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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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 莊府內(nèi)。 在發(fā)現(xiàn)自己對衙門的一些東西還沒有徹底摸清后,一審?fù)臧福K卞就再一次的鉆進了書房里,去翻看與之相關(guān)的藏書。 在書房里呆了沒多久,房門突然被人敲響,緊接著,碧珠小心翼翼的聲音從房門外響起。 碧珠輕聲道:“……大人,奴婢能進來嗎?” 蘇卞抬頭看了眼碧珠臉上的神情,一眼將她看穿。 蘇卞道:“想問什么?” 見自己一下子被蘇卞給看穿,碧珠不好意思的嘿嘿笑道:“奴婢聽說春風酒樓前發(fā)生了命案,奴婢好奇,就想來問問大人是如何 斷案的……” 以前莊杜信也審過命案,但莊杜信審命案的時候,總是因為太過容易輕信一方的證詞,從而審出冤案。 而現(xiàn)在的大人已經(jīng)和以往全然不同了,所以碧珠才會格外好奇些。 蘇卞瞥了碧珠一眼,像是想到什么,道:“進來罷?!?/br> 碧珠羞赧一笑,抬腳踏進了書房內(nèi)。 想到自己對縣令這個位置知之甚少,碧珠抬腳踏進書房內(nèi)后,蘇卞開口問道:“你們大……我以前都會在府里做些什么?” 碧珠愣了愣,表情有些奇怪。 碧珠小心的問道:“大人連這個也忘了嗎?” 碧珠以為自家大人只是‘忘’了那些男寵和府里的丫鬟下人,沒想到竟然連以前自己會做什么也給一并的‘忘’了。 碧珠語落,蘇卞臉不紅心不跳的‘恩’了一聲。 碧珠雖莫名所以,但卻還是乖乖的答道:“大人不審案的時候,就和府里的男寵一起嬉鬧……” 蘇卞:“……” 見蘇卞沒說話,碧珠疑惑,“……大人?” 蘇卞默了兩秒,問:“除了這個呢。” 碧珠哦了一聲,道:“如果柳公子在府中的話,大人就去討好柳公子,不會和其他的男寵呆在一塊了?!?/br> 蘇卞:“……” 蘇卞再次沉默了兩秒。 蘇卞深吸一口氣,道:“難道‘我’以前成日里就只會和男寵廝混在一塊,不干正事了?” 碧珠看著蘇卞不耐煩的神情一眼,嘴里的那個是字還是沒敢說出口。 碧珠使勁的回想了一下,很快想到了蘇卞嘴里的‘正事’。 碧珠道:“大人每到月初時,便就會派人去收稅。每年年末時,大人還會寫折子送到京城,匯報該年的稅收情況。巡撫大人到寧 鄉(xiāng)來巡視的時候,大人便會陪著巡撫大人到清風樓里吃喝玩樂…… ” 蘇卞:“……” 聽到陪巡撫一起吃喝玩樂時,蘇卞不由眼角一抽。 難怪莊杜信如此昏庸,可卻依舊好端端的坐在縣令這個位置上,原來根本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碧珠絮絮叨叨的說著‘他’以往的光榮事跡,說到一半,房門再次被人敲響。 緊接著,顏如玉的聲音從房門外響起,“大人,奴婢是顏如玉。奴婢能進來嗎?” 蘇卞抬眼朝房門外的方向看去,“你又想問什么?” 顏如玉臉上的興奮與雀躍一覽無余,“大人剛才審案的時候英明神武,奴婢想過來夸夸大人嘛?!?/br> 蘇卞:“……” 顏如玉才敲門沒多久,房門再次被人敲響。 接著,鐘良軟萌的聲音從門外響起,“小良做了些吃的給大人送來……” 一旁給蘇卞殷勤的扇著風的顏如玉一眼看穿,“什么送吃的,分明就是好奇的過來聽八卦來了。” 鐘良臉紅的小聲駁斥道:“我……我沒有……” 可那微微閃爍的眼神,以及心虛的口吻已經(jīng)在無聲中代表了一切。 蘇卞:“……” 蘇卞眼角一抽。 蘇卞:“都給我出去。” 同一時間。 淮州,霍府。 在隨行霍尊一同來到寧鄉(xiāng)的下人得知霍尊被押進大牢,三日后押解至京問斬消息后,便就立刻將這一消息用紙寫下,飛鴿傳書的 寄給了淮州的霍府。 霍承堯看著紙條上的內(nèi)容,氣的鼻子都歪了。 霍承堯拍桌,怒道:“這莊杜信真乃膽大包天!竟然連我霍承堯的獨子也敢動!豈有此理!” 跟在霍承堯身旁的沈煙跟著一同將紙條上的內(nèi)容看了眼,在看到紙條上的內(nèi)容后,頓時不由驚道:“我兒竟然……竟然弄出了人 命?這是要償命的?。 ?/br> 一旁的霍承堯不屑的瞥了沈煙一眼,道:“區(qū)區(qū)一介賤民竟讓我霍承堯之子償命?笑話?!?/br> 沈煙擰眉,小聲反駁道:“可按晉朝律例,只要是殺了人,就必當?shù)靡幻鼉斠幻熳臃阜?,與庶民同罪,即便就算是知府獨 子也不例外……” 霍承堯冷冷的瞪了沈煙一眼,想也不想的反問道:“夫人的意思是,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尊兒到京城問斬,掉了腦袋,沒了命? ” 沈煙囁嚅道:“妾身不是這個意思,可尊兒他畢竟弄出人命來了啊……” 霍承堯不以為意道:“弄出人命來又如何?只要本官還在知府這個位置上,就自便能幫他兜過去!想讓我兒償命,門都沒有!” 沈煙嘴唇動了動,她看著霍承堯那不容置喙的神色,最終還是只得默默的將剩下的話給吞進了肚子里。 霍承堯說罷,頭也不回的對身后的下人命令道:“去,將馬車備好,即刻便出發(fā)趕往寧鄉(xiāng)?!?/br> 下人恭敬的應(yīng)了聲是,然后轉(zhuǎn)身朝馬廄的方向趕去。 霍承堯又對恭候在左側(cè)的丫鬟道:“到賬房那邊取三千兩銀子過來?!?/br> 丫鬟應(yīng)了聲是,轉(zhuǎn)身往賬房那邊的方向走去。 最后,霍承堯像是想到什么,對一旁站著的掌事道:“去將淮州最能說會辯的狀師給我請來。最好是能將死的說成是活的,真的 能說成是假的那種。” 掌事躬身,靜靜的應(yīng)了聲是。 霍承堯心下冷哼。 就算斷了案又如何?只要他稍稍的下點功夫,就算斷了案,也能一下子翻案! 第26章 高府。 在被衙役架出衙門后, 高安只得訕訕的回了府。 此時, 高員外高夫人二人憂心忡忡的坐在官廳內(nèi),臉色難看。一旁的高安則是坐立不安的直在官廳來回的打轉(zhuǎn)。 不過, 前者是因為擔憂高承堯會找他們高府秋后算賬, 而后者就純粹只是愁心該如何將霍尊給救出來了。 高夫人與高員外沉默的坐在位置上不說話, 表情肅穆。 主子不說話, 候在旁邊的下人們更是一口氣也不敢喘。 無人說話, 氣氛凝重。 一旁來回打轉(zhuǎn)的高安越想越焦急難耐, 他突然想起今日蘇卞審案的時候,站在蘇卞身側(cè)的師爺是顏如玉這件事。 他眼前一亮,就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高安興沖沖道:“爹, 我想到該怎么救霍兄了!” 高員外抬簾朝高安的方向看去,雖對高安的法子并不看好,可卻還是問了句, “怎么救?” 高安想也不想道:“今日站在堂上的師爺,乃是上次將孩兒給誆進衙門的女子。按道理說, 師爺此位,只能讓成年男子來擔任, 她一介女子, 必定不妥。只要孩兒將此事狀告上去……” 不等高安說罷,高員外將他截斷。 高員外涼涼的反問:“狀告?狀告到哪去?” 高安猶豫了一秒,遲疑道:“狀告……狀告到淮州知府那去……” 高安第一時間想到的便是高上蘇卞一級的霍尊他爹,霍承堯。 然而以前只知調(diào)戲姑娘的高安還是見識太少, 又或者說從未關(guān)心過朝廷之事,只知官階誰大誰小,再更詳盡一點的,就什么也不 知了。 而高員外之所以能被稱之為員外,自然也是見過不少的。 高員外立刻忍不住笑了,“寧鄉(xiāng)的事,告到淮州有何用?寧鄉(xiāng)不屬于淮州的管轄范圍,就算他那知府大上縣令一階,也無法插手 寧鄉(xiāng)縣內(nèi)之事?!?/br> 不過,雖霍承堯的確無權(quán)插手管轄寧鄉(xiāng)縣內(nèi)之事,但究其根本,知府比縣令到底還是高上一階。那‘莊杜信’還是得在霍承堯的 面前畢恭畢敬的喊一聲知府大人。 而且,倘若那一日霍承堯從知府升到了巡撫,那巡撫只要將巡視的折子交呈到京城,內(nèi)容經(jīng)由圣上看過之后,可是能直接決定縣 令是留任還是罷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