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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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短今年之內(nèi)!”有琴師立刻給出了準(zhǔn)確回復(fù),想要盡力挽救棋局頹勢。 大廈將傾,但死不愿意認輸。 “離過年,還有個把月呢?!甭勛锖懿粷M意有琴師的回答,步步急逼,不留后路。 “這也不是我能說了算的呀。”有琴師無奈道,顯得他就像是一個被聞罪欺負的小可憐,負隅頑抗,“我又不能決定異族什么時候打,什么時候打完?!?/br> “你能!”聞罪篤定,“啪”的一聲,塵埃落定。 聞罪雖不知道有琴師和司徒戟兩人在搞什么,但至少他知道,如果真的要打仗,沒有任何一個軍師會不在將軍身邊。 有琴師抬頭,與聞罪的鳳目對視,幾個回合后,敗下陣來,只能交了底:“我們確實在利用異族,排查內(nèi)鬼,很快就能搞定了。” “那祝你們早日成功?!甭勛锍缘袅擞星賻煹恼麠l大龍,哪怕是下快棋,他也絕不會輸,并且是大勝,“否則就別怪我插手了?!?/br> 剛剛說完,戚一斐也正好和連良談好。 戚一斐獨自從里面出來,不見連良:“你們在下棋?” “嗯,隨便下下,總是贏,挺沒意思的。”聞罪嘴上“謙虛”,表面上卻像極了一只恨不能開屏炫耀的公孔雀,快來夸我! “哇,你好厲害啊?!逼菀混车目洫勔补蝗缂s而至,特別樂意捧。 有琴師:“……”莫名牙疼。 第58章 放棄努力的五十八天: 戚一斐和連良聊了許多, 不能說一路從詩詞歌賦聊到人生理想吧,但至少也是聊的比較深入了。 連良是個聰明人, 幾乎只在戚一斐開口提起徽王世子時,其實就已經(jīng)明白了戚一斐的來意,并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不需要戚一斐費盡周折的想一個委婉的說詞,來讓他緩緩接受徽王世子已死的真相。 “長權(quán), 我是說徽王世子,我之前就聽到了他被燒傷的消息?!边B良跪坐在漢式的推拉木門前,低喃道。 戚家的客房院落,是仿照各種不同朝代風(fēng)格所建,沒什么理由, 就是有錢, 且小時候的戚一斐喜歡。戚老爺子滿足了戚一斐的愿望, 只在一地, 便可看盡幾朝風(fēng)景。有琴師在兩年前第一次來戚家時, 就愛上了漢式,然后這個小院就一直屬于他了。夢回漢唐無數(shù)次,追隨主公,開疆?dāng)U土。 推拉門的紙糊面上,只有連良一人落寞的剪影。他就像是一個從過去走出來的名士,寬袖大袍, 飽經(jīng)滄桑, 任雨打風(fēng)吹,滿目寂寥。 有句已經(jīng)用爛的話, 叫情深不壽。唯有真正遇到,才會明白那番感受。 “我一直想去看他?!边B良仰頭,看著窗外的遠方,那是徽王府的方向。 夜空黑的如墨,層層烏云,仿佛隨時就要落雨。 “但是……”連良離不開教坊司,也看不見東西,甚至不被自己的愛人記得他們曾經(jīng)有過怎么樣的歡愉,“我真是太沒用了?!?/br> 連良放在雙膝上的手,一點點的收緊,身子也在微微顫抖。 “他沒有怪過你?!逼菀混辰K于找到了可以插話安慰的地方,“這事也沒有辦法怪你,或者怪他。” 只是生不逢時。 連良垂下眼瞼,默默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戚一斐只遠遠的看著他,都不敢靠近??粗麖膶帍澆徽鄣娜缰窬樱瓦@樣一點點、一點點的佝僂了下去。 他雙手掩面,埋住了自己,肩膀顫抖著,再也沒有起來。 就在戚一斐想要悄悄離開時,這才聽到連良重新開口:“我有時候甚至?xí)X得,他其實早就死在了過去,但又不希望,他就這樣籍籍無的離開?!?/br> 當(dāng)年鮮衣怒馬,意氣風(fēng)發(fā),美的就像是一副畫。 “他后來一直不開心,現(xiàn)在總算是解脫了,這對于他來說是好事?!?/br> 戚一斐不知道該怎么解釋,自己在徽王府樹下看到的徽王世子,只能順著連良的話安慰:“是的。” 死亡并不是結(jié)束,而且一個全新的開始。 “兩個男人在一起,真是太難了?!边B良最后這樣對戚一斐感慨。 沒有人會理解你們,就像是一片大海上唯一的一座孤島,沒有支援,沒有退路,連海鳥都不會停留。你們只有彼此,是同舟共濟的小伙伴,也是唯一的依靠,來對抗其實你們并不能抗衡的整個世界。 “所以就要更加努力了呀,做到比所有人都好,做到讓他們閉嘴?!逼菀混持币曋B良,哪怕他看不見,也想讓他知道自己的決心,“我會說到做到!” 雖然這么說著,其實在和連良聊完后,戚一斐在對與阿爺攤牌的這件事上,還是莫名增加了很多、很大的壓力。 他不知道當(dāng)他的阿爺不同意這門親事時,他該怎么辦。他肯定是要據(jù)理力爭的,但如果爭也爭不到呢?這不是可以去國外登記結(jié)婚的現(xiàn)代,而且被宗教禮法所緊緊束縛的古代,又有多少人能夠心平氣和的接受兩個男人相守一輩子呢?他是長孫,也是唯一的孫子,他卻要和一個男人在一起,并且不打算再有任何子嗣…… 戚一斐在前往祖父書房的道路上時,打起了他不太熟悉的樂器——退堂鼓。 但最終,想起被強制“發(fā)配”去和寧寧互動的聞罪,戚一斐還是堅定下了自己一定要今天說的決心。聞罪都已經(jīng)那么努力的去發(fā)現(xiàn)寧寧的真善美了,戚一斐覺得他也該為這段感情做些什么。 戚老爺子在書房的燭火下,其實已經(jīng)等了好久了,看上去好像在低頭伏案,專注的看著一本書,手心卻早就濕透了,腦海里一直回放著孫女之前的叮嚀?;蛘邷?zhǔn)確的說是“恐嚇”,要是還想繼續(xù)從孫子這里聽到大實話,他就不能表現(xiàn)的太過夸張。 但他怎么能夠不激動 戚一斐過去一直與他無話不談,最近卻連“和陛下兩情相悅了”這么大的事,都學(xué)會瞞著他了,他必須得重新贏回孫子的信任!而在府門口看見戚一斐與聞罪執(zhí)手而來時,他知道,他離這一點已經(jīng)重新接近了,真的很難做到冷靜。 特別是戚一斐回來之后,先去找了連良,而不是他。如今好不容易來了書房,又坐在那里,幾次張口,都沒有說出重點來。 戚老爺子都快急死了,恨不能替孫子出柜。 最終,也是戚老爺子再也裝不下去,放下手中的書,對顯得有點坐臥不安的戚一斐道:“你來找我有事?” “嗯?!逼菀混成钗豢跉?,豁出去了,“我和——非舒——就是陛下,在一起了?!?/br> 在戚一斐的設(shè)想里,接下來他阿爺?shù)姆磻?yīng)不外乎暴躁、失望、難過,或者整個負能量情緒套餐一起上。 結(jié)果,他阿爺?shù)幕貜?fù)是:“哦?!?/br> 對,就是這么一個字。 一度讓戚一斐懷疑他阿爺是不是沒有明白他要表達的意思。 戚老爺子卻在覺得,嗯,穩(wěn)住了,我表現(xiàn)的特別冷靜!真棒! 戚一斐決定多解釋一下:“我是說,像夫妻一樣的那種在一起,我們不打算要孩子,我們……” “我知道?!逼堇蠣斪用嫔线€是一副“這并不是什么大事情的感覺”,只是多問了一句,“你現(xiàn)在開心嗎” “特別開心?!辈粫斜嚷勛锔屗_心的了。 昏黃的燈光下,戚老爺子緩緩笑出了一臉褶子:“你開心,阿爺就放心了。沒事了嗎?沒事就快回去吧,我還有點事。” “哦哦?!逼菀混橙蹄卤?,只能乖乖聽話的選擇了離開。 走出門后,戚一斐才反應(yīng)過來,他就這樣,出柜,成立了。戚一斐感覺自己整個人都是恍惚的,好一會兒之后才想起來,不對啊,他怎么就這么走了,他還沒感謝阿爺?shù)拈_明呢。 再一轉(zhuǎn)身,推開書房的門…… 剛剛還表現(xiàn)的特別穩(wěn)重的戚老爺子,此時此刻正在屋里喜出望外,喜極而泣,總之就是特別喜,激動于孫子終于看到了自己的努力,和自己說了實話!他們又能回到過去那樣,真好! 戚一斐十臉懵逼:“???” 戚老爺子:“……”激動的手僵硬在了半空之中,尷尬在書房彌漫。 子孫二人四目相對,戚一斐把腳又重新收了回去,關(guān)上門:“打擾了?!?/br> “不對,你給我回來!”戚老爺子吹胡子瞪眼的聲音從門里傳來。 戚一斐在和阿爺重新互相談完,像一對正常的祖孫之后,這才出去找聞罪,結(jié)束他和寧寧互相“折磨”彼此的小經(jīng)歷。戚一斐為了也讓聞罪感受一下他當(dāng)時的懵逼,故意板著臉,心事重重的樣子,想要嚇唬嚇唬聞罪。 一向敏感的聞罪,這回卻仿佛渾然未決,帶著戚一斐如常上車,回宮。 戚一斐“生氣”許久,全部好像白拋了媚眼給瞎子看,反而真的有點生氣了,在轆轤聲中,和聞罪故意找茬:“你沒看到我在生氣嗎? ” “看到了?!?/br> “你就沒什么想問的嗎?”戚一斐一步步啟發(fā)。 “連良欺負你了?”聞罪試著開口。 “連良為什么要欺負我?”戚一斐哭笑不得,趕在氣成一個河豚之前,先一步自己破功了,“你知道我剛剛?cè)ジ墒裁戳藛???/br> “與你阿爺說你我之間的事?!?/br> “對?。 逼菀混秤脑沟目粗勛?,“你就,你就不擔(dān)心什么,懷疑什么嗎?” 聞罪心想著,你阿姊早替你解決掉了呀,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了都,我該擔(dān)心什么嗎?好一會兒后,陛下才反應(yīng)過來,努力想要給戚一斐營造一個憂慮的表情。 “= =別浪費時間了。”戚一斐抬手,制止住了聞罪,“晚了!” 聞罪立刻躺倒在了車上的軟墊堆里,和戚一斐說:“啊呀,柔弱的我,擔(dān)心到體力不支,暈倒了,必須二郎的親親才能起來?!?/br> 戚一斐瞪著聞罪:“你以為這樣我就會開心嗎?” 聞罪仰頭,沖著小親王眨著眼:“不會嗎?” 戚一斐……很沒有出息的點了點頭,他還真的會開心。上前,低頭,親了一口聞罪:“現(xiàn)在好點了嗎?” “確實好像好點了,”聞罪卻得寸進尺,又往上湊了湊自己的頭,“但始終還是差那么一點意思?!?/br> 然后,就這么來來回回差了十來回,皇宮都到了,聞大流氓才重新學(xué)會站起。 但…… 能站起,就不夠聞戲精發(fā)揮了嗎? 不能夠! 站起來后,聞罪還可以繼續(xù)柔弱,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了。戚一斐故意問他,到底是怎么累到了,他能回答的也僅僅是忙于國事,反正就是要演,尷尬也要硬演。 不知道這么搞的,這個戚親王一路把陛下扶回去的傳言,就在宗室群臣中流行了起來。 為此下了苦功夫的聞罪,覺得這回總算沒人會在覺得他和戚一斐是清白的了吧? 結(jié)果…… 大家都跑偏到了陛下的身體身上。從雪花一般又死灰復(fù)燃的請安折子里就能夠看出n他們真的很擔(dān)心聞罪,創(chuàng)業(yè)未半而中道崩殂。 聞罪:“……” 那一晚上,芙蓉帳下,微微晃動,依稀只能聽到,戚小親王問:“你這樣是不是有點過分?” 而聞陛下在他耳邊說:“我還可以更過分。” 第59章 放棄努力的五十九天: 是日, 吉時。 冬日的天剛蒙蒙亮,和煦的陽光突破層云, 一點點把光明鋪撒到了每一個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