道,可要是踏足了那也就不容易爬起來干干凈凈脫身了。 祁云也不好奇,這回來就是送門生意,請釘子他們幫忙給找個人。 祁云不知道祁英找的那個男人是誰,可他能把祁英的消息給釘子他們,祁英現(xiàn)在嫁了人,能接觸到的人其實不多。 祁云也沒有什么看在祁英是祁家人的面子上給她隱私信息保密的想法,直接把釘子他們排查人需要的信息知道的都說了。 釘子的這群兄弟估計也是一個地方出來的,連小名都風(fēng)格類似,什么釘子錘子石頭墩子,反正都是些耐摔打的物件。 “這個你放心,沒想到這世上居然還有這種人,也太狠毒了,別說給錢,就是不要錢咱們也看不下去,祁兄弟你放心,這事兒咱們也知道拖不得,今晚肯定給你辦好?!?/br> 說是不收錢,祁云也不會當(dāng)真,還是給塞了兩張大人頭,這可算不得小數(shù)目了,畢竟也不是誰都能像杜山他們來得那么是時候,來了還有人帶著熟悉黑市里面的道道,釘子他們磕磕碰碰的剛開始那會兒一天能掙個幾塊錢就已經(jīng)很高興了。 收了錢,辦起事來自然也盡心盡力。 祁云回去之后凝開芳還問他這么長時間去哪兒了,“讓畫眉一個人回來,也就你干得出這種事兒!” 出去的時候還一副約會的樣子,把孩子都給扔家里了,結(jié)果這小子倒好,后來還直接把媳婦也扔家里了。 祁云連忙笑著哄老佛爺消氣,“這不是臨時遇見以前的同學(xué)了么?” 凝開芳也就沒多說什么了,把平安交給祁云,“成天不著家,也不知道帶平安出去走走,小孩子正是愛走動的時候,成天關(guān)在家里像個什么樣?我跟畫眉他們?nèi)N房忙活去了?!?/br> 好歹晚上還要招待未來大兒媳呢,昨晚那是一時倉促,今天晚上可得好好辦一桌讓這小姑娘體會到他們祁家的熱情真摯。 之前凝開芳可是跟祁豐說了好半晌,這榆木疙瘩死活表示自己跟余安安沒那意思,還讓他們別瞎說,壞了人家名聲。 凝開芳就差指天發(fā)誓說人家小姑娘對他有意思了,祁豐這才將信將疑的陷入了沉思。 祁海茂帶著江河一起去圖書館了,自從上次借了書之后江河就喜歡上看簡單原版英文小故事了,以前還比較死板的英語口語現(xiàn)在也有了很大的進步。 祁海茂今天跟明天都不上班,兩個書蟲就湊到一堆一塊兒去圖書館鉆書堆去了。 祁芬則是跟昊斌一起去食堂那邊去了,畢竟明天是要在那里辦喜酒,該有的一些喜慶的布置還是不能少。 另外兩家大人也有讓兩個小年輕多相處著培養(yǎng)默契跟感情,畢竟明天之后兩人就要正式組成一個小家庭生活在一起了。 到時候不管是好的還是不好的都要坦然的面對彼此,這會兒可不得讓兩人多相處著建設(shè)好心理準(zhǔn)備么? “大哥,走吧,跟我一起帶你大侄子下樓玩玩兒。” 看來看去,祁云也只能找祁豐了,祁豐正琢磨得腦殼疼,聞言很是爽快的起身。 然后他小弟就十分順手的把大侄子岔開腿夾到了他脖子上,“大伯又高又壯還有安全感,平安坐上面可威風(fēng)了,是吧平安?” 平安茫然的睜著圓眼睛看突然之間比自己矮了一截的爸爸,然后揪著大伯的短茬頭發(fā)頓時興奮起來,顛著小屁股跟騎馬似的,嘴上還營生蟲似的咯咯笑著喊“是!” 這模樣祁豐還能說啥? 白嫩可愛的大侄子祁豐喜歡還來不及呢,都恨不得塞懷里走哪抱哪了,連忙伸手反過去環(huán)住平安的腰,“你這當(dāng)爸的也真是放心,這么高摔著平安咋辦?” 嘴巴上叨叨,硬朗的臉上卻露出鐵漢柔情般的笑,看得祁云直樂,“大哥,要我說你這么稀罕小孩兒就趕緊自己生一個唄,孩子軟軟的叫你爸爸,那感覺真是沒辦法形容,就感覺全世界哪怕是天上的星星都恨不得摘下來給他當(dāng)玩具玩?!?/br> 這是勸大齡男青年結(jié)婚呢,祁豐都被媽念叨半天了,雖然不至于不耐煩,可聽著還是有點兒反射性的腦仁脹痛,連忙護著平安往門外走,“我就喜歡我們家平安,平安,喜不喜歡大伯?” 大人走路的腳步對于小孩兒來說可是快得能用風(fēng)馳電掣來形容,平安正興奮呢,第一次在這么高的地方俯瞰“世界”,多新奇啊。 手上抓頭發(fā)茬子老是打滑,于是平安就伸手去搭著祁豐反過來護在他后腰上的手臂,也不管聽沒聽清大伯說的啥,嘴上就跟著學(xué)“喜歡”。 于是傻大伯祁豐更高興了,走起路來更是帶風(fēng),下樓梯那速度,跟玩蹦極似的,平安卻一點不怕,笑得咯咯的,樓道里老遠都能聽見兩伯侄的笑聲。 作者有話要說: 平安:爸爸我比你高了!【得意笑 祁云:兒子好棒!【鼓掌 祁豐:...... 第96章 交代 在樓下也沒玩多久, 祁云看著大哥跟小孩兒似的伏平安又跳又蹲的, 一邊跟大哥商量著要送大姐啥新婚禮物。 家里給的嫁妝那都是爸媽給準(zhǔn)備的,什么家具被褥鍋碗瓢盆的都齊全了,祁云想來想去也找不到啥更合適的東西。 祁豐聽完倒是想了會兒,定了要送的東西,“我以前有個戰(zhàn)友,家也是在懷城,我去找他幫忙弄兩張電視票。” 以前想的是給家里和小弟那邊各弄一臺,可現(xiàn)在政策變了, 小弟考上大學(xué)離開了鄉(xiāng)下,現(xiàn)在大姐又結(jié)婚,祁豐也不偏心誰, 小時候大姐照顧他們?nèi)齻€弟弟meimei可是費了不少心,這份情誰也不能忘, 送大姐當(dāng)新婚禮物剛好。 只不過攢的錢就要對不起小弟了, 小弟結(jié)婚他都沒送這么貴重的東西呢。 祁云可不知道自家大哥那愧疚的小眼神從何而來,倒是對祁豐能弄到票感興趣。 “那大哥, 你回頭跟你戰(zhàn)友那邊看看能不能多弄一張,等我去了首都我也給那邊添置一臺,還有錄音機票自行車票這些, 價格都好說,現(xiàn)在這些東西可還都是緊俏貨,能弄到票就已經(jīng)夠難了。” 咋也不可能還免費讓人家送票,現(xiàn)在有些東西票比商品本身都還要貴。 祁云之前回來的時候就算不上多早, 這會兒在樓下陪著平安玩了沒多久余安安也回來了。 祁云率先把還坐在祁豐胳膊上“蕩秋千”的平安抱了過來,“安安姐,我大哥有話要跟你說,等你好久了,你們先在下面說會兒話,我?guī)桨蚕壬先チ??!?/br> 賣大哥這種事,有了凝開芳同志拎著耳朵的叮囑,祁云只能朝一臉懵逼的大哥匆忙間投去歉意的一瞥,然后果斷帶著平安溜了。 “大伯,玩!” 平安嘟著嘴有點不樂意,不過還是乖乖的雙手圈著爸爸的脖子。 祁云一手抱著平安屁股一手托在平安后腰,三兩步的上了樓,“平安乖,大伯要忙著找大伯母,以后還給你生弟弟meimei一起玩?!?/br> 平安沒大聽懂,只聽了個“玩”,以為爸爸說的是自己陪他玩,于是又拍手高興了,拍完手胳膊腿兒就往上爬往上蹬的。 祁云頭發(fā)自然是要比祁豐長一些,黑亮的碎發(fā)有那么點美男子的范兒,可惜這會兒稍長的頭發(fā)被兒子揪著就啥范兒也沒有了。 祁云撕扯著要把平安給扯下來,然后平安覺得爸爸是騙他的,皺著眉頭扁著嘴要哭,控訴的小眼神盯著爸爸。 “干嘛啊寶貝兒?” 祁云莫名其妙,有時候真覺得這個年齡的小朋友真難溝通,雖然這種想法只是一瞬即逝,回頭還是要被自家兒子的小模樣萌得一臉傻氣。 “爸爸,騎@#%伯?!?/br> 小孩兒除非一兩個字的往外蹦,要不然這么一句連貫的話就要成為絕佳的填空題了,聯(lián)系小孩兒表情動作眼神以及前后語境,讓大人猜測這中間含糊不清的字到底是啥。 好在祁云情景對話填空題絕對是能拿滿分的那種,看平安那不高興的樣兒祁云也明白過來了,認(rèn)命的反手把平安半空轉(zhuǎn)了個身騎到了自己脖子上,反手掐著臭小子的腰穩(wěn)住了,讓平安揪著他頭發(fā),“還要玩騎馬?。磕銈€臭小子,剛才玩你大伯也就算了,現(xiàn)在也不知道心疼你親爸?!?/br> 平安可不管自家老爸叨叨些啥,高興的撅著屁股墩子嘴里還奶聲奶氣的喊著“駕駕”騎馬的聲兒。 祁云決定以后這小子長大一點要是不學(xué)會真的在馬場里騎馬,到時候他這個當(dāng)爸的一定捶這小子的屁股! 自我安慰著單方面記了小本本,祁云為了讓平安玩得更高興,上臺階都用跳的,輕飄飄墊著腳尖跳起來再落下,路上有個嬸子手腕上掛了個大布袋,見狀忍不住樂呵,“阿云帶你家平安出來玩呀?” 祁云也沒覺得被看了去不好意思,很大程度上來說祁云基本不會因為別人而感到不自在,無論是風(fēng)光的也好糗事也罷,只要自己坦然了,就什么也不怕了。 “萬嬸這么晚了還出門???平安,叫萬奶奶。” 平安乖乖叫了聲“萬奶奶”,可惜發(fā)音不夠標(biāo)準(zhǔn),“萬”字聽著像“玩”又像“王”。 這種含糊的軟腔由小孩子說出來實在叫人聽得像是耳朵喝了糖水似的,就覺得這小孩兒招人稀罕,萬嬸子從布兜里掏出一塊白米糕。 壓著模子比較中式的那種傳統(tǒng)糕點,這是要去給孫孫送自家剛做的糕點呢,倒是難怪這么晚了還出門。 祁豐跟余安安一直到快吃晚飯的時候才一前一后的上了樓,雖然兩人進門的空隙都沒交流,可祁云打眼一看,兩人果然有了變化,至少余安安抬手搭他大哥胳膊的時候祁豐沒有再撇開回避了,對于真悶sao正經(jīng)的祁豐來說這就很能說明事了。 顯然這么想的不止祁云,凝開芳伸著脖子看了兩人幾眼,然后臉上就露出更熱情的笑了,連忙招呼余祁豐帶余安安來這邊飯桌坐下,自己這里也跟祁芬江畫眉一起端菜出來。 祁云單手抱著平安要擠進去拿碗筷,被自家媳婦以廚房太擠為由給攆到飯桌那邊去了。 飯廳原本就是由客廳那邊隔開了一條道,豎著擺了一張長條桌就只能側(cè)著身子走動了,平時沒吃飯的時候桌子就推進去靠墻放,這邊好歹能有個可以走動的過道。 等要吃飯了就從桌子底下把凳子拉出來擺上。 晚飯之后祁云讓江畫眉把平安弄去洗澡,自己揣著褲兜轉(zhuǎn)轉(zhuǎn)悠悠的又出了門,活似出門瞎晃蕩的小混混兒似的。 也就凝開芳還在廚房兌熱水準(zhǔn)備給大孫子洗澡,要不然看見了一準(zhǔn)要揪著他問這么晚了出門干啥。 余安安跟祁芬在房間里說話,明天祁芬就要出嫁了,少不得會有些患得患失獨屬于女人的悵然,祁豐跟祁海茂回了臥房,江河跟著蹭去聽祁大哥說軍旅生活去了。 原本祁云也在里面,不過半路看時間差不多了,祁云沒吭聲的溜了出來。 走到樓下的時候,青皮頭的鐙子果然已經(jīng)等在外面了,看見祁云從大門那邊走出去,連忙從陰影處走了過來。 兩人接了個頭,祁云跟著鐙子轉(zhuǎn)了幾條巷,到了一處堵死了頭的死巷,那里或蹲或站或靠的已經(jīng)有了七八個人了。 “你們哪條道上混的?知道龍哥吧?我可是龍哥的馬仔,不想惹事的就趕緊把我放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