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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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心情暢快,俏臉泛粉,一直笑盈盈的,高煦看著心頭發(fā)熱,說話間,大掌已經(jīng)鉆進(jìn)寢衣里頭,一路向上了。 紀(jì)婉青對這事兒不排斥,畢竟夫妻和諧,少不了靈與欲契合。 她產(chǎn)后已三月,身材恢復(fù)得極好,也想他得緊,既然夫君明確表示不累,她就輕輕“嗯”了一聲,任他翻身覆上。 她骨架子纖細(xì),產(chǎn)后胸臀豐腴挺翹了些,腰肢卻細(xì)細(xì),高煦用實際行動表示了他的歡喜。 他素得久了,動作難免狠,但到底惦記夫妻許久沒敦倫,她怕是不大適應(yīng),想著徐徐漸進(jìn)方為好,他淺嘗了一回便罷。 錦帳低垂,許久,急急的嬌吟粗喘漸平息,高煦側(cè)身摟著妻子,一邊輕撫著她的背,一邊細(xì)細(xì)親吻她汗?jié)竦聂W角。 安撫良久,懷中人顫栗漸漸平息,他扯過錦被給二人蓋上,方低聲囑咐道:“青兒,明日就班師回京了?!?/br> “你與兒子待在清寧宮即可,外頭諸事有孤,你不必勞神?!?/br> 紀(jì)婉青本昏昏欲睡,聞言一驚,忙睜眼詢問:“那,陛下那邊……” 大軍凱旋,徹底擊潰韃靼七十萬大軍,韃靼已至少二十年再無力南侵略,皇帝該回來了,而且他肯定以非??斓乃俣融s回來。 大軍收尾工作花費(fèi)了些時間,說不得,昌平帝鑾駕已正往京城趕了。 東宮僅憑這一戰(zhàn),聲望已完全壓過驚慌“南狩”的皇帝,特別在北地,看看此刻老百姓發(fā)自內(nèi)心尊崇的誰? 當(dāng)然是臨危不懼,挺身而出,并一舉蕩平韃靼大軍,還北地數(shù)十年太平的皇太子殿下。 這已完全侵犯了皇帝的根本利益,徹底激化父子間的矛盾。 對于皇帝而言,他不管自己做了什么事,錯處都在對方身上,危難時給予出去的權(quán)柄,當(dāng)然不計代價收回來。 而且,有這么一個聲望能耐皆高于他的皇太子,想必會寢食不安,繼而欲除之而后快吧。 紀(jì)婉青雖篤信夫君能力,但思及此,心下仍惴惴。 妻子憂心忡忡,高煦忙低聲安撫道:“青兒你放心,孤這幾個月來,勞心勞力的,可不僅僅是軍務(wù)朝務(wù)?!?/br> 他豈是坐以待斃之人? 從高煦自請代天子親征那一刻起,戰(zhàn)后要面臨的一切他早有心理準(zhǔn)備,一切都已密鑼緊鼓的布置妥當(dāng),只待東風(fēng)。 他今日提前囑咐,就是怕妻子平白擔(dān)心。 “那就好。” 紀(jì)婉青安了心,也沒詳細(xì)問什么布置,倒是靈光一閃,突然想起另一事,“殿下,那皇后臨江侯的事呢?” 她問的是通敵信箋,大戰(zhàn)已結(jié)束,這事兒該提上日程了吧? “很快了,等犒賞三軍,再給諸位有功之臣論功行賞過后,孤就處理這事?!?/br> 大勝過后,第一時間當(dāng)然是撫恤傷亡將士,并論功行賞。 此次戰(zhàn)事完美收官,并把將士百姓喜悅順利推到最高峰,使天下歸心,是頭一等大事。 緊接著,就可以揭露通敵之事了。 屆時,天下臣民有多歡欣鼓舞,就會對通敵者有多痛恨,時機(jī)就卡在最恰好之處,仇恨罪惡值能飆升到極點(diǎn)。 這群人做下了通敵賣國的惡事,只配人人唾罵,死后不休。 高煦知道妻子惦記,給細(xì)細(xì)分析了一番。 紀(jì)婉青點(diǎn)頭,“殿下說的是?!?/br> 那么久都等過來了,確實不差那一時半日。 她冷哼一聲,皇后死了兒子,即便暴風(fēng)雨前夕有平靜,她也絕對不會好過,多煎熬一些也是好的。 直接打垮反倒便宜了她。 次日,皇太子率大軍班師返京,薊州距京城,不過一百里出頭,即便沒有急行軍,依舊隔日便到。 城門大敞,京城留守方遠(yuǎn)遠(yuǎn)出迎。 皇帝南狩未歸,皇太子殿下正是統(tǒng)領(lǐng)大軍之人,于是,便由首輔王瑞珩為首,率領(lǐng)六部數(shù)得上號的官員,一同迎出城門外。 大軍當(dāng)然不可能全進(jìn)去的,高煦下令挑選三千兵士為代表,由參戰(zhàn)將領(lǐng)親率,從城門而入。 余下的原地扎營,等待犒賞三軍。 高煦一身锃亮的雁翎鎖子甲,在親衛(wèi)簇?fù)硐庐?dāng)先而行,隨后是霍川張為勝二人,再后面就是紀(jì)明錚,還有一干武將。 一入城門,京城立即沸騰起來,早早趕來的百姓夾道相迎,歡喜鼓舞,歡呼聲一浪緊接一浪,一息不歇。 有大膽的姑娘小媳婦們,紛紛把手上的帕子香囊鮮花往里頭扔,送給她們的英雄們。 皇太子雖俊美,但卻沒人敢冒犯的。后面年輕英俊的小將軍們是重災(zāi)區(qū),紀(jì)明錚排位很靠前,人也長得極好,雖有道刀疤,但姑娘媳婦們都不在意。 這行為歷來有之,是被允許的,紀(jì)明錚左閃右避,依舊躲不了多少,被砸得很是狼狽。 霍川剛回頭想取笑他,不想他這個中年大叔也未能幸免,一個香囊砸過來,接住定睛一看,還是繡鴛鴦的。 他大囧,緊接著帕子鮮花兜頭就襲來,得了,這回大哥不說二哥,一同躲避著吧。 一行抵達(dá)皇宮,犒賞三軍的教令立即發(fā)出,宮中的慶功宴亦同時開始。 城里城外一片歡騰,笑聲歡呼聲處處洋溢,在這種氛圍下,卻唯獨(dú)有個地方死寂一片。 這地兒,就是坤寧宮。 大軍得勝還朝,魏王的死訊也掩不下去了,跟著大軍一起進(jìn)了皇宮。 “嬤嬤,你說什么?” 噩耗太過巨大,皇后懵了,她死死瞪著胡嬤嬤,“嬤嬤本宮沒聽清楚,你再說一遍?!?/br> 這消息,除了胡嬤嬤,還真沒人敢稟報,她顫抖地落下淚,哽咽道:“娘娘,是真的,魏王殿下半月前戰(zhàn)死沙場,靈柩停在薊州,如今隨大軍一起返京?!?/br> 可惜正值滿城歡慶,即便魏王是皇子,這事兒也無法激起浪花。 “這消息是假的!嬤嬤,這消息是假的!” 不可置信的皇后,此時猶如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本宮的鈞兒是皇子之尊,怎可能停靈薊州半月,再隨大軍返京?” 這根本不是皇子的待遇! “是不是東宮做的手腳,他讓我的鈞兒受如此大的委屈?”皇后情緒爆發(fā),語無倫次。 事實上,她心里是清楚的,皇子戰(zhàn)死無人敢謊報,潛意識知道是真的,但事實上她無法接受。 “啊啊?。 ?/br> 皇后此刻哪里還能維持一國之母的形象,她狠狠一推,將炕桌翻到在地,又站起來,將目光所及的一切物事砸爛。 她的手受傷了,被花瓶碎片狠狠劃了一道,指甲套也掉了,修剪圓潤的指甲齊根斷裂,血立即沁出。 但皇后動作依舊不停,仿若感覺不到絲毫痛意。 沒錯,她心中痛苦要重太多了。 “娘娘,不是東宮的主意,老奴問清楚的了,是陳王殿下的提議的,為了的就是怕您悲痛無人安慰,也怕魏王妃娘娘悲痛之下,腹中骨rou不保。” 停靈前因后果知道的人太多,日后肯定能清楚的,早說遲說都一樣。 胡嬤嬤悲痛,但理智仍在,她覺得陳王做得也對,畢竟魏王妃那胎實在有些懸,萬一這個遺腹子沒保住,魏王的血脈就真絕了。 死的人已經(jīng)死了,稍稍委屈一下,保住親兒子,也很能理解。 胡嬤嬤能理解,皇后卻不能,她甚至沒有聽清楚后半句話,只聽是“陳王殿下提議的”。 她不可置信,“燁兒為何要委屈他哥哥?” “?。??他竟敢這樣委屈自己的同胞兄長!” 皇后又急又怒,死了親兒子,親兒子還受了大委屈,她心痛如絞,擰巴得心肝脾肺腎都痛,腦子“轟”一聲就炸響了。 其實,也不能說她不疼愛小兒子,只是大兒子剛逝世,已永遠(yuǎn)不可能再承歡膝下了,這一刻,天平是無限傾斜的。 偏偏這個時候,有小宮女戰(zhàn)戰(zhàn)兢兢來稟:“啟稟娘娘,陳王殿下來了?!?/br> “母后?!?/br> 照理說,陳王此刻應(yīng)在參加慶功宴的,但有魏王這檔子事,他一等開宴就離開了,匆匆往坤寧宮而來。 他慣常是直接進(jìn)門的,這次也不例外,不想一跨進(jìn)門檻,就先迎上皇后赤紅的雙目。 陳王一頓,卻并沒在在意,畢竟母后傷心,早在他預(yù)料之中,他繼續(xù)上前,口中關(guān)切道:“母后,您請節(jié)哀?!?/br> “二哥在天之靈,想必……”也不希望母后哀毀神傷的。 他話未說完,便被一個狠狠的耳光打斷,“啪”一聲清脆的巴掌聲后,耳光劈頭蓋臉而來。 皇后如同被打開了機(jī)括,突然就暴跳起來,左右開弓,“本宮打死你!打死你個不孝子!” “你知道他的誰?他是你親兄長,你竟敢停靈薊州半月,讓他受盡委屈?。 ?/br> 即便皇后更倚重大兒子,也不能說她只疼愛魏王,在她心中,兩個兒子的地位其實都是一樣的。 只可惜,一個英年早逝,剛無端死去的那個,當(dāng)然占據(jù)了她全部心神。 而且,她還萬分悲痛,一顆心火燒火燎翻滾得厲害,這燎原的怒火與痛意,突然找到一個宣泄口,自然是立即往那處奔涌而去的。 這時候,如果兒子體諒一下,細(xì)心安慰,她發(fā)泄過后,就能好很多的。 只是很可惜,陳王完全體諒不了。 他手刃兄長,不就是認(rèn)為母親不公平嗎? 自幼時一點(diǎn)點(diǎn)積累起,再由權(quán)勢地位發(fā)酵之,那把匕首扎進(jìn)去那一刻,某些東西已舍他而去。 劈頭蓋臉的耳光,還有不顧形象的撕扯,陳王哪里受過這種待遇?偏皇后手上指甲套雖掉了一個,但還有好幾個,狠狠一揮,又在他脖子上留下兩道不淺的血痕。 傷口火辣辣的痛,分不清是挨耳光的臉更疼,還是正滲著鮮血脖子更難以忍受。 陳王以手阻擋,低垂的眼瞼,掩住了一閃而逝的恨意。 “殿下,娘娘這是傷心過度了,您先回去,老奴多勸勸?!?/br> 胡嬤嬤趕緊沖上前,從后面抱住主子,有吆喝幾個宮女過來幫忙。 制住皇后以后,她不忘低聲勸慰陳王,“殿下莫要怪娘娘,娘娘心里難受得緊?!?/br> 陳王放下手,面上已不見陰霾,反倒帶上關(guān)切,“本王知道,嬤嬤你好生伺候母后,本王先回去了?!?/br> 低聲安撫母后幾句,他才轉(zhuǎn)身離開。 胡嬤嬤也沒多在意,畢竟平時母子感情好的很,適逢巨變,她篤信陳王能體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