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jié)
后備箱里擺滿用電池發(fā)光的蠟燭,中間是一束巨大的玫瑰花,邊上倚著個棕色的小熊玩偶。 微風(fēng)陣陣,炎熱的夏天此刻只剩清涼,空氣中摻雜著玫瑰的香氣。 楊清河撫了撫暈乎乎的腦袋,看向他。 趙烈旭:“咳,聽說女孩子都喜歡這種。” 楊清河費勁的思考了好一會,才明白過來,他做了很多準(zhǔn)備,他打算今天和她告白。 楊清河捏捏小熊,又戳了戳玫瑰花,撅嘴嬌嬌的道:“你怎么那么壞?!?/br> 趙烈旭深吸一口氣,她用這種語調(diào)和他說話,他骨頭都要酥了。 他揉了揉眉心,“還餓嗎?想吃什么?” 楊清河抱著小熊,笑盈盈的,“都可以。” 兩人坐回車?yán)铩?/br> 趙烈旭拿過t恤準(zhǔn)備換件衣服,要不是中午為了準(zhǔn)備這些東西也不至于急匆匆的連衣服都來不及換,總不能穿著警服陪她去吃飯。 他一粒粒解開扣子,把脫下的襯衫甩在后座,回眸的一瞬對上她的眼睛。 小姑娘臉上兩坨紅暈猶在,笑得像朵花,但總感覺她不懷好意。 果然,下一秒,楊清河戳戳他的腹肌,“哎呀,一二三四...有八塊??!” 趙烈旭剛抖開t恤想穿就被她一把搶過去,一扔,也不知道扔在哪里,還沒反應(yīng)過來,她已經(jīng)跨坐在了他身上。 姑娘眼眸迷離,但清澈干凈,也十分大膽坦蕩。 她撫了撫他喉結(jié),“趙隊長~我想......” 趙烈旭喉嚨一啞,“下來?!?/br> “不要?!?/br> 她伸手去扒他皮帶。 趙烈旭一把按住她的手,“別鬧?!?/br> “我就看一下,就看一下。” 趙烈旭:“......” 第36章 她不依不饒的拉扯皮帶,卻怎么都解不開,氣急敗壞后淚汪汪的看著他。 撲面而來的男性氣息將她包圍,楊清河拽的更緊了。 小姑娘穿的連衣裙柔軟寬松,她兩膝跪在車座上,十指抓著皮帶,不認(rèn)輸?shù)暮鷣y解。 “楊清河!” 她仿佛未聞,手指繼續(xù)扒弄。 他沉沉的吸了口氣,盡量保持自己的冷靜。 趙烈旭雙手扶住她的腰肢,細(xì)若無骨,仿佛他兩手就可以握住,他用了點力將楊清河往后挪了點,他頭靠在座椅上,視線掃了一遍底下。 “你要看什么?嗯?”低沉的嗓音帶著點嚴(yán)厲。 假如剛才醉意有七八分,這會她大概是全醉了。 楊清河熏紅著臉,笑起來眼里含光,“不能看嗎?可我做夢夢到過和你在床上——” “楊清河。”他嗓子已經(jīng)啞到不能再啞。 她軟下身子湊近他,小臉幾乎和他貼在一起,纖長的睫毛撲閃著,“你好小氣哦。” 趙烈旭絕望的抹了把臉,抓住她的兩手,轉(zhuǎn)而,一手扣住她的兩個手腕擱在左側(cè),另外只手掐住她的腰防止她亂動。 他抬起眼皮,深邃的眸子牢牢鎖住她,“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嗎?” “知道啊,你不想嗎?”她說的輕而誘惑。 見他呼吸越發(fā)急促,楊清河又說:“我知道你想的,我愿意的,只要是你,怎樣我都愿意的?!?/br> 這種齷齪的事情只有放在他身上才顯得美好。 他怎么會不想要,可他不能要,不能在這里要了她也不能現(xiàn)在要了她。 “乖,別鬧。” 楊清河輕而易舉掙脫了他手的束縛,顯然,他欲擒故縱,故作矜持。 她把座椅調(diào)低,按著他肩膀往后一推,棲身而上。 她的唇蹭過他的鼻尖,親昵的叫著:“隊長......隊長......” 她甜軟的呼吸悉數(shù)灑在他臉上,目光炙熱,她的訴求坦誠而明確。 趙烈旭和她對視三秒,他扣住她的腦袋,吻住她。 楊清河已經(jīng)分不清東西南北,只知道眼前的男人是她愛的人,她愿意毫無保留的奉獻(xiàn)一切。 她喜歡那種被他侵占,臣服于他的感覺。 .....(一串有那么點故事的省略號) 趙烈旭撈起被她仍在角落里的t恤衫,套好,皮帶還敞著,翹在一邊,筆直的黑色西褲下是他結(jié)實的腿。 楊清河縮在副駕駛座位上,抱著小熊醉醉的望著他。 趙烈旭拿過后座的礦泉水給她漱口,楊清河直接喝了下去,沒吐出來,神情倦怠。 趙烈旭喝她剩下的半瓶水。 他找車鑰匙,“想吃什么?” “飽了......” 趙烈旭笑了聲,系好皮帶,金屬的扣子碰撞,發(fā)出清脆的聲音。 楊清河換了個更舒服的坐姿,透過前車玻璃望向天空,夏天的夜晚總是這么靜,她有些困倦。 “中餐還是西餐?還是回去我燒?” 眼睛半合半開間,幾道光閃過,她稍有點清醒,定眼一看,驚喜的叫出來:“流星雨誒,你看你看?!?/br> 她手指著天空,趙烈旭抬眼望去,新聞?wù)f的真沒錯。 繁星,星海,仿佛融為一體。 楊清河慢慢的眨著眼睛,身體更懶了,“好好看?!?/br> “想看一會再走?” “不想走了?!?/br> 趙烈旭給她調(diào)低座位,打開車子的天窗,“那等會再走?!?/br> 楊清河整個人都是燙的,酒精讓她失去思考的能力,看了會覺得累了,她比上了眼睛,輕聲問道:“你許愿了嗎?” 趙烈旭笑著,他從不信這種,這些不過都是編來騙騙小女生的。 楊清河:“別許,看看就好,傻子才相信那種?!?/br> 她的聲音越來越輕,最后只剩輕微的呼吸聲。 趙烈旭拿過警服襯衫給她蓋上,在她額頭落下一吻。 他仰靠在車座椅上,雙手合十?dāng)R在腹部,靜靜的看著夜空中劃過的流星。 車?yán)镞€殘留著剛才激情過后的味道,他完全沒想到她會愿意為他做這種事情,以為她會很抗拒或者厭惡,若不是吻她的時候她主動回應(yīng)了,他都害怕傷害到了她。 他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是在一個深秋的雨夜。 那時候剛?cè)肼?,只不過是個小警員,在淮城的漢銳縣公安任職,漢銳縣是淮城的一個著名景區(qū)地方,也是楊清河的老家。 那雨斷斷續(xù)續(xù)下了好幾天,南方濕冷嚴(yán)重,那種冷像是要扎進(jìn)骨頭里。 他清楚的記得接到局里電話的時間,五點三十分,那時候他正在聽一個廣播,廣播報時。 秋天的夜晚開始黑的早,一排排的路燈投出橘色的光芒,濕潤的柏油路路面被光一照像鏡子,梧桐葉孤零零的飄蕩在水面上。 他把車停在路邊,躲在一戶人家的屋檐下點支了煙,廣播正在放一首輕節(jié)奏的歌。 抽上第三口的時候,滴——廣播開始報時。 同時,手機(jī)響了。 局里同事說:“你在雨港村附近嗎?那邊有人報案說自己殺了人,我聽聲音是個很年輕的女孩子,地址是雨港村張家弄1034號?!?/br> “現(xiàn)在是下午五點三十分,歡迎收聽f202,聆聽你的故事盡在陳陳的下午茶?!?/br> 趙烈旭掐滅煙,上車,快速往這個地址趕去。 那是一個小弄堂,很靠近景區(qū),青磚白瓦,墻角疙瘩里青苔滋生不斷,踩到松動的磚頭會溢出泥水。 他找到住戶,兩層樓的白色磚房里只有底層的廚房亮著,屹立在院子門口的柿子樹隨風(fēng)搖曳,熟過頭的柿子經(jīng)不起狂風(fēng)暴雨的洗禮,一個接一個摔在地上,啪——啪—— 院子大門敞開著,趙烈旭冒著雨直徑走進(jìn)去。 客廳的木質(zhì)桌椅橫七豎八的倒著,陶瓷的器具碎了一地,他沿著痕跡往里走。 那扇半開半合的門里飄出一股血腥味,他輕輕推開門。 趙烈旭震在那里。 一個四五十歲左右的男人橫躺在地上,頭部滲血,腹部中了一刀,奄奄一息。 外頭的狂風(fēng)驟雨噼里啪啦的鞭打在窗戶上,絲絲陰氣從細(xì)縫里擠進(jìn),而躲在柜子和床之間的角落里的小女孩抱著自己,手里握著一把水果刀,刀尖在滴血,她雙手顫抖不已,死命盯著那個男人,像是很害怕他再站起來。 她的腳邊有一部手機(jī),應(yīng)該是她報的警。 她猛地的抬頭看向他,眼底滿是防備,更是拿刀尖對準(zhǔn)了他,但眸光微動了一下。 瘦的臉頰都凹進(jìn)去了,單薄的衣衫穿在她身上極度不合身,衣衫...... 趙烈旭皺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