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jié)
想到這里,蘇原身后幾人都頭皮發(fā)麻,暗感這位睚眥必報的“少主”,還真不是他們能輕易招惹的。 …… 侯府內(nèi)也正張燈結(jié)彩,陳烈還有幾封私函要親自動筆去寫,這會兒還在后院書房里,但陳彰、陳青等人以及一干嫡系將領(lǐng),也都已經(jīng)聚集到宴會廳里正等著賀宴的開始。 就連蘇紫菱也坐在陳青的身邊。 陳海隨蘇原走進(jìn)大廳,諸多人也都隨陳彰一起站起來。 不管大家背后怎么想,怎么看不起他這個紈绔子弟,但陳海的“嫡子”身份,是家主陳烈親自指認(rèn)的,在亭侯府內(nèi)與陳彰是同等的地位。 陳烈身邊這些嫡系屬吏、部將,即便不用出大宅門遠(yuǎn)迎,這時候也要起身以示敬意,唯有陳青自顧自的坐在那里,都懶得看陳海一眼。 陳彰也十分“熱情”,給陳海介紹大廳的這些人。 陳烈的帳前屬吏之首長史孫干,是個四十歲不到的中年文士,羽扇倫巾,他與蘇原一樣,都有辟靈境后期修為,作為陳族的嫡系部屬,一直都是陳烈的左膀右臂。 此外還有出身陳族旁支的兩位辟靈境后期強(qiáng)者陳權(quán)、陳昱,從小與陳烈一起長大、關(guān)系親密。 要說往后昭陽亭侯府會在陳氏內(nèi)部自成一系,蘇原、孫干、陳權(quán)、陳昱四人則可以說是昭陽亭侯府的四大支柱,他們也素來受陳烈的信任跟重用。 而且他們都正值壯年,修為還有進(jìn)一步突破的潛力跟空間。 除了這四人外,包括剛才在門外想給陳海軟釘子碰的陳肅,陳烈?guī)で斑€有近三十名辟靈境嫡系部將可用。 雖然這些人此時都表現(xiàn)得很熱情,但陳海用腳趾頭也能明白,這些人必然支持陳彰,要遠(yuǎn)超過他這個半吊子“少主”。 陳海卻是不管,將周鈞、葛同二人介紹給大家認(rèn)識,看到有心機(jī)不深的家將,偶爾眉頭會微蹙一下,心想他剛才在外面的表現(xiàn),想必是已經(jīng)有人通報給他們知道了。 吳蒙、周鈞、葛同都在大廳下首方的矮幾后坐下,陳彰熱情的攙著陳海的胳膊,拉他坐到上首去。 陳海笑著推辭,說道:“我怎么能坐在幾位叔叔的前面?”堅持要坐到孫干的下首,又笑著坐在他下首的陳青說話,“你與紫菱原來都已經(jīng)回來了,我回黃龍淵,還特地去找你們呢?!?/br> 陳青不知道陳海為何偏偏湊到她跟前來自討沒趣,只是看著桌案前的瓜果,完全沒有理會陳海的意思。 “我還都特地準(zhǔn)備了禮物……”陳海仿佛完全看不到陳青臉上大寫的厭惡,從懷里取一件用錦帕。 “我不要你送什么禮物?!标惽嗬渎曊f道。 “啊,”陳海訝異的一怔,說道,“這是給紫菱的,倒是沒有給你準(zhǔn)備……”遞出去的手毫無滯礙的繞過陳青,往蘇紫菱面前遞過去。 蘇紫菱心里暗暗盤算著其他事,哪里想到陳海會突然來這一出,看著遞到眼前的錦帕,她自然不會去接這錦帕,但她措手不及,一張美臉躁得通紅,似乎有什么jian情突然在眾人面前被揭穿似的。 看蘇紫菱手按著矮幾,陳??蓻]有半點(diǎn)的尷尬,將錦帕又收回來,笑著跟面面相覷的孫干、陸原等人笑道:“沒想到陳青這一誤會,紫菱都不好意思收我的禮物了;早知道這樣,下回我就準(zhǔn)備兩份禮物!” 陳青粉臉氣得煞白,恨不得掀起矮幾砸到陳海那張還有十?dāng)?shù)道淡淡疤痕的丑臉上去。 孫干與蘇原對望了一眼,心里都想,這位“少主”剛一進(jìn)來竟然就能如此從容不迫的談笑風(fēng)聲,將對他有著敵意的陳青戲弄于股掌之間,或許真沒有那么簡單。 出身寒門的葛同倒也罷了,周鈞與趙如晦是事實(shí)上的師徒關(guān)系,這幾乎是公開的秘密。周鈞這次將正式拜到陳烈門下修行,也就意味著趙如晦從此之后將成為陳族在黃龍淵道院最堅定的盟友。 而且這段時間厲向海跟他們這邊走得也極近。 孫干、蘇原、陳權(quán)、陳昱等人都不看好陳海有跟陳彰爭位的可能。 他們此時都能看得出陳海已經(jīng)踏入通玄境后期,但也知道陳烈此前為陳海準(zhǔn)備好四枚通玄脈的事情,心想陳海年后就滿二十歲了,才入上七峰內(nèi)門修行,對宗閥嫡系子弟而言,這樣的修行速度實(shí)在是太慢太慢了。 何況陳海修為被廢后,重新修成四條靈脈前后就服用了五枚通脈丹,意味著之后服用再多的通脈丹都有不會太大的效果;而在四條靈脈的基礎(chǔ)上開辟靈海,未來的發(fā)展?jié)摿吞趿?,甚至想再精進(jìn)一個小境界都極其困難。 只是就這么一個“廢物”,卻能在短時間內(nèi)為陳族爭取得兩位明竅境中期的盟友,藥師園也搞得頗有聲色,即便此時還看不到有跟少主陳彰爭位的有可能,但孫干、蘇原、陳權(quán)、陳昱也得承認(rèn)這個“廢物”不是完全沒有一點(diǎn)用處…… 第64章 失禮 陳烈寫完私函后,就來到大廳與諸人相聚,剛坐下來跟陳海、吳蒙、周鈞他們噓寒問暖沒一會兒,亭侯府的副總管陳肅又領(lǐng)了三人走進(jìn)來。 陳肅看到陳海坐在孫干與陳青之間的矮幾后,眼神復(fù)雜。 陳海心想必是有人將他在蘇泉面前所說的話已經(jīng)轉(zhuǎn)告給陳肅了,但他才不管陳肅心里在想什么,往陳肅領(lǐng)進(jìn)來的三個人打量過去。 其中一人是陳海早就認(rèn)識的解文琢,陳海都沒有想到這位與陳青來往密切的解氏子弟,竟然這時候也在玉龍山。 另兩人,其中一人年僅十六七歲,相貌與解文琢兩三分相似,想必也是出身解氏的子弟,看他穿著一領(lǐng)白袍,臉上稚氣還沒有完全脫盡,站在大廳里明亮的雙目就往兩側(cè)斜視,有著難抑的傲色,這少年身后背著一把黑鞘劍跨入大廳,隱隱牽動天地間的神秘力量,竟是一把靈劍,難以想象這少年年紀(jì)輕輕,修為竟已踏入辟靈境。 而另一人是五旬年紀(jì)的中年人,雖然鬃角已生少許白發(fā),但他身上散發(fā)一股仿佛松立堅崖的冷峻氣息,陳海坐在一旁都感覺到神魂受到淡淡的壓迫。 能在神魂層次直接給他人精神壓迫的,都是參悟到道之真意的玄修,也通常都是踏入明竅境的強(qiáng)者。 看到陳肅領(lǐng)人進(jìn)來,陳烈站起來,朝為首那位五旬年紀(jì)的中年人揖禮道:“泉廷兄,請上座……” 解泉廷,解氏明竅境中期的強(qiáng)者? 太微宗、武威軍的玄修弟子,多如過江之鯽,但明竅境以上的玄修強(qiáng)者都是宗門或軍中的中高層人物,陳海都還略有耳聞。 解泉廷是解氏子弟,但與陳氏宗主陳知義的幼女陳玨結(jié)為夫婦,也可以視為陳氏的旁系。 河西諸郡的宗閥世族,除了都奉武威神侯董氏為主外,內(nèi)部還通過師傳、姻親等錯綜復(fù)雜的關(guān)系,緊密的聯(lián)系在一起。 河西諸郡的宗閥世族之間,同時也存在很多的矛盾,也通常會因為師傳、姻親關(guān)系的遠(yuǎn)近,區(qū)分出不同的派系出來。 解泉廷與陳氏宗主陳知義是翁婿關(guān)系,如果說陳烈代表陳氏與柴騰所代表的柴氏要在玉龍大營分庭抗禮,解泉廷毫無疑問會歸入陳氏一派;而倘若在陳氏內(nèi)部,陳烈想要跟陳知義分庭抗禮,解泉廷又無疑會堅定的站到陳知義的那邊去。 這種種錯綜復(fù)雜的關(guān)系,唯有身在其中,才能深刻體會到什么叫親疏有別。 陳海與眾人站起來給解泉廷施禮,但暗中觀察其他人的神色,也能知道眾人對解泉廷的態(tài)度頗有值得玩味的地方,心里想,難道是陳氏宗主陳知義不希望看到舅父陳烈自成一系,才將解泉廷派到玉龍山來,以牽制舅父陳烈不能在玉龍大營發(fā)展自己的勢力? 不過,陳肅未經(jīng)通報,就直接將解泉廷領(lǐng)進(jìn)來,就說明解泉廷在今夜的宴客名單之中。 “陳海……” 陳烈為解泉廷介紹還與眾人不甚熟悉的陳海,解泉廷那雙如藏雷電的眸子,另有深意的在陳海的臉稍稍一停,俄而又微微頷首笑道。 “文琢與你是早就認(rèn)識了吧?說來也巧,文蟾這次也正式進(jìn)入上七峰修行,你們表兄弟要好好親近親近,到太微宗內(nèi)門修行也要相互扶持?!?/br> 解文琢出身解氏,是解氏的一脈嫡子,與解泉廷則是叔侄關(guān)系,但他與陳氏也走得很近,此前與陳青、陳彰在宗門內(nèi)關(guān)系就很親近,這次才跟著解泉廷來慶賀陳烈獲賜亭侯之爵。 而解文蟾是解泉廷與陳玨的幼子,是陳氏宗主陳知義的嫡親外孫,與陳氏的關(guān)系就更緊密了;陳海與他確實(shí)要算表兄弟,陳烈也要算他的舅父。 不過,解文蟾天資再好,再受陳族宗主陳知義的寵愛,無論是在解氏,還是陳氏,他都只能算是旁支子弟,就必需踏入辟靈境之后,才有資格入七上峰內(nèi)門修行。 陳海微微欠著身子,等著與解文蟾相互行禮,未曾想心高氣傲的解文蟾,眼睛直接從他身上溜過去,跟陳青打招呼去:“文蟾好些日子未見陳青jiejie跟紫菱了……” 十七歲不到,都能踏入辟靈境,解文蟾是有他驕傲的資格,只是這場面未免太令陳海難堪了。在場諸多部將有太多人看陳海不順眼,有人城府深,肚子里偷笑;有人卻情不自禁的將嬉笑掛在臉上。 周鈞、葛同、吳蒙三人坐在下首,看到這一幕,心里也是慍怒,但今日是陳烈設(shè)宴,他們也只能強(qiáng)行遏制心頭的怒火。 解泉廷看到陳烈臉色此時都是微微一沉,他心里雖然也看不起陳海,但也知道幼子文蟾如此失禮已經(jīng)令陳烈不喜了,怒斥道:“文蟾不得無禮,快過來給你表兄陳海賠禮!”又笑著緩解陳烈心頭的不滿,“這文蟾自幼在他外公座前修行,不諳世事,也不知天高地厚,真是讓七哥你見笑了?!?/br> 宗閥世族相互聯(lián)姻,陳烈與解泉廷關(guān)系沒那么親近,但平時也以兄弟相稱。 聽到父親喝斥,解文蟾這才不情不愿的轉(zhuǎn)過身來,作勢要賠禮,但臉上還掛著輕蔑的淺笑。 而陳海看解泉廷此時也只是想緩解尷尬的氣氛而已,視線甚至都不落他們的身上,心想他大概覺得為這種小事出聲喝斥過解文蟾,就已經(jīng)給舅父陳烈面子了。 陳海心想今日他真讓這件事輕輕揭過,他不在意別人是否會繼續(xù)輕慢他,但舅父陳烈將他立為嫡子的決定必會繼續(xù)受到屬吏部將的質(zhì)疑而有損威信,這絕不是好什么事情。 他見解文蟾欠過身子作勢要賠禮,心里冷冷一笑,心想今天要不是這小子收拾一下,進(jìn)上七峰修行,這小子還會給他難堪,臉上堆笑如故地說道: “我年紀(jì)已過二十,都未能開辟靈海秘宮,得入上七峰修行也是靠舅舅蔭庇,也難道文蟾會瞧我不起。只是文蟾這清傲脾氣,要是不改一改,進(jìn)了上七峰修行,也會栽大跟頭。我看啊,與其讓你落到別人手里被教訓(xùn),不如今日我這個做表兄的,來教教你什么叫長幼有序……” 解文蟾原本想糊弄一下就算賠禮,開始聽陳海的話還覺得順耳,再聽下去,眉眼怒氣勃發(fā),實(shí)在不明白這登徒子有資格在他面前說這種狂妄的話。 而他心里始終瞧不起陳海,聽陳海如此狂妄的話,心里雖然惱火,但也不屑跟陳海爭口舌之便,更不覺得在修為上壓過陳海,有什么值得露臉的,他只是單純看不起這登徒子而已。 陳海見解文蟾還沒有上套,又笑著問解文琢:“文琢兄,你說解文蟾能在我手底撐住十招嗎?” 陳海此話一出,不要說解文蟾臉色氣得發(fā)白,便連在座的諸多陳族部曲都面面相覷,不知道陳海有什么底氣說這種狂妄之言。 陳知義雖然修為不比陳烈更高,但他身為陳氏宗主、開遠(yuǎn)縣侯、大都護(hù)將軍長史,所掌握的資源,絕非普通人所能想象。 解文蟾年紀(jì)雖小,也才踏入辟靈境,但一直都在宗主陳知義跟前修行,不知道宗主賜了多少法寶給解文蟾護(hù)身,在座即便是吳蒙解文琢等辟靈境中期的好手,都不覺得能壓過謝文蟾一頭。 剛才謝文蟾的舉動是非常無禮,但眾人都覺得他有心高氣傲的資格,沒想到陳海這時候竟然狂妄得問解文琢,謝文蟾在他手里能不能撐過十招? 解文琢見識過陳海的武勇,心想解文蟾要是不憑借他外祖父、陳氏宗主陳知義所賜的幾件法寶,與陳海相斗,誰輸誰贏還真是難說。 而解文琢即便認(rèn)定陳海不能勝過解文蟾,但當(dāng)初殺出玉龍山,他還是要承陳海這些道兵弟子的情,當(dāng)面不能太給難堪,只是笑著不說什么。 解文蟾這時候想退也不可能,見解文琢竟然都猶豫起來,都沒有直接斥責(zé)這狂妄之徒,更是氣不打一處來,將身后黑鞘靈劍取到手里,冷笑道:“那我今日還真要跟陳表兄好好請教請教了。” “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解泉廷跟陳烈搖頭苦笑起來,他話里的語氣還是不屑于陳海的不知天高地厚。 陳烈眉頭微蹙,他此前沒有直接送陳海進(jìn)上七峰修行,就是擔(dān)心陳海修為境界低,會受同門師兄弟的排擠、打壓,從而影響到他修行的道心,沒想到陳海都沒有進(jìn)上七峰內(nèi)門修行呢,他的擔(dān)心就在眼前活生生的呈現(xiàn)出來,而且竟然還是陳族中人當(dāng)著他的臉給陳海難堪。 陳彰、陳青是什么態(tài)度自不用說,陳烈看左右他手下的部曲看陳海也帶輕蔑,唯有吳蒙、周鈞、葛同三人有替陳海打抱不平之意,眉頭微蹙著說道:“文蟾既然與陳海比試一場,那就比試一場也能助大家酒興,甚好?!北闩e步往廳外走去。 孫干、蘇原等人皆是一愣,原以為家主陳烈會出手阻止,沒想到家主會第一個贊同他們比試,看到家主已經(jīng)往廳外走去,直覺頭皮發(fā)麻,暗暗叫苦。 他們雖然都不喜歡陳海,但陳海是家主陳烈指定的嫡子,陳海今日要是在比試中再次受侮,也會牽累家主陳烈威信受損,這絕不是他們所希望看到的。 解泉廷也詫異陳烈竟然沒有直接阻止,心想讓孫干這些家將看清楚陳烈私心扶持的外甥是何等的不堪也好,省得陳烈有野心在陳族內(nèi)部再搞一派…… 第65章 賭局 這里是陳烈宴客的亭侯府主廳,大廳外的天井也極其開闊,足有二三十步見方,平時召見扈衛(wèi)營三五百將勇,都不會太擁擠。 為防止陳海與解文蟾比試太過激烈會損毀到附近的屋舍,陳烈揮手釋出一道青瀅瑩的玄光,在半空凝聚成一道護(hù)罩落下來,將二三十步見方的天井籠罩起來,形成比試的擂臺;之后,陳烈就一臉沉毅的站到一旁,不再說話。 誰都看得出陳烈心中的不快,但這時候誰都不能再多說什么。 孫干、蘇原等人就巴望著陳海與解文蟾草草比試一番,趕緊過去,也希望解文蟾能手下留情,不要將場面搞得太難堪。 他們壓根不認(rèn)為陳海有獲勝的可能。 解文蟾是陳族宗主陳知義的外孫,其父解泉廷聲名平平,其母陳玨卻在陳族之內(nèi)與陳烈并稱雙璧,解文蟾雖然不是嫡子,卻身份顯赫,不在嫡子之下。解文蟾長年跟隨在陳知義身邊修行,據(jù)說已經(jīng)修成七條靈脈,在此基礎(chǔ)之上再開辟靈海秘宮,體內(nèi)真元之精純、之磅礴,都不會比辟靈境中期的玄修弟子稍弱。 何況解文蟾家傳絕學(xué),也非普通的上七峰內(nèi)門弟子所能及。 而陳海耗用五枚通脈丹,才勉強(qiáng)踏入通玄境后期,不要說戰(zhàn)勝解文蟾了,孫干他們估計陳海能在解文蟾手下?lián)芜^三招,都只能依賴陳烈私下所賜的法寶、道符。 陳彰面無表情,他知道今日就算解文蟾將陳海大肆羞辱一番,他都不能露出半點(diǎn)喜色。 陳青就沒有這份城府,幸災(zāi)樂禍的抱手胸前,就等著看陳海這登徒子的好戲;蘇紫菱則若有所思的看著陳海站在走廊里,竟然將身上的蛇鱗甲解下來。 這件蛇鱗甲是妖蟒蛻下的鱗皮所制,沒有煉入什么陣法,但作為普通鎧甲也是刀槍不入的極品,蘇紫菱不明白陳海這時候?qū)⑸砩系逆z甲解下來做什么。 解文蟾雖然氣憤陳海言出輕狂,但猶覺得今日就算勝過陳海也不是什么漲臉的事情,心頭更是郁悶,看到陳海站在走廊前將身上鎧甲都解下來,冷聲說道:“你還是將鎧甲穿好,我祭煉大衍靈劍還談不上熟悉,要是不小心將你傷了,在舅舅面前可不好交待……” 解文蟾也喚陳烈舅父,但畢竟是親疏有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