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節(jié)
她還是有些疑惑,“不過林稚,你真的不打算談戀愛嗎,明年你可就畢業(yè)了?!?/br> 林稚搖了搖頭:“我暫時還沒想過?!?/br> 她是真的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感情這種東西,本該就是自然而然,水到渠成的。 遲盞了解她的性子,也就沒有繼續(xù)勸了。 她自己找好了房子,總打擾林稚也不是一回事,等裝修好了,她就搬過去。 不過離林稚還挺近的,就一條街的距離,隨時都可以串門。 應(yīng)含最近總是疑神疑鬼的。 不是拉著林稚的袖子說窗戶外面有人,就是縮在墻角,那個人來了。 林稚問她誰來了,她也不說話,只是一味的搖頭,全身都在顫抖:“他說要報復(fù)我,還要殺了我,老師,你救救我,你救救我好不好?” 林稚抱著她,輕聲安撫著:“老師在這里,你不用怕,老師會保護你的?!?/br> 之前應(yīng)含的mama告訴林稚,應(yīng)含七歲的時候,被補習班的老師給猥褻了。 而且不止一次。 因為他一直用她mama的性命恐嚇她,如果她敢說出去的話,他就會殺了她mama。 那段時間應(yīng)含mama發(fā)現(xiàn)應(yīng)含的脾氣變的古怪,不愿意去補習班,動不動就發(fā)脾氣,大哭大叫。 性情完全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后來應(yīng)含mama給她洗衣服的時候,看到她的內(nèi)褲帶血,才察覺到異樣。 一再的逼問下,她終于肯說出內(nèi)情。 罪犯被抓了,可她受到的傷害卻實實在在的存在著。 一直折磨著她。 隨著年紀的增加,未減反增。 課上到一半的時候,林稚接到應(yīng)含mama打來的電話,她今天公司有點事,走不開,所以拜托林稚把她送回去。 林稚答應(yīng)了。 她牽著應(yīng)含去打車。 應(yīng)含全程躲在她身后,抖的越發(fā)厲害。 她小聲說:“他來了?!?/br> 林稚疑惑:“誰來了?” 因為恐懼而紅了的雙眼:“那個人……在我們后面?!?/br> 她歇斯底里的哭了起來:“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走開?。。。 ?/br> 林稚這才看到,穿著黑色沖鋒衣的男人,繞開花壇朝她們走來。 甚至不等她反應(yīng)過來,那個男人就舉著刀沖了過來:“害老子坐了這么久的牢,我不找你找誰,cao!” 警局接到報案,忠全路那邊發(fā)生了一起持刀傷人案。 聽說是路人報的案,受害者有兩個,年齡小的那個精神有些恍惚,直接送去了心理咨詢室。 沈琰查看著往日檔案,分析著案情之間還有沒有其他遺漏的點。 檔案室的門被敲響,那個人說:“剛送來的那個持刀傷人的兇手,陳局讓你去審?!?/br> 好不容易生起的一點頭緒被打斷,沈琰皺眉:“沒別人了嗎?” 那人聳聳肩:“我倒是想審,可陳局不讓?!?/br> “行了,我馬上過去?!?/br> 手上的咖啡喝了一半,紙質(zhì)的一次性杯子,他咬著杯沿,空出雙手穿外套。 “犯人在哪?” “審訊室里?!?/br> 沈琰一口將杯子里的咖啡喝完,剛準備扔進垃圾桶里,視線落在正做筆錄的林稚身上。 往日白皙細嫩的臉上多出一道道擦傷,周圍已經(jīng)腫了。 手背上貼著創(chuàng)口貼,卻還是沒有完全擋住傷口。 應(yīng)該是刀傷。 突然覺得手腳無法動彈,連呼吸都變的不那么順暢。 審訊室里的小警察把門打開,喊他的名字:“宋師兄?” 一連喊了好幾聲都沒回應(yīng)。 幾乎所有的人,都將視線移向了他。 大多都是覺得疑惑。 怎么覺得他今天有些反常。 沈琰沒有理會那個人,走到林稚面前,脫下自己的外套給她搭上:“我送你去醫(yī)院?!?/br> 林稚微抬眼睫,看著他,搖了搖頭:“我沒事的,你去審犯人吧。” 沈琰還是有些不放心:“我讓別人去審,我先送你去醫(yī)院。” “我真的沒事?!绷种砂阉耐馓走f還給他,“不疼?!?/br> 她安靜的坐在那里,神色無波無瀾,似乎真的不害怕。 就連給她做筆錄的警察都佩服她,經(jīng)歷了這樣的場面,甚至受了傷,居然還能這么冷靜的述說當時的情景。 這可是他當警察以來遇到的頭一個。 更何況還是個長的這么好看的小姑娘。 看現(xiàn)在的情況,原來還和沈琰有一腿。 這也難怪。 見她堅持,沈琰也不好再說什么。 他交代負責給她做筆錄的警察:“她有哪里不舒服你立刻來告訴我?!?/br> 那個警察曖昧的點了點頭:“yes sir?!?/br> 沈琰進去以后,筆錄繼續(xù)。 宋衍將尸檢報告整理好,何瓊紅著一張臉過去:“師兄,這么巧啊?!?/br> 其實一點也不巧,她是專門掐準了時間,知道宋衍會在這個時候去送尸檢報告。 宋衍沒說話。 何瓊也習慣了。 一個人有一個人的性子,像宋師兄這種話少的行動派,多酷啊。 她腿短,宋衍一步都快抵她兩步了,于是只能少女懷春的跟在他身后,盡可能的不被扔下。 唉。 她低聲嘆息,也不知道等等她,宋師兄這么不懂得憐香惜玉,孤僻又冷漠,以后這還怎么找女朋友啊。 她真是為他擔心。 到了警局以后,他把尸檢報告交給相關(guān)的負責人,簡單的說明了一下死因和疑點。 有新來的女實習生紅著臉遞給他一杯剛接的咖啡。 他伸手接過,低聲道謝,然后隨手放在一旁。 一口也沒喝。 女實習生有些泄氣。 旁邊有人勸她:“你喜歡宋衍還不如喜歡沈琰,他這個人油鹽不進,對誰都一樣,愛搭不理的。” 也有人說,是因為他接觸尸體的時間太長了,難免有些調(diào)節(jié)不過來。 以至于不知道怎么和活人相處。 負責做筆錄的警察停下筆:“好了?!?/br> 他指著右下角,“麻煩在這里簽個字。” 林稚接過筆,小心翼翼的寫下自己的名字。 那個警察看了一眼,最后確認了一遍:“是叫林稚對吧?” “恩?!?/br> 宋衍的動作,突然停下。 “請問我可以走了嗎?” “可以了可以了?!蓖蝗幌氲缴蜱脑?,他有些不放心,“你的傷……” 林稚下意識的將衣袖往下拉,擋住受傷的手背:“沒關(guān)系,我自己去醫(yī)院處理一下就行?!?/br> 她剛準備離開,面前的路被擋住。 宋衍不知道是什么時候過來的,看著她的受傷的左臉,眉頭越皺越深。 好半天,他才抑制住內(nèi)心翻滾的情緒,問她:“怎么回事?” 聲音暗啞的可怕。 像是什么被觸發(fā),林稚眼睛一酸,忍了一下午的眼淚砸落手背。 恐懼和害怕,后知后覺的傳遍了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