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清河：“就聽你的啊?！?/br>
    趙烈旭微微瞇眼，她不縮不退就這么直勾勾的望著他。

    小姑娘施了粉黛，夜色的輕撫下顯得楚楚動人。

    他垂眸，扯開話題，“來我什么事兒？”

    “要不你猜一下？”

    他還真猜不出來。

    萍水相逢，哪有那么多羈絆。

    楊清河從小包里拿出個黑色信封。

    趙烈旭一下子就想起了，那是陳冀說的邀請函，人手一份唯獨漏了他。

    楊清河：“明天的畫展，早上八點到晚上十點，還請趙隊長給個面子?！?/br>
    她雙手奉上。

    趙烈旭接過。

    他是怎么都想不到她會有這番成就，從前也想過，她在國外過的怎么樣，想著最多就是普普通通的讀書。

    如今看來，是混的風生水起。

    她是個很聰明的女孩子，一言一行都能感知到，如果不是這樣的家庭環(huán)境，也許她會活得更好。

    “跑來就為了送這個？”他問。

    “所以...你不請我上去喝杯茶嗎？”

    趙烈旭：“昨天為什么不讓陳冀他們給我?！?/br>
    楊清河雙手背在腰后，走了兩步，“要是托給他們了，我還怎么和你要茶喝。”

    小姑娘雙腿筆直，膚如白雪，頭發(fā)盤成丸子，露出纖細的脖頸。

    走在幽靜的路上像一幅畫。

    合著在這等他。

    楊清河走在前頭，自說自話道：“戒煙第一步，喝杯鐵觀音壓壓余味，隊長，你家有鐵觀音嗎？”

    她每次喊他隊長的時候都帶著點嬌氣，那音轉(zhuǎn)三個彎，若是聲音再軟一點，大概能把人骨頭叫酥了。

    楊清河：“可晚上喝茶會不會不太好，會失眠，我還得睡美容覺，最近都沒睡好。”

    趙烈旭走在邊上，靜靜聽她碎碎念。

    路過花壇轉(zhuǎn)彎的道，屹立在那的路燈將光灑在他們身上，是溫暖的顏色，地上的兩道影子被拉長，一高一矮，轉(zhuǎn)眼，消失了在樓道口。

    ......

    第二次她來就已經(jīng)輕車熟路，比他早一步站在門口，輕快的按下密碼。

    嗒——門開了。

    這丫頭還真是不認生。

    “記憶力挺好，密碼還記得?！?/br>
    楊清河脫下涼鞋，赤腳踏在木地板上，“我背過?！?/br>
    “背過？”

    “是啊，你的手機號地址密碼我都背了一下。”

    趙烈旭：“背那些干什么？”

    “關鍵時刻保命啊，老師說有困難就找警察叔叔?！?/br>
    “學的還挺好?！?/br>
    楊清河坐在沙發(fā)上，不客氣道：“來杯果汁，就上回那口味的。”

    趙烈旭在廚房那頭給她倒，“吃過飯了嗎？”

    “來的時候吃過一個餅，你呢？”

    “在警局吃過了。”

    趙烈旭以為她要搞什么花頭，可楊清河坐那就安安靜靜的喝果汁。

    他手里的報紙還沒翻頁，門鈴就響了。

    “你好，我是蛋糕店的?！?/br>
    趙烈旭看向楊清河，眼神詢問她。

    楊清河：“我訂了蛋糕?！?/br>
    回答完，她興致昂揚的跑過去開門。

    她買了兩份，一大一小，包裝精美，湊近點就能聞到蛋糕的香甜味。

    趙烈旭：“你過生日？”

    “不是。”楊清河絲一聲，“你記得我生日嗎？”

    “我記得是在冬天吧。”

    她滿意的點點頭，“我也記得你的，國慶，十月一?！?/br>
    他笑了聲。

    楊清河：“你是天生要為國家效力的人?！?/br>
    她只打開了大的那份，是個六寸的巧克力蛋糕。

    趙烈旭搭著雙腿，雙手合十擱在腿上，“怎么突然買蛋糕？”

    楊清河切了一塊，插上叉子遞給他。

    他平日里不怎么吃甜食，可能年紀大了，總覺得牙齒受不住，蛋糕巧克力之類的也實在膩嘴。

    可這會鬼使神差的就吃了起來。

    里面有水果，也算甜而不膩。

    老年人的牙齒還能承受。

    楊清河托著下巴，“好吃嗎？”

    “還行?！?/br>
    “我做的?！?/br>
    趙烈旭一愣。

    楊清河：“今天上午去做的。昨天晚上熬了一個通宵畫畫，上午在做蛋糕，下午睡了會就來了。這個蛋糕可難烤了，試了好幾回，烤糊的黑漆漆的就像煤炭一樣，糕點師傅都笑了好久?！?/br>
    趙烈旭笑，“做的很不錯，我以為是外頭店里的?！?/br>
    “你喜歡吃甜食嗎？”

    “會吃一點?！?/br>
    楊清河自個兒也嘗了口，“確實不錯。”

    趙烈旭：“今天是什么日子嗎？”

    楊清河盯著他，突然笑了，“趙隊長，你好落伍啊，今天是七夕，你不知道嗎？”

    “......”

    “怪不得還單身呢?！睏钋搴用蛎虼?，“昨天......你的同事好像都誤會了?！?/br>
    “他們就這樣，你不用往心里去?！彼?。

    “這樣啊......”她轉(zhuǎn)了話峰，“你怎么還不找女朋友？”

    趙烈旭喝了口清水，笑著，“這到了一定年紀還真是到處被人催?！?/br>
    “誒，我就瞎問問。沒遇過很心動的嗎？”

    她怎么會催他，巴不得別找。

    趙烈旭晃著玻璃杯，那個夢境在腦海中一閃而過。

    楊清河手抵著臉頰，胳膊肘支撐在膝蓋上，歪著腦袋注視他。

    趙烈旭：“沒有?！?/br>
    “奧......”她眼睛忽然一亮，“那你喜歡什么樣兒的??？”

    “來做調(diào)查？我媽派來的？”

    楊清河：“你不說我都忘了。”她故意頓了頓，“阿姨還讓我好好追你呢?！?/br>
    她語氣有些輕佻，讓人分不出真假，就跟上次一樣。

    趙烈旭靠在沙發(fā)上，“所以你就來我家討茶喝？”

    “對啊?！彼拥奶貏e快。

    “......”

    趙烈旭喝水，不接她的茬。

    楊清河也不往下說了。

    吃完蛋糕楊清河站起來拍拍屁股，拎上那份小蛋糕，“我走了，晚點宿舍要關門了。”

    趙烈旭也跟著起身，“我送你?！?/br>
    楊清河穿上鞋，“不用送，我自己回去?！?/br>
    趙烈旭真的不動了，“這么晚了那露陰癖不知道有沒有出來活動。”

    楊清河：“......”

    半響，“你怎么知道是露——”

    趙烈旭拍拍她腦袋，“已經(jīng)抓到了，別擔心?！?/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