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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如意胭脂鋪在線閱讀 - 第63節(jié)

第63節(jié)

    “那之后呢,陸家是否聽取了莫須有的建議?”刑如意才問完,就用手拍了拍自己的腦殼:“哎呀,瞧我笨的,若是陸家聽了建議,退掉了這門親事,也不會被記載到縣志上,更不會有日后的謝家老宅了?!?/br>
    正文 第141章 珍珠果(7)

    “的確如此!那陸員外聽了莫須有的話,立刻央請媒人去向那漁家女子的父母提出退婚。但那漁家好不容易才攀上陸員外家的親事,又收了聘禮,于是死活都不肯答應(yīng)陸家的退婚請求。加上陸甲執(zhí)意要娶那女子,陸員外無奈之下,只能再去找莫須有商量。

    莫須有沉思半日之后,給陸員外出了一個主意。讓他在約定那天正常娶親,但婚禮一定要辦的隆重?zé)狒[一些,待到賓客們都散去之后,將新娘獨自鎖在新房之中,連關(guān)三日,待出房門之后,沐浴凈身。如果這三日之內(nèi),陸家老幼平安,家宅安寧,則預(yù)示著平安無事,夫婦二人自可圓房過日子,倘若家中有事,則需要將新娘活埋,以化解災(zāi)難?!?/br>
    “這算是什么狗屁法子?這樣的事情,陸家也與那漁家女子的父母說了嗎?”

    “縣志上并無記載,但想來,陸員外是會說的,畢竟這也是促使對方退親的一個法子。但從最終的結(jié)果來看,顯然,那漁家女子的父母并未相信這種無稽之談,亦或者是他們相信了,可將一個女兒與陸家給的聘禮相互比較過后,他們?nèi)耘f選擇了讓女兒出嫁,到底還是有一半幾率的。不過,事實真相如何,我們已經(jīng)無法知曉,眼下說的也都是我自己的猜測。在圣后之前,女子的地位,著實不高,很多人家都將女兒當(dāng)做換取財物的一種途徑,尤其是戰(zhàn)亂和災(zāi)荒年,賣妻賣女的比比皆是,但你聽過幾個人家賣兒子的。”

    “那可不一定,如果是我,肯定賣掉兒子,留下女兒。兒子,終歸是個男的,就算生存再怎么艱難,也能挺過去。女兒則不同,自小嬌弱,更需要細心呵護。”

    “你也只是隨口說說罷了,真到了眼前,未必舍得。我倒不是說你舍不得兒子,而是依照你的個性,無論女兒還是兒子,都會舍不得。況且,那位殷公子看起來并非沒有能耐之人,無論境遇再怎么艱難,都應(yīng)該不會叫你和你未來的孩子們受苦的。倘若有個萬一,還有我在,常大哥我也不會允許那樣的事情發(fā)生在你或者你的孩子們身上?!?/br>
    “都還沒成親呢,現(xiàn)在考慮這些有點遠。”刑如意俏皮的做個鬼臉:“現(xiàn)成的兒子倒是有一個,不過真到那個時候,我估摸著他會自個兒把自個兒賣掉,然后帶著買家全部的家產(chǎn)回來找我?!?/br>
    常泰一愣,也跟著笑了起來。殷元他是見過的,的確是個與眾不同的孩子。

    刑如意聳聳肩,起身,在院子里溜達了一圈,一邊看著景致,一邊問:“那后來呢?陸家怎么樣了?那個漁家女子后來又怎么樣了?”

    “聽了莫須有的建議,陸員外決定就按照他說的辦法來。到了約定迎親的日子,陸家果然大宴賓客。真可謂是十里紅妝,百里宴客,熱鬧非凡。到了半夜時分,來吃酒的客人們方才陸陸續(xù)續(xù)的散去。新娘被送入了洞房之后,陸員外便讓管家將新房的門窗釘死,只在墻角那兒留出一個小洞,供日常送飯菜之用。

    第一夜,平安無事,陸家也是一片喜慶祥和。只有陸甲不太愿意。好不容易娶回來的心上人,自己一眼都還沒有瞧呢,就被鎖進了屋里,于是這位陸公子,竟不顧下人相勸,也在新房外頭,直巴巴的陪了一個晚上。

    第二夜,新房依舊無事發(fā)生,但陸甲卻病倒了。先是手上生了瘡,緊跟著染遍了全身上下。等到了第三日,約定新娘出房門的時間,陸甲已變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陸員外因此大怒,連夜便吩咐下人,將漁家姑娘拖出去活埋了?!?/br>
    “這就完了?聽起來,那漁家姑娘雖然有些慘,可案子并無任何離奇之處啊?!?/br>
    “離奇的不是這里,而是后面發(fā)生的事情?!背L┦疽庑倘缫獠灰?,繼續(xù)往下講著:“說也奇怪,這漁家姑娘被活埋之后,陸甲的病情竟慢慢的好轉(zhuǎn)起來。半年后,由陸員外做主為他新娶了一房妻子。

    新婚燕爾,難免沉醉其中,這陸甲自成親之日起,竟與新娘連日纏綿,足足三日,不曾踏出房門一步。陸員外起初欣喜不已,以為兒子終是放下了那個漁家女子,看中了新選的妻子??傻鹊降谌諘r,陸員外隱隱的有些不安。因為,半年前,娶那個漁家女子時,也是將她關(guān)在房中三天三夜。

    心中雖有些不安,但身為父親和老公公,陸員外又不好意思破門而入,打攪了二人的好事。且三日里,也沒聽見里面有什么動靜,每日送進去的飯菜,也都被吃的精光。

    到了第四日傍晚時,小兩口的房門依舊緊閉著。此時,陸員外卻有些坐不住了,他命丫鬟前去催促,房門也是應(yīng)聲而開。只是這門剛一打開,大家就看見在微弱的燭光下,早已穿戴整齊的陸甲,像瘋了一樣沖出房門,向著外頭跑去。

    陸員外和周邊的下人都愣住了,等反應(yīng)過來,前去追趕的時候,只遠遠的看見陸甲一路朝著漁家姑娘所在的那個莊子狂奔。既是漁家姑娘,所住的地方,自然距離河岸也是比較近的。陸甲一路狂奔,到了莊子外頭時,竟調(diào)轉(zhuǎn)方向,直奔河水而去,緊跟著額不顧身后眾人的呼喊阻攔,噗通一聲就跳了進去。

    陸員外親眼目睹兒子之死,人一下子就癱軟在了地上。管家倒是還算鎮(zhèn)定,忙出錢尋了河岸上識水性的青年到河里找尋打撈,可連著找了多日,都沒有尋見這個陸甲。真真成了活不見人,死不見尸。

    在縣志中,還記載了管家當(dāng)時說的一句話。管家說,當(dāng)他們在河中打撈陸甲的尸身時,總能看見那漁家女子的父母,站在河岸上,似笑非笑的,眼睛直愣愣的盯著他們瞧。

    小半個月后,有人在下游的河灘上發(fā)現(xiàn)了一具尸體。因為在水中浸泡的時間過長,尸體已經(jīng)面目全非,但因其身上的衣物與陸甲投河時所穿的一模一樣,所以被當(dāng)做陸甲帶回去,匆匆安葬?!?/br>
    “那陸甲的新婚妻子呢?出了這樣大的事情,作為妻子,又在哪里?陸甲在新房中待了差不多四天,這四天里都做了什么?為何會無緣無故的發(fā)瘋,甚至跳河,這些事情,當(dāng)時府衙或者是陸家的人,都沒有問過那個新娘子嗎?”

    “這就是案子離奇的地方之一。陸甲投河之后,陸員外也曾著人回去,詢問那新娶的兒媳婦。但兒媳婦聲稱,那幾天里,她與陸甲什么都沒有做。陸甲只是將她關(guān)在房中,給她畫像。但不知是陸甲的畫工一般,還是旁的什么原因,那畫中的女子,竟沒有一個與她想象的。她只當(dāng)是相公沉迷于繪畫,也不忍打攪,更不忍苛責(zé),所以這幾日也就是安靜的讓他照著自己畫,什么都沒有問,什么也都沒有說。

    到了第四日,她聽見門外有人在喊,這才開口喚了第一聲相公。哪里知道,陸甲竟像是瘋了一般,丟掉手里的畫筆,沖了出去。再之后的事情,她就不知道了。至于那畫中的女子,陸員外也不認識,只覺得服飾是自己兒媳婦的,但那張臉,卻陌生的很?!?/br>
    “剛剛常大哥說的,這只是離奇之一,那么之二呢?”

    “陸甲是陸員外唯一的兒子,獨生兒子離奇亡故,對于陸員外來說,是個很難接受的事情。陸甲入土后的第七日,也就是傳說中的還魂日,陸甲守在兒子生前最喜歡待的地方,卻一直都沒有等到兒子的亡魂。管家勸他,說陸甲雖是近日才葬的,可在水中已泡了多日,興許早前就已經(jīng)回來過了。陸員外聽了這話,更加傷心,竟不顧管家和下人的阻攔,質(zhì)疑要去陸甲的墳上看看。

    管家眼見阻攔不住,只能吩咐下人,備足了燈籠,一路跟隨。當(dāng)他們經(jīng)過墳前的一小片樹林時,忽然聽見了“踏、踏、踏”的十分沉重的腳步聲。過了一會兒,眾人竟聽見了陸甲的聲音,他說自己死的好慘,是被人活生生的給害死的。還要求陸員外,回家之后,找下人移開新房的那張大床,到時,一切真相自然明了?!?/br>
    “難不成,那床下埋著的,會是陸甲的尸體,而從河灘上發(fā)現(xiàn)的那具,并非真正的陸甲。”刑如意忽然想到了很久之前看過的一個案子,貌似,當(dāng)時嫌疑人就是假扮成受害者的模樣,故意從房間里沖出去,然后跳河自殺。但實際上,這個嫌疑人卻是會水的,早就從河道里游走了。

    刑如意原本只是隨口那么一說,沒想到常泰卻點了點頭,說:“沒錯!陸員外雖覺得有些蹊蹺,也有些害怕,可終究是自己的孩子,就算做了鬼,也總不會害了他這個當(dāng)?shù)?。于是,墳地也不去了,領(lǐng)著人就返回了家中。等將新房內(nèi)的大床移開,才看見床下的青磚都有被撬動的痕跡,而青磚下面,是一些新的泥土。挖開泥土后,眾人發(fā)現(xiàn)了一個新的紅木柜子,在柜子里用床單包裹著一個人,而那個人,正是陸甲?!?/br>
    “所以,新娘子,是殺人兇手?”

    常泰點點頭。

    “殺人理由呢?難不成就因為陸甲不愿意與這新娘子同房,畫像畫得又不像她?”

    “非也,新娘子原本就是殺手,她是被雇傭的。原本,在殺掉陸甲之后,就應(yīng)該離開的。可她鬼迷心竅,見陸員外因為兒子的死,終日神思恍惚,便與自己的同伴,也就是那日假扮陸甲之人商量,想要暗害陸員外圖謀陸甲全部的家財?!薄?/br>
    “那雇傭她的人呢?是那漁家女子的父母!”刑如意皺眉:“那漁家女子的父母,既然舍得將自己的女兒嫁到陸家,也知道自己的女兒有一半的機會要被陸甲活埋,這會兒又跳出來報什么仇?”

    “那被活埋之人,并非漁家女子!”

    “什么?”刑如意訝異的看著常泰,完全沒有想到,這事情竟還會有這樣的轉(zhuǎn)折。

    “縣志中寫到,漁家女子的父母在女兒死后,就偷偷前去活埋的地方,想要將女兒的尸身找出來另行安葬。這對父母雖然貪財,但好歹是自己生養(yǎng)的閨女,心中也有愧疚。又恐女兒死的凄慘,鬼魂前來報復(fù),這才想著重新厚葬。哪里知道,將那墳坑刨出來一看,里頭埋的不是自家女兒,而是一個約莫十四五歲的,穿著女裝的男子!”

    “我去!”刑如意低叫一聲,忍不住說了句:“難怪這件事情,要被寫到縣志里。這案子,果然是夠離奇,夠曲折的,只是這男子,又是怎么回事?難不成,是迎親途中被人掉了包,這男子也跟后來陸甲娶的那個殺手新娘一樣,都是謀財?shù)模拷Y(jié)果偷雞不成蝕把米,沒想到,新郎官連洞房都沒有進,他就被關(guān)了起來,好不容易等開了房門,一句話都還沒說了,就被陸家的下人拖出去活埋掉了?如果真相果真這般狗血,那么他可以被稱為史上最倒霉的竊賊了!”

    正文 第142章 珍珠果(8)

    “事實真相如何,眼下我們是不可能知道了?!背L┏亮搜郏骸翱h志上記載的案情大抵如此,至于那男子的身份,也沒有交代。官府事后,也曾對漁家女子的父母進行調(diào)查,但對方卻聲稱是因為女兒活不見人,死不見尸,多次到陸家問詢無果,這才萌生了雇兇殺人的念頭。但若這案情仔細推敲的話,也還是有些疏漏的。第一個,那漁家女子在哪兒?第二個,漁家女子的父母,也都是尋常的老百姓,雖有些貪財,但本質(zhì)上還是漁民。他們又是如何找到那一男一女兩個殺手的。”

    “此事的確有些蹊蹺?”刑如意也陷入了思考之中:“女殺手,也就是陸甲后來迎娶的那位新娘曾提及,陸甲在房中繪畫,而且畫的是一副女人圖。后來發(fā)現(xiàn)陸甲被殺,那么這名女殺手交代的又是否是事實?那副畫,究竟是不是陸甲所畫,畫中女子是否就是那個讓陸甲一見傾心的漁家女子呢?倘若是,這與日后謝家鬧鬼,又是否有牽扯?”

    “原本覺得這霧是要散了,可眼下看來,這團霧似乎越來越濃了?!背L﹪@了口氣,站起來。

    “抽絲剝繭,就算是蜘蛛網(wǎng),也有第一根線和最后一根線的區(qū)別,只要找到了,就總能把真相揭開。對了,像這種大型住宅的買賣,衙門里應(yīng)該也是有備案的吧,陸家賣宅子給謝家,可有什么記錄?”

    “似乎并沒有什么特別的地方,只是——”

    “只是什么?”

    “價格特別的低?不過依照當(dāng)時的情形,陸家低價轉(zhuǎn)賣,也是合理的。所以這一點上,似乎也并沒有值得去探究的地方。”

    “是與不是,暫且都先放在心里吧?!毙倘缫庖财鹆松恚骸凹热灰磺械脑搭^,都在陸家,我倒覺得可以先從那個宅子查起。另外,常大哥你身上的那個女鬼,也是線索。只是剛剛在大堂上,被她給溜掉了,不然捉回來,也能問到一些情況?!?/br>
    聽刑如意提及那個女鬼,常泰莫名的覺得后背一寒,隨即搖搖頭,說了句:“她既選擇我,總有她的理由。要不,我去做餌,再引她上鉤?”

    “她又不是秀禾那個缺心眼,不一定會上我們的當(dāng)。算了,先回如意胭脂鋪,聽聽狐貍怎么說。這種捉妖拿鬼的事情,他最在行了?!?/br>
    常泰原本還想問秀禾是誰,但想了想,應(yīng)該也是某個女鬼,這樣的事情,他還是不問的好。

    回到如意胭脂鋪,將縣志上的故事與狐貍說了,狐貍只是微微蹙眉,盯著常泰看了半響,一句話都沒有說。

    因為白天的事情,幾人各有各的心事,以至于三更天時,都沒能入睡。刑如意在床鋪上輾轉(zhuǎn)反側(cè)了半響,坐起身,卻瞧見狐貍拎著一壺桃花醉坐在窗臺上,一邊飲酒,一邊悠閑的看著月亮。

    刑如意雙手環(huán)膝,也調(diào)轉(zhuǎn)了身子,看著他。美景美男,外加美酒漂亮,著實值得欣賞。可不知道為什么,她的心里總是亂糟糟的,感覺今夜似有什么事情要發(fā)生的一樣。

    “狐貍,你說,常大哥背上的那個女鬼,是那個失蹤的漁家女子嗎?如果是的話,她又為何棲身在畫像之中。我總覺得這件事情有什么地方不對,可想來想去,總也想不明白?!?/br>
    “那畫中女鬼是不是案子里的漁家女子,我不清楚,唯一能夠肯定的是,漁家女子的失蹤,必定跟陸家有關(guān)系,而陸家跟謝家也一定有什么牽扯。我看過府衙里存檔的那份住宅買賣信息,不僅價格低的多,就連信息也太過簡單。很明顯,是有人故意寫的簡單。住宅買賣,是需要在官府里頭備案的,這書寫備案之人,肯定也是衙門里的人,若非此人瀆職的話,就說明,他是被人買通,故意那么寫。通過字跡對比,以及前后登記的住宅交易信息來看,極有可能是后者。”

    “住宅買賣信息登記,肯定需要買賣雙方在場,所以這備案,肯定也是雙方商量好了,故意那么寫的。所以,狐貍你懷疑,陸謝兩家原本就是認識的?!?/br>
    “還有那個莫須有,你不覺得,他出現(xiàn)的也太巧合了點兒嗎?一個道士,就算掐算出白虎下凡,陸家必有災(zāi)劫,也會出些靠譜的點子來。只把新娘子單獨關(guān)上三日這種辦法,我卻是從未聽過的?!?/br>
    “所以,你覺得這莫須有跟陸甲也是相識的。那三日,他們既有可能是在做別的事情,白虎下凡,化解災(zāi)難,只是一個掩人耳目的借口?”刑如意覺得自己腦子眼都疼了起來:“經(jīng)你這么一說,我怎么覺得這內(nèi)情越發(fā)的復(fù)雜了?!?/br>
    “并不復(fù)雜!”狐貍飲了一口桃花醉,瞇眼看著刑如意:“有些事情,當(dāng)我們不了解的時候,就會覺得它十分的復(fù)雜,可一旦了解了,你會覺得這東西簡單的就像是一個小兒科。”

    “是不是小兒科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這案子到目前為止,仍是十分的復(fù)雜。事隔百年,莫說是當(dāng)年涉案的人,就算是死人的骨頭,我們也都找不到了。想要查明詳情,了解真相,談何容易?!?/br>
    “如意你錯了!”狐貍說著,抬眼朝著院子外頭掃了眼:“其實,線索早就出現(xiàn)了,能夠告訴給我們答案的那個人,也早就出現(xiàn)了。”

    “在哪里?”

    “噓!”狐貍做了一個止聲的動作,然后示意刑如意看向院外。

    刑如意立馬領(lǐng)會了狐貍的意思,她輕輕掀開棉被,然后輕手輕腳的下了床,披著件外套,走到了狐貍跟前。

    今夜,有些涼。天也是暗沉沉的,除了懸掛在半空中的月亮,連一顆星星都尋不見。廊檐下的燈,是亮著的,也不知是狐貍故意留的,還是臨睡前,忘記熄了,總之那只寫著“刑”字的燈籠,竟在慢悠悠的晃動著,像是被一只調(diào)皮的,無形手的手在緩緩的推動。

    目光隨著燈籠向上,是如意胭脂鋪的瓦楞,在月光下,泛著奇異的光澤。再細看,卻發(fā)現(xiàn)在那瓦楞上,還俯趴著一個小人,那奇異的光澤,就是從小人兒手上發(fā)出來的。

    刑如意拍了拍前額,看著狐貍的眼睛道:“殷元雖不是個普通的孩子,可半夜三更的,你任由他啃雞腿真的好嗎?而且,你不覺得那雞腿的油水太大了些嗎?月光底下,都能泛著光亮?!?/br>
    狐貍挑了挑眉,只說了五個字:“他吃的炸雞!”

    刑如意崩潰,暗中提了一口氣,想要將殷元給喚回來。狐貍長手一伸,捂住了她的嘴。刑如意張嘴,故意在狐貍手心中啃咬了一下,正想著連狐貍一起數(shù)落,卻猛然發(fā)現(xiàn),那外頭,似有什么東西在飄。

    她指了指院墻外頭,狐貍卻示意她要禁聲。刑如意點點頭,將狐貍的手掰開,微微低了身子,一動不動的瞄著那個東西。狐貍伸手,在虛空中劃了一下,人也進入了隱形狀態(tài)。

    終于,那個東西露了頭,是一幅畫。一副畫工精巧的女人圖,晃晃悠悠的在半空中飄著。借著銀白色的月光,刑如意幾乎可以看清楚畫中女人的裝飾,與當(dāng)日趴在常泰背上的那個女鬼極為相似。再看她的臉,果然如牛氏形容的那般,模模糊糊,看不清楚。

    起初,她以為是自己眼睛的問題,可揉了好幾遍之后,確認,的確是那畫像的問題。

    刑如意知道狐貍就在自個兒身邊,于是小聲的問:“是你讓殷元埋伏在房頂上的嗎?”

    狐貍沒有答話,但刑如意明顯感覺后背一暖,跟著胸前緊了一緊,這是被人抱住之后才會有的感受。

    刑如意習(xí)慣性的向后一靠,仍舊小聲的說著:“我認得那衣裳,與白天在常大哥身上見的那個女鬼穿的一樣。我原本想抓她來的,結(jié)果卻只抓到一張濕漉漉的宣紙??磥恚彩沁@女鬼的脫殼之法?!?/br>
    畫像在外頭晃晃悠悠,對于眼前的院落始終有些忌憚。殷元咬著雞腿,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那畫中的女子。他是鬼胎魔魂,對于妖邪之物,感知最為靈敏。憑著多日修行和捕捉妖物的經(jīng)驗,他知道,這畫中的女子,是一道不可多得的美餐。于是,眼睛里就有了餓狼看向食物時的那種光芒。

    狐貍說過,打獵時,要善于隱藏自己的信息。因為妖邪之物對于旁的東西,感知也是十分靈敏的。所以他蟄伏的很好,除了那雙暗色的眼睛外,仿佛也跟周身的瓦楞融為了一體。

    畫像在半空中飄著,似在試探,又像是在尋找,因太過于專注眼前的院子,以至于她壓根兒就沒有發(fā)現(xiàn)對自己虎視眈眈的殷元。

    眼下的情形,就如同戰(zhàn)場上的兩軍對壘,既考驗對方的耐心,也考驗對方的細心。就在刑如意等的著急,按捺不住想要自己動手的時候,那個畫像卻不管不顧的飄了進來。

    “她動了!”刑如意指的是畫像中的女鬼。

    “因為她已經(jīng)找到自己想要找的東西了?!焙偓F(xiàn)身,出現(xiàn)在刑如意的背后,指了指常泰暫住的偏房。刑如意循著狐貍的手望去,先是耳朵聽見了一陣細微的sao動,緊跟著常泰房間里的燈亮了。

    橘黃色的燈光,穿過窗子,落在飄忽的畫像中。畫像中的女子,欣喜的轉(zhuǎn)動了一下眼珠,緊跟著飛了過去。就在這個時候,偏房的門開了,同樣披著一件外衫的常泰滿臉疑惑的走了出來。

    正文 第143章 珍珠果(9)

    畫像呼啦啦的飛過來,剎車不及,正好撞在常泰的面門上。常泰下意識的用手一抓,待發(fā)現(xiàn)手中握的是一副畫時,臉上疑惑的表情更重。還不等他做出反應(yīng),殷元就邁著小短腿兒走了過來。只見他一邊啃著雞腿,一邊揚起臉來,故作天真的問了一句:“常叔叔,你也肚子餓了嗎?”

    常泰低頭,見是殷元,表情也柔和了許多。他抓著畫像,蹲下身來,看著殷元吃的油乎乎的嘴角,問了句:“殷元也肚子餓了嗎?”

    “嗯,肚子餓了?!币笤刂抗赓\兮兮的掃了一眼常泰手中的畫:“常叔叔這拿的是什么?”

    “一幅畫,也不知道是從哪里飛來的?”常泰說著,看了眼手中的畫。剛剛那么撞過來,居然完好無損。至于畫中的內(nèi)容,貌似是旁人常說的那種仕女圖,但他對畫沒有研究,對于畫中所畫的東西,也就更加沒有興趣。只粗略的瞄了一眼,就給卷上了。

    “可以給殷元看看嗎?殷元瞧著,倒像是白天殷元從娘親房中拿出來的那一副。”殷元說的像模像樣的,一點心虛的表情都沒有。

    “你從娘親房中拿畫,她知道嗎?”常泰好奇的問,總覺得眼前這個小孩子似乎特別的可愛懂事。

    殷元當(dāng)然看得出來,常泰對他是有好感的,這也就是所謂的愛屋及烏。他又啃了一口雞腿,這才回道:“娘親當(dāng)然知道,因為這畫像是旁人送給爹爹的,娘親很生氣,就讓殷元拿去丟掉??梢笤诵?,抱不動,就擱在院子里了,想著明日早晨起來時,再去丟。結(jié)果夜里刮風(fēng),就刮到常叔叔這里來了?!?/br>
    “原來是這么回事啊。那好吧,常叔叔把這畫像還給殷元。畢竟是娘親交代你的事情,若是做不好,依照你娘親的脾氣,八成是要生氣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