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節(jié)
這或許也是人的天生弱點。 長矛方陣是無法快速推進(jìn),更多是形成刺猬一般的戰(zhàn)陣,而且諸多長矛方陣要避開城頭箭矢的直接射殺,與魔山湖寨城都要拉開四五里以上的距離,方陣與方陣之間的空隙還是極大,這時候真正用于封堵賊兵突圍的主力,除了樊大春所率的六百余精騎之外,還有就是兩千持刀盾戰(zhàn)戟及弓弩的馬步軍。 樊大春率精騎負(fù)責(zé)堵截,兩千馬步軍負(fù)責(zé)包抄側(cè)翼,將突圍賊兵纏住之后,長矛方陣緩慢推進(jìn)過來后圍堵。 最后的馬賊兵馬反復(fù)沖殺,但除了極少數(shù)沖出重圍,在寨城留下近千具尸骸外,三天時間期限一到,最后沒能突圍出去的六七百多馬賊及諸賊首的數(shù)百家眷,只能選擇投降。 樊大春、鄧童兒一度以為他們這邊孱弱兵馬,絕不可能攻下魔月湖,誰能想到攻克魔月湖,時間甚至比攻克金象嶺、黑隼崖都要短,而且前后殲滅近五千馬賊,差不多將魔月湖附近七八座寨子的留守馬賊都剿滅干凈。 魔月湖四名明竅境強者,一人突圍逃走,兩人被陳海、寧蟬兒聯(lián)手擊斃,一人率最后六七百殘匪選擇投降。 五十多辟靈境武匪,在石峽月就被擊斃十五人,在魔月湖寨城內(nèi)外被格殺十七人,僅九人成功突圍,還有十三人或降或俘。 便是賊寇都沒有想到魔月湖竟然敗得如此慘不忍睹,在此之前,周邊七八座山寨馬賊窩都將家底搬到魔月湖來,以避夜渠山兵馬的鋒芒,除了少數(shù)人突圍逃走,也帶著少數(shù)財物外,陳海他們占領(lǐng)魔月湖后的繳獲,甚至要比黑山寨都要豐厚得多。 清點繳獲是寧蟬兒的樂趣,也唯有寧蟬兒狠辣的手段才能叫諸將不敢私藏什么,陳海則安排諸兵馬進(jìn)寨城休整。 樊大春、鄧童兒他們都信心暴滿,想著趁勝進(jìn)擊姑獲山,但陳海心里清楚,馬步軍的編訓(xùn)還有嚴(yán)重的不足,諸將驕橫之后,作戰(zhàn)就難免冒進(jìn),此時他們這部兵馬還沒有太輕率的資格。 黑隼崖、金象嶺,馬步軍都沒有派上戰(zhàn)場,石月峽也是利用諸寇輕敵才將長矛方陣的作用發(fā)揮到極至,這時候草率奔襲姑獲山,勝算遠(yuǎn)沒有想象中那么大。而經(jīng)歷兩番激戰(zhàn)以及持續(xù)數(shù)日的急行軍過后,馬步軍的體力消耗極大,極需要休整。 站在魔月湖城高逾十五六米的城墻之上,陳海與鄧童兒、樊大春、韓文當(dāng)?shù)葘⑻魍媳泵婧剖幍哪г潞?/br> 兩座山嶺間有一座大裂谷,地泉涌流,在裂谷里匯聚仿佛妖瞳般、面積有上萬畝的湖域,從東南、西南各有湖水溢出形成曲折的流水,河道曲折婉延,仿佛兩只巨大的胳膊,在兩座山嶺的南麓、包括兩座綠樹蔥郁的山嶺,孕育出方圓有近五十里縱橫的一片綠洲來。 在被馬賊占領(lǐng)之前,魔月湖曾有部族棲息,以半耕半牧為業(yè),也滋息繁衍有四五萬人丁,在茫茫沙海之中也算是一支不弱的部族勢力,但在部族首領(lǐng)被屠戮一空之中,剩下的部族民眾都淪為奴隸,慘遭壓迫,人丁急劇下降到六七千人,才熬到今天獲得解救。 “鄧童兒,樊當(dāng)家你說多年奔波,意在恢復(fù)鄧氏對平盧大綠洲南部精絕城的統(tǒng)治,”陳海此時看向修為才恢復(fù)到三四成火候的鄧童兒說道,“西羌國統(tǒng)于葉氏,不管葉氏會不會被顛覆,平盧大綠洲會不會迎來新的主人,也不管外界施加多大的壓力,未來的西羌國主,都不大可能會讓南部精絕諸城再割據(jù)出去。鄧氏一定要爭,即便是我助你,也是戰(zhàn)火不休。你在這魔月湖重建精絕城可好?” “……”陳海的話讓鄧童兒猝不及防,他一時間都沒能反應(yīng)過來,也不知道要怎么回話才好。 鄧童兒被俘后,再助陳海降服靈鷹,也是期待日后能有恢復(fù)精絕城的機會,但他也知道這個機會其實極為渺茫,但沒想到現(xiàn)在陳海現(xiàn)在就能直接兌現(xiàn)他的期待。魔月湖地盤不算小,收攏周邊受馬賊侵掠的小部族過來,實以治一城、世代相守。 “cao,這便宜竟叫鄧?yán)腺\你占過去了?!狈蟠翰谎诩稍沟拇妨肃囃瘍杭珙^一下。 奇襲奪下黑山寨時,樊大春的心思還是想著劫得財物趕緊跑路,以免被孔鵬率部殺回來人財兩空還丟掉卿卿性命,但距離奪下黑山寨才過去一個多月,樊大春的心思就徹底變了。 就算孔鵬等賊最終能竊得西羌國,西羌國內(nèi)都必然一片混亂,葉氏王族的勢力也不可能被孔鵬等賊完全殲滅,只要能有上萬精銳逃入茫茫大漠之后,與他們這邊兩廂聯(lián)手,他們還是能占據(jù)魔月湖、黑山以及姑獲山,對抗孔鵬等賊的清剿。 西羌國雖然擁兵十萬,但荒漠地形限制了大軍的出征,他們能有七八千精銳守一城,就不怕孔鵬率三五萬兵馬來圍。 樊大春他都想著在魔月湖占城自主,沒想到陳海要先將魔月湖賜給鄧童兒。 樊大春心里當(dāng)然是有些嫉妒,但想著陳海未來的成就絕不會僅限于此,也就完全不心急著這時候就圈地建城。 “就是,這么大的便宜,咱樊老大都眼饞得緊,鄧?yán)洗筮€猶豫著jiba毛啊?!表n文當(dāng)隨陳海治軍頗有條理,但說話還是粗魯不堪。 鄧童兒自然知道這是天大的餡餅,而且陳海不會封他當(dāng)精絕城主之后就放手不管,必然會給他兵馬,但正因為這餡餅太大,又來得太快,鄧童兒才猶豫起來,不知道陳海后續(xù)還有什么苛刻的條件。 “鄧童兒在此建精絕城,我代大燕帝朝封你為精絕都尉,領(lǐng)周邊千里之地,而鄧都尉你此時年紀(jì)也不算大,將扈軍虎、孔鵬那幾房美艷如花的妻妾收入房里,生一堆子嗣,鄧氏也才會后繼有人??!”陳海哈哈笑道。 鄧童兒年逾七旬,雖說已經(jīng)過了明竅境的巔峰期,精氣神魂即將要走下坡,卻也有能力生育,但聽了陳海這話,鄧童兒一張臉漲得通紅,應(yīng)也不是、不應(yīng)不是。 “鄧?yán)腺\,難不成你還要留一線余地,好日后再投向孔鵬、扈軍虎等賊?”韓文當(dāng)見這么大的好事落到鄧童兒頭上,鄧童兒竟然猶豫,惱恨的質(zhì)問道。 樊大春才知道陳海用計甚是陰毒,強迫鄧童兒占用扈軍虎、孔鵬的妻妾,徹底杜絕鄧童兒與扈軍虎、孔鵬等賊暗通曲款的可能。 鄧童兒也知道事情要做就做絕了,陳海也只有確認(rèn)他沒有三心二意之后,才能真正拔給他兵馬建精絕城,漲紅著臉說道:“我筋骨老邁,而扈軍虎、孔鵬的妻妾都是虎狼年齡,我要是都收過來,怕是應(yīng)付不了。此時國使厚賞,鄧某感恩戴德,銘刻于心,忘之禽獸不如,但妻妾還是請樊都尉與韓將軍先選,剩下幾個歪瓜冽棗,能繁衍鄧氏子嗣便可。” “你這是要拖我們下水?。 表n文當(dāng)那張丑臉興奮得紅光直閃,大力拍著鄧童兒肩膀,說道,“那就不客氣了,但老鄧你以后不要抱怨我搶占了你的美妾啊?!?/br> 樊大春以往占據(jù)夜渠山,也擄奪婦女為性奴,但商旅極少女客,而擄奪的邊地婦女又黑又丑,只能用于一時的發(fā)泄,沒有真正值得收入房里養(yǎng)起來的,因而與韓文當(dāng)?shù)阮^目都沒有妻妾。 這次一路攻城拔寨,特別是這次攻下魔月湖,將附近七八家山寨的數(shù)百家眷都俘獲看押起來,有不少都是孔鵬、扈軍虎等賊酋的妻女,姿色都還不錯,這一次就可有得挑選了。 他們此前還擔(dān)心陳海治軍甚嚴(yán),嚴(yán)禁他們jianyin婦女,沒想到還有光明正大娶入房中的機會。 要不是怕顯得太不穩(wěn)重,樊大春、韓文當(dāng)這時候都要跑下寨墻去挑選美貨了。 第255章 兵無常勢 當(dāng)下,陳海除了分出三路各數(shù)百人馬,趕到黑山寨、黑隼寨以及金象嶺,盡可能將丟在那里的糧草以及淬金鐵錠等大宗物資,以及遺棄在那里的奴隸們,都盡可能收攏到魔月湖,魔月湖這邊,陳海除了親自著手整治防務(wù)外,暫時主要還是要讓數(shù)千經(jīng)沉浸在大捷狂喜中的將卒能有一個相對充分的休整。 陳海暫時不會去進(jìn)攻姑獲山,他也不能拉著這支還談不上成熟的軍隊,進(jìn)入西峽走廊與極可混有藏羌國兵馬的馬賊主力硬拼。 而董寧她們既然已經(jīng)與葉青麟所率的西羌國南軍數(shù)千殘部匯合后,短時間內(nèi)還無大礙,目前孔鵬等賊酋的意圖已經(jīng)相當(dāng)了然了,就是內(nèi)外勾結(jié)要顛覆王族葉氏對平盧大綠洲的統(tǒng)治。 既然暫時無事可做,樊大春、韓文當(dāng)自是興高采烈的拉著鄧童兒,去挑選美妾、拜堂成親去了,走下寨墻還說一個要在寨城里挑一座大宅子。 雖然陳海限制每人只能挑選兩名妻妾,剩下來還要分配給其他將領(lǐng)在魔月湖成家,但樊大春、韓文當(dāng)、鄧童兒擁有先選權(quán),這也足夠他們美得將屁股都翹起來。 鄧童兒這幾年奉扈軍虎為主,這時又要強占扈軍虎的妻妾,多少還是有些抹不臉來,被樊、韓二人拉著,滿臉的尷尬跟難當(dāng)。 樊大春、韓文當(dāng)二人才沒有什么顧忌,連番大戰(zhàn),雖說每次都是斬獲大捷,但他們過度膨脹的自信心,這時候也需要男女之事來稍稍緩沖一番。 陳海分派好人手,也要樊大春、韓文當(dāng)、鄧童兒有什么好事想著手下的將領(lǐng),他則去找寧蟬兒,看她將這次的繳獲清點出來沒有。 “你在那里做那些骯臟事,怎么舍得跑我這邊來晃悠?”寧蟬兒端了一把石椅,坐在寨城北側(cè)的庫房中央,督促著幾個識文斷字的賬房,把繳獲上來的財物一一記錄入賬,看到陳海走進(jìn)來,不宵的問道。 “照馬賊的舊規(guī),被擄獲婦女不過是諸賊發(fā)泄的道具,命運都極為凄慘。我現(xiàn)在讓樊大春他們將其收入房中,給以妻妾的名義,日后好好待她們,怎么能說是骯臟事?”陳海袖手問道,從一名賬房手里將帳簿接過來,看這次繳獲得的戰(zhàn)利品。 “你就不怕他們貪圖安逸,再也不肯在戰(zhàn)場上奮勇廝殺?”寧蟬兒說道。 “貪,并非就是壞事,”陳海撇撇嘴說道,“貪生而求生,貪財而求財,貪色而求yin,貪名而沽謄,貪權(quán)而立望逞威,貪安逸而拒混亂,并非都是壞事。其根本不在貪念之上,而在貪的途徑上?而待樊、韓、鄧在此間有了牽掛,才真正值得信任。而你萬里迢迢追我入大漠,心里難不是一個‘貪’?” 寧蟬兒美眸橫了陳海一眼,沒有理會他的說教;陳海也翻看起手里帳簿來。 陳海他們攻下黑山寨時,收獲雖然極豐,但罕見高級靈丹,而這次攻陷魔月湖,三名明竅境強者或斃或俘,他們隨身攜帶有不少靈藥,便都成為夜渠山兵馬的戰(zhàn)利品。 這次繳獲的龍虎伐脈丹足有十二枚之多。 無論是夜渠山還是之后諸多降俘戰(zhàn)卒,修煉到通玄境圓滿者有上百人之多,從這些人里挑選作戰(zhàn)最勇猛、立有戰(zhàn)力,賞賜龍虎伐脈丹,能有四五人開辟靈海秘宮踏入辟靈境,往后的精絕城就能多幾員值得信任的骨干將領(lǐng)——這些其實要從那些悍匪頭目更值得信任,他們中絕大多數(shù)都是黑山寨附近部族被迫從賊的,陳海往后也主要用他們統(tǒng)領(lǐng)馬步軍。 鄧童兒的心思還是想著恢復(fù)鄧氏舊日的榮光,應(yīng)該會盡心經(jīng)營魔月湖,陳海想著應(yīng)該將賬簿所錄入的一小瓶療化圣藥靈血歸元膏賜給他,鄧童兒能盡快恢復(fù)明竅境中期的修為,他們這邊也能多一員核心戰(zhàn)將。 而鄧童兒世代為精絕城主,有過治軍治理城池的豐富經(jīng)驗,實際都要比樊大春、韓文當(dāng)他們靠譜,也是陳海心目中新精絕城城主的當(dāng)選人選。 唯一可惜的,諸多靈丹,鄧童兒或能服用療傷、恢復(fù)修為,其他靈丹都是辟靈境或通玄境玄修、武修服用后能提升修為,卻沒有陳海與寧蟬兒所期待的那些上品大丹。 諸多玄兵法寶,陳海與寧蟬兒也沒有看得上眼的。 這也不是奇怪,陳海、與寧蟬兒非要玄級上品以上的法寶玄兵才能看得上眼,但魔月湖諸寇,修為最高才明竅境巔峰,即便有什么珍品寶物、上品大丹也都隨身攜帶,哪里可能讓陳海、寧蟬兒得去? 當(dāng)然,這次收獲還是不菲。 除了黃級法寶靈劍及靈甲四百余件以及近兩千張中低級符篆外,這次還收繳淬金鐵料足有二十萬斤;石槲蜜等中低級靈丹、靈藥,也有二三萬斤之多。 魔月湖本身就是與黑山齊肩并驅(qū)的大馬賊窩,再加上附近七八座山寨的留守兵馬,都將財物轉(zhuǎn)移到魔月湖來,使得魔月湖這一類的普通財物之多,差不多是黑山寨巖洞秘室里兩倍。 雖然沒有陳海、寧蟬兒能直接看上眼的法寶仙丹,但諸多馬賊在大漠深處收集的天材地寶以及稀奇古怪之物,卻也不少。 這次從魔月湖繳獲的玄胎精鐵也有三千多斤玄胎精鐵,但陳海已經(jīng)重鑄鑄成十二支破甲箭待煉入道篆,暫時也不需要更多的玄胎精鐵,便都分出諸將提升手里的玄兵靈劍。 又額外得到一塊紫辰砂金,寧蟬兒直接拿走,說她好不容易湊足能煉制一柄紫辰靈劍。 魔月湖的秘室里,還有一枚千年妖獸坐化后所遺留下來的妖丹,這是可以用來煉制九轉(zhuǎn)金液丹的寶物,也都被寧蟬兒拿走,只是答應(yīng)將來還陳海一枚金轉(zhuǎn)金液丹。 陳海跟寧蟬兒也沒有什么道理可講。 除此之外,魔月湖的秘室還藏有一枚妖禽留下來的靈卵,氣息與寧蟬兒拿去的妖丹相近,但同年辨識不出是什么妖禽靈卵。 而無論是從妖丹或是靈卵所內(nèi)蘊的磅礴妖元靈力,都能知道這頭妖禽及后裔的血脈不凡。 要孵育靈卵,需要玄修煉玄陽之氣養(yǎng)之,極耗精力。 寧蟬兒在燕京有一頭靈禽,這次只是怕被人隨便就識出身份,才沒有帶出來,也就將掌頭大小的妖禽靈卵給了陳海。 陳海懷疑她是覺得這枚靈卵個頭太小了,才看不上眼。 妖禽血脈極為重要,但也唯有大型的靈禽更加實用。 像鄧童兒相助降服的那頭鐵鱗靈鷹,血脈還不如舅父陳烈身邊的那頭青鱗雷鷹強大,單打獨斗也不是青鱗雷鷹的對手,但巨鷹鱗爪能抓起來六七千斤的重物飛上高空,編入行伍之中,就要有體型及氣力都要小一大截的青鱗雷有用。 此外靈禽的培養(yǎng),可能需要數(shù)十年甚至上百年之久才成氣候,這種前人栽樹、后人乘涼的事,通常也只有傳承有序的宗閥世族或宗門才會化力氣去做。 不過,陳海在寧蟬兒面前也沒得挑剔,能將靈卵收入囊中,還能有什么怨言不成? “你真不出兵救你的小情人?”將東西挑撿過一遍,剩下一堆廢銅爛鐵,寧蟬兒也看不上眼,統(tǒng)統(tǒng)都入了庫房,但還不忘追問陳海往后的打算。 “西羌國形勢若能挽回,董寧無需我去救,倘若西羌國形勢無法挽回,他們愿意往魔月湖突圍,我們在此恭候就是,”陳海嘆了一聲說道,“接下來我們還是要收儲物資,加強防務(wù),葉氏殘族勢力要是與我們匯合,孔鵬等賊寢食難安,還是會舉兵攻來的?!?/br> “你就真不關(guān)心董寧會否真嫁作他人婦?”寧蟬兒盯著陳海的眼瞳,戲虐地說道,“要不這樣,你開個價,我出手幫你將葉氏少君給閹掉?這樣你與董寧那小賤人私生之子,日后便可竊居西羌國王位了——” 陳海微微一笑,也不置可否。 “近期不打算對姑獲山出兵?”寧蟬兒又問道。 “姑獲山近在咫尺,隨時去取便是!”陳海說道,“現(xiàn)在馬不停蹄去攻,傷亡不會小,我們這時候其實沒有硬攻城寨的底子。” “襲黑山、黑隼崖、金象嶺及魔月湖,可沒有見你考慮這么多???”寧蟬兒見陳海突然又變得小心翼翼起來,不解的問道。 “賊寇輕敵,我們才有機可乘,此時我們幾番用險,路數(shù)都叫賊寇摸清楚了,我們出兵進(jìn)擊姑獲山賊寇,姑獲山賊寇只要有知軍之人,背依堅寨,在城外結(jié)陣,我們就很難將姑獲山啃下來,”陳海說道,“我們此時不攻,在魔月湖好生休整,姑獲山的賊寇惶然難安,而特別是姑獲山的賊寇并非必生爭議,到時候我們才會有機可乘?!?/br> 寧蟬兒自許聰慧、也足智多謀,修行天資更可以說是燕州年輕一輩里的第一人,但沒有在軍中歷練的機會,但這一路西行在陳海身邊,才真正知道什么理解到陳海在練兵實錄里所說的“兵無常勢”…… 第256章 韓氏 將那枚妖禽靈卵收入囊中,陳海暫時先回到韓文當(dāng)給他在寨子里安排的宅子里。而這宅子里除了八名甲卒看守門戶外,臥房里還有女人哭哭泣泣的聲音,陳海推開門,卻見一名三十歲左右的美婦抱著一個十三四歲的秀美少女坐在床榻上,正驚恐的看過來。 美婦與少女容貌相肖,看年紀(jì)以及驚懼依偎的姿態(tài),也像是母女,臉上淚痕未干、眼瞳里滿是驚恐,看似惶然柔弱,但披紅戴綠、穿著喜慶的禮服,在燭光的映照下,卻更添幾分異樣的媚惑。 “國使大人,天氣寒煞,國使大人說送一對母女花幫你暖被窩?!表n文當(dāng)?shù)穆曇暨@時候遠(yuǎn)遠(yuǎn)的傳過來。 “聒噪!”陳海還能聽到韓文當(dāng)?shù)葴啛o顧忌的賊將在百余米外的宅子里嘿然而笑,壓著聲音訓(xùn)斥,定睛看著這一對母女,這樣的絕色自然是馬賊寨子里大頭目的妻女,但美婦應(yīng)是修煉過、但修為被廢掉,已是手不縛雞之力的人,而少女身上卻也完全沒有修煉過的痕跡。 美婦稍稍鎮(zhèn)定些,陳海拉了椅子坐過來,問道:“你們是誰的妻女?” “妾身韓氏,原本塔裕城主韓會之女,十五年前嫁給騰鈞城少主趙憎為妻,魔月湖賊寇屠騰鈞城,妾身被擄來魔月湖,受石崇那賊凌辱已有十三載。今日幸得國使解救,薄柳之姿望國使莫棄,但小女年紀(jì)未滿十三,怕難承受國使的恩寵,妾身只望國使能稍待一兩年,才寵幸小女?!泵缷D壓抑住心里的驚恐,僵硬的在床榻前跪倒在陳海的身前,衰求道。 美婦卻也認(rèn)命了,而在羌胡,母女共侍一夫也非驚世駭世,但陳海身形魁梧,美婦飽受凌辱,看了猶畏,但女兒年紀(jì)太小,但破瓜之時就是命喪之日,只是懇求陳海多養(yǎng)女兒一年半載再下手。 雖然經(jīng)歷破寨后的驚恐,但美婦跪拜下來,鴉色秀發(fā)仿佛黑色瀑布般傾泄下來,襯著豐腴的臉頰皙白似雪,陳海心里想也再難為樊大春、韓文當(dāng)念著他,舍得將這樣的絕色送到他房里來。 “她既然是石崇之女,怎么未曾修煉?”陳海眼瞳射出如電般的厲芒,在美婦韓氏與少女身上打轉(zhuǎn)。 石崇乃魔月湖賊寇的大當(dāng)家,有著明竅境巔峰的修為,要是這少女是他強擄韓氏所生,根骨、姿質(zhì)都不差,怎么可能完全沒有修煉的樣子? “妾身被石崇那賊擄來時,已有身孕在身,小女實是騰鈞城少主趙憎之女,石崇豈會容她修行?”韓氏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