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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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孔方一門三代皆武夫,唯獨小兒子孔成竹文武兼修,在有他之后,孔方的軍中就沒有隨軍參謀了,關東大小戰(zhàn)役的排兵調度,皆由孔成竹一手掌控。 所以,在前些年邊關年年有戰(zhàn)時,長安有句話,叫北六畜,南孔二。便是說他二人,于這大魏,是齊頭并肩,不分伯仲的兩位謀士。 夏晚還頗好奇孔二這個人物,結果轉眼,就叫梁清給拉到書架后頭了。 外頭爐子還燃著,點心也擺在桌上,兩個不速之客卻是藏在了書架后面。 隔著書架子,可以看到孔成竹走了進來,身后還跟著個中年男人,下頜青須,褚衣飄飄,那是孔心竹的大哥孔修竹,夏晚原本來探疾時曾經(jīng)見過。 長安曾有傳言,說孔成竹二十五而不婚,是因為立志此生非公主不娶。夏晚只當能說出這種話的人必是個呆的。 等真正看到人才知道,他身高八尺,眉端目正,儒雅中帶著端方,又隱隱有幾分武將的銳氣,實在是個普天下不可多得的偉岸男子。 梁清雖說沒有正頭夫人,偏房多的是,而且他的性子,只要認準了某人,誓死追隨的忠心。 夏晚是他的表妹,又是郭嘉的妻室,當然不敢造次,同擠在書架后面,離她離的遠遠兒的。 外面?zhèn)z人似乎也沒在意茶與點心,畢竟沒怎么動過,還以為是家里人端進來的,孔修竹直接捧起茶杯就吃了起來,孔成竹捧了起來,正欲要飲,赫然見蜜釉色的茶盞緣邊,是一圈口脂印子。 “我聽宮里探子們的口音,徜若父親再不回來,皇上便準備把晨曦公主指婚于你,你若不答應指婚,他就只當咱們是反了,要逼剿,成竹,你究竟怎么想的?”是孔修竹在問。 孔成竹緩緩放下杯子,笑了笑,依舊不語。 孔修竹又道:“晨曦公主來過咱們府,雖說已育,但與郭六畜已然沒有關系。雖我不曾見過明月公主,但徜若公主在世,大約也就她的美貌?;噬蠈檺鬯齽龠^文貞郡主不知幾何,徜若她嫁過來,便是皇上對咱們府的誠意,為了晨曦公主,他也會饒過咱們一府。” 孔成竹站了起來,走至書架前,負著雙手,嗓音依舊醇和:“為色而合,能得幾時好,那不過是我當年拒安國公時的隨口一說罷了,這您也當真?” “你總得要娶妻,公主生的絕色,還能保全咱們一府人的安全,何樂而不為?” “若真的看皮囊,我在五年前就娶安語靈了,不必等到今日?!笨壮芍褚琅f語調緩慢:“大哥又何必憂心,咱家的兵,郭六畜奪不走的。” 夏晚與這男人就隔著一道書架,他銳目掃過來,直接盯上夏晚的眼睛。夏晚以為他要喊,要叫人來抓,他卻轉過了身。 就在夏晚和梁清頓時松了口氣,打算要出去的時候,外面再一陣腳步聲,又有人上門了。 先是兩個家人一溜煙跑了進來,大氣都不帶喘的,悄聲在孔成竹耳邊一陣耳語,倆兄弟對視一眼,孔修竹連忙理了理衣襟,接著又把茶幾收拾了一番,將圈椅上一張軟茵墊端端正正擺好,倆人如臨大敵的相互對視一眼,這才道:“請他進來?!?/br> 夏晚依舊在書架后,一挑簾子,便見進來的是郭嘉。 他穿著件家常質的,印暗花的細麻布圓領袍子,清清瘦瘦,白膚凈面的,進門便拱手,喚了一聲:“孔伯父?!?/br> 孔成竹和孔修竹兩兄弟俱是冷面,冷冷盯著這不速之客。 梁清往夏晚身側靠了靠,指著后面的窗子,大概意思是,趁著無人發(fā)現(xiàn),先出去算了。 夏晚頗想看看,郭嘉憑著自己那張嘴,究竟要如何說服孔家兩兄弟交出他們手上的兵權來。畢竟孔成竹人如其名,果真胸有成竹,她怕他要真拿不到兵權,回宮要挨皇帝的收拾。 梁清人高馬大,穿過書架,繞到置著炕床的過廳,輕輕推開窗子翻了出去。他剛一出去,轉身就想把夏晚拉出來,可就在這時,孔成竹轉身穿過書架隔成的門,險險碰見又往回躲的夏晚,隨手一闔,就關上了窗子。 夏晚也不知道孔成竹是否發(fā)現(xiàn)了自己,訕訕然的,重又躲回了書架后面。 而書架前面,三個男人相互見過禮,居然不吵不鬧也不打口水仗,就落坐了。 郭嘉是賓,叫孔成竹讓坐到了那張羅漢床上,他大哥孔修竹就坐在梁清方才坐過的圈椅上,孔成竹并不落坐,依舊在書架前踱來踱去。 但無論表面上多平和,到底是立刻就要兵戎相見的兩派,孔修竹還是一臉的戒備:“侍郎大人前來,所為何事?” 郭嘉一件家常的麻布面袍子倒是清清落落,笑起來清清秀秀的樣子格外的像甜瓜。夏晚自重逢以來,總是喜歡不由自主的盯著郭嘉看,大約就是因為,她總覺得,甜瓜長大了,就是他的相貌。 “聽聞岳母家的老泰山過身,前來祭拜而已。不知大伯父近來身體可好?” 孔修竹四十好幾了,聽郭嘉聽聲伯父倒也無礙,也不知他葫蘆里究竟賣的什么藥,勉強點了點頭。 “二伯父呢?聽聞您跋步十年,給關東繪了一幅無巨細的兵略要塞圖,但不知哪一日,我能觀贍一番?” 那圖此刻就擺在孔成竹的書案上,攤呈著。 孔成竹唇角抽著絲笑意,走至書案前,將那幅《軍事要塞圖》卷了起來,道:“六畜這心思露的也太過分了點兒,須知,兔死狗烹,鳥盡弓藏,今日我為兔,你為狗,明日鳥盡,你也不過一枚藏弓,何必逼人太甚呢?” 郭嘉亦在笑:“咱們皆是明人,二伯父勿要做暗事,于晚侄來說,就一切皆好商量。” 孔成竹手中持著一幅卷軸,忽而轉身,就走到了書架后面。他這屋子是中間立柱的敞大三間,中間只以書架隔開,并不砌墻。 是一個素衣白服,烏發(fā)如墨的少婦人,面如鵝蛋般圓潤標致,色媚如凝脂嫩乳,兩只眸子格外有種迷蒙,仿似深潭,但又閃耀著仿如寶石般的靈動,唇上淡淡的口脂,恰是那茶盞上的顏色。 孔成竹自來清高自負,安國公府的安語靈號稱長安第一嬌艷,他也嫌她空有色相而不肯娶做妻室,為推托故,才稱自己非公主不娶。 他早知書架后面有人,一個逃了,一個還在,還以為是郭嘉派來的暗探,正想捉個現(xiàn)形,卻不期書架后面竟站著這樣絕色一個女子。 人說為色而癡,色能醉人,孔成竹從不曾信過,卻在與這女子眼神相交的一剎那,頭頂仿如焦雷劈過一般。 直到看到這女子,才知什么叫命中注定的一眼。 不必去探尋,去深究,他覺得她的皮囊之下,必定藏著能驚起他心中狂濤巨浪的暗涌,這是他愿意娶,愿意膜拜,愿意將一生拱手送上的女子,僅憑那一眼,他就可以確定。 就在夏晚緩緩合什雙手,準備叫一聲二舅時,孔成竹疾然轉身,居然就那么,回到前面去了。 他雖心里震驚,面上倒還不曾表露出來,嗓音依舊醇柔:“所以,郭六畜是來逼咱們父子把關東的指揮權交給皇太孫的?” 郭嘉剛欲說話,便見外面驀然有人大叫:“不好啦,不好啦,打死人啦,有個叫郭添的孩子一把搡出去,就把安國公的兒子安靈圣給打死了?!?/br> 郭嘉抬眸,目光冷冷掃向孔成竹。 所謂胸有成竹,孔成竹站在書案后,于筆洗中蕩著自己用過的筆,忽而抬眸,洞穿人心的銳利,仿佛在說:任你如何jian詐,還不是落入了我的圈套之中? 甜瓜和昱瑾兩個一會兒勾肩搭背,一會兒明拳暗腳,像兩只歡騰的小狗一般竄出了孔心竹那院子,甜瓜遠遠遇見來道人有人,立刻收起笑意,一本正經(jīng),站于道邊,規(guī)規(guī)矩矩等著來人走過。 昱瑾見他一本正經(jīng),自己也只好站到了路旁。 昱瑾再怎么著也是晉王府的小世子,滿長安除了李昱霖就他最大。平日在王府里也是橫行霸道的,跟著甜瓜這幾個月,受甜瓜的影響,終于學會了陰奉陽違, 倆人一路竄出了孔府,昱瑾急吼吼問甜瓜:“甥兒,你究竟要帶你舅爺爺去作甚?” 甜瓜細細的脖子伸了老長,望著來路:“我在等我大伯,這些日子我的拳頭總是不靈,有一下沒一下的,我得問問我大伯,這究竟是怎么回事?!?/br> 昱瑾道:“傻孩子,那是你爹,我跟你打個賭,你就是他生的,否則的話,怎的這世間就你和他才有這無窮大的力量?” 提起這事兒,甜瓜又略有些煩悶了。他是很愛那個比爹更調皮,表面上沉默,但心眼賊壞的大伯,但要真變成爹,總還是不能接受的。 男子漢大丈夫,爹哪是說換就能換的。 就在這時,昱瑾和甜瓜兩個便見有個面容頗帶著些女氣,但笑的有點下流,穿著件寶藍色的袍子,小牛皮的靴子擦的光可照人的男子,大搖大擺從孔府門前過。 走過時,隨便揚了揚手,身后隨從悄悄一伸手,便將孔府門外高掛的那喪幡給扯掉了。 這真是,壞的簡直叫人想踹兩腳。 昱瑾兩眼憤恨,悄聲道:“這是安貴妃的弟弟安靈圣,呸,白瞎了好名字,欺男霸女,無惡不作的東西,偏他還和我大哥極為交好,叫他看見就得打招呼,咱溜吧?!?/br> 甜瓜也是個心懷正義的少年,最煩這種一眼看過去就是酒囊飯袋的東西,不過他向來不惹事,正準備拉著昱瑾就走,便見安靈圣走了過來,身子前傾,半哈著腰,走的是螃蟹步:“這不是昱瑾嗎,回回東宮請安,怎的從不見你?” 昱瑾拳頭緊捏著,往后退了一步,應付了一聲:“我父親病重,沒功夫?!?/br> 畢竟多少年來,晉王府在皇族之中都是最沒面兒的,從小到大,仗著李昱霖的威風,安靈圣沒少欺負過昱瑾。 安靈圣正準備要欺負一下昱瑾,忽而一側首,看到秀眉清眼,唇紅齒白,俊俏的像個小后生似的甜瓜,仿佛突然癡了一般:“這個弟弟,好似曾在哪里見過一般?!?/br> 第125章 昱瑾雖小,也眼看十歲了,俗話說的好,養(yǎng)兒像舅。他生的不像李燕貞,反而相貌更像他二舅孔成竹,但是性格又像他娘孔心竹,是個藏不住心事的爆脾氣。 而且,到底比甜瓜更大,又一直居于長安,對于世面上的齷齪事兒,也知道的比甜瓜多的多。一看安靈圣那樣子就知道不好,這廝是盯上甜瓜了。 他斷然拉起甜瓜的手,道:“甥兒,不理這兔子,咱們走咱們的?!?/br> 一句兔子一出口,安靈圣立馬變臉:“李昱瑾,你他娘的說誰兔子?” 跟昱瑾干嘴仗的時候,他那色心未泯的,居然一只手極不安份的,就撫上了甜瓜細膩白嫩的臉頰,癡笑道:“弟弟這臉可真滑,告訴哥哥,你用的甚潤澤,是不是打你娘那兒偷來的?” 昱瑾曾經(jīng)也叫這廝這樣臊皮過,還在去東宮給李昱霖請安時,叫這廝騙著灌了點酒,暈頭暈腦的,屁股都差點叫他爆穿。若非昱瑾能叫能打,暈暈乎乎從東宮跑出來,連貞cao都得沒了。 于一個男孩子來說,那種痛,足以叫昱瑾見了這廝都恨不能打死他。但晉王府在長安勢微,李昱霖又是將來要做皇帝的,他和李昱霖關系好,連逼帶威脅的,就叫昱瑾把這事兒給壓下了。 一想起屁股那火辣沖天的痛,昱瑾腦子一昏,指著罵道:“就說你,就說你是只大兔子。賣屁股的東西。” 甜瓜到底還小,究竟不知道兔子是個什么,但安靈圣立馬就怒了,概因,他有個男風的癖好,但屬于欺人,而不叫人欺的那種。 男風之中,叫人欺的那種最下賤,所以才叫賣屁股的。 安靈圣到底欺負李昱瑾欺負慣了,而且李昱霖做了皇太孫,自認晉王府這一府都活不過老皇帝的忌日,是以格外猖狂,一腳就踹了過來:“有種你再說一遍?” 甜瓜也不知倆人怎的就打起來了,拉開昱瑾,拱手道:“安哥哥,你也太沖動了,這又是何必?” 安靈圣聽昱瑾叫甜瓜做生兒,不知他是晨曦公主的兒子,只當他是昱瑾養(yǎng)著的個小廝,是以越發(fā)沒分寸:“還是這小弟弟乖。那李昱瑾就是個慫貨,走,哥哥帶你吃酒去。” 說著,他一把摟過甜瓜,居然就拍了一下他的屁股。 昱瑾的心思,小外甥便欺負,也只有自己能欺負,更何況還是這種帶著色性的羞侮,他一把抓過安靈圣的手,道:“你他娘的跪下,跪下給我外甥道歉?!?/br> 安靈圣好男風,最好的就是像甜瓜這樣精精瘦瘦的小男孩兒,那小屁股跟兩瓣小木瓜一樣,又翹又緊,一摸他整個人都不合適了。男人要死,向來不是為酒,就是為色,一把搧上昱瑾的腦袋,他道:“不就是個小廝兒,多少錢,老子給你,從今往后,他是我安靈圣的人了?!?/br> 就在這大街上,安靈圣一把居然就伸到了甜瓜的襠里頭摸了一把,笑道:“這東西也著實可愛?!?/br> 甜瓜雖小,可也是個實實在在的男兒,小時候因為他一顆□□一直卡在半途不肯下來,夏晚經(jīng)常帶他到齊爺那兒,幫他往下擼那顆小蛋蛋兒。每每往下擼的時候,醫(yī)館里多少人看著,笑他的小牛牛兒。 所以煩透了別人摸自己的小牛牛兒,更何況,這人擺明了是在欺負自己。 小男孩子,對于這種事情有種本能的羞憤,一拳就搗過去了:“你他娘竟是想干這個?” 他的拳頭,真的不抑力的時候,一頭牛都能打飛的,一拳過去,那安靈圣仿如一只裝著麥麩的沙包一樣,騰空飛起,直飛到孔府那底砌青磚,上蓋青瓦的白墻上,砰的一聲,把墻都砸了個大洞,連震了幾震,口吐鮮血,就歪到哪兒了。 安靈圣的家丁們,就是平日里欺男霸女,但遇事像豬尿泡一樣立刻就慫的東西們,一股腦兒撲過去,拉人的拉人,試鼻息的試鼻息。 甜瓜那一拳,早已震裂了安靈圣的心肺,稍一挪動,一口的血,再一挪,又是血,非但嘴里,耳朵、眼睛,鼻子,身上但凡帶孔的地方,都在往外溢血,這那里還能有救? 昱瑾張大嘴巴愣了半晌,一把拉起甜瓜,道:“不好,出人命了,咱還是跑吧?!?/br> 甜瓜也是用十分力去打個人,眼看著安靈圣的家丁們在試他的鼻息,再看后面那堵墻,也知道自己是把人給打死了。 斷然搖頭道:“男子漢大丈夫,他欺了我,我殺了他,大不了拿命抵,走,回去找耶耶,認錯,我抵他的命。” 而就在這時,孔府中忽而涌出一大群的人來,團團將甜瓜和李昱瑾兩個圍住,連押帶綁的,就給帶進府中去了。 這一廂。 夏晚還站在書架后面,她以為那孔成竹是眼睛瞎了,或者自己有什么隱身術,以致于自己就站在他面前,他還像個無事人一樣,沒有看到她。 這時候是躲,還是乍乍然的走出去? 就在她苦惱這個的時候,便聽外面孔家的門人一聲報,說有個叫郭添的孩子一拳打死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