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節(jié)
忽然,一群黑壓壓的鳥雀從天空中飛來,停落在木屋門口,黑色的鳥雀堆積在一起,在我眼前變成了一個人,那個渾身被黑袍黑帽黑面紗包裹起來的怪人。 “你到底是誰?是你妖怪吧?”我站在木屋門口,平靜地看著這個神秘人問道。 “我希望我是誰呢?”神秘人陰陽怪氣地問道。 我沉默了片刻,靠在門邊,輕聲嘆道:“我希望你是傻和尚……” “為什么是他?”神秘人問道。 “傻和尚回來了,他自然會走,我想要我的傻和尚陪我演出戲?!蔽逸p嘆嘆道,眼角滑過冰冷的淚。 “你看看我是誰……”神秘人扯下了臉上的黑紗,我看著他的臉,一下子呆住了,他竟然真的是禪昔。 “你真的沒死?”我激動地跑下門檻,走到他跟前,伸手觸摸著他的臉,是溫?zé)岬摹?/br> 只是這個神秘人忽然又把臉用黑紗蓋住了,又在我面前扯下了面紗,他的臉變成了薛世人的模樣,我呆住了,看著他問道:“你是什么妖怪?你竟然會變臉!” “我是什么妖怪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幫你,你不是希望傻和尚回來陪你演出戲嗎?我可以是你的傻和尚。”神秘人凝望著我的臉,冰冷地回道。 “好,晚上陪我演出戲?!蔽铱粗矍斑@個神秘人輕聲說道,說完轉(zhuǎn)身進木屋了,拿著我摘好的野菜,去屋后的灶房里做炊餅了,把做好的炊餅裝進了竹籃子里,挎著籃子上山坡給我的“男人和孩子”送午飯了。 漫長的歲月沒有教會我遺忘,而是教會了我無論遇到什么事,都要好好地吃飯,好好地照顧自己,因為時光很遠,寂寞很長,能一直陪著自己的只有自己的靈魂和軀體。 夜里,落南風(fēng)守在了羊圈的狗窩里,念昔也在他的房間睡下了,我故意支開了岑梵之,謊稱自己頭疼得厲害,讓他去山澗幫我采點止頭疼的藥。 我把浴桶搬到了房間里,燒了一大木桶的熱水,在水面灑滿了花瓣,胸前裹著一件抹胸長裙,裸露著肩膀泡在花瓣浴里,窗戶是敞開的,一群黑色鳥雀從窗戶外飛了進來,化身成禪昔的模樣,穿著平角褲來到了浴桶里…… 當(dāng)梵之手里拿著新鮮的草藥推開房門進來的時候,正好看著“赤裸”的我和“赤裸”的禪昔在花瓣浴里擁吻,他火冒三丈地沖了過來,掄起門邊的木桶就朝“禪昔”砸來,突然一下,“禪昔”變成一群黑色鳥雀,飛到窗戶外,逃得無影無蹤。 我的手放在水里,扯下了胸前的抹胸睡裙,揉搓成了一團,捏在手里,佯裝成拿著浴巾擦洗身子的姿態(tài),平靜地繼續(xù)洗著澡…… “禪昔”逃了,梵之的怒火沒地方撒,掄著木桶朝我揮了過來,我“冷漠無情”地看著他,看著他拿手里的木桶砸向我,然而他終究是下不去手,把手里的木桶狠狠地砸在地上,木桶瞬間變成了一片片碎片…… “他什么時候回來的????!”梵之一把將我從浴桶里抓出來,含淚瞪著我的眼睛問道,我冰冷地凝望著他的眼睛,手里緊緊拽著那件被我揉成了一團白紗的抹胸睡裙。 “他一直都在,從來都沒有離開過我?!蔽叶⒅笾疂M是怒火的雙眼,輕聲答道。 “你到底愛誰?”梵之雙手抓著我的雙肩,看著我的眼睛問道,我感覺到他的手在顫抖。 “我愛他?!蔽移届o地看著梵之答道,而我所說的那個“他”,其實指的是薛世人,梵之縱然是薛世人投胎來的,但是他終究與薛世人不同,單單他的父母,就不容許他愛我。 梵之聽完我的回答,徹底崩潰了,咬著牙含著淚瞪著我說道:“你,你太傷我的心了……” “你走吧,你強占了我的人,但是強占不了我的心?!蔽胰套×搜蹨I,無情地看著梵之說道。 “你說兒子不是我的,你的心也不是我的,早知道我不投胎了,留在陰間,做一個孤魂野鬼也好過現(xiàn)在變成人了,卻要面對如此殘酷的現(xiàn)實?!辫笾砷_了雙手,把我扔在了水里,看著我憤恨地說道。 “你還是那么自私,你沒有我,沒有兒子,至少你還有爹娘,他們生你養(yǎng)你,難道你從來不覺得你虧欠他們嗎?”我坐在浴桶里,輕聲說道。 梵之忽然冷靜了下來,看著我問道:“我爹娘?是不是他們來找過你了?那一堆鳥雀是你的妖怪朋友吧?妖是可以偽裝成人的!” 說完,梵之又一把將我從浴桶里抓起,搶過了我手心里拽得死死的抹胸睡衣,放在手里一抖落,“浴帕”變成了睡衣,他好像一下子什么都明白了,狠狠地將我抱進懷里,哽咽著說道:“差點被你騙過去了,你的演技越來越好了,可是你忘了,我有三百多歲了……” 我沒有“認輸”,而是冰冷地回道:“你只是自作聰明,自欺欺人,接受不了這個事實而已?!?/br> “別說了……”梵之將我禁錮在懷里,強吻住了我的唇,他不想聽我說下去了,抱起渾身濕淋淋的我,將我輕放在床榻上,開始了一場“報復(fù)式”的翻云覆雨,過程中一直強迫我說“我愛你”這三個字,可見,他的心里也是迷茫的。 我在他身下說了很多遍“我愛你”,可是最后在他身下痙攣著嗔叫的時候,我故意喊出了“禪昔”兩個字,梵之一下子就瘋掉了,抓狂一樣大叫著,把他所有的怒氣連帶著他年輕身體里無數(shù)的欲望一齊推送到了我身體里,一遍又一遍,不管我有多疼,他都不肯停下來…… 當(dāng)這個只有十九歲的男人發(fā)xiele一整夜的獸欲后,疲倦地癱躺在我身旁的時候,我發(fā)現(xiàn)我的身體被他傷著了,出血了,我忙扯來棉布墊在身下,忍著疼看著這個男人年輕稚嫩的臉,對他說道:“我愛的人真的是他,你走吧。我根本不愛你,一直都是你一廂情愿,一直都是你在強迫我?!?/br> 梵之坐了起來,穿好了衣服,站在床前含淚看著我說道:“你醉了的時候,喊的也是他的名字,你在我懷里顫抖的時候,喊的仍舊是他的名字,也許我不在你身邊的那些年,那個男人真的讓你愛上他了,你說得對,我沒有你,至少還有生我養(yǎng)我的爹娘,但是,念昔他就是我的兒子,我要帶他一起下山,我要親自教我們的兒子,怎樣做一個有血性的男人?!?/br> 說完,梵之就憤然轉(zhuǎn)身了,走進了大廳里,到大廳另一面的念昔的房間門口,叫醒了念昔,他們背著背包,連夜下山離開了,落南風(fēng)也跟著他們出去了。 天亮的時候,落南風(fēng)回來了,來到了我房間里,看著床上的我說道:“他帶小和尚下山了,你的臉色很差,是不是生病了?” “落南風(fēng),今天我恐怕不能幫你趕羊群上山去了……”我忍著小腹的絞痛,看著落南風(fēng)低聲說道,下身不停有鮮血在淌,但是我知道自己命硬,死不了,如果流幾天血就能斷了我的命,那么我在幾年前就已經(jīng)死了。 “你怎么了?我去山那邊的村子里幫你找個大夫來看看吧……”落南風(fēng)擔(dān)憂地看著我問道。 “不用了,我死不了的,我是妖,怎么會死呢,你趕羊群和馬群上山去吧,別讓他們餓著了。”我淡然看著落南風(fēng)說道。 “我不去,我要守著你,那些笨羊餓幾天又不會死。”落南風(fēng)蹲在我床邊,難過地看著我說道。 第313章 :神秘烏雀送藥 然而我終究是凡身rou體,血淅淅瀝瀝地流了一天,天黑的時候,我疼得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滿身冷汗,落南風(fēng)著急了,嘴里叼著沾血的棉布,連夜跑到了對面山坳的村子里,找來了好心的老婆婆。 可是通醫(yī)術(shù)的老婆婆看完我的身體后,說是zigong出血,要進大城市動手術(shù)才行,留了些止血的草藥,就離開了,我怕山路上的野狼會傷她,又命落南風(fēng)親自送她老人家回村了。 我獨自臥在床榻上,含淚冷笑著回望自己這一世,好像終究注定,我要毀在他手上,不管他變成什么樣的人,他都能找到我,都能給我百倍千倍的傷痛,而我卻絲毫沒有半點怨言。 流了太多的血,深夜的時候,我昏睡了過去,朦朧中醒來,看見了那個梳著清朝長辮,一身灰色長袍的年輕書生坐在我床榻邊,手里端著一碗藥,溫柔地看著我,對我說道:“醒啦?快喝藥,喝完藥就不疼了?!?/br> “薛世人……”我含淚看著床前這個男人,恍惚地喊道,他一手端著藥,一手扶起了我,我接過他手里的藥,端著藥碗,將藥湯一飲而盡。 “睡吧,睡一覺,明天就好了?!毖κ廊丝粗逸p聲說道,又將我放平躺在床榻上。 我抓著他的手,又昏昏沉沉地睡著了,醒來的時候,天已經(jīng)亮了,落南風(fēng)就守在我床邊,我坐了起來,發(fā)現(xiàn)小腹不疼了,血也止住了,那只藥碗還在,只是那個“薛世人”早已不見蹤影了。 “落南風(fēng),昨天晚上還有誰來過?這藥碗是誰留下的?”我看著落南風(fēng)問道。 “沒有人,只有一群烏黑的鳥雀,它們飛到屋后的灶房里叼來這只碗,然后每只烏雀嘴里吐出一點鮮血到碗里面,存了一碗的血后,就變成了一個男人,哄著你把那碗血喝光了?!甭淠巷L(fēng)看著我的眼睛答道。 “哦,是那個神秘人,他變成了薛世人的模樣,給我送藥來了,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來歷……”我看著落南風(fēng)輕聲嘆道,拿起床邊桌上的碗,發(fā)現(xiàn)碗的底部確實還有一點血跡。 “那些笨羊餓了一天一夜了,那些馬倒是沒事,馬廄里還有一些干草。只是笨羊太多,也太能吃了,我叼給他們的干草,他們一下子就搶光了,還不停地喊餓,說快餓死了。”落南風(fēng)看著我埋怨道。 “你出去放他們出院門,我洗漱下,換身干凈的衣服,馬上來幫你,我們趕羊群和馬兒上山去了,別真餓死了他們,以后我就沒羊數(shù)了?!蔽移届o地看著落南風(fēng)說道。 落南風(fēng)聽完我的話,麻利地跑出去了,我起床收拾了下被血染臟了的床單和衣物,在灶房里燒了熱水,順便做好了要帶上山去的食物,洗完澡換了身干凈的衣服后,就跟著落南風(fēng),一齊合力把羊群和馬群趕上山坡了。 我數(shù)了一遍羊和馬,看著他們在草坡上吃草,來到了大樹下的石頭上休息,啃著還是熱乎的烙餅,落南風(fēng)是狼狗,只吃rou,他看羊群和馬群都在吃著草,自己就安心地跑到山溝里去尋找他的獵物了。 太陽升起來了,晨光中,落南風(fēng)在山坳里追趕著一只野雞,野雞被他追趕得竟然飛了起來,大叫著救命,五彩的羽毛在陽光下閃著好看的光芒,我漠然看著落南風(fēng)追逐著那只大野雞,他很執(zhí)著,誓要追到那只野雞,野雞飛累了,也跑不快了,最后被落南風(fēng)征服了…… 然而,落南風(fēng)并沒有打算吃掉那只羽毛鮮亮的大野雞,而是咬斷了它的脖子,然后叼著野雞來到了我跟前,把野雞放在我跟前,然后抬頭看著我說道:“晚上拿它燉湯喝吧,你才病好?!?/br> 那一刻我愣住了,我沒有想到他折騰了一上午,千辛萬苦地抓了一只野雞,不是為了填飽自己饑腸轆轆的肚子,而是為了給我補身體。我抱著落南風(fēng)的頭,感動地問道:“以后找了媳婦兒了,你還會不會對我這么好?” “以后真有媳婦兒了,我就和媳婦兒一起在山里給你抓野雞野兔,我們生一窩的小狗崽子,陪著你……”落南風(fēng)在我懷里低聲回道,那樣溫暖的話,讓我不禁淚濕了眼眶。 “傻狗……”我看著落南風(fēng)的眼睛嘆道。 “我才不傻,我去山那邊玩去了,你看好了那些笨羊啊,我一會兒就回來?!甭淠巷L(fēng)跑遠了,邊跑邊對我說道。 我坐在大石上,看著草坡上的羊群,看著那些悠閑自在的馬兒,聽著他們討論著各自的生活,越來越沉迷在這種平靜而“熱鬧”的日子里了,我摸出了金剪刀,看著金剪刀在陽光下折射出的金光,就像是在凝望一段不堪回首的歲月。 中午的時候,落南風(fēng)回到草坡上來了,跟我聊天,說自己在山那邊抓了一只肥肥的野兔,味道極為鮮美,肚子都撐圓了…… “吃多了,多轉(zhuǎn)悠轉(zhuǎn)悠,我困了,想睡會兒了。”我看著落南風(fēng)說道,發(fā)現(xiàn)他的肚子確實變圓了。 “嗯,睡吧,我看著笨羊?!甭淠巷L(fēng)蹲在我身旁,對我說道,我躺在大石頭上,看著落南風(fēng)的背影,沉沉地睡去了。 睡得正香的時候,被落南風(fēng)的怒吼聲吵醒了,發(fā)現(xiàn)草坡上來了幾個陌生人,在數(shù)我們的羊,落南風(fēng)朝著他們大聲嚎叫著,在罵:“滾遠點,別打我家羊的主意!” “別叫了!”我站了起來,朝著落南風(fēng)喊道,走了過去,打量了一下他們的衣著,看他們穿的衣服,就猜到了多半是從城里來的人。 “這是你的羊吧?多少錢一頭?我們?nèi)?。”一個穿著休閑西裝外套的青年看著我問道。 “對不起,我的羊不賣,你們找別的牧農(nóng)去吧,對面山坳里也有幾戶養(yǎng)羊的牧農(nóng)。”我看著青年人答道。 青年一下子愣住了,回頭看了看另外兩個年長一點的大哥,又看著我說道:“你說吧,到底多少錢你才肯賣掉你的羊?” “多少錢都不賣?!蔽移届o地看著他答道。 “她不賣羊,那我們回去怎么交代?”那個青年著急了,回頭看著身后的兩個人著急地問道。 “交代什么?是誰讓你們來的?”我看著眼前的青年問道。 “沒,沒誰啊!”青年發(fā)現(xiàn)自己說漏嘴了,看著我吞吞吐吐地說道。 “我再重復(fù)一遍,我的羊不賣,多少錢都不賣?!蔽铱粗嗄甑难劬?,漠然地說道。 “好吧?!鼻嗄甏诡^喪氣地轉(zhuǎn)身,和他兩個同伴一齊下山了。 我看天色也不早了,還有一堆臟掉的被單和衣物等著我洗,就跟落南風(fēng)趕著羊群和馬群回到農(nóng)莊了。 安置好了羊和馬后,我端著一大木盆的臟衣物來到了屋后的山澗了,夕陽灑在山澗里,清澈的山泉里能看見自由自在游來游去的小魚?;氐侥疚莺螅岩挛锪涝诹碎w樓上,就下樓去屋后的灶房里給自己做晚飯了,我燒開水把野雞泡在了開水里,等雞毛泡軟了后,拔掉了雞毛,將雞洗干凈了,燉在了炭火中的砂鍋里。 忽然,院子里又傳來了落南風(fēng)的叫聲,我慌忙洗了洗手,跑到了屋前的院子里,看見了楚燁站在院子里,幾年不見了,他的模樣成熟了不少,算算年紀,也該三十出頭了吧。 “楚燁,你,怎么來了?”我遠遠地看著楚燁問道。 落南風(fēng)聽見我叫楚燁,就安靜了下來,楚燁朝我走了過來,看著我說道:“跟我回去吧,去看看他,他病了?!?/br> “他?你爸爸嗎?什么病?”我昂著頭看著比我高出一個頭的楚燁的眼睛,低聲問道。 “當(dāng)年他隨同你們?nèi)チ四鞘?,好像被什么蟲子咬了,中了毒,這幾年他一直在尋找解藥,甚至給自己換血,可是病情還是不見好轉(zhuǎn)。他已經(jīng)放棄了,有一次把自己關(guān)在封閉的浴室里,泡在了滿是汽油的浴缸里,想要自焚,還好被我及時發(fā)現(xiàn)了……”楚燁看著我哀傷地說道。 第314章 :你是我的心魔 “那是蠱蟲,他怎么會被蠱蟲咬到……”我擔(dān)憂地看著楚燁問道,心里清楚中了蠱毒的人的下場,一輩子都只能活在陰暗里,想見光,就必須穿上人皮,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 “我希望你能回去看看他……他……”楚燁含淚看著我吞吞吐吐地低聲說道。 “好,我回去看看他,只是我的羊還有馬,還有我的狗,他們沒人照顧了……”我看著楚燁說道。 “你們幾個進來!”楚燁轉(zhuǎn)身,對著院門外喊道,我看見了白天那三個在山坡上想收購我的羊群的男人從院門后走了進來。 “明董,我們?nèi)齻€愿意留下來給您的姐……給您的jiejie放羊,牧馬,看狗?!蹦莻€白天在草坡上和我說話的青年看著楚燁說道,他看我的眼神充滿了詫異,而看楚燁的時候,他的眼神里則滿是畏懼。 “你們?nèi)齻€留兩個人在這里放羊,一個人跟我回去,給我開車?!比畾q出頭的楚燁冷峻的臉上全是威嚴,看著他的三個下屬吩咐道。 “我是城里人,沒放過羊,他倆來自大山,他倆懂得怎么伺候羊和馬,還有狼狗。”青年忙回道。 “好,老劉和老馮留下來把牧場看好,看好這些羊和馬還有狗,小李開車送我們進城去機場?!背羁粗南聦俚统林曇舭才诺?。 只是天快黑了,夜里走山路太危險,他們的越野車停在了山坡下的路上,商量后,決定天亮再出發(fā),農(nóng)莊條件簡陋,根本住不下四個大男人,晚飯后,我把楚燁安排在了客房里,另外三個人全部睡在了一間空房的地板上,好在是夏天了,不會冷著他們。 清晨,我告訴落南風(fēng)我要出趟遠門,要過段時間再回來了,讓他監(jiān)督好那兩個幫忙放羊的人,還要照顧好自己,落南風(fēng)像一個大男子漢一樣看著我說道:“放心吧,你的笨羊有我看著呢,你的馬也有我照顧,你放心去吧,記得忙完了早點回來就是了?!?/br> 我摸了摸落南風(fēng)的腦袋,帶著自己的行李就跟著楚燁和小李下山了,落南風(fēng)一路送著我們,直到我們上了越野車,他追了一段路,朝著車里的我喊道:“記得早點回來!” 忽然很不舍,五年了,我從來沒有和這只聽話懂事的狼狗分開我,與其說是我照顧他,不如說是他一直在陪伴我?guī)椭摇?/br> 車子越開越遠,我看著遠處的落南風(fēng),眼眶濕潤了,我也不知道回去以后,等著我的是什么,我舍不得離開我的狗,我依戀著農(nóng)莊里簡單充實的生活,楚燁看我的情緒不好,看著我安慰道:“別難過,我跟老劉和老馮說過了,如果羊或者馬少了傷了,或者狗瘦了,他們就不用再回公司了,他們倆每年的年終獎都是十幾萬,還不提其他的福利待遇,他們一定會照顧好你的羊和馬還有你的狗的?!?/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