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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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道士眼眶一紅,抽抽噎嘻的看著面前新挖埋上的土坑,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華城內(nèi),江家。 老夫人昨天被江凜之氣了一通,當(dāng)晚就病倒了,第二天整個人的氣色都變了,“吾兒呢。” 江三爺立馬從一邊走出來,老母親生病,他哪里還有心思處理公務(wù),便告假幾日,打算回 來伺候老夫人,等著老夫人病好之后再回去工作。 “早日完婚?!崩戏蛉死隣?shù)氖郑昙o(jì)大了,當(dāng)年那蔥白的纖好玉手現(xiàn)在也變成了干枯暗黃的老樹皮,老夫人的臉上盡是死灰之色,但卻硬是挺著身子,死死地抓著江三爺?shù)氖?,像是靠著最后一口氣才能起來跟江三爺說,“早日跟錦琪完婚,你,你們提早婚期!” 江三爺像是呆了,他沒想到母親纏綿病榻了還想著讓自己完婚,他咬著牙,還是拒絕道:“日子已經(jīng)訂好了,下個月初八,現(xiàn)在改婚期對誰都不好?!?/br> 可是老夫人其實(shí)那些能隨意哄騙的上了年紀(jì)的老人,她從得知斗雞場跟白虎茶坊都是江凜之在暗地里搞出來的產(chǎn)業(yè)之后,整個人就混混不得安生。 老夫人死死地扯著江三爺?shù)氖?,剛想開口說話,喉嚨一癢,撕心裂肺的咳嗽,那干瘦的身體一顫一顫的,像是要走到盡頭一般。 江三爺仿佛沒感覺到老夫人扯著自己的力道越來越用力一般,江三爺心疼的看著老夫人,不知如何是好他說:“娘,這都什么時候了,您就好生的歇著,等您養(yǎng)好病,兒子的婚期也就到了?!?/br> 守在一邊的莫錦琪沒有插嘴,她穿著淺綠色的薄衫,唇間一抹朱紅,妝容也是精心打扮過了。 只是江三爺卻從始至終沒有將視線放在莫錦琪的身上。 老夫人說:“我的,我的時日不多了,孩子,你五日后就跟錦琪完婚,我要親眼看著你們完婚,不然我會死不瞑目的?!?/br> “娘,您這是在胡說八道什么。您定會長命百歲的,這種話休要再提了。”江三爺板著臉,將老夫人的手放回被子里。 老夫人卻自顧自道:“婚期一定要提前,我的時日不多了,我一定要親眼看到吾兒成家立業(yè),否則我下去了,沒法子跟你爹交代?!?/br> “娘……”江三爺不知所措。 老夫人說:“婚期提前,我會讓你大哥跟莫家商量的,你什么也不必做,你只需要等著當(dāng)新郎官便好,好不好?三,你聽娘的,就聽這一次,好不好?” 說完,老夫人也不登江三爺有所回答,她朝著莫錦琪伸手,等莫錦琪來到床榻邊半跪下之后,老夫人才一臉慈愛的說:“錦琪,婚期提前,你可有異議?” “錦琪并無異議?!卞\琪微微一笑,說完,她含羞帶怯的看了一眼江三爺,“錦琪早已是江家的人了,早進(jìn)門玩進(jìn)門都無關(guān)緊要?!?/br> “好好好。我的好錦琪。”老夫人迫不及待的撐著一口氣,說:“去,去叫你大哥,讓他將婚期提前,我要親眼看到吾兒成婚!” 江三爺拗不過老夫人,只能作罷,不再勸說老夫人,想著去勸江大爺,結(jié)果江大爺卻格外的贊同老夫人的話。 “娘的歲數(shù)大了,本來身子就不好,昨日還被江凜之那賤人這般刺激,現(xiàn)在身子更是大不如前?!苯鬆斄x正言辭道,“大哥知你不愿意現(xiàn)在就完婚,但早成婚跟晚成婚都一樣?!薄按蟾纾趺茨策@樣想?!”江三爺不明白老母親糊涂就算了,怎么大哥也跟著糊涂。“娘現(xiàn)在身子不好,她眼下唯一的心愿就是想看你成家,怎么,你連娘這一個小小的心愿也不愿意幫著她實(shí)現(xiàn)?” 江大爺想起了另外一件事,氣急敗壞,“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對裴丞還余情未了,你死心吧,他嫁給了江凜之,江凜之以前像個病秧子一樣他都不離不棄的,現(xiàn)在厲害成這般,你覺得裴丞還會離開?” 江三爺沉默。 江大爺瞧著自己唯一的弟弟這癡情的模樣就生氣,“婚事提前,此事你不必在跟我說,這件事就順了娘的意思。還有,錦琪往后是你的娘子,你的正室,你再怎么樣也得給錦琪一個面子,別人家姑娘整天黏著你,你卻對人家愛搭不理的,傳出去了,莫家怎么看我們?” “我知道了?!苯隣斦Z氣消沉。 江大爺瞬間啞言,他不愿意逼弟弟,但眼下莫家跟江家早日結(jié)成親家,不僅對江家好,這對江三爺將來的前途也更好。 江大爺在心里安慰自己,江三現(xiàn)在年紀(jì)小不懂事,所以不想跟莫錦琪……這是正常的,等成婚有了孩子,江三的心就會徹底定住。 ……即便定不住,也不能再隨便為裴丞所牽動了。江大爺在心底嘆口氣,暗自祈禱。 江三爺抿著唇,看向窗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第155章 誠意 裴丞跟江凜之兩個婚后談起了熱戀的大齡男青年膩膩歪歪的穿好衣服,又一起吃完了早飯之后,還沒來得及一起去斗雞場轉(zhuǎn)轉(zhuǎn),就看到負(fù)責(zé)伺候江言知的小廝一路飛奔著跑回來,然后停在兩人的面前。 裴丞直覺江言知出事了,“怎么了!” 小廝也沒磨嘰,喘著粗氣,“少爺在學(xué)堂跟人打起來了?!?/br> 裴丞,江凜之:“……” 為什么一年前還軟萌可愛的江言知現(xiàn)在卻變得經(jīng)常因?yàn)榇蚣芏环蜃咏屑议L了? 小廝一時半會也解釋不清楚,再加上江言知現(xiàn)在新上的學(xué)堂跟宅子距離的并不是很遠(yuǎn),所以裴丞便直接跟這江凜之一起去了學(xué)堂。 從來沒有因?yàn)椴宦犜挾环蜃咏屑议L的江凜之覺得有些新鮮,但心里多少也覺得兒子長大了不服管教了,說:“等回去之后我跟他談?wù)??!?/br> 裴丞毫不猶豫的拒絕,“不,我來。” 江凜之并不氣餒,“為什么?”他原先會以為裴丞很開心自己主動將江言知這個小包袱給攬過去。 裴丞斜睨他,沒好氣的說,“你除了會罰他練功,你還會跟他說什么?嗤,男子漢的教育?” 江凜之對江言知的管教就是“男子漢的教育”,不動文只動武,能動手就不懂嘴。江凜之并不覺得將一個男孩子養(yǎng)的太糙是一個罪過。 相反,江凜之到是覺得江言知在裴丞的管教下就是活的太精細(xì)了,反而不像是個男人。 “不會的。等會去之后我單獨(dú)跟他談?wù)?。”江凜之見裴丞還在生氣,臉上滿都被氣的通紅了,也有些心疼的湊上去,在裴丞的臉頰邊輕輕的落下一吻,哄著他在車上吃了兩塊甜糕。 裴丞吃的滿嘴的甜糕的味才走下馬車,他在馬車一停,立即就下去,根本就沒有要等走在后面的江凜之的意思。 江凜之不愛吃甜糕,但覺得嘴里有一些清香的甜味其實(shí)也是不錯的。 江凜之回味著剛剛在車上的甜蜜,跟著裴丞的步伐朝著學(xué)堂內(nèi)走進(jìn)去。 夫子拿著戒尺在教訓(xùn)兩個小家伙,臉上滿是憤怒,夫子在看到裴丞跟江凜之的時候,一開始還以為這是兩個孩子的家長,結(jié)果沒想到都是江言知一個人的家長。 夫子的神色中難掩詫異,他原先還以為這兩個孩子的家長都不會來,結(jié)果沒想到這一來就來了倆,只不過是一個人的家長。 裴丞面無表情的頓住腳步,靜靜的看著正低著頭,不敢看自己的江言知。 江凜之見狀,無奈的一笑,走上來跟夫子交涉。 夫子干咳一聲,將戒尺收好,跟江凜之寒暄一番,這才步入主題,“柳松武跟江言知之間的矛盾積怨已久,但我沒想到,他們會在學(xué)堂動手。這是我做夫子的失職,但這兩個孩子的仇怨卻不是小家伙們自己積起來的,而是在父母們傳過來的?!?/br> 語氣一頓,夫子毫不留情面的說,“若是這樣的話,我還是希望父母跟孩子們說說,這上一代的恩怨不要留到這一代才好。更何況,我們這里是學(xué)堂,不是打架的場所,他們?nèi)羰窃俟淮蚣艿脑?,我的學(xué)堂小,也……” 夫子這一番話就說的毫不留情棉了。 江凜之神色嚴(yán)肅的點(diǎn)頭,只道自己回去之后會好好的教導(dǎo)江言知的,其他的就沒再說了。夫子見狀,不由得嘆口氣,這才招呼著沒有父母過來尋的柳松武,說:“跟夫子回去?!币恢闭驹诮灾磉叺氖菪〉男〖一镞@才抬起頭,跟半年前幾乎是瘦小了一圈的柳松武沒看裴丞跟個江凜之,直直的抬腳離開,然后跟著夫子的腳步朝著學(xué)堂內(nèi)走去。 裴丞也是這個時候才發(fā)現(xiàn)跟江言知打架的人居然是柳松武,只是,這原本被柳家養(yǎng)的膘肥體壯的柳松武怎么瘦小成了這個模樣?看起來一點(diǎn)也沒有半年前的壯實(shí)。 江凜之走近,輕聲道:“掉入冰湖后,身子就徹底毀了,柳家不缺孩子,再加上他娘剛好又懷上了,所以……” 所以柳松武才會變得又瘦又小,整個人看起來有一股戾氣,再也沒有半年前的嬌縱跟肆意。想來,這也是個可憐的孩子。 裴丞搖搖頭,不再將此事放在心上,別人家的孩子在心疼那也是別人家的,與自己無關(guān)。而且他現(xiàn)在連自己家的孩子都管不好,那里還有心思去管教別人家的孩子。 江言知悄悄的抬頭,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裴丞的臉色,心疼的老快,砰砰砰的。 他很擔(dān)心裴丞會生氣。 但裴丞現(xiàn)在哪里有心思跟江言知生氣,他低頭,看著已經(jīng)長高到快要到自己胸口的小家伙,嘆口氣,摸了摸他的腦袋,他知道小家伙從來不是那種不講道理就直接動手的壞小孩,可不管是什么理由,小家伙小小年紀(jì)就跟人打架,這是他作為父親絕對不允許的。 江言知見裴丞沒有跟自己說話,心里很清楚裴丞是生氣了,江言知擔(dān)驚受怕的蹲下來,抬起頭,眼巴巴的看著裴丞,眼里的委屈跟期待清楚可見。 裴丞的神色開始動搖了。 站在一邊的江凜之對此感到很無奈,都說自古慈母多敗兒,裴丞現(xiàn)在就是最典型的慈母一一上一秒還在說著要給江言知懲罰,結(jié)果下一秒看到小家伙那裝模作樣的求饒的模樣之后,立即就丟掉了之前想好的一切想法。 “先回去?!苯瓌C之伸手,將裴丞拉過來,眼神掃了一眼江言知,示意他安靜點(diǎn),不要給自己找事。 江言知接收到了來自父親的信號,抿著唇,乖乖的不再裝怪,跟在裴丞的身后,亦步亦趨裴丞感覺自己要被江言知給氣死了。 等三個人回到了宅子之后,裴丞還沒來得及說要跟江言知談一談的時候,江凜之就主動開口:“江言知,跟我過來?!?/br> 裴丞抬頭,剛好看到男人冷峻的側(cè)臉,江凜之轉(zhuǎn)頭,視線跟裴丞剛好對上,江凜之不著痕跡的朝著裴丞點(diǎn)頭,說:“我跟他談?!?/br> 裴丞知道江凜之這是為了自己好,也是為了江言知好,所以才會提出他要自己跟江言知好好的談一談,所以裴丞也不攔著,點(diǎn)點(diǎn)頭,說:“好?!?/br> 江言知一步三回頭的看著裴丞,結(jié)果裴丞卻錯開了他的眼神,這讓江言知覺得更加不安了江凜之帶著江言知來到了自己的書房,他并沒有一開始就要責(zé)罰江言知的意思,江凜之坐在圓椅上,身邊坐著江言知。 從長相到性格幾乎是一模一樣的江家父子倆面面相覷好半天也說不出來一個字。 江凜之道:“你想當(dāng)將軍,想去軍營,這一點(diǎn)我不反對。但是軍營中從不缺乏有武力有能力的人” “我……”江言知下意識的想反駁,說自己也有能力,可是話到嘴邊卻不敢說出口從第一次見到江凜之到現(xiàn)在他都在害怕對方。 即便江凜之到目前為止都沒有對他做過什么特別嚴(yán)格的事情,反而一直很有耐心的教導(dǎo)他可是孩子對父親那與生俱來的崇拜跟害怕卻不是能輕易地消散的。 江凜之并沒有希望自己三言兩語就讓江言知從此改過自新,他沒有過孩子,江言知是他目前為止唯一的孩子,所以他只能將該說的說出來,至于能不能讓江言知改變,這就不是他改管的了。 “有武力的人向來只能當(dāng)武將,只能被人只會上陣,卻從來不能指揮大局。但若是……”江凜之說了半天,見江言知還是一臉懵懂,蹙眉,說:“你想當(dāng)大將軍,卻從來只在乎練武,而不學(xué)文,你注定只能做被人差遣的小將領(lǐng)?!?/br> “可是你說做好大將軍只需要練好身體?!苯灾膶④妷羰謴?qiáng)烈。 “那是騙你的?!苯瓌C之毫不猶豫的說,他直視江言知那不可置信的眼神,并不覺得心虛,“但是現(xiàn)在你長大了,我該告訴你真相。” “我一直都長大?!苯灾环敗?/br> 看著跟自己長相一致,性格一致的江言知,江凜之很清楚自己該怎么教導(dǎo)他,“你若是真的長大就不會因?yàn)楦鷦e的孩子打架而被叫家長。現(xiàn)在的你沒有本事獨(dú)當(dāng)一面,也沒有資格說長大了。” “我,我現(xiàn)在還小,我總有一天會長大的。”江言知嘟嘟囔囔,他不想服輸,可是卻還是一點(diǎn)辦法也沒有。 “那就在你長大之前做些小孩子該做的事情。”江凜之抬起眼眸,說:“你爹不聰明,所以想讓你聰明點(diǎn),你別辜負(fù)他?!?/br> 江言知的眼眶紅紅的,心里很難受,“嗯?!?/br> “把你的功課做完,別再讓夫子找麻煩。”江凜之其實(shí)也不明白,明明自己小時候從來沒有被夫子找過麻煩,怎么卻在自己的小崽子身上屢次感受到這種特殊的體驗(yàn)。 也不知道江言知到底是隨了自己還是隨了裴丞。 江言知帶著哭腔道:“我,我不會再,不會讓爹爹失望?!?/br> 江凜之將視線放在書桌上擺著的書,說:“那就讓他看到你的誠意。” 套路尚且稚嫩的江言知一邊抹著眼淚,一邊朝著書桌的方向走去,表情帶著難得一見的嚴(yán)肅跟認(rèn)真。 第156章 攤牌 柳家。 松武娘已經(jīng)有了三個月的身孕,喜酸,所以這段時間她一直都窩在院子里安心的養(yǎng)胎,生怕自己能翻身的寶貝因?yàn)榕缘氖露2蛔 ?/br> 所以這也就導(dǎo)致柳松武這段時間的事情,松武娘幾乎都是一知半解的,直到柳松武的夫子親自上門后,松武娘才知道柳松武這段時間一直第十不安分。 夫子原先是想跟柳家的人好好談?wù)劦?,但是看到家里只有松武娘一個女人愿意跟自己談,而柳松武的父親跟爺爺都沒有出來,也知道柳松武在柳家到底是什么地位了。 夫子也不再待下去,只簡單的跟松武娘說了這段時間柳松武在學(xué)堂的表現(xiàn),然后就要離開松武娘沒送夫子離開,她看了一眼站在大廳中央一動也不動的柳松武,心里的失望越來越濃重,松武娘忍不住用手輕輕的撫摸著自己微微鼓起來的小腹,說:“我一個婦道人家也不好跟你說什么,只是你也長大了,既然……既然你在學(xué)堂過得不好,那我便給你換個新的學(xué)堂吧?!?/br> 聞言,柳松武刷的一下就抬頭看著松武娘,眼里滿是常人看不懂的冷寂,“娘是覺得我該換個學(xué)堂。”而不是要讓我學(xué)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