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戀人總是在逆襲(快穿)、死而復(fù)生之后我從老頭變成了絕世大美人、權(quán)寵寶貝甜妻、老婆又想解剖我[末世]、惹不起的江北北、網(wǎng)紅的前任們、掠寵韶容、好想吃掉你、屬你最撩人[娛樂圈]、皇后總想拋棄朕
花玨是偏陰命,按講究是不能冠發(fā)的,以前從沒試過盤起頭發(fā)的感覺,不禁感到有些新奇。但新奇了一陣過后,他又覺得有些別扭。想著一會兒計劃逃跑的事,他翻箱倒柜,在鳳篁的房間里找出了一件素一點的衣服,摸著是嶄新的,便悄悄收進了包裹里。 末了,他想起如今自己和玄龍都身處此境,鳳篁按道理應(yīng)該也來了,只是還沒被他遇見。照這個身份錯亂的勢頭,雖然不知道鳳篁又變成了什么身份,但它要是記得什么的話,一定會來江陵樂坊找他們。 他便再留了一張紙條:“我走了。這次出了問題,下次再試?!甭淇钊匀皇且欢溆夯ā?/br> 有道是船到橋頭自然直,但花玨從不這么想。托福于他從小到大的經(jīng)歷,除非觸及底線,他的原則一向是能讓自己少受罪便讓自己少受些罪的好,要他等到直的那一天,還不如提早跑路。他深刻意識到了玄龍的正確性,判官筆指不定能搞出些什么幺蛾子,判命之舉更應(yīng)慎之又慎。 他跟著浩浩蕩蕩的“遛彎”人群,坐著排場最大的風(fēng)荷轎出去了。行至某個地方,花玨忽而感到人群停了下來,轎子也被放了下來。他探頭一看,頓時有些激動——他們到了城南,城主府的地方。 二十年前,花家宅院還沒落成,擠在周圍一片擠擠攢攢的低矮平房中,毫無亮眼之處?;ǐk望著那灰撲撲的一片街巷,心跳得有些快了起來——他會在這里遇見奶奶嗎? 二十年前,他待在娘親的肚子里。按奶奶告訴他的,家中還有爹爹和爺爺,有一個長他三歲的兄長。這時候他們都沒有離世。 他可以……悄悄地去看一眼嗎? 花玨思緒飄飛,沒注意路邊三三兩兩地聚了一群人,等著他出來。妓院的人出來“遛彎”,不得過古戰(zhàn)場、墳地、王侯之家,實在要借過,人皆需要步行。此時花玨所熟悉的對面,原本是城主府的地方,此刻還是一個莊重氣派的王府。 王府之前,一堆侍衛(wèi)仆從誠惶誠恐地圍著一個人,急得團團轉(zhuǎn),拼命向旁邊呵斥著:“讓那些人滾回去!怎么可以敲鑼打鼓地來咱們王府前鬧呢!像什么話!” 唯有一個人不為所動。男人望那個方向瞥了一眼,見到地上黑壓壓地跪了一地的人,唯獨正中一頂花轎還立著,轎夫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彎著腰,轎子里的人卻遲遲不出來。 “怎么回事?哥兒這幾天是怎么了?” “鳳哥兒!叫叫他!” 圍觀的路人則是更多的在詢問:“是誰?誰這么大的膽子?” 等花玨回過神時,玄龍已經(jīng)收回了視線。他每日例行清晨去一里地外的地方吃早茶,走了幾步,聽見了問題的答案:“是鳳篁,樂坊頭牌。據(jù)說咱們王爺……” 玄龍聽罷停下腳步,瞥了一眼說話的人,眼神里有些警示的意思,那人立刻嚇得跪在了地上。余光里,轎子上踏下一個漂亮耀眼得如同三月陽光的人,那人的模樣有些慌張,像是闖入了禁地的貓兒。一陣風(fēng)起,金色罩紗被掀起一個角,露出那人輕巧好看的下頜,似乎藏著溫和笑意的唇角。 周圍本就因為玄龍的出現(xiàn)變得寂靜無聲,人們又在此刻齊齊屏住了呼吸,顯得越發(fā)安靜?;ǐk沒有意識到,他原本便長得好,只是一向習(xí)慣淡素,十分容顏一經(jīng)打扮便可成十二分。此刻,他以為自己搞清楚了周圍的情況,唯一的想法便是,這回又陰溝里翻了船,若是再不跑,回去肯定又要被那群慘無人道的嬤嬤打一頓。 一定要跑! 遠處,樂坊掌事膝行過去,跪在男人面前磕頭:“求王爺饒過咱們這回,鳳篁太不懂事了些,回去一定罰他?!?/br> 玄龍?zhí)鹧?,看見那人扶著頭上沉重的冠冕,茫然無措地望了過來。 “不用罰他。”玄龍頓了頓,心頭隱約泛起一絲揮之不去的異樣,這樣的感覺潛藏在他的意識深處,很快便抓不住了。他稍作怔忡之后,沒有將這樣的感覺放在心上,只將今天的事當做吃茶路上的一個小插曲,很快便離開了。 鳳篁,他在心中默念著這兩個字,同時皺起了眉頭。此人以美貌聞名,以倨傲放蕩的性情讓其他人趨之若鶩,京中權(quán)貴都以能見他一面為賣弄的資本,他除了花些心思來造勢,出了萬兩黃金買來見他一面的時間,并未對他產(chǎn)生些特別的興趣。 頭次見面,按例是要打茶圍,談?wù)擄L(fēng)雅,不能有任何深入的接觸。鳳篁落在他眼中的表現(xiàn),也的確如同傳說一般桀驁不羈,美則美矣,卻不是他喜歡的類型。第二夜,這人卻好似轉(zhuǎn)了性,給他的感覺又不同了一點。 那感覺……有些熟悉,仿佛故人重逢。 大約是小倌們做戲罷,他想。 紫陽王發(fā)話了不罰,嬤嬤們怕小倌過幾天吹枕頭風(fēng),當真也沒敢罰?;ǐk下了轎子,頂著三四斤重的頭飾,只覺得脖子都快被壓斷了。 跟著他的是昨天的那個小男孩?;ǐk告訴他:“我要買些東西帶回去?!边@便跟嬤嬤們告了假,尋去了市鎮(zhèn)上的一處文玩店,等在門外?;ǐk對城南這一片地方無比熟悉,曉得文玩店的茅房后面有一條干涸的暗渠,直通向郊外的一處小山坡,隨便編了個去茅房的理由,甩開了自己的小跟班。 結(jié)果天不遂人愿,花玨循著記憶火急火燎地找到了地方,卻目瞪口呆地發(fā)現(xiàn)——二十年前,那條暗渠中竟然是有水的,臟兮兮的,還挺深。 臟他倒是不怕,然而花玨本人絲毫不會水,否則也不會在第一次見到玄龍時險些溺死。 還在猶豫時,他聽得院前一聲喊:“哥兒,還沒出來?”聽著是要走過來看看的架勢,花玨趕緊喊了聲:“大!” “知道了!”那邊也是一聲喊,接著沒了聲音。 花玨松了一口氣,思想斗爭了半天后,還是扎緊了衣袖和褲腳,慢慢踩入水中。水渠雖深,但并不算寬,花玨掙扎著嗆了幾口臟水,竟然撲騰撲騰著游了過去。剛爬上岸,他立刻撒丫子往遠處開,等到覺得跑得足夠遠時,這才撲在地上干嘔起來,不斷緩著氣。 休息了一會兒后,花玨靜下心來思考著現(xiàn)在的情況:他與玄龍一同墜入了判官筆的夢境中,他還記得現(xiàn)實的身份,玄龍卻忘了。 至于當事人鳳篁,花玨甚至不知道他有沒有跟進來。 既然如此,玄龍暫時不能算作一個合格的幫手,花小先生決定自力更生。 他在現(xiàn)實中能靠算卦養(yǎng)活自己,二十年前自然也有辦法過下去,他打算找個地方擺攤,先安定下來,再花時間研究怎么讓判官筆把自己送回原來的世界。 想到這里,花玨覺得稍稍放寬了心。他尋到一處空曠的山林,里面有一條干凈的小溪?;ǐk高興地把頭上那一堆雜七雜八的玩意兒丟去了一邊,散下頭發(fā)踏入水中,舒舒服服地沖洗自己?;ǐk原本在的時間是初春,還是倒春寒的時節(jié),這二十年前的時間卻是在九月,天氣最晴好的時刻。水流溫柔地拂過他的身體,就日澄澈,積壓在花玨心頭的焦躁與不安一掃而空。 這才是人過的日子??! 花玨在心里感嘆著,翻出早先準備好的衣物穿上,再把鞋襪晾干。他出來時帶了一些銀兩,夠他近日生活,花玨繞了遠路,洗掉臉上的妝容,將頭發(fā)散下來攏在腦后,干凈清爽地回了市鎮(zhèn)里。 當頭牌有一個好處便是大多數(shù)人不曾見過他的容顏,花玨換了身衣服,連帶著整個人的氣質(zhì)都不一樣了。他沾沾自喜地走在路上,正想著回家看看,說不定能在二十年前的花家借個宿什么的時候,忽而被什么人捂住了嘴巴,一把拖去了巷子里。 這片地方繁榮不假,但接近宅院聚落的地方,有不少荒廢毀棄的巷路口。如今全國戰(zhàn)亂,江陵尚且是一個偏安之所時,免不了有許多魚龍混雜的人混進來謀生,沒有地契,便只能扎根在荒蕪的巷路口,猶如隱匿在溝渠中的老鼠。 花玨此時遇見的便是這樣的人。一只有力的手死死按著他的嘴巴不讓他叫喊,汗液與積壓的污垢散發(fā)著隱約的腥氣,身后的男人紅著眼睛,探出鼻子不停地在他頸間嗅著:“哪家的小少爺,不好好在家里學(xué)女工,跑出來玩了,嗯?” 花玨剛在溪水中沖洗過,頭發(fā)不免半干,領(lǐng)口也潤了,只因那一絲體溫,熏染成了帶著清香的暖意。男人用蠻力掐著他的腰,強迫他跟著一起往深處走,幾乎要把他壓在墻上?;ǐk拼命掙扎著,怒道:“放開!” “放開?”男人咬了一口他的耳垂,手也不停地在他身上亂摸著,花玨惡心得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他一心一意掙扎著,強迫自己不去注意這些分散自己精神的事——他的想法只有一個,他在袖子里放了防身的符咒,只要他能拿到它,就能…… 只要能拿到…… 咔擦一聲響,花玨的腕骨被狠狠銼了一下。一陣劇痛襲來,花玨咬著牙生生地受了這陣疼痛,不顧那人快把他的胳膊折斷了,強行將符咒一把扯了出來,他用力之大甚至直接扯斷了袖袋,嘩啦一聲撕裂了半邊袖口。憋著這一口氣,花玨盡力扭動著,狠狠地將符咒拍在男人的腦門兒上,沒想到男人身手敏捷,一把躲開了,緊接著越發(fā)兇狠地把他往墻上推擠著:“不怕死,嗯?老子今天就讓你知道什么叫厲害,老子——” 沒等他說完,一陣巨大的力量從他腰側(cè)襲來,將他挑飛了出去。巷路陰影之后的某個地方,面容沉靜的男人緩緩走近,接著隨手一丟,剛剛沒有出鞘的長刀“嗖”地一聲滑了出來,入地寸許長,正貼著那登徒子的腦門。 花玨看清了來人,睜大了眼睛。 玄龍冷冷地瞥了他一眼,略過了他,幾步上前再將那男人拎了起來,往一邊甩過去,連帶著直接將他踹去了墻上,砸出沉悶的聲響。三人身后,緊趕慢趕湊過來的暗衛(wèi)紛紛不知所措地站著,看著自家王爺將路邊混混揍得涕泗橫流,最后拎起那人的脖頸,隨手丟去了他們面前:“帶回府,先審著?!?/br> 花玨蹲在角落,一動不動。 似乎是此刻才有時間處理他——這個“被輕薄的良家少年”,玄龍走近了,也跟著蹲下來,準備看看這人的情況,再讓手下人送他回家。但他看清花玨的臉時,楞了一下:“你……” 花玨低著頭,沒有說話。玄龍蹲在他跟前,一時間竟然也不知道說些什么。 眼前的人已經(jīng)換了個樣子:僅僅半個時辰之前,這個人還是獨領(lǐng)風(fēng)sao的江陵名妓,一顰一笑盡是張揚顏色,此刻他卻換了一身素白的衣裳,脂粉不施,清秀的面龐上一雙透徹明亮的眼睛,倒真像大戶人家的哪個小少爺。只是那雙明亮的眼睛中稍帶難過,還有些驚魂未定的樣子。 他怎么是這樣的打扮,跑到了這個地方來? 玄龍吃完早茶,本欲離去。按照他的習(xí)慣,他被皇帝派來同謝家人一起鎮(zhèn)守江陵,為了防人刺殺,向來是乘車走,侍衛(wèi)左右隨行,安保工作做得滴水不漏。今天他卻像是中了邪一樣,突然想要步行消食,這便撞見了窄巷中的這一幕。 玄龍還在疑惑時,忽而再聽得外面?zhèn)鱽硪魂囆鷩虅屿o,侍從懂得看他眼色,麻利地奔出去探聽情況了。他垂眼看了看花玨扭傷的那只手,試探著向花玨伸出手:“站得起來嗎?” 花玨抬起頭。幾尺之隔,出去探查剛剛那陣sao亂的人走了回來,先是看了一眼地上的花玨,接著吞吞吐吐地道:“外面在找人。” “找人?”玄龍有些明白了。 “是,王爺,江陵樂坊丟了個人,卻不肯說到底是誰,您看……” 花玨臉色蒼白。他望著眼前的玄龍,拿捏不準這條失憶龍現(xiàn)在會作何打算,于是搶先開口道:“請您為我保密,我……” 花玨為難地想著,想要找一個稍稍能讓人信服的理由。歡館三令五申的頭一條禁令便是不得逃跑,若是被發(fā)現(xiàn),那就是被打死的下場。 玄龍打量了他幾眼:“幽會情郎,私奔么?” 花玨楞了一下,下意識地搖了搖頭。玄龍的眼神深不可測,片刻后忽而將他打橫抱了起來,拿旁人匆忙遞過來的一件薄披風(fēng)裹住了,將他抱去了馬車中。 “既然不是私奔,那便來我府中小坐罷?!毙埖溃拔視婺惚C??!?/br> 花玨的手扭傷得非常厲害。玄龍問他:“可以見郎中么?”等到花玨允許之后,他才請來郎中,給花玨疏通筋骨,活血化瘀。 花玨面對著這樣一本正經(jīng),有些疏離的玄龍,感到渾身不自在。他開始有點懷念玄龍沒臉沒皮的時候,至少不會給他這樣奇怪的態(tài)度。好比小說傳奇里,兩位主角誤打誤撞洞了房,一定有一方是被下了藥,非得用三千煩惱根化解。自此以后曖昧不清,諸多糾葛因此而起。 現(xiàn)在花玨便覺得玄龍看他的眼神中充滿了這樣的深意。那眼神中有好奇,是打量某個曾經(jīng)的所有物的好奇,持有一種居高臨下的觀賞態(tài)度,好似花玨真是一盆花一般。更多的態(tài)度,花玨便看不出來了。 上完了藥,玄龍見花玨發(fā)著呆,于是出聲問了一句:“公子在我這里先住著,暫且修養(yǎng)?” 花玨猶自糾結(jié)著,茫然地看過來,再茫然地點了點頭。 這幅樣子看得玄龍覺得有些好笑。他將郎中給的藥貼壓在花玨坐的桌前,看見花玨臉頰邊有一道先前蹭破的口子,正在慢慢滲出血來?;ǐk渾然不知,玄龍伸出手想幫他把血跡揩拭了,花玨卻迅速地偏過了頭,有些戒備地往后挪了挪。 玄龍有些訝異?;ǐk覺出了兩人這番動作間的尷尬,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一番沉默后,玄龍再深深地看了他一眼,道了聲:“你好好休息。”接著便推門出去了。 憑直覺,花玨感覺自己穿幫了。 只要不是在妓院里穿幫了便好,可是在這條失憶的蠢龍面前穿幫了,他會怎么辦呢? 花玨對玄龍的固有印象停留在“斷袖龍”“不講道理”“死纏爛打還皮”“有一段深沉的往事”中,倒是從沒想到會在現(xiàn)在這樣的情境下去看他。從頭認識,如今玄龍把他當個過客,花玨卻當他是故人,這樣的反差的確有些大。 花玨嘆了口氣。他現(xiàn)在渾身都在疼,被嬤嬤打的地方疼,扭傷的地方也疼,他想起襲擊自己的那個登徒子,不由得心有余悸——身手跟不上,他隨身帶著符咒也未必是萬全的。 玄龍這里至少還算安全,也比他獨自出去擺攤來得安寧。 這樣想著,花玨決定安之若素。如此一來,如何讓玄龍想起現(xiàn)實中的事便要提到他的議事日程上了。 花玨的傷養(yǎng)了五日,原以為有充足的機會對那條龍進行旁敲側(cè)擊,但他沒想到的是,玄龍自從把他帶回來之后,這段日子里竟然一直沒有在他眼前出現(xiàn)?;ǐk的活動范圍僅限于附近幾個院落,連玄龍的一片衣角都沒摸到。 在此期間,他嘗試了無數(shù)遍寫法,寫了無數(shù)張符咒,最終也沒能找出回到現(xiàn)實中的辦法。這樣的日子簡直要看不到頭,別說替鳳篁?qū)ふ疫^往,他懷疑自己要生生世世待在這個二十年前的幻夢中了。 郁卒之下,花玨形容憔悴,幾乎不成人形。他在庭院中游蕩時被人看見,不想還被下人傳成一清冷花妖顯形,是風(fēng)月之想,傳得煞有介事,還引來許多人圍觀。花玨知悉之后幾欲吐血,從此閉門不出,在房門內(nèi)昏天黑地地擔憂著自己的未來。 這天花玨實在憋不住。等了許久,既沒有找到回去的辦法,又不見玄龍的一根毛……他用過晚飯后,想要出去在園中走走,冷靜一下,不想剛好撞到玄龍巡查后回府,在家中設(shè)宴,邀請江陵名士前來做客。前院人流絡(luò)繹不絕,花玨一點也沒察覺到,走著走著,他在后園的假山邊遇見了一個陌生的少年。 聽見腳步聲,那少年回頭望來,望得花玨有些意外——這是個番邦少年,眼珠子是綠色的,亞麻灰的長發(fā)編成兩條長辮子拖在腦后,有一股伶俐漂亮的氣度。 然而,吸引花玨注意的不止這少年的容貌。面前的人看起來與他差不多年歲,手里提著一個做工精致的鳥籠,看來是弄鳥愛好者。 籠子里,一只讓花玨感到尤其眼熟的、雪白的小肥鳥抬頭望了望他,跳了跳。 花玨心中一動,上去搭話:“你好,請問你這籠子里是什么鳥?” 那少年看了他一眼,碧綠的眸子里閃過一道得意的光芒:“是鸚鵡?!?/br> 說著,他彈了彈籠子,獻寶似的要那小肥鳥開口:“來,說幾句話給這小哥聽聽!” 小肥鳥抖了抖腦袋,看著花玨,忽而發(fā)出一聲凄厲的慘叫:“救命——” 少年眼中的笑意更深了,詢問道:“怎么樣,是不是很有趣?這只鸚鵡只會說兩句話,一句便是救命,另一句是一個人名。我一直以來都想找到叫這個名字的人,我覺得他一定和我有緣?!?/br> 正說著,小肥鳥又凄厲地叫了一聲:“花玨——” 花玨一驚,這邊聽見少年笑瞇瞇地問他:“這位兄臺,你叫什么名字?” 花玨沉默了片刻,嘴角抽動了一下:“花玨?!?/br> 少年的臉色陡然一凝,接著變?yōu)橐苫?,緊接著又添上了幾絲驚喜。他激動地上前握住了花玨的手,自我介紹道:“真讓我碰到了!這真是……這真是?!彼人粤藥茁暎骸拔覀兿日J識一下吧,我叫葉大寶,幸甚相逢?!?/br> 作者有話要說: 以后固定日更,更新時間:每天凌晨二點。如有特殊情況會在文案頂端請假。 深鞠躬! 第33章 魅短夜 “葉, 葉大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