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管好你男人的腿。至于我是什么樣的女人，輪不到你評說?！蔽以僖部床幌氯ベц哪歉弊炷槪е钭哌M(jìn)了后院里。

    “你說你也是上了大學(xué)的女人，怎么說話如此刻??？走吧走吧，回家去，別在這里丟人現(xiàn)眼?！蔽衣犚娙缇w無奈地對侑瑾說著，跟著侑瑾離開了裁縫鋪。

    聽見裁縫鋪里安靜了以后，我才抱著楚燁回到鋪?zhàn)永锕蛟诹藥煾傅撵`位前，看著師父的靈位心里默默哭訴道：“師父，你就這么走了，留下我和楚燁在這世上無依無靠。你讓我以后怎么辦？我害怕看見如緒，我怕自己對他的愛再一次死灰復(fù)燃，我真想帶著楚燁帶著您的靈位，還有您生前最在乎的紅綢，悄悄地離開這個(gè)地方……”

    “jiejie，你別哭了，雖然師父不在了，可是我會一直陪著你，我會長大，會保護(hù)你?！背罟蛟谖疑砼?，伸著手給我擦著眼淚，哽咽地說道。

    這孩子這么堅(jiān)強(qiáng)這么懂事，相比之下，我倒是太脆弱了。我擦干了眼淚，對楚燁問道：“等過了師父的頭七，我們就離開這里好不好？”

    “行，jiejie去哪里，我就去哪里。”楚燁昂頭看著我點(diǎn)頭應(yīng)道。

    “那這幾天我把師父生前還沒給客人做完的衣服接著做完了，等全部完成了，我們就收拾行李，離開這里?！蔽铱粗鴰煾傅撵`位，對楚燁說道，心里想著，但愿師父能聽見，能夠同意我這么做。

    下午的時(shí)候，有特地從外地趕來找?guī)煾缸鲆路目腿?，?dāng)客人得知我?guī)煾敢呀?jīng)去世的噩耗時(shí)，很驚訝，堅(jiān)持讓我?guī)退錾硪路?，卻被我婉拒了。既然決定離開了，我就不打算再拖泥帶水了，直接關(guān)上了鋪?zhàn)拥拇箝T。

    白天在鋪?zhàn)永锩孚s做師父留下來沒完成的衣服，夜里趁楚燁在房間里睡著了，我獨(dú)自守在師父的靈位前，希望能等到他出現(xiàn)，告訴我到底該怎么辦?？墒侵钡竭^了他老人家的頭七，他也一直未現(xiàn)身過。

    該做完的衣服都做完了，也陸續(xù)都給客人送去了，深秋的傍晚，天空突然下起了大雨。我和楚燁守在師父的靈位前，我對楚燁說：“行李都準(zhǔn)備好了，師父今天還不回來的話，我們也不等了，帶著他的靈位明天清早我們就離開這里?！?/br>
    “好，我跟著jiejie走。”楚燁看著我應(yīng)道。

    深夜的時(shí)候，雨聲越來越大，我哄著楚燁睡著了，半夜我忽然醒了，聽著窗外的雨聲，只是突然一下，我房間的門被推開了，一個(gè)蒙面的賊人竟然闖了進(jìn)來，我嚇得猛地坐了起來，拿出剪刀指著他，還沒喊出聲來就見他拿刀子對著還在小床上熟睡的楚燁的胸口，低聲威脅道：“你敢叫我就一刀捅死他！”

    “別，別碰他。你深夜?jié)撊胛覀兗?，不就是為了圖個(gè)財(cái)嗎？殺了他你就背上了一條人命了，不值得?！蔽掖蛄恐轮婆f身材瘦削的蒙面賊人，肩膀上還掛著他翻墻進(jìn)院用的繩子，看著他勸道。

    “我盯了你們家裁縫鋪好幾天了，聽人說過，你們家老裁縫走了，留下一大筆財(cái)寶給你們，你都拿出來給我，我拿到財(cái)寶了就走，絕不傷你們的性命。”賊人瞪著貪婪的鼠眼看著我說道。

    我冷靜了下，看著賊人手里正對著楚燁胸口的尖刀，低聲勸道：“這年頭多半的人都吃不飽飯，大哥一定也是被逼走投無路才會這么做，實(shí)不相瞞我?guī)煾干按_實(shí)給我們留了點(diǎn)錢財(cái)，但是真的沒多少，你要的話我都可以給你。只是你這樣那刀子對著這么小的孩子，真的很危險(xiǎn)，萬一刀子從你手里滑落了下來，豈不是枉害了一個(gè)孩子的性命？你把刀拿開好不好？你跟著我下樓去，我?guī)煾傅呢?cái)寶都藏在樓下，我?guī)闳タ矗阌H眼看見了不是更好？”

    “真的有財(cái)寶？！”賊人鼠眼放光，激動地看著我問道。

    “有的，你跟我下樓來，你小聲點(diǎn)，別嚇醒了這個(gè)孩子，我?guī)阆聵侨ト∝?cái)寶?！蔽铱粗鲋e道。

    “好?！笨催@賊人也是窮瘋了，竟然輕信了我，握著刀跟著我下了樓。

    來到樓下我打開了裁縫鋪的燈，賊人看著我手里金晃晃的剪刀，突然拿刀指著我說道：“這剪刀看上去很值錢，是金子做的吧？拿來！給我！”

    第172章 ：破門而入的車

    “大哥，別拿刀子對著我好嗎？我怕。這剪刀是假的，哪有金子做的剪刀可以用來剪布料的，你看，它可鋒利著呢?！蔽壹傺b很害怕的樣子，握著手里的剪刀剪開了自己的衣袖口，示范給賊人看。

    “好像是假的?！睕]見過什么寶物的賊人含糊地應(yīng)道。

    “當(dāng)然是假的，這年頭誰會把真金子輕易拿出來??？那不是故意惹賊惦記么？你跟我來，我?guī)煾傅呢?cái)寶都藏在后院的地底下，我?guī)闳ネ诰褪橇耍瑒e老拿刀子對著我，萬一一不小心捅死了我，誰帶你挖財(cái)寶?。俊蔽铱粗\人低聲地說道。

    剛走到后院的門口，我打開了后門，一股冷風(fēng)忽地迎面吹來，賊人穿得單薄，冷得打了一個(gè)冷戰(zhàn)和噴嚏。

    “噓，你輕點(diǎn)聲，我?guī)煾竸偹罌]多久，他的魂還在這裁縫鋪里呢，你別吵醒了他老人家?！蔽业纱笱劬粗菹鞯馁\人陰森森地說道。

    “是嗎？他的鬼魂還在這里？難怪我一來到樓下就冷得發(fā)抖……你快點(diǎn)帶我去挖財(cái)寶?！辟\人被我一嚇唬，說話都有些哆嗦了起來。

    我指著院子里的那口大水缸對賊人說道：“你看，看到?jīng)]有？那口大水缸，我?guī)煾傅呢?cái)寶就藏在那水缸下面，你走過去搬開它，拿起院子里的鋤頭挖下去，就能挖到財(cái)寶了?！?/br>
    “你去！我看著你挖！”賊人看著我說道?？磥碣\人沒那么傻。

    “我哪里搬得動那么大的水缸？還有我連鋤頭都沒握過，真不知道怎么幫你挖，我勸你還是快點(diǎn)去搬開水缸挖財(cái)寶，一會兒三更了，我?guī)煾傅墓砘昃托蚜?，發(fā)現(xiàn)你要盜寶，他的魂魄一定會索你的命?！蔽谊幧氐芍\人低聲說道。

    賊人的鼠眼珠子轉(zhuǎn)溜了一圈，突然拿刀對著我說道：“我怎么知道你不是騙我的？萬一你趁我搬大水缸的時(shí)候，從我背后偷襲我怎么辦？你蹲下！別亂動，我得先捆了你的手腳，你敢亂叫喚，我就一刀捅死你！”

    “別殺我jiejie！別殺我jiejie！”突然，楚燁從樓梯上跑了下來，邊跑邊哭著對賊人大聲喊道。

    “別過來！”我一下慌了神，看著楚燁大聲喊道，楚燁停在了樓梯中央哭著看著我，眼神里全是恐懼。

    “別叫喚?。∧阍俳形揖鸵坏锻彼滥鉰iejie！”賊人緊張地看著楚燁威脅道。

    “大哥別激動，他只是一個(gè)不到四歲的孩子?！蔽铱粗\人低聲求道。

    “跪下！雙手舉起來！”賊人一把奪走了我手里的剪刀，拿刀指著我威脅道，只是他好像真的相信那剪刀不是真金子做的，扔在了他身后的地上。

    我看了一眼賊人身后地上的剪刀，心里默念著：師父，如果你的魂魄真的附在這剪刀里，你就顯顯靈吧，不然今晚我和楚燁都兇多吉少……

    我慢慢地舉起雙手，正準(zhǔn)備跪下，突然地上的剪刀飛了起來，直直地從賊人的背后刺入，直入賊人的胸膛，刀劍穿透到了賊人的前胸口。賊人瞪著眼睛吐了我一臉的鮮血，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

    楚燁目睹這一切，嚇得哇哇大哭了起來，我慌忙地跑到樓梯口對著楚燁低聲說道：“別哭，別哭，一會兒引來了附近的鄰居，jiejie就會被警察抓去坐牢了，楚燁乖，千萬別哭！”

    楚燁看著滿臉是血的我，聽著我的話，忽然不哭了，慢慢地朝我走了過來，我一把將楚燁抱了起來，走到廚房舀水把臉上的血洗干凈了，冷靜地想了想，反正明天就要走了，現(xiàn)在裁縫鋪里死人了，萬一被人發(fā)現(xiàn)，我怕是走不了也說不清了……

    怎么辦？我的眼睛忽然瞥見了后院里的那口水井，腦海里立刻就閃現(xiàn)一個(gè)念頭，我要把這賊人的尸體拖到院子里，扔到井里去！可是死人的尸體太沉了，恐怕我一時(shí)半會兒拖不到井邊……

    屋外的雨越下越大，突然我聽見門外有人敲門，我走到了門前，聽清楚了門外喊門人的聲音，是如緒，我的心跳突然加速，這么晚了這么大的雨他來干什么？難道他知道我們明天要走？

    我徹底慌亂了，在門口站了好一會兒，希望如緒發(fā)現(xiàn)沒人應(yīng)門自己會走掉，可是他卻不停在門外敲著門，大聲地喊著我的名字。

    看著地上的尸體，聽著門外的如緒發(fā)了瘋一樣的叫門聲，我徹底崩潰了，抱著楚燁坐在裁縫鋪里師父的靈位前悄聲而絕望地哭著，心里害怕地問道：“師父，你為什么要?dú)⒘四琴\人？你把他嚇唬走就是了，現(xiàn)在出人命了，你讓我怎么處理？如緒偏偏這個(gè)時(shí)候來……”

    “嘭！”地一聲，大門被撞開了，我驚地一回頭，發(fā)現(xiàn)是如緒開著他的吉普車直接把裁縫鋪的大門撞開了，門閂都被撞折斷了……

    只是如緒好像坐在車?yán)锟匆娏瞬每p鋪地上的尸體，他又把車退了回去，關(guān)了車子的大燈，下車跑了進(jìn)來，迅速地關(guān)上了大門。

    我呆呆地坐在地上，看著如緒渾身已經(jīng)被雨淋透了，一身的酒氣，他看了眼已經(jīng)被嚇傻了的我和楚燁，徑直走向了那具尸體，翻開了他的尸身，看見了他背上已經(jīng)嵌入進(jìn)尸體里面的金剪刀，我才發(fā)現(xiàn)，剪刀的刀柄都嵌入了進(jìn)賊人的尸體里，看來師父是發(fā)怒了。

    如緒用力拔出了尸體背上的剪刀，拖著尸體進(jìn)了后院，把院子里那幾塊石凳子全部用賊人肩膀上的繩子捆好了系在了他尸身的腰部……

    我看見如緒把綁著石凳的尸體推進(jìn)了井里面，雖然雨聲很大，但是我還是聽見了尸體和石頭落水砸起的水聲，看著尸體沉到了井底，如緒又把院子里其他的幾個(gè)石凳全都搬著扔進(jìn)了井里。

    處理完了之后，如緒走了進(jìn)來，關(guān)上了后門，在裁縫鋪里找出了鐵錘和釘子，一聲不吭地走到大門前，將被他用車撞壞的門和門閂都釘好了，栓好了大門后，他轉(zhuǎn)身朝我們走了過來。

    “楚燁，餓不餓？要不要哥哥去廚房給你煮碗面吃？”做完那一切之后的如緒看著我們姐弟輕聲問道。

    楚燁早就被嚇壞了，睜大眼睛看了一眼如緒就在我懷里昏厥了過去，我嚇得大哭了起來，如緒抱過我懷里的楚燁，看了看他，對我輕聲說道：“別害怕，他只是受刺激過度，精神緊張，昏睡了過去，等他醒了就好了。”

    說完，如緒就抱著楚燁走進(jìn)了師父的以前睡的那間房，把楚燁放在了床上，給他蓋好了被子。

    “你跟我出來。”如緒看著跟在他身后的我輕聲說道，我跟著他來到了裁縫鋪里。

    “你，你都濕透了，你的房間里還有你以前留下的衣服，要不你上樓去換身衣服吧？不然你會生病的?！蔽逸p聲對如緒說道。

    “人，不是你殺的，你怕什么？看你的臉都嚇得蒼白?！比缇w輕聲說著，嘴里吐出的全是酒氣，說完，伸出一只手觸摸了一下我的臉，我慌亂地后退了幾步。

    “你，你怎么知道不是我殺的？”我退了幾步，看著如緒問道。

    “看剪刀的刀柄都嵌入了進(jìn)他的身體里，這不是人力所為，恐怕只有師父護(hù)子心切才下得去如此狠手?！比缇w看著我的眼睛低聲答道。

    “你喝酒了……”我看著如緒的雙眼，低聲說道。

    “聽人說你們裁縫鋪好些天都不開門了，是打算搬走了，我是怕再也見不到你了，才冒然闖進(jìn)來見你最后一面?！比缇w朝我走來，看著我輕聲說道，迷醉的雙眼里閃著淚光。

    我看著他一步一步再一次靠近我，嚇得慌亂地后退著，他卻還是不依不撓地向我逼近，直到我退到了裁縫桌的邊緣，退無可退……

    “你怕什么，我只是看看你。我又不是薛世人，我不會對你怎么樣的。”如緒看著我的眼睛輕聲說道，他離我太近，我?guī)缀跄芨惺芩林氐暮粑?，看見他濕透的頭發(fā)上低落的水滴。

    第173章 ：靈牌反復(fù)翻倒

    突然如緒附身了過來，我緊張地往后仰……如緒伸出一只手摟住了我的腰，另一只手在裁縫桌上拿什么。

    “別怕，別摔著了。我只是想拿下你身后桌上的紙和筆，寫個(gè)電話給你。”如緒一手摟住我，一手拿著紙和筆輕聲對我說道。

    我尷尬地抽離開如緒的手臂，退到離如緒半米遠(yuǎn)的地方，尷尬地看著他說道：“我，我沒怕?！?/br>
    可是說完這句話，我已經(jīng)聽到了自己的心跳聲，我看見如緒在紙上寫著，寫完后他又走上前想把紙條給我，對我說道：“這是我辦公室的電話，不管你要走去哪里，安定下來一定要記得給我打電話報(bào)平安。現(xiàn)在我基本不回家的，侑瑾懷孕了，脾氣越來越古怪，我現(xiàn)在白天黑夜都呆在醫(yī)院里，躲著她。”

    “懷孕？恭，恭喜你啊，要當(dāng)?shù)??！蔽覍擂蔚乜粗缇w說道，后退著，決定不要他寫的電話號碼，決心以后再也不與他有任何糾纏。

    如緒看見我一直在后退，突然嘆了口氣，黯然地看著我說道：“實(shí)話告訴你吧，我們只是契約婚姻，只有夫妻之名沒有夫妻之實(shí)，那孩子也不是我的。你不要一直躲著我好嗎？我承認(rèn)我一直放不下你，但是現(xiàn)在的我什么都給不了你，所以你放心，我絕不碰你。只是我希望你收下這紙條，最好把這電話號碼牢記于心，等你到了一個(gè)地方，你就打這個(gè)電話給我，讓我安心。”

    我聽完如緒的話，心里更是難過，替他痛苦，也替自己悲哀，我想起了之前侑瑾的jiejie在縣長家樓頂跳樓自殺的情景，傳言都說是侑瑾勾引自己的姐夫，害得jiejie受刺激精神失常，雖然后來被他們家的人矢口否認(rèn)，但是如今看來，多半是真的。

    “侑瑾肚子里的孩子是她姐夫縣長的吧？”我看著如緒問道。

    “這個(gè)你不要管，也不要胡亂猜測，更不要告訴任何人她的孩子不是我的。你只要知道，等她的孩子出生，我與她的契約就會解除，我就能恢復(fù)自由之身?！比缇w看著我冷靜地說道。

    “你們到底有什么交易？”我看著如緒問道。

    “這是章佳師父安排的，他生前交待過，這件事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所以，你不要再問我了。”如緒看著我低聲說道。

    “又是師父，你怎么這么聽他的話？連自己的婚姻自由都賭了上去？！”我難過地看著如緒問道。

    “我在沙漠里和安納貝爾一起親眼看見你死了，我們還一起把你葬在了沙漠里，回來后我精神萎靡不正，也沒去醫(yī)院上班，天天在裁縫鋪里借酒澆愁，是章佳師父告訴了一個(gè)驚天秘密，還讓我務(wù)必幫他，當(dāng)時(shí)失去了你，我哪還會在意以后自己的婚姻自由？沒有你，我娶誰都一樣！況且是章佳師父求我?guī)退?，我又怎么會輕易拒絕？”如緒含著淚看著我說道。

    “別難過了，我了解師父的脾氣，他如果決定讓你幫他做什么事情，就一定會逼著你一條路走到頭，就算我后來活著回來了，他也一直阻止我與你見面，直到你順利地與侑瑾結(jié)婚。我現(xiàn)在想明白了，誰也怨不了，這是我們的命，你和我也再也回不到過去了?！蔽逸p嘆著，看著如緒說道。

    “可是你早已經(jīng)不打算等我了，當(dāng)初的大地震都沒把你逼走，你非要留在這座小城，可如今，我還在，你卻決意要走了?！比缇w含著淚看著我低聲說道。

    “我累了，想離開這個(gè)是非之地。只要我活著，只要楚燁活著，章佳裁縫的手藝就不會后繼無人。有些事情真的不是我們能控制的，愛一個(gè)人不難，可是守住那份愛卻太難了，世事變化無常，我早已經(jīng)不再幻想有哪個(gè)男子能一心一意地陪著我看細(xì)水長流?！蔽伊髦鴾I心疼地看著如緒，說著絕望的話。

    如緒突然快步走上前，將我緊緊地抱進(jìn)他的懷里，對我說道：“馬上冬天要來了，你能不能答應(yīng)我等過完這個(gè)冬天再走？”

    “為什么非要等過完這個(gè)冬天？”我推開如緒濕冷的懷抱，看著他問道。

    “冬天太冷了，我實(shí)在不放心你們姐弟倆流落在外?！比缇w皺著眉含著淚將我從他懷里松開，輕聲答道。

    聽著如緒的話，我的淚更是止不住，我心疼地看著他說道：“你上樓去你的房間換身衣服吧，你渾身都濕透了，這樣站下去身體會熬不住的，會生病的。我去師父的房間看看楚燁，陪陪他，他被嚇壞了，今天晚上我得守著他?！?/br>
    “好，你去看他去吧，我上樓去換身衣服。”如緒應(yīng)道，說完就走上了樓。

    我拿起了被如緒清理干凈隔著在桌上的剪刀，將剪刀放回了衣服口袋內(nèi)，來到了楚燁的床邊，坐在他身旁，靜靜地守著他，內(nèi)心卻是猶豫了，想了想如緒跟我說的話。

    是啊，冬天快來了，楚燁還這么小，跟我顛沛流離萬一再出個(gè)什么意外怎么辦？我要不要留下來，等過完這個(gè)冬天再走？不行，再留下來也是與這里的人和鬼糾纏不清，薛世人一定還會再來找我的，我真的很厭恨他，不想再看到他。如緒喝醉了酒都敢開車撞裁縫鋪的大門了，他瘋了，再留下來我真的不敢想象自己與他之間會發(fā)生什么……

    還是走吧，等雨停了就背起楚燁，悄悄地帶著他離開這里，師父生前就不喜歡我和如緒有糾纏，現(xiàn)在他走了，我也不能做出他不喜歡的事來，不然他老人家恐怕魂也難安。

    我聽見屋外的雨聲停息了，來到了裁縫鋪大廳，把師父靈位前的靈牌收起來來準(zhǔn)備帶走，又把神龕上的紅綢取了下來，包好了準(zhǔn)備帶走，東西都打包好了后，我把包袱擱在了裁縫桌上，準(zhǔn)備去師父的房間把楚燁背出來，卻不料一轉(zhuǎn)身就看見了如緒從樓梯上走了下來，我看見他換了一身衣服。

    “你這是準(zhǔn)備今夜就走嗎？”如緒邊問著邊朝我走來。

    “你，你就讓我走吧?！蔽铱粗缇w說道，害怕他向我靠近，害怕自己把持不住，害怕自己內(nèi)心曾經(jīng)為他萌動的情種再死灰復(fù)燃，害怕自己無法抗拒他的溫柔和深情。

    “為什么我好生求你你不肯答應(yīng)我留下來？難道你真的希望我像薛世人一樣強(qiáng)迫你逼著你留下來嗎？還是你認(rèn)為我本就懦弱無能，沒有那個(gè)魄力能留得住你？”如緒走到我跟前，難過地看著我問道。

    “沒有，我沒有那個(gè)意思。我害怕，我想走?！蔽一艔埖乜粗缇w解釋道。

    “我怕，我怕壞人會找上門來，我怕薛世人再來糾纏我，我怕你……”我看著如緒慌亂地答道。

    “哪里都會有壞人，薛世人如果想糾纏你，你就算跑得再遠(yuǎn)，他也會找到你。至于我，你根本不用害怕，我不會傷害你的。所以，你就算再著急離開，也還是聽我的，等過完這個(gè)冬天再走好嗎？”如緒溫柔地看著我，輕聲說道。

    “那以后你不要開車撞大門好不好？你這樣做萬一讓街坊鄰居看見了，他們會胡亂猜疑議論的，萬一侑瑾再來一鬧，讓別人聽見了，外人不知道真相，一定會用唾沫口水淹死我的?！蔽铱粗缇w低聲說道。

    “我撞大門還不是你逼的？我喊門你也不開，我是聽說你要走了，著急想見你想留下你，加上我喝多了，人也有些不清醒，沖動了?！比缇w看著我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