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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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主任肯從隔壁鎮(zhèn)接手過來,應該是這兩隊父子爺孫趁著這幾回上頭風向反復的空隙走了些關系,這會兒又回不去,所以準備到水月村這邊避一避。 幾人站在糧倉外又說了幾句場面話,張主任就先回公社那邊了。 招呼幾個人上了馬車,祁云讓李曉冬往食堂那邊繞一截路,到那兒的時候剛好碰見一群風塵仆仆的知青下了打卡車往食堂里去。 祁云掃了一眼,這次下來的約莫三十多人,其中不少都長得水靈靈的,看著不像是會干活兒的,人數比當初他們那回還要多,怕是有些人也是覺得城里有些亂,暫時讓家里孩子下來避避風頭,等之后有門路的人弄個病假招工之類的隨隨便便也就回去了。 祁云這打扮長相走到哪兒都醒目得很,這也導致了祁云來鎮(zhèn)上的次數也不多,可幾乎鎮(zhèn)上開店做事的人都認識祁云。 祁云擠進食堂找相熟的師傅買了十來個大包子,素菜的rou餡兒的都有,師傅拿紙袋幫忙裝,一邊笑著跟祁云寒暄了幾句。 祁云跟誰都能說上話,三兩句就知道這回的知青是從北方來的。 北方確實亂得不行,往蜀地塞人也是正常的。 “祁先生這回咋賣這么多?” 認識祁云的人一般同等位置的生疏點就叫他祁同志,像是張主任那樣相熟的又對祁云有親近感的就叫祁校長,似這食堂師傅欽佩祁云有文化會寫文章的,那就會稱呼他一聲祁先生。 這光是稱呼就五花八門的,祁云剛開始還挺不好意思的糾正了兩回,等后來發(fā)現他們都是自己叫得高興,祁云也就默默閉嘴不再說這個了。 “家里媳婦昨晚上半夜突然跟我說想吃張師傅您的大包子啦,我今天過來辦點事,想著干脆多買點,回頭她餓了蒸一蒸就能吃?!?/br> 祁云說著話,回頭掃了一眼已經坐滿了食堂飯桌正端著面碗埋頭吃面的知青,有的人稀里嘩啦埋頭苦吃,有的人則含蓄的用筷子挑著一根一根撿著吃,更多的時間反而是好奇的看祁云。 祁云家里小媳婦懷孕的事兒也因為祁云這幾乎無人不知的名頭迅速傳遍李家鎮(zhèn),甚至還有祁云不知道的生產大隊里也有人知道。 這話張師傅聽得高興,撿包子專門往那餡大皮薄又新鮮的撿,哪些是今天的哪些是隔夜的,這食堂里的師傅自己可是門兒清。 “家里婆娘懷娃娃餓得快,說明肚子里的娃娃長得好啊,等娃娃生下來祁先生可得給我們發(fā)紅雞蛋。” 祁云接過袋子笑著點頭,“那是肯定的,到時候說不定孩子滿月酒還要麻煩食堂師傅們?!?/br> 張師傅自然是拍著胸脯保證要是有機會,肯定給祁云把飯菜辦得妥妥的。 祁云又跟其他幾位師傅服務員笑著告了聲下次見,拎著包子出了食堂大門,跳到馬車前面李曉冬駕車的旁邊。 等到馬車噠噠跑了一陣出了街口,祁云這才將手里的包子遞了出去,“你們幾個先吃一口墊著,路上還有段時間要受罪的?!?/br> 胖肚子中年男人坐在車板上笑呵呵的摸了摸肚皮,“這有啥受罪的,祁校長,我叫廣遠,廣闊遠方。這是我兒子廣懋,豐功懋烈?!?/br> 祁云扭著身面朝車斗跟他們說話,聽見這詞兒頓時笑了,“小兄弟小時候學名字肯定挺辛苦的。” 網上有些段子,就是網友吐槽自己小學學寫名字時有多痛苦,甚至還有回家在地上打滾求父母改名字的。 這話一出廣袤頓時紅了臉,但還是十分贊同的狠狠點頭,一副再贊同不過的模樣。 說起兒子,廣遠笑意更深,“阿懋小時候還一個人偷了戶口本跑去找警察叔叔改名呢,結果被拎著送了回來。” 是送不是趕,看來廣遠以前家里不是有錢就是有勢。 祁云心里習慣性總結著,一旁白頭發(fā)老爺子也跟著笑,面容挺和善的,只那年輕人認真的謝了祁云一聲,然后伸手接了袋子。 袋子里有可以單獨包食物捏在手里吃的油紙,那是祁云的習慣,食堂師傅知道祁云這講究,不用祁云說就主動放了專門用來單獨包食物的油紙進去。 年輕人手下一頓,而后用油紙撿了個包子捏在手上埋頭吹了吹,不燙了這才遞給老爺子。老爺子也不推,就接了慢條斯理的咬了一口。 年輕人沒自己拿,轉手遞給了廣遠,等廣遠跟廣懋拿了自己才拿一個,轉手把袋子遞還給祁云。 這年輕人雖然外表不顯,可一舉一動甚至一個眼神都能看出來這是個堅毅克己的人。 “以后就打擾李隊長祁校長了,我叫晏起,這是我爺爺?!?/br> 說到他爺爺的時候晏起沒有說名字,老爺子笑哈哈的補充,“各位叫我老晏就成了?!?/br> 有些人的消息知道得多了萬一后面再生出風波,反而會受牽連。這種暗示連李曉冬都知道,因為這種事確實有發(fā)生過,口耳相傳也聽得人膽戰(zhàn)心驚的。 不過說是讓他們叫他老晏,祁云他們還是叫的晏老,哪怕是從年齡上也該尊稱一聲。 幾人簡單了解了一下彼此,也算是聊上話了,李曉冬簡單說了說村里的情況,祁云也表示學校那邊已經給他們安排好了,等到了村里他們直接去學校那邊騰出來的兩間房擠一擠先住上。 祁云瞧著這幾個人怕是不好弄得跟村里人交集太頻繁,好在之前祁云聽了張主任的話多想了想,讓周慶他們擠一擠騰了房間出來。 這馬車確實說不上多快,早上六點多出發(fā)快十點才到鎮(zhèn)上,等接好人再轉回來,到村口學校那邊已經是下午快兩點了。 路上曬得不行,祁云在半路下了趟馬車,給幾個人都摘了荷葉回來頂在頭上,冰涼的荷葉寬寬大大的,好歹有了點兒涼意。 “冬子哥,那我先把他們送進去安排好,你先去馬鵬,老馬都熱得出唾沫了?!?/br> 老馬噴了口鼻息,歪著嘴咀嚼著。 這大熱天的就是人曬著都累,更別說還跑了個來回六個多小時的老馬了。 “曾老,你們互相認識認識,再把人給安排了。” 廣袤接手了祁云手上的體育課,廣遠負責后勤,這丁點大的小學其實也沒啥后勤工作,主要就是夏天給學生們準備泡了草藥的避暑涼開水,安排安排大掃除以及中午有距離比較遠需要在學校蒸飯的,總之就是個打雜的。 以前都是曾老周慶他們住在學校的幾個老師負責,現在為了把周遠他們插進來,只能把分工弄得更詳細一點。 晏老身體不大好,年紀也不小了,祁云跟曾老商量了一下,決定給孩子們增加一門毛筆字的寫字課。 至于晏起,那么嚴肅正經的模樣,曾老直接讓他以數學老師的身份給接了一年級的班,等到九月招新之后再繼續(xù)帶新收的一年級。 現在一年級的班主任到時候就跟著孩子們一起升到二年級。 原本學校就有八九個人了,這回又來四個,一下子超過十幾個人,就師資力量上肯定是比之之前的紅星小學都要更有氣勢。 加上祁云祁校長的名號以及學費只收一半的原因,很多家長都愿意讓孩子來這邊上學。 聽說這邊教書的可都是什么高中老師初中老師甚至大學教授,還有個寫文章掙了好些錢過上好日子的知青校長,哪怕是讓孩子多走些路,那些腦袋還算聰明的家長都愿意讓孩子到水月村這邊來上學。 至于像林春花說的這些老師都是改造分子啥的,誰還不知道啊,這些都是被搞下來的,真犯了錯的還能這么輕松就被公社領導放下來教孩子讀書? 別的地方如何祁云不清楚,總之他過來這么幾年,還真沒見過有老鄉(xiāng)農民唾棄鄙視什么所謂的臭老九之類的,都是各忙各的活兒努力掙自己的日子。 現在是五月末,廣遠他們來學校算是半路插進來,五年級那邊是不敢讓他們現在插手的,只有晏老的寫字課當做是調節(jié)孩子們情緒每周給添了一節(jié)。 一開始學生們對幾個新老師的好奇得很,時不時的就溜達著從辦公室外面經過,伸著脖子的去看,學校里的學生都被教得挺大膽的,也比較有禮貌。 即便在家里聽大人嘀咕廣遠他們的來歷,來了學校也從不亂問什么話,接觸幾次也就熟悉了。 只有晏起,學生們即便是熟悉了也還是怕得很,遠遠的看見了還瞎起哄的逃跑。 “小晏老師,年輕人還是要多笑笑,你看小廣老師跟孩子們玩得多好?” 曾老跟晏老說著話,看見一年級的數學小組長憋著氣沖進來放了作業(yè)就躥了出去,那“報告老師”“再見老師”兩句話都要連成一個句子了,可見有多著急。 辦公室外面一群孩子瞧見蹦出去的小組長頓時哄笑起來,幾個孩子伸著脖子往里面瞅了瞅,被晏起抬頭看一眼,頓時跟鵪鶉似的連忙縮了脖子。 這模樣讓曾老忍不住感慨的說了晏起一句。 曾老跟晏老經歷有些相似,這會兒算是一見如故,空閑的時候兩人也時不時湊在一起喝著野菊花泡的茶水隨便聊一聊說說話。 晏老臉上依舊帶著淺笑,對著孫子點頭,“是啊,這小子,以前就是因為冷著臉,愣是把好幾個看上他的姑娘都給嚇跑了,現在都二十五六了還沒成家,可愁死我了,這會兒咱們家就我們爺孫兩,成天對著他這張冰塊兒似的臉,老弟啊,我這都憋了多少話沒處說啦?!?/br> 晏起無視爺爺對自己的吐槽埋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伸手拿了被小組長弄亂的作業(yè)本,開始認真的批改作業(yè)。 就是這嚴肅的模樣,嚇得他班上的幾個數學小組長都不敢來送收上來的作業(yè)本,每次都要推推搡搡的猜拳,誰輸了誰來送。 晏起知道了也不管,每次小組長來交作業(yè)了,反而會故意看小孩兒一眼,嚇得小孩兒躥得更快了。 跟晏起比起來,接手了孩子們體育課以及課間cao帶隊的廣懋就完全相反了,可能是因為性子比較活潑,廣懋帶著學生們上體育課踢球,平時也會跟學生們一起玩。 比如說駱駝啊鐵環(huán)啊紙片兒甚至撬木棍竹人打架這些小游戲,廣懋從來沒見過,玩起來笨手笨腳的,讓學生很有一種當老師的滿足感。 “曾老,你回頭帶晏老他們寫寫檢討書,六月的月初該交了?!?/br> 祁云捏著一根竹笛走回來,做到位置上把竹笛一放,端起桌子上的搪瓷缸喝了一大口水。 “喲,今天怎么來得這么早?” 這會兒正好是下午兩點十幾分,還是學生們午睡的時候,不過小孩兒精力旺盛,讓他們安安靜靜的睡午覺簡直讓人頭疼。 很多孩子也會提前來學校,廣遠就讓各班班長弄了個名冊,中午提前來了的孩子都記上,到時候誰家學校出了事也算有個查記錄的冊子。 祁云頂著校長的名頭,可每次踩點上下課,準得比曾老那珍藏多年的老懷表都還要準,無數次讓曾老感慨祁云時間感太精確了。 祁云自己沒買表,家里就江畫眉有一塊兒,偏江畫眉舍不得用,都是用手帕包起來放衣柜下面的。 辦公室就是一間房,也不分什么辦公桌,就是一條長木板釘了六個腳,大家一人一把竹椅往長條桌邊一擺,就算是辦公的地方了。 祁云讓自己癱在竹椅里,抬手撥了撥被太陽曬得燙呼呼的頭發(fā),“沒啥,就是想早點來,看看孩子們練習得怎么樣?!?/br> 假裝自己很認真負責。 周慶睡眼朦朧的走進來,聞言笑了一聲,“曾老,咱祁哥肯定是惹媳婦兒生氣了,哪回不是往這邊躲?” 跟在周慶身后一起過來的另外幾個老師忍不住笑。 祁云無語的蹬了周慶一眼。周慶不痛不癢的得瑟一笑,笑完了周慶坐到自己位置上忍不住嘆氣,“祁校長,你說要是你下放前的學生請你去幫她當證婚人,你去不去?” 祁云不知道周慶突然說這個話啥意思,不過還是果斷的癱在椅子里說了聲“不去”。 周慶一拍桌板兒弄得祁云曾老他們面前的茶缸子都跟著抖了抖,“那我也不去,當初我被綁走的時候這些兔崽子也沒一個站出來替我說話,現在又來扯上關系,不怕被連累了???” 然后說了水龍沖蘭蝶要跟本村知青結婚的事兒,周慶也沒想到蘭蝶會來找他,畢竟當初他還在沒下放的時候跟這個總是一臉弱唧唧的女學生也沒啥交集啊。 祁云轉個念頭就知道蘭蝶的意思了,沒說別的,反正現在學校里也塞滿了,誰想進來也沒轍。 作者有話要說: 中午祁云趁著媳婦兒睡迷糊了,用了美男計這樣那樣,事完之后被江畫眉揪著耳朵訓了一頓。 江畫眉:人家都說男人一滴精十滴血,你看看你這瘦巴巴的,能別這么勤嗎?小心以后年紀大了不行 祁云:媳婦兒我這不叫瘦,我這是穿衣顯瘦脫衣有rou,多少女人向往的身材啊【委屈巴巴捂耳朵 江畫眉:呵呵,多少女人是哪些女人啊? 祁云不敢說話了,假裝學校要給孩子們訓練曲子跑了。 第78章 李家喜酒 蘭蝶跟張紅軍的婚禮很平靜, 甚至可以說是冷清, 蘭蝶穿了一身補丁不那么明顯的衣裳,用紅頭繩把頭發(fā)綁成一條辮子,拎了個包袱由幾個好姐妹幫忙端了幾個盆碗桶枕頭之類的,由張紅軍牽著就來了水月村知青點,跟張紅軍睡到了一個屋里。 事后周慶無比慶幸自己沒有答應去,要不然就他一個大男人杵在那兒多尷尬,周慶還跟祁云納悶兒嘀咕,就這樣蘭蝶還請他去做客, 做啥客? 就跟著坐一會兒喝杯冷開水? 水月村一個村就能成為一個生產大隊,村里的住戶肯定是不算少的,蘭蝶過來了也沒什么大響動, 頂多就是一些愛扎堆嘮嗑的婦人念叨兩句。 或是說這新媳婦長得弱干不了活兩個人要餓死,又或者說知青點兩個大男人一個新媳婦之類的帶著點兒曖昧桃色的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