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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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這段插曲,宴間再無風(fēng)波,一個多時辰后,終于落下帷幕。 賓客們陸續(xù)出了宮,回到下榻的驛館,因?yàn)榘兹绽锒五m同宇文泓特意提過,宇文泓也特意交代了下去,段菁菁從今日起住在宮中,所以她也沒有出宮,趁著與靜瑤同乘轎輦的機(jī)會,跟她分享了一個驚人發(fā)現(xiàn)。 段菁菁先道:“真是沒想到,這個蕭毓蕓臉皮竟會厚到如此程度!” 靜瑤一直在想心事,此時聽她這樣說,也附和道,“這位長公主的確非同一般。” 她原以為蕭毓蕓是想進(jìn)宮做皇后的,沒料到她看上的人居然會是宇文銘。 但雖然此事是由蕭毓蕓提出,但直覺告訴她,宇文銘并非表面那樣被動。 她正這樣想著,聽見段菁菁又道:“哦對了,我跟你說啊,如果我昨晚沒有眼花,那與蕭毓蕓幽會的男人正是今日你們那位什么王,哼,怪不得她一定要嫁給人家,原來是老情人了……” 靜瑤聞言心里頓時一驚,跟她確認(rèn)道,“三公主是說惠王?” 段菁菁點(diǎn)頭,“嗯對,就是那個!” 靜瑤凝眉思索,忽然覺得此事比想象當(dāng)中更嚴(yán)重起來,照段菁菁的說法,宇文銘與蕭毓蕓是早就認(rèn)識的,并非蕭毓蕓所說今夜是頭次見面……那她與宇文銘是何時認(rèn)識的? 她原就打算先送段菁菁去碧華殿,到了地方,早已有得了信的宮人在等候,段菁菁下車跟她道了別,她再回到自己的棠梨宮。 今晚出了這樣的插曲,想必宇文泓沒心思來過夜了,此事時候已經(jīng)不早,她洗漱完畢,就躺去床上,打算休息了。 然而或許是今晚的事印象太過深刻,縱然很困,卻也總是睡不深沉。 迷蒙之中,腦子不由自主的總?cè)セ叵霃那暗氖?,她想起春天的京郊,遍山的桃林,又想到初夏時節(jié)的金明池畔,人群熙熙攘攘爭相觀看賽龍舟…… 賽龍舟…… 她猛然驚醒,終于想了起來,到底是在哪里見過蕭毓蕓了—— 兩年前的端午前夕,京城金明池舉辦龍舟賽,宇文銘那時帶她去觀看賽事,龍舟賽結(jié)束后,兩人又一道去鳴鶴樓吃茶,那時候宇文銘曾說隔壁雅間里有熟人,他要過去打招呼,當(dāng)時她還奇怪,他貴為親王,就算有認(rèn)識的人,不是該來跟他請安的嗎? 不過那時她一向乖巧,并沒有多問,宇文銘不久便返回,與她聽曲吃茶,神色無異。 后來,她所在的雅間正有仆人上茶,門打開的時候,正巧隔壁雅間的客人離開,她察覺門外似乎正有人朝自己看過來,便也抬頭往外望了一眼,恰好與一女子視線相觸。 那女子與自己差不多年紀(jì),容貌瑰麗,讓人一眼難忘,她當(dāng)時還覺得驚艷,京城中實(shí)在少見這樣的美人…… 現(xiàn)在回想起來,那女子正是蕭毓蕓無疑。 而蕭毓蕓正是從隔壁雅間中出來的。 也就是說,宇文銘那時分明就認(rèn)識她。 而加之段菁菁也說看見過他們幽會,所以今晚宴間,二人必定是在說謊無疑。 靜瑤沒了睡意,索性繼續(xù)順著發(fā)現(xiàn)往下琢磨,蕭毓蕓執(zhí)意要嫁給宇文銘,宇文銘當(dāng)時也只是在謙虛,并無拒絕之意,若非皇帝不愿意,今晚很有可能會為二人定下婚事……皇帝的顧忌她大約能猜到,明面上只能以宇文銘已有家室來回絕…… 宇文銘已有家室不假,可張恩珠已經(jīng)瘋了,很容易就能廢黜,所以皇帝的借口恐怕不能支撐多久…… 等等,張恩珠? 靜瑤猛地想起那時初聽到張恩珠瘋了的時候,心里恍然的事情,終于徹底明白了過來,原來這就是理由,蕭毓蕓就是當(dāng)初自己身死的理由! 宇文銘早就想娶蕭毓蕓,為了騰出正妃之位,布下牡丹苑的大火,而自己又被張恩珠所害,當(dāng)時宇文銘說必須有一人要死,所以正妃不可,側(cè)妃也勉強(qiáng)?所以就犧牲了她! 終于弄清了前世的謎題,靜瑤猛地坐了起來,再也無法安睡。 宇文銘早在兩年前,甚至更早的時候就已經(jīng)認(rèn)識蕭毓蕓,一定也早就知道她的身份。然而要知道兩年前,大梁與北遼依然在交戰(zhàn),屬于勢不兩立的勁敵,他貴為親王,就算不熱衷政事,也不該敵我不分,與蕭毓蕓親近…… 但話說回來,他是真的不熱衷政事嗎? 娶蕭毓蕓的想法絕非今日才有的,他早就已經(jīng)在謀劃了,況且,他恐怕還一并謀劃了別的事…… 想到這里,她立刻下床喚人,要更衣梳妝,她覺得該立刻去告訴皇帝,宇文銘早已有狼子野心,千萬不能被他的表面蒙蔽。 春萍今夜在外值夜,聽見她召喚后馬上進(jìn)來,跟她福禮道:“娘娘有何吩咐?” 她言辭簡練,“更衣,備轎,我要去乾明宮?!?/br> 見她著急,春萍不敢怠慢,忙為她一通忙活,很快便陪她出了棠梨宮。 本就離的不遠(yuǎn),她很快便到了乾明宮門外,怕乾明宮的人阻攔,落轎后親自來到門外,守門的小太監(jiān)都認(rèn)得她,驚訝后趕緊行禮,“姑……貴儀娘娘怎么這會兒過來了?” 她收起急切,溫婉一笑,“今日陛下在宴間飲了酒,我怕他休息不好,便煮了醒酒茶送過來,煩勞通報(bào)一聲可好?” 有熟人就是好辦事,小太監(jiān)也知道皇帝看重她,立刻應(yīng)了往門里去,很快就見福壽從門里出來迎接她了。 福壽跟她行了個禮,便躬身將人往里面引,邊問道:“這么晚了,娘娘還惦記著給陛下送醒酒茶呢?” 她道:“以前當(dāng)差的時候就知道,陛下飲了酒不好睡,這不回了宮趕緊預(yù)備,也不知我可來遲了?陛下可睡了?” 福壽忙寬她的心,“娘娘來的正好,陛下一直還未歇著呢,這不惠王殿下才剛離開不久。” 靜瑤有些驚訝,“惠王來找陛下了?” 福壽點(diǎn)頭道:“陛下從華蓋殿回來沒多久,惠王殿下就跟來了,看樣子有要事要稟報(bào)吧?!?/br> 說話間就到了暖閣門外,福壽叫靜瑤稍等,自己進(jìn)去通報(bào)。 靜瑤其實(shí)也有些忐忑,想必今晚宇文泓心中不甚暢快,不知會否見她?而且宇文銘居然剛剛來過,他來做什么? 她沒有空閑多琢磨,很快就見福壽出來給她開門,示意她可進(jìn)去了。 她邁了進(jìn)去,見宇文泓坐在榻邊一手扶額,似在沉思。 她來到近前,輕聲行禮,“臣妾給陛下請安?!?/br> 宇文泓聞言抬頭看她,道:“阿淳,你來了,怎么還沒睡?” 原本著急告訴他自己的發(fā)現(xiàn),可此時見他一臉疲態(tài),她只好先問道,“陛下是不是喝了酒不舒服?臣妾為您煮些果茶可好?” 今晚的事加在一起,叫宇文泓確實(shí)有些頭疼,聽她這樣說,不由得想起當(dāng)初她煮的果茶酸甜適口,一時竟有些口渴,便點(diǎn)頭道:“也好,辛苦你了?!?/br> 靜瑤溫婉笑道:“臣妾不辛苦,陛下稍等,很快就好了。”說著退出暖閣,去了乾明宮的茶房,她曾經(jīng)當(dāng)值的地方。 雖然身份不同,但離開乾明宮也并沒有多久,她來到茶房,熟練的倒水生火。 春生就在不遠(yuǎn)處,聽到動靜趕忙趕了過來,見到是她,不由得吃了一驚,喚道:“姑姑?”話出口又察覺到錯誤,忙給她請罪,“奴才蠢笨,請貴儀娘娘恕罪。” 她對春生笑了笑,“不礙事的,快起來吧。” 春生應(yīng)聲起來,小心走到近前問道:“娘娘在煮什么?不如叫奴才來吧?”她的衣料華貴,真怕會被茶爐的火星子灼壞。 靜瑤回答說,“是為陛下煮的果茶。”說著想起什么,又叮囑春生道:“往后陛下若是睡前飲了酒,你們可以為陛下煮些果茶來喝,龍井中添些沙果與酸棗,別忘了放點(diǎn)冰糖?!?/br> 春生應(yīng)了聲是,又有些猶豫,“奴才記下了,只是煮茶的事現(xiàn)在有春雨公公掌管,就算奴才提醒,他未必肯聽。” 雖同為太監(jiān),但春雨品級比春生要高,春雨可以在御前侍茶侍膳,春生卻只能在茶房里燒火,聽春生這話的意思,平日里可是沒少受春雨的氣? 靜瑤轉(zhuǎn)頭來看他,“春雨欺負(fù)你了么?” 這話的語氣像是長輩在關(guān)心小輩,春生沒來由的一陣委屈,但卻是強(qiáng)忍住,搖頭說,“并沒有,娘娘請放心。” 靜瑤卻看出他的無奈,想了一下后說,“改日見著春雨,我跟他說說?!?/br> 春生有些惶恐,忙推拒道:“娘娘不必為奴才的小事費(fèi)心……” 眼看著果茶煮好了,靜瑤將茶湯濾進(jìn)茶杯,對春生笑道:“你放心,我有數(shù),不會叫你為難?!闭f著端起托盤,往暖閣去了。春生楞了一下,忙在她背后垂首恭送。 ~~ 重新回到暖閣,靜瑤將果茶放在宇文泓面前,道:“陛下,醒酒茶煮好了,您喝一些吧。” 宇文泓將茶杯端了起來,喝過一口,問道:“這么晚了,你只是來給朕煮茶的?” 靜瑤肅斂神色,跟他說,“臣妾有一事想稟報(bào)陛下。” 宇文泓繼續(xù)喝茶,點(diǎn)頭道,“說罷。” 她稍稍將思緒理順,便說道:“奴婢覺得今夜北遼長公主欲與惠王聯(lián)姻一事,有些蹊蹺。今日早些時候,臣妾陪同段三公主去福寧宮,曾遇見過這位長公主,離開后,段三公主曾告訴臣妾,那位北遼長公主昨日與人幽會,正巧叫她遇見,而就在剛才散宴后,三公主又說,原來與北遼公主幽會的人正是惠王,也就是說,方才宴間,他們倆人都在說謊,他們分明不是頭一次見面,恐怕……早就認(rèn)識了。” 她不能說出自己重生的事,也就無法告訴他,其實(shí)兩年前宇文銘就認(rèn)識蕭毓蕓了,她只能這樣提醒,但愿他能有所察覺。 其實(shí)就算沒有段菁菁的恰巧遇見,宇文泓又何嘗不知,這是老五的事先謀劃?此人向來狼子野心,就算早與蕭毓蕓暗通款曲也并不奇怪。 只是難得阿淳身在后宮,也能敏銳察覺此事,且竟趁夜趕來告訴自己,宇文泓心里一陣暖意,跟她直言道,“朕早猜到了,北遼何等jian猾?豈會做無準(zhǔn)備之事?她如果不了解惠王,不會指名道姓非他不嫁?!?/br> 看來他有數(shù),可不知他是否打算防備宇文銘?她又道:“其實(shí)或許惠王此人也并非表面看來那般,臣妾一直覺得郡王妃母子那日遇險(xiǎn)與惠王府脫不開關(guān)系,希望陛下不要掉以輕心?!?/br> 宇文泓又是淡笑一下,“朕知道,難為你如此費(fèi)心,放心,朕心里有數(shù)?!?/br> 靜瑤點(diǎn)了點(diǎn)頭??杉热恍睦镉袛?shù),他為何還如此凝重?莫非此事很是棘手?她試探問道:“陛下打算怎么處理,要讓北遼與惠王府聯(lián)姻嗎?” 宇文泓嘆了口氣,“連你都知道他居心不良,朕若是讓他們聯(lián)姻,豈不等同引火燒身?朕原打算以惠王有妻室為由,拒絕北遼,可方才惠王來跟朕說,他也打算娶蕭毓蕓入門。” 靜瑤一愣,宇文銘已經(jīng)厚顏無恥到這等地步了?居然敢直接同皇帝提這個要求!她忙道:“陛下可以拒絕他啊,他有正妻,難不成蕭毓蕓愿意做妾?” 宇文泓搖了搖頭,俊眉微斂,“朕原就打算拒絕,但沒料到太后先前竟然答應(yīng)過他,要為他賜婚,他方才以此事來向朕討旨,說張氏已經(jīng)不能主事,叫朕廢其正妃之位,另娶蕭毓蕓為王妃……總之,朕甚是被動?!?/br> 靜瑤一怔,“賜婚?”這才忽然間想起來,今年正旦那日,張恩珠的確替宇文銘向太后討過賜婚旨,且太后也答應(yīng)了……原來也是為今日之事在做準(zhǔn)備。 靜瑤這才察覺,宇文銘其實(shí)布了很大一盤棋。 作者有話要說: 皇桑:不容易啊 ,終于跟我媳婦兒說上話了…… 第五十八章 雖然宇文銘籌謀已久, 但越是這樣, 就越不能叫他得逞。 可是該怎么辦呢, 太后太過掉以輕心,居然中了他的局,太后答應(yīng)過的事,皇帝身為兒子, 若是強(qiáng)行推翻,有違孝道,必定要遭別人詬病, 況且此事是打著促進(jìn)兩國和平的旗號, 明面上看,他沒有拒絕的理由。 可難道就只能應(yīng)下? 靜瑤凝眉道:“看來惠王已經(jīng)謀劃多時了, 早早做了準(zhǔn)備,此時未必會善罷甘休?!?/br> 宇文泓點(diǎn)頭道:“可惜朕沒能早些知道此事, 太后應(yīng)允了他賜婚的事,卻一直沒給朕遞過消息?!?/br> 靜瑤雖然不喜太后, 也知道此時不能離間母子二人, 只得替太后周全道:“太后娘娘一向心善,想來也不知惠王的打算, 畢竟當(dāng)時惠王妃求旨時只是說要為他娶位側(cè)妃的……” 等等,話說到此, 她忽然起了個注意。 她看向宇文泓道:“惠王妃雖然不能主事,但好歹為惠王生下僅有的郡主,乃少年結(jié)發(fā)妻, 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現(xiàn)如今雖害了癔癥,也非她自己情愿,若以這個為由就要休妻,實(shí)在太令人寒心,想必惠王妃的娘家崇恩侯府也不會接受的?!?/br> 話到此,眼見他眸中一亮,知道他是明白了,她便又續(xù)道:“承恩公好歹也是我朝元老,怎能眼看女兒受這份氣?極有可能會鬧到陛下眼前來,陛下是明君,總不會偏袒惠王的……” 話到此,不用再往下說了,彼此心照不宣。 宇文泓勾起唇角,含笑看著她,卻微微皺起眉來,“朕怎么從沒發(fā)現(xiàn),你還有這么多壞心眼兒?” 知道他在調(diào)笑,靜瑤咬了咬唇,假意嗔道:“臣妾明明一心為陛下分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