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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科幻小說 - 黃河禁忌在線閱讀 - 第228節(jié)

第228節(jié)

    圣人之下,沒有敵手。

    最要緊的是,她也是奔著鬼嬰尸身來的,那是她的兒子,而且她的身后,還有一個隱世已久,從唐朝就開始存在的家族,麗競門。

    這個專門負(fù)責(zé)替皇帝之行暗殺任務(wù)的神秘組織,歷經(jīng)千年沉淀,誰也不知道它的底蘊(yùn)到底有多厚,此番復(fù)仇來勢洶洶,再加上一個圣人之下沒有低手的黃河娘娘,讓在場眾人的臉色齊變,同時也已經(jīng)有數(shù)個半圣在原地消失,沖著笑聲傳來的方向飛馳而去。

    “聻大人,看來今天泥胎究竟花落誰家,可不好說了啊。”

    笑聲凄厲中,大祖宗第一個緩過神,目光投向聻漸冷冷笑道。

    可不等聻漸作出回應(yīng),數(shù)道此起彼伏的慘叫聲突然間從山下傳來,緊接著就見目光中一道人影亡命般從山下奔來,極快的身形在身后的空氣中留下一長串的血霧,眾人如臨大敵地盯著他,可是等人來到切近,大祖宗剛才擠出笑的面孔又頓時耷拉了下去。

    來人是白家門下的三個半圣之一,剛才就是他和九泉府的兩個半圣下山打探敵情,可是回來的就只有他一個,而且斷了一條胳膊,齊肩被撕裂,鮮血淋漓,血rou模糊。

    “全死了,全死了,半圣之下沒有敵手,我們不是她的對手,大祖宗快走!”

    半圣在說話的同時目光不斷地往山下的方向瞟,其當(dāng)中閃過的恐懼,就仿佛那里正有什么兇猛野獸靠近,哪還有半點(diǎn)半圣的孤傲,整個人晃晃如喪家之犬,似乎相比于斷裂的手臂,更讓他心寒的,是身體里早已被嚇破的內(nèi)膽。

    “兒啊,我要我的兒……”

    那一聲聲熟悉的呼喚在半圣說話間不斷地從山下靠近,更是徹底擊垮了半圣的最后一絲心里防線,嗔語了片刻,隨即竟撂下眾人,倉皇而逃。

    “聻大人……”

    察覺著聲音愈發(fā)地靠近,大祖宗忍不住再度開口,可這次不由得他把話說完,聻漸淡淡打斷道:“既然他們是沖著白家來的,那就請白家祖宗自求多福,希望下次相見時,你還能完好無損地站在我面前,我或許能善心大發(fā),給你留條全尸……”

    說到最后聻漸陰鶩地冷笑三聲,身體化作無形,消失在了眾人的視線當(dāng)中。

    見聻漸已經(jīng)走了,他帶來的那剩下的幾位半圣互相對望了一眼,想要同時撤離的瞬間,其中一個站在大祖宗身后的半圣,卻表情突然一僵,瞪大了眼睛,在眾人的矚目下,瘋女人出現(xiàn)在了他的身后。

    自從上次離開,我已經(jīng)很久都沒有再得知瘋女人的下落,而此時的她已經(jīng)一改之前的臟亂,穿著一身干凈整潔的毛絨披風(fēng),凌亂的發(fā)髻也被高高盤起,發(fā)尾處橫叉一支鳳頭釵,臉上也白白凈凈,可就是那一雙眼睛,迷離失散,看不出一點(diǎn)精神,凌空站在半圣的身后,緩緩抬起一只手搭在他的肩頭,輕輕道:“我,我要找我的兒,你看到了嗎?”

    那名半圣傻了,身體抖如糠篩,面色慘白地盯著其他幾位半圣,眼中的求助知情不言而喻,而其他幾位半圣看樣子明顯是在猶豫,一時間有些去留不是,可就在這錯神的功夫,瘋女人的身形陡然直降,落在了地面上,眼睛死死地盯著爺爺?shù)亩亲?,呢喃地張開了雙手,“兒子,我的兒子……”

    “走!”

    一聲微不可察的低呼從空中傳來,幾位半圣同時消失在了原地,可是跟著他們一同消失的,還有剛剛出現(xiàn)在爺爺身前的瘋女人。

    只是不到眨眼的功夫,一陣陣悶哼從空氣的四面八方傳來,那些剛才消失不見的半圣幾乎是同一時間又從跌空跌落,以疊羅漢的姿勢摔在了地上,個個扭曲掙扎,叫苦不迭。

    瘋女人信手做完這一切后又重新出現(xiàn)在了爺爺?shù)拿媲埃仁悄檬种钢鵂敔數(shù)亩亲?,然后又挪到了臉,“兒,我的兒……?/br>
    在場人都愣住了,我和阮青面面相覷,可是盯著她黑白分明的清澈眼眸,我陡然清醒,瘋女人拿我爺爺當(dāng)做是黃河鬼嬰了!

    “白,白老鬼,穩(wěn)住這個瘋女人,她不會傷害你,想辦法讓她聽你的話,去把山底下那些麗競門的雜種全都?xì)⒘?!?/br>
    大祖宗耷拉著半天的臉突然露出一陣狂喜,哆哆嗦嗦地喊著爺爺,可是不等他把話說完,瘋女人驀的將頭轉(zhuǎn)過,直勾勾地盯著大祖宗,口齒不清地說:“你,你要,殺我兒子?!?/br>
    大祖宗臉色狂變,“我沒有!”

    話音未落,瘋女人已然來在了大祖宗的面前,抬起手一把揪住了他脖子上的衣領(lǐng),“殺,殺我兒子,我,我也要?dú)⒘四??!?/br>
    大祖宗像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傻了,臉上的表情僵了片刻,突然口中發(fā)出一聲長嘯,濃郁如同黑墨般的氣團(tuán)瞬間籠罩全身,緊接著身體裹著黑氣飛馳而退,耳邊廂同時就聽見“刺啦”一聲衣料被撕裂的響聲,大祖宗一個轉(zhuǎn)念直接將和瘋女人的距離拉開數(shù)丈才停了下來,瘋女人手上攥著破碎的衣領(lǐng),看著大祖宗,眼中閃過一道寒光,突然張開嘴發(fā)出一聲野獸般的低吼,在半空中弓著腰,沖著大祖宗就一腦袋撞了過去。

    “保護(hù)大祖宗!”

    下面的人大吼了一聲,白家只剩下的兩名半圣見著大祖宗深陷危機(jī),猶豫了片刻也不得不硬著頭皮飛身敢去救援,可是那瘋女人來到大祖宗切近之后,沒有雷霆一擊,也沒有驚天動地的招式施展,就真的如同一個發(fā)了瘋的女人一樣,伸出兩只手沖著他一陣潑婦打架似的亂抓,幾下的功夫,大祖宗靠一擊逼退娘的黑霧,就這么被她抓的支離破碎,露出了面孔驚恐的大祖宗,而與此同時另外兩名半身也已經(jīng)趕到,雙雙抬起右掌,以力壓千鈞之勢,徑直朝著瘋女人的后腦勺拍了下去。

    不知道在玩什么,在眼睜睜看著瘋女人毫無防備地挨下這一擊后,我心頭猛然狂跳,說不出是擔(dān)心還是緊張,就仿佛有一條看不見的線,將我和她連在了一起,彼此心意相通,痛苦相連。

    瘋女人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挨了兩位半圣的全力一擊后,身體如同一顆流星垂直落在地上,整個人砸進(jìn)地面足有半尺深,濺起雪霧彌漫,而那兩名半圣見一擊得手,便不再給她任何機(jī)會,二人欺身跟進(jìn),在漫天雪霧中沖了下去,一時間消失了身形,可夾雜著仿佛雷鳴般的落掌卻幾乎是在同一時間此起彼伏,斷崖在兩位半圣全力施展的掌勁下開始微微抖動,而此時風(fēng)雪漸息,眾人屏氣凝神,足足等了好長的時間,兩位半圣才氣喘吁吁地重新回到了地面上,彼此臉色漲紅,垂下的兩條胳膊更是不自禁的隱隱顫抖,雙眼死死地盯著面前不見瘋女人身影的深坑,半晌過后,才長長地吁了口氣,抬頭看向大祖宗道:“大祖宗,死了?!?/br>
    第四百七十三章 古門背后的人

    大祖宗從頭至尾都沒有開口,看向深坑的眼神飄忽不定,甚至沒敢上前去查探,狐疑地盯著半圣說:“當(dāng)真死了?”

    那名半圣笑了笑,抹了把頭上的汗說:“我和大哥施展全力一掌不落地全打在她腦瓜子上,就算是鋼是鐵,也得被拍成稀泥,放心吧?!?/br>
    話說到現(xiàn)在,深坑里依舊沒有任何動靜,腦袋里回想著方才二人出掌的架勢,甚至連我也都以為瘋女人已經(jīng)死了,可要知道她可是黃河娘娘,沒有分水劍,真的能靠蠻力殺死她?

    沒等我想明白,一聲聲破空的呼嘯打下山的方向傳來,斷崖上眾人齊齊調(diào)轉(zhuǎn)過頭,目光中,密密麻麻的黑點(diǎn)正在快速從山底下接近,風(fēng)聲凜冽,只是放眼一瞧,最起碼就有百十人之眾。

    麗競門的人來了。

    我心頭一顫,同時望向爺爺和娘,卻驚訝的發(fā)現(xiàn),他們兩個不見了!

    發(fā)現(xiàn)這一狀況的不止是我,就連大祖宗的臉色也難堪到了極點(diǎn),可是已經(jīng)將斷崖上眾人團(tuán)團(tuán)包圍住的黑衣人已經(jīng)讓他沒有時間再去思考那么多,目光陰冷地掃視四周,而當(dāng)落在這些黑衣人胸前那朵綻放的紅蓮上時,嘴角劃出一抹詭笑,可是在這個時候,阮青卻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壓低了聲音說了聲“走”,接著突然從雪地里探起了身,拉著我二話不說掉頭就往山下跑。

    我一開始的時候也蒙了,可是看著她緊張的表情,才突然想到,這麗競門是沖著我來的,一旦暴露,估計雙方非但打不起來,聯(lián)合起來將我拿下,也不是沒有可能!

    想明白了之后,我甩開了膀子玩了命的朝山下跑,耳邊廂聽得大祖宗聲嘶力竭地咒罵,卻頭也不敢回,將腳底下的步伐提升到了極致,一口氣沖動山腳下,二人微微放緩了腳步,左右觀瞧,阮青拉著我想要朝著河床的方向跑,可我卻攔住她說:“得通知姚半仙!”

    阮青愣了愣,可立即斷然否決,“姚半仙估計已經(jīng)出事了?!?/br>
    見我迷茫地看著她,似乎沒有聽懂她在說什么,阮青皺了皺眉,“你沒有發(fā)現(xiàn)白家少了個人么?”

    我一怔,隨即恍然大悟,“三祖宗!”

    二祖宗死后大祖宗立馬趕到,可是當(dāng)中發(fā)生了那么多事情,直到現(xiàn)在也沒有瞧見三祖宗的身影,爺爺深陷困境,姚半仙也遲遲沒有趕到,導(dǎo)致這種情況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在大祖宗趕來之前,姚半仙便已經(jīng)被三祖宗給控制住了。

    “可是就這么放任姚半仙落在他們手中……”

    沒等我把話說完,阮青緊張地盯著山頂望了一眼,著急道:“白家既然全家出動來這里抓你爺爺,只留下三祖宗一個人控制姚半仙,肯定早就轉(zhuǎn)移了,別再在這耽誤工夫了,我估計聻漸他們也沒有走遠(yuǎn),現(xiàn)在不走,等山頂上分出勝負(fù),可就走不掉了!”

    阮青言之鑿鑿,我也無力反駁,跟著她深深地朝著山頂上看了眼后,一咬牙一跺腳,掉頭就跟著阮青朝著河床里沖了下去。

    經(jīng)過一天的大雪侵襲,河床上早已白茫茫一片,分辨不出我們先前出來的那個水洼到底在什么位置,兩個人跟暈頭鴨子一樣在寬闊的河床里亂竄,在探尋的同時,阮青壓低了聲音說:“你覺得你娘會把你爺爺帶到什么地方去?”

    我一聽心里頓時涼了半截,娘在山頂上的態(tài)度一變再變,讓我根本分不清她到底是在為誰做事,特別是在聻漸走了之后,她一直保持著一種隔岸觀火的態(tài)度觀望斷崖上的局勢,而又在麗競門趕到所造成的混亂時將爺爺悄無聲息地帶走,實(shí)在是讓人難以理解,這是她自己的臨時起意,還是也在聻漸的布局當(dāng)中,讓娘把爺爺帶進(jìn)了九獄九泉。

    我沉吟了片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踟躕之際,就聽阮青在前面發(fā)出了一聲驚呼,我頓了頓神急忙跟上,就見她抬腿破開了腳底下的冰層,露出一汪清澈無比的水坑,清水里不含一絲雜質(zhì),甚至還能看見水深處幾條紅色的淺影晃動,頓時心頭大喜,正要和阮青跳入水中時,身后傳來了一陣冰冷的話音:“聻漸想要抓你,你就這樣跳下去,豈不是自投羅網(wǎng)了么?”

    聽見身后憑空出現(xiàn)的說話聲,我心頭一驚,修為修煉到至今,除了身手提升外,感官和對外界事物的感知更是達(dá)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說話那人明顯就站在身后,可我和阮青兩個人竟然一點(diǎn)察覺都沒有,能在我倆面前施展出如此身手的人只有一個,那就是其實(shí)力遠(yuǎn)在我二人之上數(shù)倍不止,最低也得是個半圣!

    我和阮青的身形在聲音出現(xiàn)的一瞬間頓時僵住了,身后那人也同時陷入到了沉默,半晌的沉寂,我僵硬地轉(zhuǎn)過腦袋,目光中在身后不到半尺的距離站著一個人,一襲寬大的斗篷披在肩上,明眸皓齒,深幽的眼睛盯著我,淡淡道:“跟我走吧,帶你去見個老朋友。”

    陸無雙的出現(xiàn)完全出乎我的意料,我甚至都忘記了在這個世界還有衛(wèi)道者這個組織的存在,阮青不明所以地跟在我身邊,三人一前兩后地漫步在河床中,一直走到剛剛露出的日頭被黑夜吞噬,平攤的河道前方,出現(xiàn)了一個人影。

    大雪過后,天空中罕見地出現(xiàn)了一輪圓月,淡淡月輝灑地,跟白皚皚的雪地交融,就更顯得那道人影的突兀,仿佛千萬年來就站在那里,一刻也未曾離開過。

    腳步踩在雪地中徑直往前走,并隨著距離的拉近,才發(fā)現(xiàn)那人背對著站在那里,身穿一襲黑色的長袍,長袍的款式不像是現(xiàn)代,也不像是古代,倒有點(diǎn)像是某些門派或者宗族特有的服飾,黑色的后背上,一條細(xì)長的金龍從肩膀延伸到衣角,負(fù)手而立,其背影看在眼中,既陌生,卻又有些熟悉。

    “無心侯,多年不見,可還好?”

    低聲而又沙啞的嗓音從黑袍男子的身上淡淡散開,整個人明明就在眼前,可是一開口,聲音卻仿佛來自無盡深淵,森森攝耳,竟從內(nèi)心的深處,油然升起其中莫名的恐懼。

    陸無雙的腳步停在了男子身后不到兩丈之處,我和阮青也齊齊停下了腳步,心悸地看著他,卻同時也不知道他在跟誰說話。

    過了良久,那人才仿佛反應(yīng)了過來,淡淡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嘆聲說:“是啊,無寐侯這個名字估計你早已經(jīng)忘了,但是有些人和有些事卻不能忘,幽都的圣火已經(jīng)重新燃燒,你在這邊的使命結(jié)束,是時候該回去了,白小乙。”

    我心頭猛然一顫,喃喃地盯著那人的背影說:“你在跟我說話?”

    男子點(diǎn)點(diǎn)頭,“你當(dāng)初不聽幽都王的號令,執(zhí)意背叛幽都,替墨姬開罪,才被魔君放逐,現(xiàn)如今幽都王已經(jīng)另換他人,你不必再顧忌王的號令,跟我回去吧,幽都才真正屬于你,九大無極魔缺一不可,現(xiàn)如今的魔君也需要你,走吧,是時候去報當(dāng)年魔君的不殺之恩了,流連凡塵,你只會變得越來越懦弱,無心侯的封號,也遲早會被他人奪走?!?/br>
    我傻站在原地,大腦完全轉(zhuǎn)不過彎來,只是在這個時候,陸無雙淡淡轉(zhuǎn)過身,看著我說:“你本來自黃河古門背后的世界,當(dāng)年是你為了一個背叛幽都王的叛徒跟幽都王鬧翻,本應(yīng)該當(dāng)時斃命,卻被魔君出手相救,將你送到了這里,老幽都王已經(jīng)死了,新的幽都王正和魔君處在水火不兩立的地步,你身為昔日魔君手下九大無極魔之首,魔君現(xiàn)在需要你,這邊的事情我會幫你處理,你跟朔大人趕緊回去吧?!?/br>
    第四百七十四章 絕對實(shí)力

    我呢喃地看著陸無雙,感覺整個人都被放空了,傻傻地站在那里,呢喃說:“你也是從古門背后來的?”

    陸無雙搖搖頭,“我追隨朔大人至今,奉他的指令,一直在暗中保護(hù)你?!?/br>
    “古門背后,是個什么世界?”

    這次開口說話的并不是我,而是阮青。

    陸無雙沒有回答,那個朔大人也沒有應(yīng)聲,只是淡淡說:“很多事情你回去之后就會慢慢想起,別想那么多,只要有魔君在,你之前所擁有的,已然還是你的,甚至?xí)唷!?/br>
    我喃喃地看著二人,嘴角劃出一抹苦笑,“我不能走。”

    我的回答似乎早就在二人的意料之中,陸無雙淡淡地嘆了口氣,“為了你爺爺,要是他的話,我現(xiàn)在就可以將他從聻漸的手里給你帶過來,毫發(fā)無損?!?/br>
    “我爺爺被娘帶到聻漸的手里了?”我微微詫異。

    陸無雙點(diǎn)頭稱是。

    可我依舊搖頭,“我不能走,除了他,這里需要我的人還有很多。”

    “衛(wèi)君瑤?欒玉?姚二爺?還是那些在落雁鎮(zhèn)的人?”陸無雙問道。

    我笑了笑,“都有,而且我也不想去什么古門背后的世界,我就是我,我是白小乙,我在這里出生到成長,我屬于這里,跟什么幽都,無心侯,沒有任何關(guān)系?!?/br>
    “你想成圣。”

    男子淡淡說道。

    “是又如何?”我回道。

    男子冷笑道:“黃河清,圣人現(xiàn),每一個圣人的誕生都伴隨著無盡的殺伐和屠戮,上一次天機(jī)的出現(xiàn)引發(fā)千年黃河血戰(zhàn),鮮血足足浸透了九條冥河,戰(zhàn)爭持續(xù)了千年都沒有分出勝負(fù),所謂的圣人最終也沒有誕生,你這次又想卷入其中,沒有百年千年的時間,是不會有結(jié)果的?!?/br>
    這是我頭一次這么詳細(xì)地接觸千年古戰(zhàn)的事情,便忍不住問道:“那場戰(zhàn)爭不是由黃河膽引發(fā)的么,為什么會和圣人有關(guān)?”

    “黃河膽是葉圣人當(dāng)年經(jīng)歷量劫之時,rou身被毀,拼盡了一身圣人修為才保留下來的一顆內(nèi)膽,也是當(dāng)今這個世界唯一一個和圣人直接有關(guān)的圣物,只有得到黃河膽,再將其參透,才有了可以無限于踏入圣人境的可能,繼而再積累功德,當(dāng)功德足夠拿起分水劍,再將斬殺大魔之后,方可rou身成勝,從此不死不滅,與天地齊壽?!?/br>
    我聞言駭然,下意識地往前跨了一步,盯著男子的背影說:“可是圣人既然不死不滅,那葉圣人又為何要經(jīng)歷量劫,最終落了個灰飛煙滅的下場?”

    男子的聲音帶著冷笑,“葉圣人沒有死,只是rou身被毀后,踏破虛空去開辟新的世界去了,而至于量劫,則是在是成圣后開辟的第一個世界里,因果糾纏不清,生靈皆惡,才會導(dǎo)致無量量劫的來臨,葉圣人那個時候突發(fā)奇想,竟然想創(chuàng)造出一個不受因果和生死輪回限制的世界,這種事情即便他是圣人,也無法被天道所容忍,最終rou身被毀,化作了一縷神識,游蕩虛空去了?!?/br>
    我聞言潛意識地回頭看了阮青一眼,阮青瞪大了眼睛,動了動嘴唇似乎想要說話,可是陸無雙卻打斷了她說道:“小乙,我姑且還叫你小乙,成圣的路并沒有你想的那么簡單,你現(xiàn)如今甚至連成圣的門檻都沒有摸到,并且身邊非但有已經(jīng)勝券在握的季宗卜,還有黃河古道的諸多勢力,甚至九泉府也已經(jīng)公然攪了進(jìn)來,憑你的實(shí)力,若是非要硬摻和在里面,非但會害了你,更會將你身邊的那些人全都卷入水火之中,甚至連一絲希望都看不到便死在這浩蕩紅塵里,這樣的結(jié)果,你考慮過沒有?”

    “若是他身邊的人都是茍且偷生之輩,又豈會跟著他踏進(jìn)古道,歷經(jīng)磨難,也沒有一個人退縮?”阮青突然開口道。

    陸無雙的眼中閃過一絲慍怒,看著阮青說道:“我要是沒有記錯,你就是那位聞名古道,甚至在九獄九泉都頗具威名的鳳樓樓主,阮青吧?”

    阮青迎著她冰冷的目光,頷首微抬,“現(xiàn)在是?!?/br>
    “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小乙身上動了什么心思,但無論你想做什么,最好學(xué)會懸崖勒馬,否則你這樣的人,我想殺你,也不過反手。”陸無雙淡淡道。

    “人擇明君而臣,鳥擇良木而棲,我只是一個弱女子,只是覺得跟著白大人能在亂世中博得一份長久的生機(jī),僅此而已,難不成還得去死不成?”阮青絲毫不怯道。

    “好了,現(xiàn)在不是爭論這個的時候。”男子淡然出聲道:“無心侯,你選擇有兩個選擇,一是跟我走,二是被我?guī)ё?,你選一個吧?!?/br>
    我緩過神,冷冷笑道:“可我要是兩個都不同意呢?”

    “你在我面前沒有任何討價還價的余地,或者說在這個世界沒有人能在我面前說不,我給你機(jī)會,不管你日后怎么看我,回到有毒后怎么報復(fù)我,對我來說,都沒什么關(guān)系,畢竟你,從來都看不上我。”

    男子說罷,未等我開口,竟突然在眼前消失,我大驚失色,將早已攥緊的劍柄瞬間橫在胸前,可是終究還是太小瞧了男子說話的底氣,我甚至連什么狀況都沒有看清,人已經(jīng)出現(xiàn)在了半空。

    男子一只手拎著我的脖子,整個人在空中如同肆意翱翔的蒼鷹掠過黃河,穿過山嶺,像要直沖霄漢,遁入天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