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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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槽你大爺!這他媽又是什么鬼?! 陸季遲臉色大變,幾乎是第一時間撲上去擋在了方珍珠和昭寧帝身前:“護駕!來人!快護駕!” 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了一跳,好在秦錚反應(yīng)夠快,一把扯住那老太醫(yī)的腿將他狠狠摔了出去,隨即帶著一眾禁衛(wèi)軍與那老太醫(yī)纏斗在了一起。 老太醫(yī)身手極好,與蒼老脆弱的外表完全不符,且他十分狡詐,竟是專門往人堆里扎,秦錚等人投鼠忌器,一時竟有些拿他沒辦法。 不過一拳難敵四手,他再厲害,面對這么多禁衛(wèi)軍也不可能逃得掉,被抓也不過是時間問題罷了。 眼看那老太醫(yī)越發(fā)不敵,陸季遲才抬手擦了擦額上的冷汗,有些忐忑地對昭寧帝道:“這事兒我一定讓人查個水落石出,皇兄……” 話還沒說完,就見一旁的洛王偏頭吐出了一口鮮血。 “殿下!”諸葛秀秀嚇得臉色發(fā)白,抬手就抱住了他,“你怎么樣!” “我……我沒事……”洛王撐著身子坐起來,想說什么,卻又忍不住嘔了一口血。 “九哥!”陸季遲心急如焚,剛想喊人再去找太醫(yī),視線忽然掃到了不遠處的宇文合葉和阿鏡。他的眼睛猛地就亮了,轉(zhuǎn)頭就朝兩人跑去,“二公主!阿鏡姑娘!你們倆怎么樣?有沒有事?” 宇文合葉和阿鏡也中了毒,阿鏡剛喂宇文合葉吃下解毒丸,聞言倒也沒有猶豫,從懷里摸出一個小玉瓶遞給他:“這是我研制的解毒丸,可解百種毒,殿下可以先拿去解燃眉之急?!?/br> “多謝!”陸季遲大喜,接過那瓶解毒丸就沖到幾個前來參宴,同樣中了毒的太醫(yī)面前說,“快看看這藥能不能救大家!” 幾個太醫(yī)本來也覺得這破晉王可能是想造反,見他著急成這樣,臉色頓時就好了很多。他們接過藥瓶飛快地研究了起來,陸季遲等不及,確定這藥沒有害處之后就留了一顆給他們,拿著剩下的往回跑。 剛跑到一半,不遠處突然傳來月圓的尖叫聲:“姑娘——!” 陸季遲下意識抬頭,就見一身大紅嫁衣的姜姮雙手捂著肚子,緩緩跪了下去。 她的身后,跌坐著驚魂未定,臉色煞白的楚皇后;她的身前,月圓一腳把諸葛秀秀身邊那個叫嚴(yán)語的丫鬟踹倒在了地上。 一把染血的尖刀從嚴(yán)語手里飛了出去,陸季遲腦袋一嗡,只覺得那刀刃一下扎進了自己眼睛里,疼得他渾身發(fā)顫,幾乎要站不住。 “阿姮……阿姮?。?!” *** 少年驚懼至極的聲音聽得所有人心里都是一顫,吃下解毒丸之后身體已經(jīng)舒服許多的宇文合葉眉心一跳,飛快地站了起來:“去看看!” 阿鏡點頭,跟著起了身。 遠遠就看見陸季遲臉色慘白地抱著姜姮跪坐在地上,宇文合葉心下發(fā)緊,拉著阿鏡快步跑了過去:“晉王殿下,快放開王妃讓阿鏡看看吧!” 她對姜姮很有好感,也很羨慕她和陸季遲之間這種彼此心許的感情,因此并不希望姜姮出事。 阿鏡……是了,她可是北夏神醫(yī)的弟子!陸季遲被嚇飛的魂魄瞬間回籠:“好!好!阿鏡姑娘,只要你能救阿姮,我……” “殿下……”細弱的聲音從他懷里傳出。 “只要你能救她,我愿意付出任何代價!”陸季遲用力抱緊懷里的姑娘,眼淚都要掉下來了,“姮姮你別說話,你別怕,我一定不會讓你有事的!” “我……我沒事……” 陸季遲咬牙,用力眨開眼底的濕意:“對,你不會有事的!我不會讓你有事的!” “我真的沒事……” “我知道,我知道你肯定不會有事的!” “……”快要被悶死的姜姮忍無可忍,終是抬手撓了撓他腰間的癢癢rou。 陸季遲嗷地一聲跳起來,下意識松了手。 姜姮用力地呼吸了幾口新鮮空氣,確定自己活過來了,這才哭笑不得地抬起頭:“我是說,我沒有受傷?!?/br> 第115章 陸季遲愣愣地看著她, 好半天沒有反應(yīng)過來。 一旁方珍珠等人也是吃驚極了:“你沒有受傷?!” 姜姮頷首,眉眼溫柔地從衣襟里摸出那塊青靈玉玉佩:“是它幫我擋了那一刀?!?/br> 所有賓客都中了毒,但沒有人死亡,這說明幕后黑手的目標(biāo)并不是眾位賓客, 而是想引起慌亂,趁虛而入——由此可以推出,幕后黑手真正想殺的人很難接近, 且他勢單力薄, 沒有太多同伙,只能用出其不意的方式達到自己的目的。 今日在場的賓客極多, 文武百官, 皇室宗親, 個個身份高貴, 平時不易得見。但其中最難接近的, 除了太后, 也就只有帝后夫婦了。 因此當(dāng)那老太醫(yī)突然露出兇相, 欲對昭寧帝下手的時候, 正好趕到的姜姮一點兒都不驚訝。唯一讓她覺得有些不對的, 是那老太醫(yī)刺殺昭寧帝失敗后明知不敵還不肯逃跑的行為。 雖說他跑不掉有部分原因是逃跑的路被禁衛(wèi)軍們給堵了, 但想跑跑不掉和不想跑是兩種完全不同的心理,因此姜姮沒有直接現(xiàn)身, 而是在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老太醫(yī)吸引了過去的時候, 緊緊盯住了昭寧帝身邊的人,同時借著夜色和路邊假山的掩飾, 沿著假山里的小徑慢慢靠近了這里。 這就是為什么嚴(yán)語突然對楚皇后動手時,她能第一時間撲上去替楚皇后擋下這一刀的原因。 “可,可我剛剛明明看見你捂著肚子倒了下去……”終于回過神的陸季遲不敢置信地喃喃道。 “雖有玉佩擋刀,但她力氣不小,我又是快步?jīng)_過來的,所以不小心岔了氣……”他顯然是嚇壞了,姜姮看得心疼,顧不得周圍還有那么多人在,抬手替他擦去了額上的冷汗,“嚇到殿下了,是我不好?!?/br> 雖然再給她一次機會,她還是會這么做。 陸季遲沒有說話,半晌眼睛猛然一紅,用力抱緊了她:“沒事就好……沒事就好?!?/br> 他力氣極大,姜姮又喘不上氣了,但她沒有掙扎,只是任由他抱著,小手一下一下輕拍著他的后背。 陸季遲一顆差點嚇裂的心終于漸漸平復(fù)了下來,他小心翼翼地放開她,低頭朝她的腹部看去:“可是你沒受傷,那刀上的血又是怎么回……” 話還沒說完,就看見了她左手袖子上暈開的血漬,陸季遲心下一緊,飛快地卷起了她的袖子。 一道刺目的血痕正靜靜地橫臥在她白皙的掌心里。 “只是破了點皮,不要緊的?!?/br> 嚴(yán)語力氣很大,姜姮不得不主動握住刀刃對準(zhǔn)玉佩,以免她刺偏方向真的傷了自己——刀子上血跡就是這么來的。 心頭像是被什么東西重重地扎了一下,陸季遲低頭吹了吹她的傷口,漂亮的嘴巴緊緊抿成了一條線。 “疼不疼?”聲音低啞,帶著壓抑的怒火,更多的卻是心疼。 姜姮一怔,眼眶不知怎么就熱了起來。 “不疼,”她目光如水,展顏而笑,“有殿下在,就不疼了。” *** 驚嚇過后,便是震怒。 替姜姮包扎好傷口,又看著方珍珠幾人吃下解毒丸之后,陸季遲便轉(zhuǎn)頭朝被月圓制服在地的嚴(yán)語看了過去。 “為什么要這么做?為什么?!你……兩位殿下對你有恩,你怎么能做出這樣的事情?!”卻是諸葛秀秀反應(yīng)過來之后,不敢置信地紅了眼眶。 雖然才認(rèn)識一個多月,但嚴(yán)語自打來到她身邊之后,一直很安分也很貼心。諸葛秀秀因此很看重她,對她也很好。 洛王出身皇家,身份尊貴,與常人不同。諸葛秀秀雖然心寬豁達,不在意虛名,可既然注定要成為洛王妃,她自然不能叫自己的丈夫丟臉,因此自打進京之后,她一直很努力地想要學(xué)好皇家禮儀,也努力地想要做好這個王妃。 可這一切對她來說是全然陌生的東西,哪怕洛王請了宮里的禮儀嬤嬤教她,還找了姜姮幫她適應(yīng),她心里也免不得會有壓力。 這些壓力別人無法理解,更無法幫她排解,只有與她差不多出身的嚴(yán)語可以。因此對于諸葛秀秀而言,嚴(yán)語和洛王后來安排給她的那些丫鬟是不一樣的,她信任她,器重她,也有心一直留著她,照顧她,給她一個好的未來。 結(jié)果她居然失心瘋了似的想要刺殺皇后! 雖然只是個普通百姓,可諸葛秀秀并不笨,嚴(yán)語是她的丫鬟,如今她做出了刺殺帝后之事,不但她會被連累,洛王也會被連累——弒君奪位,意圖謀逆,這是誰也承受不起的罪名,哪怕只是一點點懷疑,也足夠毀掉一個人的一生了。 因此她這會兒不僅震驚,更是害怕。 她怕連累洛王,怕昭寧帝因此怪罪于他。 然而還沒等她做什么,洛王已經(jīng)滿臉羞愧地轉(zhuǎn)頭沖昭寧帝跪下:“這丫鬟是臣弟做主收下的,臣弟識人不清,還請皇兄降罪!” 陸季遲被姜姮嚇了一跳,昭寧帝也被楚皇后嚇得不輕,這會兒才堪堪緩過神來。 “你做主收下的?”年輕的帝王臉上沒有了平常慣有的笑意,一雙狹長的眼睛里盛滿了風(fēng)雨欲來的冷意,令人不敢直視。 “皇兄,這事兒跟九哥無關(guān)!”陸季遲見勢不好,忙跟著跪了下來,“這女人就是那個嚴(yán)老頭的女兒,當(dāng)日我派人仔細地查探過她的來歷,并沒有什么問題,所以九哥才決定把她留下的!要說識人不清,那也是我沒有查清楚……” 關(guān)于淮南水患案,陸季遲早已一字一句地稟報給昭寧帝,包括嚴(yán)老頭有個女兒,因為無處可去被洛王收下給諸葛秀秀當(dāng)了丫鬟這種小事。因此昭寧帝一聽這話,眼神瞬間就更冷了幾分。 淮南……這是被他一網(wǎng)打盡了心有不甘,所以報復(fù)來了? 正這么想著,嚴(yán)語突然聲音低啞地嘆了口氣:“殿下,別演了,事已至此……倒不如痛快認(rèn)了吧?!?/br> 啥玩意兒? 陸季遲呆了呆,臉色大變地跳了起來:“臥槽你他媽什么意思?!” 嚴(yán)語抬頭掃了他一眼,眼神惡毒,帶著某種瘋狂的恨意,說的話卻像是認(rèn)命了一般,絕望而無奈:“沒能完成殿下交代的任務(wù),是嚴(yán)語無能,殿下的救命之恩……嚴(yán)語只能來世再報了?!?/br> “……”陸季遲看著這差點叫他做了鰥夫,這會兒還試圖往他腦袋上扣弒君大罪的女人,不可思議之余氣笑了,“你的意思是,你會刺殺皇嫂,是本王指使的?理由呢?本王讓你刺殺皇嫂的理由是什么?” 嚴(yán)語自責(zé)地閉上眼:“怪我一時緊張看錯了人,否則殿下的大業(yè)也許已經(jīng)成了……” 一時緊張看錯了人什么的,明顯是指陸季遲本來要殺的是楚皇后身邊的昭寧帝。 “你沒有看錯人,你要殺的就是皇后娘娘?!眳s是姜姮冷靜地開了口,“一個心中緊張,連刺殺對象都分不清楚的人,不可能力氣大得在這堅固無比的青靈玉上留下劃痕?!?/br> 眾人一看她掌心里的青靈玉配,果然發(fā)現(xiàn)上面有一道細微的劃痕。 “你……” 嚴(yán)語眼神陰沉地想說什么,被姜姮打斷了。 “一心想要刺殺皇后娘娘,又在計劃失敗后栽贓陷害我家殿下,這說明你十分憎恨皇后娘娘和我家殿下?!碑?dāng)著她的面就敢往她的人身上潑臟水,姜姮平靜的外表下是滔天的怒意,但她面上卻冷靜極了,只目光冷冽地看著嚴(yán)語,眸子漆黑,似能看透一切,“只是我家殿下便罷了,娘娘身在后宮,不知你是怎么與娘娘結(jié)的怨?” 嚴(yán)語的話不是沒有漏洞,但很多時候很多事情,只要一點點疑心就足夠了。更別說今日之事本就發(fā)生在晉王府,那老太醫(yī)又是魏一刀帶來的,再加上嚴(yán)語這些供詞……情況對陸季遲太不利了,姜姮只能用這樣的辦法把陸季遲變成和楚皇后站在統(tǒng)一戰(zhàn)線上的受害者。 這能讓明顯處于盛怒狀態(tài)的昭寧帝把怒氣全部轉(zhuǎn)移到嚴(yán)語頭上,同時也能弱化他對陸季遲的懷疑,甚至對陸季遲產(chǎn)生和對楚皇后一樣的憐惜保護之意。 當(dāng)然,她這么說也不是完全沒有根據(jù)的,至少替楚皇后擋下那一擊的時候,她是真真切切地看見了嚴(yán)語那雙充滿怨恨與嫉妒的眼睛。 那時她就在想,這個嚴(yán)語應(yīng)該是認(rèn)識楚皇后的。 可惜她對楚皇后不甚了解,無從推測嚴(yán)語的真實身份。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么!”嚴(yán)語眼神微變,還想說什么,陸季遲突然站起身走了過來。 “皇兄,我能打她么?” 眾人:“……?” 只有昭寧帝長目微瞇,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可以?!?/br> 眾人:“……” 陸季遲不打女人,但那是一般情況,眼下……他冷笑一聲,抬手就重重一巴掌甩在了嚴(yán)語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