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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卿卿吾妹在線閱讀 - 第30節(jié)

第30節(jié)

    德保指向巷邊角落,卿卿深深道了聲謝,然后轉(zhuǎn)身走上前準(zhǔn)備進(jìn)樓。這時門里突然飛出一個人影,摔在地上骨碌碌地滾到她的腳邊,卿卿不由往后一退,還沒定神兩個彪形大漢就氣勢洶洶地沖過來將她推開,然后對地上那人拳打腳踢一頓爛揍,打得那人哭爹喊娘,鼻歪口斜。卿卿被嚇愣了,待兩大漢離開,她回頭看看德保,德保擺手示意讓她快些進(jìn)去,垂眸思忖片刻,卿卿壯起膽子,咬牙跨門而入。門外兩“門神”沒有攔她,暗地里卻相互遞上眼色,其中一人頷首點頭,接著就悄悄跟上。

    原來這里是個賭坊,一進(jìn)門就是烏煙瘴氣,那些人圍成好幾堆吆喝著她聽不懂的話,還有窯子里的娼妓混夾男人堆里嬉笑怒罵,擺盡風(fēng)情。這么多人哪個才是金爺?她到處找,到處看,覺得所有人都不是,又覺得所有人都像,春娘并沒說清楚,金爺長得什么樣。

    “喂!”

    巡了幾圈,一只手重重拍上她的肩膀,卿卿脖子一縮轉(zhuǎn)過身,只見三個兇神惡煞正站在身后,看來不懷好意。

    “怎么?小兄弟不玩兩把?!”其中一人仰首問道。卿卿心頭一顫,不由自主抿下嘴唇,她抬頭看著這三個人高馬大的男人,掩住慌亂定下神說:“我是來找人的,找金爺?!?/br>
    三人不約而同擰起眉,為首那人干脆大手一揮沉聲道:“把他扔出去?!痹捖?,兩大漢便一左一右地架起她。他們的手硬似鐵鉗,紋絲不動,卿卿急中生智,用盡吃奶力氣猛地甩開這兩人,一下子匍匐在地號啕大哭,一邊抹淚一邊扯嗓子大叫?!凹医闵響蚜子值昧酥夭?,他不能不管不顧??!男人可不能這么沒良心,jiejie喲,你真是瞎了眼,怎么看上這種人啊?!?/br>
    此話一出,三人呆若木雞。卿卿一把鼻涕一把淚,哭得傷心欲絕,還時不時地從指縫中窺視眾人神色,見這招管用,她便繼續(xù)坐在地上哭鬧演戲。片刻,頭頂上傳來一蒼老男聲,幽幽地道:“我怎么不知道我有這段風(fēng)流事?”

    卿卿頓時收住哭聲,像噎住似的“呃”了一下,她緩緩抬頭看去,立在跟前的老者約七十有余,身穿祥云團紋袍,手持紅木拐棍;鶴發(fā)童顏,笑容可掬,看來就像個和藹可親的老人家。他就是金爺?!卿卿心里咯噔,也不顧剛才扯的彌天大謊,三兩步跪爬到他面前欲開口求他。誰知話還沒出,那金爺便拄著木拐冷冷轉(zhuǎn)過身并扔下一句狠話。

    “把他手腳跺了扔山上去。”

    話音剛落,還沒待她反應(yīng),三名大漢就齊齊圍上,一把擒住她嬌小單薄的身子。卿卿掙扎大叫,一下子撲上前用力抓住金爺腳踝,老金爺一個趔趄差點摔了跤,旁邊見狀連忙恭敬扶上,半點都不敢怠慢。

    “別走!我是來找你賭的,你敢不敢?!”卿卿咬牙低吼,話落底堂頓時鴉雀無聲,無數(shù)雙眼睛齊刷刷地看過來,驚訝、嗤笑、鄙夷、恐懼……各形各色。

    金爺緩緩轉(zhuǎn)身,兩眼微瞇,手中木拐叩叩叩地磕著地,不緩不慢卻極其有力?!澳隳檬裁春臀屹€?”

    卿卿身無分文,也無任何貴重之物,想了一會兒,她咬牙狠下心腸,低聲而道:“其它不多,賤命一條!”

    聽了這話金爺雙眼微亮,其余人全都低下頭,不知是恭敬還是害怕。卿卿見狀抬頭直視他精矍雙眸再次逼問:“你敢不敢?!”

    “把她帶上來吧?!?/br>
    金爺提起木拐挪開抓住他腳踝的細(xì)手,然后一步一頓朝二樓走去。大漢將卿卿從地上拎起,毫不客氣地提著她衣襟,連拉帶拽將她帶上二樓,用力扔進(jìn)某個房內(nèi)。“嘭”的一聲,卿卿摔得頭暈眼花,她咬著痛踉蹌爬起,抬頭時金爺已正身坐在面前,一張長桌隔在他們中間,桌上都是她看不懂的玩意兒。

    “賭什么,你自個兒選個吧。”

    上了賭桌,金爺就像變了個人,一張老臉肅然寡笑,不禁令卿卿心生寒意,在眾賭具中她只認(rèn)得骰子,她一邊揉搓痛處一邊上前,然后拿起三個骰子重重扣在桌中央。

    “就選它!”

    金爺頷首淺笑,拿起骰子在手中掂量,兩眼似不經(jīng)意地打量她?!靶⊙绢^,你今天來是故意砸場?還是別有企圖?”

    卿卿一個冷顫,不禁伸手摸下臉,出來時刻意裝扮沒想這么容易就被看穿,不過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想著也就釋然,她拱手正色道:“金爺好眼力,今天我來是想打聽一位神醫(yī),不知金爺能否告知?”

    金爺聽后靜默片刻,不緊不慢地將旁邊金碗移至中間,然后把手中骰子扔進(jìn)碗里。

    “先賭,若你贏了再說?!?/br>
    “怎么賭法?”

    “比大小?!?/br>
    “那好?!痹捖洌淝浯鬼肓藭河值溃骸八芈劷馉斮€技高明,我當(dāng)然比不上您。不過我有兩手兩腳,眼耳口鼻,再加上條賤命……不知金爺能否賞臉與我賭九局?”

    金爺點頭?!翱梢浴D阆??!?/br>
    卿卿聞后暗松口氣,她有九個機會能問到神醫(yī)下落,無論如何也要贏上一盤,想著便伸出手抓起碗中骰子。手心汗涔涔的,額上也全是冷汗,正當(dāng)準(zhǔn)備擲骰時,房內(nèi)突然響起一陣清笑,差點把提到嗓眼的心肝拎出喉嚨口,她不自覺地收手,側(cè)頭往旁邊看去。

    錦簾掀起,忽聞一股淡雅薄荷香,緊接著一公子從簾后走出,一襲雪似銀袍頓時沖散屋內(nèi)陰郁壓抑之色,卿卿不免多看兩眼,這神秘公子樣貌不俗,墨發(fā)玉冠,風(fēng)度翩翩,手中折扇半展故意掩去口鼻,惟留一雙如竹葉般狹長的攝魂鳳眸,笑得狡黠。

    “老金,有這么好玩的事也不叫我。我手癢著,也讓我來賭幾把吧。”那人輕笑道,金爺爽快地起身讓座,卿卿見狀不由發(fā)急,連忙大聲叫道:“中途換人,再加一局!”

    “行,加兩局都行?!痹掃€未完,那人已走至她面前,手中折扇一收隨意插入腰封,這時,卿卿才看清他的模樣,這張臉不太像漢人,五官鮮明鼻梁挺拔,那雙眸子竟然兩色不一,左眼靛藍(lán),右眼青綠,這輩子她算頭一次見到。

    “姑娘,你先。”那人抬手示意,卿卿收回思緒,搓搓手中骰子輕呵口氣,全神貫注地將它擲進(jìn)金碗?!岸6.?dāng)當(dāng)”一陣脆響,她目不轉(zhuǎn)睛地鎖在不停跳轉(zhuǎn)的骰子上待它落定。三、五、五,不大不小。她擦去額上密汗,把金碗往那人面前推了推。

    “該你了?!?/br>
    那人伸手三根細(xì)長手指,隨意夾起骰子朝碗里一扔。骰子骨碌碌地轉(zhuǎn)幾下便是三、五、六。第一局她輸了,心不由往下沉了大截,但想到哥哥,她立刻打起精神,卷起袖管一把抓過骰子。

    “再來!”

    接著,她又?jǐn)S了九次,九次那人都只比她大一數(shù),她不但輸?shù)魞墒謨赡_、眼耳口鼻,連命都輸?shù)袅?。金爺默不作聲地在坐在旁邊看著,塵埃落定的那一刻,他才拄著木拐站起身,慢悠悠地走到卿卿面前。卿卿面如死灰,見到金爺過來,她咬著最后一絲希望“卟嗵”跪倒在他腳下,連磕三個響頭。

    “金爺,家兄得了重病極需醫(yī)治,今天我是特意來求您的!我愿賭服輸,但是請您發(fā)發(fā)慈悲指條明路,來世我一定結(jié)草銜環(huán),好好報答您!”

    她聲淚俱下,凄聲苦求。金爺不語,微微側(cè)首與那人遞了下眼色,隨后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淺笑。

    “姑娘,你可知那神醫(yī)診金非比尋常?以眼換眼,以手換手,以命換命,你能……”

    “我能!我愿意以命換命!”金爺還未說完,卿卿便斬釘截鐵地點頭。

    “可是你已經(jīng)把命輸給我了,怎么換?”銀袍公子半展折扇掩嘴笑道,卿卿臉色刷白,一下子似xiele氣,過半晌,她才小心翼翼地試探道:“要不我給你打幾年零工,再讓那神醫(yī)把我命收去?!”

    “呵呵,你這如意盤算打得比我還精,不過也算個法子。好吧,這人我接了。他在哪兒,你帶個路吧。”話落,銀袍公子合起折扇,有一下沒一下地往手心里敲著。卿卿聽后愣了半刻不禁斜眼打量,橫看豎瞧都覺得他在耍人。

    “老金,你看,這丫頭不信我。”金爺聽后拈髯瞇眼,正聲而道:“姑娘帶他去吧,他就是你要找的神醫(yī)——不老仙,青洛。”

    卿卿徒然睜大雙眼,驚詫不已,回過神后她連忙磕謝,情不自禁喜極而泣。

    匆匆出了聚華樓,卿卿帶著青洛來到百花深處,一進(jìn)門就引來無數(shù)側(cè)目,她也不顧那些驚訝狐疑的目光,直接將他引到二樓臥房。春娘正在照顧蕭墨,見到卿卿后面跟著一人也是大為吃驚,似乎沒有想到她真把青洛公子請來了。

    “人就在這兒,神醫(yī),麻煩您看看!”卿卿畢恭畢敬請青洛入室,青洛走到榻邊伸手搭上蕭墨手腕,只是一碰他便把手收回。

    “他中的是血盟蠱毒,救活了也怕是個心狠手辣的禍根,此人我不醫(yī),告辭?!?/br>
    話落,青洛拱手,揮袖欲走。好不容易把人請到,怎么能說走就走?!卿卿不依,兩三步跨到他面前,兩手兩腳大張硬是將他攔住。

    “公子,我們不是說好了?你怎么能出爾反耳?!我哥哥不是壞人,他是為了我才被蕭家利用,也是為了我才成這樣子,你無論如何都要救他,否則……否則……”卿卿倉惶四顧,見柜子上有把剪子就連忙奪來架上脖子?!胺駝t你就從我尸體上踏過去!”

    “卿卿,別做傻事!”春娘不禁大呼。青洛一邊扇扇一邊打量,仿佛是在估她的價,過了一會兒,他徒然收起手中折扇,點頭笑道:“去備輛馬車,我要把他帶到我那兒去?!?/br>
    卿卿如釋重負(fù),春娘連忙吩咐德保去備車,接著又吩咐幾個男丁將蕭墨抬入車內(nèi)。青洛只肯帶上卿卿,其余人等一律不得跟去,臨行前卿卿與春娘倉促道別,然后就急忙地鉆入車內(nèi)。

    一聲輕叱,馬車往西飛馳,車內(nèi)搖晃顛簸,幾乎要將骨頭顛碎,蕭墨的身子冷得像冰,似乎已和死人無異。卿卿將他的頭墊在自己腿上,俯身把他護(hù)在懷里,這一剎那百感交集,她不停祈求老天開眼,能給他們兄妹一條活路。

    第50章 去毒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馬車終于停下,掀開車窗往外窺探卻見一片烏黑,陰風(fēng)拂來,卿卿不禁起了身雞皮疙瘩,忙放下車簾將蕭墨護(hù)緊。

    “哥,我們到了,等會兒就會有人救你?!彼律磔p聲而道,蕭墨雙目緊閉不知是睡著了還是暈得厲害,話音剛落,旁側(cè)就響起幾記叩磕木板的聲音,緊接著聽見有人在說:“你可以下來了。”

    卿卿小心翼翼地把蕭墨放平,然后從車內(nèi)爬了出去。青洛站在車邊,手上持著永不離身的玉骨折扇,臉上笑意淡淡可又像帶了幾分捉摸不透的心思,夜色之中,那身銀白格外耀目,仿佛渡上層月華清冷朦朧。卿卿左右環(huán)顧,越看周圍越覺得像荒郊野嶺,這月黑風(fēng)高的,若是死在此處怕是沒人知道。

    “神醫(yī),這里是哪兒?”卿卿略有怯意卻不敢表露太明,只好故作鎮(zhèn)定壯膽問道。青洛手中折扇一展,小扇幾下輕笑著說:“這便是我住處。”

    “住處?”卿卿聞后又細(xì)細(xì)環(huán)顧,其它沒有看到,只見兩三個墳墩在冷月下幽暗而又詭異。她心里咯噔一下,不由覺得有點冷,見青洛仍在扇扇忍不住小聲說:“神醫(yī),天不熱,這扇子沒必要吧……”

    “我覺得熱!你哪兒來這么多屁話,還不快和我走?!痹捖?,青洛拿扇子朝她腦門上一敲,然后轉(zhuǎn)身往三個墳頭走去,卿卿見哥哥還在車上,忙不迭地攔住他道:“神醫(yī),你不能撇下我哥啊!”

    “等會兒會有人來接他,你只需跟著我?!?/br>
    青洛自顧自地往前走,卿卿回頭看看馬車再看下他,氣悶地咬牙跺腳可又無可奈何,只好乖乖地跟在他身后,隨他走到一處墓xue前,本來稍稍著地的心一下子又吊到嗓子眼,只有死人是住在地里的,他到底有何企圖?

    “認(rèn)清是哪個碑,以后別走錯了。”青洛囑咐,話落就轉(zhuǎn)起碑邊的小石獅,“咯嗒”一記輕響,墓碑徐徐下沉,漸漸露出個一人寬的墓道。

    “跟緊了。”他邊說邊從袖中掏出火折子,點亮后走入墓道之中。無意間,卿卿看到洞口有兩具白骨嚇得差點叫出聲,她馬上捂緊口鼻,萬分小心地緊跟其后。

    這人實在奇怪,看來不過二十出頭的模樣就已經(jīng)是神醫(yī)了,蕭墨里的王大夫不知要比他高出幾個輩份,醫(yī)術(shù)高明也不敢自詡,這青洛又是憑何本事?卿卿有些懷疑,似乎覺得自己太過盲目,還沒打聽好便冒冒然隨他來了,萬一是騙子怎么辦?或者說是和蕭家一伙的。想到此處不禁膽寒,不過如今已是騎虎難下,她只好孤注一擲,暫且相信他一回。

    不知走了多久,青洛終于停下腳步,卿卿抬頭看去只見一座石門頂處刻著三個大字“無名居”。這無名居想必是墓主棲身之所,半夜三更闖入擾了陰魂,豈不是對死者大不敬?光想就覺得害怕,她不由深吸口氣,青洛緩緩側(cè)身,青綠色的眸在火光耀晃之下似乎閃過一絲詭異妖光,她更是暗自捏了把汗。

    “怕嗎?想回去還來得及?!辈恢欠窆室猓f出來的話顫悠悠的,像是浮在半空輕不可聞。看著他獰笑,剛才還怕得慌的卿卿突然鎮(zhèn)定了,大概是他裝得太假,反而讓她覺得這人……腦子有些水。

    她的反應(yīng)似乎不在青洛意料之內(nèi),他頗為無趣地撇下嘴角,然后轉(zhuǎn)身扣上石門邊的銅環(huán),一股細(xì)灰簌簌落下嗆得卿卿直咳,她閉緊雙眸揮袖拂去灰塵,再睜開眼時面前豁然開朗,只見此處山石俊秀,樓閣騰云;一道銀瀑飛流直下,落在腳下匯聚成潭;潭中紅鯉似乎聞到人聲,悠哉悠哉地游來,青洛見之從石蓮臺上抓起一把鉺食投入水中,隨后輕拍去手上細(xì)灰。

    “隨我來吧?!彼吐暤溃D(zhuǎn)眼又變得正經(jīng)起來,卿卿不敢不從,忙跟在他身后上了石階,身后的石門隨即緩緩合起,她隨著青洛蜿蜒而上,走了幾步不禁被此處仙境迷了眼,銀瀑揚起的水霧輕浮半空,猶如薄云煙籠碧波。那樓閣像是依山而建,沿途石階旁的蓮花柱上都鑲有嬰兒拳頭大小的夜明珠,淡暈的光似被霧水化開柔亮迷離。臺階上石坊聳立,重重疊疊,上面有刻“一重天”、“二重天”、“三重天”……每過一重景色皆不同,宛如層層仙境穿梭其中,穿過“九重天”他們終于到了逍遙小筑,青洛說這便是他住的地方。

    人怪住得地方也怪,誰會把墓碑當(dāng)家門,然后把府宅安在如此隱蔽之處?卿卿不去在乎,她只想著哥哥如何進(jìn)來。入了逍遙小筑,就有兩個侍女模樣的人前來迎接,她們穿得飄逸白紗,頭上綴有珍珠簪子,個個如花似玉飄逸脫塵。青洛低聲說了幾句,兩侍女忙彎腰行禮,然后轉(zhuǎn)身離去,舉手投足似有些刻意,眼神也呆滯得很,仿佛泥雕木塑沒什么人味。

    “他已經(jīng)來了,你過來吧?!鼻嗦鍍墒重?fù)于身后信步走入內(nèi)庭,卿卿收起疑惑繼續(xù)隨他走,接連看見幾個下人奴婢,都是木訥呆滯的模樣,身上也是穿著白紗。入了間房,卿卿看到了哥哥,他躺在一張竹榻上臉色慘白無光,隱隱地還泛著一層青灰,她心頭一痛,兩三步走過去抓住他冰冷大手,在他耳邊輕喚了幾聲“哥哥”。

    “他聽不見。這蠱毒厲害之處就是能讓人覺得萬骨齊斷的痛楚卻聽不見、看不見、說不得,好似被關(guān)在黑室中倍受煎熬直至氣絕,蕭家這一毒可真是狠?!?/br>
    “請您一定要救,他是我唯一的親人了!”卿卿的心更是痛了幾分,迫不及待地回頭哀求,而青洛看來并不著急,慢條理斯地斟上杯茶坐下細(xì)品。

    “親人?我看不一定?!?/br>
    他莫名其妙地冒出一句,卿卿心里咯噔,隱約有絲不安。青洛眼中笑意漸濃,隨手抽出插在腰封內(nèi)的折扇往她腦袋上重重一敲。

    “笨!我已經(jīng)用冰蠶替他去毒了,你不好好看!還有,這蠱毒不一定能去干凈,我只能想辦法制住,讓它不發(fā)作?!?/br>
    卿卿聽后大松口氣,忙轉(zhuǎn)身回到蕭墨身邊細(xì)細(xì)觀察他身上之物,果然看到有幾條一指粗三寸天的大蠶在他身上鉆進(jìn)鉆出,爬來爬去,看著有點惡心。

    “好了,今天便到這里,你先去睡吧。若無意外,他明天能醒?!闭f著,青洛起身想要離去。卿卿像是突然想到什么,連忙叫了聲:“神醫(yī),留步!”

    青洛止步轉(zhuǎn)過身,面露些許疑惑。卿卿欲言又止,想了一會兒仍是忍不住問道:“你為什么要幫我?我想不單是因為我輸給你的緣故吧?”

    青洛淡然一笑,道:“你很像一位故人,而我欠她一條命?!?/br>
    卿卿愕然,緩過神后青洛已經(jīng)離去,她走到門處探頭,廊道寂然無光,儼然像坐孤墳靜得嚇人。她有些膽怯,小心翼翼關(guān)上門后就回到蕭墨身邊,怕壓壞什么似地輕輕坐下,今晚定是不眠夜,她只想守在哥哥身邊等他睜眼,這段日子實在辛苦,原本以為到了秦州就能過上太平日子,沒想到蕭家余威仍在,就和爹爹的冤魂一樣糾纏不休,若哥哥能逃過此劫,她定會吃齋念佛,洗心革面;若是逃不去……卿卿不敢想,這世上唯一的親人只剩他了,如果沒有哥哥,她也不愿意孤苦零丁頂著罵名茍活于世,如今只希望哥哥能平安無憂,為此做什么都愿意。

    不知不覺窗外亮了,蕭墨的臉色似乎又好了幾分,卿卿稍松口氣,仔細(xì)拭去他額上密汗,然后走到盆架邊將巾帕放入水中搓揉幾下?lián)破饠Q干。水波輕漾,碎了投在水中的淡影,她不由凝住心神,看著盆中水波靜下,直到拼出一張疲憊蒼白的面容,卿卿從沒注意過這張臉與哥哥有何不同,然而此時她突然想起哥哥的胡言亂語:不管你是不是親生的,你都是我meimei。

    這話什么意思?卿卿轉(zhuǎn)頭望向竹榻上的人兒,緩步上前低頭細(xì)看,哥哥的眉眼似乎和她有所不同,雖然說不出哪里不像,可又沒特別相似之處,小時候哥哥還白些,如今他膚色如蜜,與她更不可比了。卿卿心里生疑,不禁伸手細(xì)細(xì)輕撫起他的劍眉薄唇,然后又摸上自己的臉,在她腦子里哥哥就是長這樣,他們的血是在一起的,心也是在一起的,或許是自己聽錯,沒必要放在心上。想著,卿卿不由舒了口氣,伸手再次輕抹去蕭墨額上的汗珠,而心中像是多了些什么,朦朦朧朧,稍縱即逝。

    “好了,該用膳了。”

    門處突然響起男聲,卿卿一驚忙側(cè)頭看去,不知何時青洛已進(jìn)門,手上端著填漆花盤,盤內(nèi)擺有一個南瓜狀小瓷盅。她起身迎上,伸手想要接過花盤,誰知青洛把手往后一縮,正色道:“這不是給你吃的,是給他吃的。”

    話音剛落,他走到蕭墨身邊把填漆花盤放上矮幾,然后打開瓷盅拎出兩條手指粗細(xì)的花腹蛇塞入蕭墨口中,手法熟練得令人咂舌。卿卿驚詫萬分,沒想到青洛給哥喂那種東西,她三步并兩步跳回榻邊,扳開哥哥的口兩條蛇已無蹤影。

    “這……這能吃嗎?!”卿卿聲音發(fā)顫,似乎是被他的古怪驚到了,不由生起氣來。青洛拿起折扇,“啪”地又往她腦門上重重一敲?!斑@是以毒攻毒,不懂別說話。你隨我去用早膳,他睡在此處不會有事?!?/br>
    “不,我得照顧我哥!”

    “你的命都是我的了,現(xiàn)在當(dāng)然要聽我的話??熳?,否則就喂你吃一條!你哥我也不救了?!?/br>
    話落,卿卿頓時語塞,她本想留在此處,但是哥哥沒醒之前還是聽話為妙,她無可奈何地跟在青洛身后,出門前還特意望眼蕭墨,確認(rèn)無恙才小心把門關(guān)上。

    逍遙小筑似變了個模樣,昨夜此處如同蚌中明珠,光彩奪目;而旭日東升時,筑內(nèi)彩蝶翩翩,繁花似錦,又是一番春日美景。這些嬌紅花瓣隨風(fēng)飄落清潭,引得潭中紅鯉爭相游來。青洛就將卿卿帶至潭邊小亭,然后投些魚餌逗起水中紅鯉,幾位美婢端上粥點蒸包,他才收起玩興拂袖坐下。

    “世上沒人會無緣無故待你好?!边@是嬤嬤常說的話,或許是因為和青洛所說的那人相像,所以他才肯出手相助,而那個人究竟長什么模樣,和他又是何關(guān)系?卿卿開始好奇,心不在焉地吸著碗里薄粥,“唏……唏……唏……”地發(fā)出很大聲響。

    “沒人教你吃飯不得出聲嗎?”青洛啃著手中雪梨斜眼打量,似乎對她有些不屑。

    “我只是下人,沒這么多講究?!闭f著,她抬手扶下歪得快掉的發(fā)巾,吸溜溜地吃得香。

    “聞名不如一見,我還在想能把蕭家鬧得天翻地覆的人是什么模樣,真是大失所望?!鼻嗦迳绕鹩裆?,將吃完的果核立放入盤中。卿卿差點被嘴里的包子噎住,狂咳好一陣子才把它吐出來。

    “不是rou餡的,我不愛吃?!彼鴲灇?,故意把粘乎乎沾有口水的包子扔入池潭,紅鯉爭先游來,浮在碧水上的白點時浮時沉,慢悠悠地飄到池中央。青洛像是沒有看見,悠閑自在地賞美景、啃香梨、扇扇子。

    看來這人已經(jīng)知道他們的身份了,不過真想害他們的話,何必還要出手相救?卿卿心中暗想,猜不透此人是敵是友,她也不愿去問,繼續(xù)吃包子喝粥,無意間就發(fā)覺站在旁側(cè)的仕女很奇怪,他們說什么她都沒反應(yīng),眼睛不眨人也不動,就像假的一樣。她細(xì)細(xì)打量二人,終于看出些端倪,心里不由發(fā)毛,想了一會兒便輕聲道:“多謝你肯救我哥哥,不過我想知道,以命換命究竟是怎樣的換法?”

    “我正在想,等想好了告訴你?!鼻嗦逋宄匚⑽⑿Φ溃惿耐缤鉃囦贌o邊。卿卿咬下嘴唇,忍不住追問:“你會把我變成她們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