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第二位被害人，他十年前騎摩托車撞死過人，他撞的是一個成年男人，那人死后家里就剩一個老人一個孩子，他當時答應(yīng)了陪筆錢給兩爺孫，但后來拖拖拉拉的一直沒給，就欺負人家老的老，小的小，拿他無可奈何。

    第三位被害人是個騙子，到處坑蒙拐騙，詛咒他去死的人約莫有三位數(shù)。

    第四、五位被害人是一對夫婦，據(jù)說丈夫很好色，對女性很不尊重，不過不確定他是否曾對誰做過什么，因為截止他死亡那日沒人報過案。

    小安聽完后道：“第二位被害人的線索最明確?！?/br>
    程錦點頭，“他以前撞死過人，假設(shè)殺他的兇手和那次車禍有關(guān)，那兇手很可能是車禍遇難者的親屬。”

    “我們查過了，老人已經(jīng)去世了，孩子今年十六歲，不知道上哪去了，找不到人?！比~來答道。

    “有他的照片嗎？”

    “有證件照。”

    “嗯，那就發(fā)給李彪，讓他幫我們找找這孩子?！?/br>
    “好的?！?/br>
    “要讓伍局長幫忙找嗎？”

    “明天上班了再跟他說吧?！?/br>
    “好?！?/br>
    第二天早上，程錦剛從臥室出來，便聽到葉萊叫他：“老大，有那個孩子的消息了?！?/br>
    “怎樣？”

    “有人在龍灣縣見過他，我和步歡今天去龍灣縣看看?！?/br>
    “好?！?/br>
    小安道：“我也去！今天讓游鐸守電腦。”

    游鐸答應(yīng)了，“我沒問題。不過為什么不讓公安局的人去找人呢？”

    龍灣縣在松谷區(qū)和白鷹區(qū)外圍，安全系數(shù)應(yīng)該不高。

    “還是我們自己來吧，這么久了一直沒見他們查出什么來，讓他們?nèi)プト?，八成抓不到?！辈綒g站在門口刷牙，嘴角掛著白沫，為了方便說話，他把牙刷從嘴里抽出來，“要不是伍局長看起來很認真負責，我都懷疑他們是不是‘里通外國’了?！?/br>
    程錦道：“刷你的牙吧。”

    步歡笑道：“我在外面不會這么說的?！彼蜒浪⑷刈炖铮吽⒀肋呑呋叵词g去了。

    下午，葉萊打電話回來說：“我們找到他了，老大你絕對猜不到他是誰?！?/br>
    程錦道：“見過的人？”

    “嗯?！?/br>
    “誰？”

    “之前搶小安冰淇淋的那個小黃毛?！?/br>
    那黃毛叫黃豐，葉萊他們過去時，他正在網(wǎng)吧里打游戲，被按住了后，他瞪著小安道：“不就搶你一個冰淇淋嗎，你還追到這里來了！”

    程錦道：“你們就看到他一個人？他沒有同伴？”

    “有，他和另外兩個小青年住一起。”

    “那就都帶回來?！?/br>
    “好?！?/br>
    很快，三人都被帶回了公安局。

    程錦和楊思覓先去見了黃豐的兩個同伴，當然，是分開見的。

    這兩人比黃豐大一點，一個十七，一個十八，都沒有上學，也沒有正當職業(yè)。

    他們是三年前認識黃豐的，一起在一個偷竊團伙干過一陣。后來團伙頭目被捕了，他們就成了無組織的個體戶。

    問他們是否曾參與過搶劫。

    兩人都說沒有，說他們最近什么都沒干，老實得不能再老實。

    “那你們上網(wǎng)的錢哪來的？”程錦問。

    “黃豐請的客?！?/br>
    “他哪來的錢？”

    “他說干了筆大買賣，是他在網(wǎng)上認識的網(wǎng)友帶他一起去做了筆大買賣?！?/br>
    “什么買賣？”

    一個說：“不知道?！绷硪粋€說：“應(yīng)該是偷東西吧?！?/br>
    程錦和那個十七歲的男孩多聊了幾句，因為他在之前的搶冰淇淋事件中出現(xiàn)過，他就是那個騎電動車的，而黃豐是后座乘客。

    ——這是程錦去看了附近的監(jiān)控錄像后發(fā)現(xiàn)的。

    “你們的電動車哪來的？”

    男孩漲紅了臉，“偷的?！?/br>
    “不是說最近很老實嗎？”

    男孩不吱聲。

    “黃豐認識我們，他是故意找我們茬的?！鼻珊咸啵体\認為黃豐知道他們是誰，是特地跑到他們面前挑釁的。否則，木倫這么大，一千多萬人口，他怎么就偏偏湊到他們面前來了？“你知道他為什么這么干嗎？”

    男孩遲疑了一會兒，道：“他說有人叫他去招呼你們?！?/br>
    “誰？”

    “可能是他的網(wǎng)友吧。他和一個網(wǎng)友關(guān)系很好。”

    “什么網(wǎng)友，你認識那人嗎？”

    男孩搖頭。

    和黃豐的兩個同伴聊過后，程錦和楊思覓去見黃豐。

    在審訊室門外，程錦拉了下楊思覓的手腕，“思覓，你和他聊吧，這個年紀的孩子和你更聊得來?！?/br>
    楊思覓停下腳步看程錦，“你覺得我心理年紀??？”

    程錦笑道：“我覺得你專業(yè)能力強?！?/br>
    黃豐趴在桌上，程錦和楊思覓在他對面坐下。

    楊思覓道：“現(xiàn)在是放暑假了？還是你已經(jīng)沒讀書了？”

    黃豐抬起頭，捋了下他額前的幾縷黃毛，“早就沒讀了。”

    “沒錢交學費，還是成績不好？”

    黃豐不耐煩地嘀咕：“你管我這么多?！?/br>
    “以后有什么打算？”

    黃豐不耐煩地道：“你們到底找我什么?。?！”

    “你是從哪里知道我們的？”

    “??？……沒啊，就路上看到你們，然后搶了那個女孩一個冰淇淋，搶冰淇淋犯法？”

    “嗯，犯法?！?/br>
    “什么啊……”黃豐有點呆愣。

    “說說你那個網(wǎng)友的事。你兩個朋友已經(jīng)跟我們說了，你有個很厲害的網(wǎng)友，能幫你搞來錢，而且他還認識我們?！?/br>
    黃豐不說話，低著頭，用指甲摳桌面。

    “最厲害的是，你的網(wǎng)友還能幫你找到仇人，親手殺死仇人的感覺怎樣？晚上睡得更香了，還是噩夢更多了？”

    黃豐臉色變了，道：“我沒殺人……”

    楊思覓笑了笑，“那就來做測謊吧，敢嗎？”

    黃豐遲疑。

    “嘖，不敢??？”

    黃豐經(jīng)不起激，同意了。

    第181章 謀生11

    測謊是楊思覓幫黃豐做的。

    他拿著筆在紙上一行一行地把問題列出來，讓程錦體會了一把平時楊思覓在身旁看他工作時的心情。難怪楊思覓有時會sao擾他，他現(xiàn)在也有點想這么干，想摸摸他的手，撥一下他垂著的長睫毛，讓他漂亮的眼睛只看著自己。

    如程錦所愿，楊思覓抬眼看向他，“等我干完活就陪你?！?/br>
    “……”程錦低聲道，“沒事你忙你的?！彼戳丝粗車?，伍堯天在辦公室外的走廊上和人說話，他猶豫要不要過去。

    楊思覓道：“別動，就呆在這?！?/br>
    “嗯?！背体\笑了笑，靠近楊思覓，看他寫字。

    楊思覓的字寫得不錯，線條質(zhì)感強烈，結(jié)構(gòu)美觀，程錦在旁邊漸漸地看得入了神。

    “測謊，不一定可靠?！蔽閳蛱熳哌^來說。他的語氣并不堅定，反而帶點不易察覺的商量式口氣。

    程錦抬頭，“我們知道，只是做個參考?！?/br>
    “對你是不可靠，但用來唬那小子足夠了。”楊思覓道。

    伍堯天微點了下頭，沒再說什么。

    楊思覓準備好問題后，讓人幫黃豐戴上設(shè)備，然后開始提問。

    電腦顯示屏上的曲線上上下下地震蕩著。

    全部的問題問完后，結(jié)果顯示黃豐沒能通過測謊。

    楊思覓把打印出來的曲線圖放到黃豐面前，“目前的測試結(jié)果顯示你在某些問題上撒謊了。那人的確是你殺的，不過不是有預(yù)謀的謀殺，是意外碰上的，對吧？”

    黃豐汗如雨下，整個人快崩潰了，“你們這東西不準！是騙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