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6節(jié)
“朕信得過皇后。” 啪嗒一聲,墨承乾將手中的冊子和棋,撂到了桌案上,便轉(zhuǎn)身落了坐,青鸞連忙奉了茶,錦月也走了過去。 “皇上用茶~” 錦月親自將青鸞手中的茶盞捧到了墨承乾手邊,墨承乾沉眉看了錦月一眼,將茶盞接在手中,深沉的眸子讓驚華宮添了一份壓抑。 “明日便是三月初六了?!?/br> 墨承乾用茶杯蓋濾了濾茶水,一雙威嚴莊重的眸子,用余光細細打量著錦月的神色,卻窺到錦月嘴角浮出了一抹若有如無的諷笑。 “皇上想說什么?” 不與今番同 番外之鎖上金籠休共語3 墨承乾將身體坐直了些,六年了,無論他如何費心費力的討好,她總是這樣不淺不淡的表情,所以他聲聲喊她皇后,想讓她清楚自己的身份。 “朕的意思是,皇后明日還要去城樓上看風景嗎?” 墨承乾端著茶盞抿了一口,便將茶杯放在了身側(cè)的小幾上,沉沉的目光居高臨下的看著錦月,看似問的漫不經(jīng)心,實則十分重視錦月的答案。 “皇上的意思呢?” 錦月入宮以來,幾乎不踏出皇宮一步,盡職盡責的做好她的皇后,除了每三年科考的三月初六,會到臨都城門前走一趟,別人不知她去做什么,但墨承乾卻清楚。 “若朕說不希望皇后去,皇后將如何?” 錦月垂眸莞爾一笑,在墨承乾身側(cè)的位置坐了下去,用指尖隨意的彈了彈自己垂下來的水袖,這皇后的服飾漂亮是漂亮,只是過于繁瑣,壓的人喘不過來。 “月怕是要讓皇上失望了。” 錦月說的極其清淡,但就是這樣清淡的語氣,讓墨承乾心中蔓延出一股怒火,她如今貴為皇后,做出許多有失身份的事情,他一向的包庇他,沒想到她絲毫不感恩。 “你就這么想見他?” 墨承乾伸手鉗制了錦月的下巴,迫使錦月與他對視,但錦月神情一如既往的平靜,完全感覺不到墨承乾手上慢慢加深的力度。 “月不想解釋?!?/br> 進宮這么些年,她無論在內(nèi)在外,都還是用月去自稱,似乎這樣便可以撇去,她儼然已經(jīng)是皇后的身份了,如此倔強固執(zhí)的自欺欺人,這世上也只有她了。 “你覺得朕不敢殺你嗎?” 錦月的嘴角慢慢勾出一抹訕笑,她進宮的這些年,跟墨承乾里應(yīng)外合,幾乎斬斷了前朝后宮所有的牽扯,如今她死與不死,好像也沒那么重要了。 “皇上掌握著天下人的生死,皇上若想要月的命,月隨時恭候皇上來取?!?/br> 錦月順從的閉上了眼睛,墨承乾知道,自從她進宮那一刻,便每時每刻都盼著能趕快死去,好從擺脫她,他偏不能讓她如愿。 “過來~” 墨承乾掐著錦月反手一甩,錦月的身體飛起砸到了床上,墨承乾走了過去,三兩下便將錦月身上的外衣扯開。 “皇后入宮六年,但東宮一直無所出,百官已經(jīng)聯(lián)名上奏,要求朕廢了你,皇后意下如何?” 墨承乾的一雙鷹眸湊錦月很近,如今她外層的衣衫被扯下,一頭烏發(fā)凌亂的散落在軟枕之上,即便如此的狼狽,但她神情依舊平靜,嘴角噙著一抹似有非有的笑。 “后宮不得干政,月任憑皇上處置?!?/br> 錦月為何入宮六年無所出,兩個人心知肚明,但墨承乾此話問的確是另有打算,他想知道除了那個人以外,還有沒有什么事情,可以讓身下這個女人有所動容的。 “若是朕欲廢了皇后,皇后將如何?” 錦月的眸光微微瞇了瞇,靜謐的視線在墨承乾審視之中,不見一絲一毫的慌亂,這讓墨承乾內(nèi)心無由的憋出一股火來。 “月說了,任憑皇上決斷?!?/br> 這天下女子都覬覦的位置,為何她偏偏就看不在眼里,每時每刻都想著要擺脫,難不成著六年來的夫妻之情,她一點都不曾顧忌。 “你知道,朕問的不是這個?” 墨承乾將臉又貼近了錦月一分,她坐不坐這個后位,自然是自己說的算,但她想問的是,若他真的廢了她的后位,她是不是想方設(shè)法的逃離,去尋那個人。 “這就不勞皇上費心了?!?/br> 這些年她也廢過不少宮妃,但那些宮妃大多都在冷宮之中,要么郁郁寡歡結(jié)束掉自己的性命,要么茍且偷生的活著,等待翻盤的機會。 但錦月,墨承乾知道,因為聽風樓的存在,自己今天廢了她的后位,她下一刻就敢永遠的悄無聲息的消失在他的世界里,此生都不會得到她一丁點的消息。 “哼~,朕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br> 墨承乾的指腹滑過錦月的臉龐,這張臉真是美,百年如一日的美,六年的時光不見絲毫的凋零,反而增添了一份惑人韻味。 “只要你活一日,朕就用這后位鎖你一日?!?/br> 墨承乾將唇湊近了錦月的耳畔,突然吐出這么一句,錦月平靜的眸子定了一瞬,最后在嘴角蔓延出一抹苦笑。 驚華宮的夜晚如斯的安靜,有時候還能聽到萬物復蘇的動靜,天空中那一彎淺月緩緩在蒼穹之中移動,錦月沒有表情的眸子木訥的盯著,墨承乾在的每一刻,對她來說都是煎熬。 翌日清晨,東方的天際剛剛泛出一些魚肚白出來,墻角剛抽芽的嫩草掛著晶瑩的露珠,微風拂過微微輕顫。 一頂宮轎自宮門緩緩而出,直接朝著臨都城門移動,坐在轎中的錦月艱難的動了動身體,溫婉的眸心透出些疲憊出來。 墨承乾每月來驚華宮也就兩三日,但過夜的次數(shù)并不多,說來真是可笑,別的宮妃都是極力討好才能得到召幸,而她每次都因為無端的激怒。 說起來昨日墨承乾的暴怒,還是有個由頭可尋的,赫連鳴謙辭官之后,去往了海家村,在那邊海域之上建造了一座空中樓閣,取名碧華書院,招收天下舉子,這幾年來每次科舉的前三甲,必有一位出自碧華書院已成慣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