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節(jié)
我用力撞開了門,握著剪刀闖進了師父的房間,看見一男一女兩個鬼魂,他們就立在師父的床前,那個男鬼穿著一身帶帽的黑袍,正雙手掐著師父的脖子,將他舉在半空中,而師父的眼睛圓睜,卻好像根本沒看見我。 只是那女鬼是一位“老朋友”,雖然她只是背對著我,但是我一眼就認出了她的那一身黃褐色杏花圖旗袍,沒想到她還會回來!她看見我進來了,一聲不吭地退到了角落里。 “放開我?guī)煾?!”我朝著黑袍男鬼大聲吼道,他回過頭來看著我,整張臉都是白的,沒有眉毛、眼睛、鼻子,只有一張黑色唇色的嘴。 “放開你師父容易啊,把你的心臟挖出來給我,我就放了他?!睙o臉鬼對我陰陰地說道,聲音聽起來不像人,更不像一般的鬼魅。 “欺負一個老頭子算什么!要拿我的心臟簡單,那也得看你有沒有本事,聽你的聲音你應該是個男人!是男人的話就跟我打一場,我輸了的話,別說拿我的心臟給你了,就是你要取我的命,我也甘心情愿。如果你輸了,你就只能受死!”我倔強地看著無臉鬼大聲說道。 “小姑娘口氣還不小啊,我倒是要看看你哪來的本事敢跟鬼王叫囂?!”無臉鬼把師父丟到了床上,朝我走了過來。 “別傷她!”忽然,曼漓對無臉鬼大聲說道。 “奇怪了,你恨這老頭,卻又不忍傷他的徒弟?”無臉鬼面對著角落里神色變得慌張的曼漓說道。 “她救過我,再說我也沒說要殺了這老頭子,是你想殺他。你說只要我?guī)氵M來,等你殺了他,你就會跟我舉行陰婚,娶我做你的鬼娘子,只是我沒有想到你還想殺了這小裁縫,如果當初不是她給我做了這身旗袍,可能我早就死了,也不可能有機會報仇,更不可能在鬼界遇見你愛上你?!甭煺驹诮锹淅?,哀傷地看著無臉鬼說道。 “蠢貨!別壞了我的大事!娶你?你何時聽說過我鬼王娶過妻妾的?!”鬼王朝曼漓無情地罵道,說完就朝我張牙舞爪地走了過來,我仰視著他空洞慘白的臉,著實被他的氣勢嚇到,握著剪刀本能地后退了幾步…… 突然,曼漓擋在了我身前,擋住了來勢洶洶的鬼王,她背對著我大聲喊道:“你快跑!你不是他的對手,別送死了!” 嘭地一聲,師父房間的門緊緊地關(guān)上了,鬼王發(fā)怒了,張大嘴吹上了師父房間的門,并且隨即一口咬在了曼漓的脖子上,瞬間曼漓就倒在了鬼王的懷里,鬼王變態(tài)地大聲說道:“誰都別想走!” “我活著的時候愛錯了男人,到死了變成了鬼,也改變不了我的命運,竟然愛上你這種無情無義的鬼魂。我曼漓滿手血腥,死不足惜,可恨的是,到最后要化成風之前,也不曾遇到一個真心愛我惜我的男子?!甭炜拗粗硗跎n白空洞的臉輕聲說道,說完就閉上了眼睛,在鬼王懷里變成了一團輕霧,繚繞著他的身旁轉(zhuǎn)了一圈就消散了。 “曼漓,你為什么還這么傻?”我握著剪刀看著房間里消散的輕霧,哭著嘆息道。 “女人多半又蠢又傻,包括你!”鬼王伸出他的魔爪朝我徑直走了過來,我雙手握著剪刀面對著他,看見師父躺在床上睜著眼睛,卻一動不能動,好像是被什么力量控制住了。 我站穩(wěn)了腳跟,盯著鬼王朝我伸來的魔爪,準備拿剪刀刺穿他那魔掌,只是在快要靠近我的時候,鬼王突然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彈射到離我?guī)酌走h的地方,他跌坐在地上,懊惱地大叫著站了起來,再一次加速朝我襲來,只是還沒靠近我,又一次被我身體周圍的力量彈射飛跌出去! 看來鬼王沒有辦法靠近我,是傷不了我了,我趕緊趁這機會,握著剪刀刺向了鬼王,只是鬼王太狡猾,動作反應也比我靈敏多了,他迅速從地上站了起來,速移到師父的床前,一只手掐住了師父的脖子,一只手指著我大聲說道:“別過來,不然我捏碎他的脖子!” “堂堂鬼王,也不過只會耍這些小人的手段罷了?!蔽冶梢牡乜粗硗醭爸S道。 “你說對了,為達目的,我可以不擇手段!”鬼王無恥地回道。 “放了我?guī)煾?,我不殺你。你如果敢傷我?guī)煾敢环忠缓?,我保證讓你在我的剪刀下化成一堆青煙,陪著曼漓在風里消散!”我憤恨地看著鬼王大聲說道。 “女人就是女人,愚蠢之極!我今晚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屈服于你這個小女子,如果你真的想保住你師父的老命的話,就乖乖拿你手里的剪刀掏出你自己的心臟,要不你就睜眼看著我,看我是如何輕輕一動手指就把你師父的脖子捏碎,讓他斷氣變成怨鬼,再被我愚弄于鼓掌之間?!惫硗蹩粗依浒恋卣f道。 “好,只要你愿意放了我?guī)煾福野研呐K挖出來給你就是了?!蔽覠o奈地看著鬼王說道,說完便解開了自己的外衫,因為這件外衫是師父曾經(jīng)親手做給我的新年衣服,我舍不得拿剪刀扎破了它。 外衫的盤扣被解開,露出我里面的白色內(nèi)衫,還有那條掛在我脖子上的骨頭墜子,我閉上了眼睛,當著鬼王的面,用剪刀扎向了自己的左胸口,只是剪刀剛刺進去,沒多深,突然聽見鬼王朝我大喊:“住手!” 我睜開了眼睛,看見鬼王就站在我跟前離我不遠的地方,他沒有眼睛的,臉也像是一張死人皮,毫無褶皺,讓人無法看清他的表情,只看見他的嘴唇張開,微微在顫抖,他面對著我激動地問道:“這骨頭墜子是哪兒來的?!” “朋友送的。”我答道。 “誰?!”鬼王激動地追問道,似乎迫切想知道這骨頭墜子的來源。 我想了想,不能告訴他這骨頭墜子是櫻沫送我的,不然他一定會去找那個孩子的麻煩,我撒謊道:“是一個白胡子游醫(yī)老頭送我的?!?/br> 第170章 :靈魄金剪助我 “把它摘下來……”鬼王低沉著聲音對我說道。 “別摘!”突然師父大聲喊道,從床上坐了起來。 鬼王又轉(zhuǎn)身速移到師父跟前,掐住了他的脖子,氣憤地說道:“本事大了??!如今連我鬼王設的‘鬼打墻’你也能沖破了??!看來你真的不能留了!必須死了!” 我抓住這個空檔,拿著還沾著我血跡的剪刀刺向了鬼王,狠狠地將剪刀刺進了他的背部,朝他大喊道:“別殺我?guī)煾?!?/br> 鬼王沒有松手,而是用力掐著師父的脖子,偏過腦袋面對著我痛苦地說道:“行??!知道偷襲我了!只是你這破剪刀扎在我身上就像給我撓癢癢一樣!” “刺他的心臟,他才會死!”師父看著我,艱難地喘著氣,說道。 “你的話太多了!”鬼王怒了,用力一捏,真的把我?guī)煾傅牟弊幽笏榱?,我聽見了骨頭碎裂的聲音,師父在我眼前咽氣了,死的時候連眼睛都沒閉上! 看見師父死了,我發(fā)了瘋一樣握著剪刀在鬼王的背上亂扎了好幾下,鬼王徹底怒了,將師父的尸體扔在了地上,振臂一揮,將我手中的剪刀震落到地上。他殺氣騰騰地一腳踩在地上的金剪刀上,朝著我憤懣地說道:“這把破剪刀對付普通的孤魂野鬼倒還可以,想拿它殺我,你也太小看我鬼王了!” “我雖然近不了你的身,但是你也出不了這個門,漫漫長夜,我慢慢想辦法來對付你?!惫硗跻荒_踩著金剪刀,一腳踩在我?guī)煾傅氖砩?,冷傲地對我說道。 我扣上了外衫衣服的扣子,鮮血透過內(nèi)衫染紅了外衫,我哭著跪在地上,對鬼王說道:“你別踩我?guī)煾傅纳碜印?/br> 說完我用手去搬鬼王的腳,他借勢一腳就踹在我懷里,不偏不倚踹在了我傷口上,我被他踹飛了出去。我想如果不是骨頭墜子在我身上,替我擋住了鬼王大部分的戾氣,他那一腳足以將我踢死。我不敢再碰他,只要我不碰他,他就不敢靠近我。 我慢慢挪到師父身旁,伸手去蒙上了他的眼睛,淚止不住地流,心里暗暗發(fā)誓:師父,我一定要替你報仇! “楚瑅,別哭了,金剪刀是有靈性的,你用心召喚它,它能聽見你的呼喚,它能幫你殺了鬼王?!蔽液鋈宦犚娏藥煾傅穆曇?,我警覺地抬頭看鬼王,他好像還沉浸在殺人的快感當中,他聽不見我?guī)煾傅幕昶菍ξ艺f的話。 我看著他腳下的金剪刀,心里對著剪刀默念道:“泠風,如果你真的像師父說的那樣,還有一絲殘魂留在這剪刀里面,你就沖出這惡魔的腳底,直插入他的心臟,你聽見了嗎,泠風?現(xiàn)在只有你,只有你能救我了?!?/br> 只是我對著金剪刀呼喚了好久,也不見它有任何反應,鬼王也慢慢從殺人的快感中醒了過來,面對著我說道:“我想到辦法對付你了,既然這把剪刀能靠近你傷得了你,那我就試試,看我能不能借它來靠近你,取了你的心臟?!?/br> 鬼王邊說著,邊用掌心吸起腳下的剪刀,剪刀在他掌心的鬼氣的控制下真的飛向了我,我慌亂地用雙手抓住了胸前的金剪刀,卻聽見剪刀里傳來師父的聲音,他在對我說:“記住,永遠都不要去調(diào)查你父母被害的真相?!?/br> 我驚愕地看著眼前刀鋒正對著我的金剪刀,突然它刀鋒一轉(zhuǎn),刀柄穩(wěn)穩(wěn)地握在我手心里,渾身突然像有一股力量灌入,我握著剪刀快速地奔向了鬼王,鬼王被眼前一幕驚呆,還沒來得及躲閃就被我的剪刀刺中心臟,慘叫著在我眼前化作了一團濃煙,嘭地一聲,房門終于大開了,風吹了進來,濃煙瞬間就被吹散了。 鬼王終于被我殺掉了,我看著手里的金剪刀,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師父的尸身前,傷心地問道:“師父,你到底是誰?為什么你的魂魄會跑到這剪刀里面?難道你是泠風?為什么到現(xiàn)在你還是不肯告訴我你到底是誰?” 可是任憑我怎樣在師父的身前哭訴,叩問,他再也沒回答我,我跪在他的身體前,悲泣到天明,天亮的時候,楚燁起床下樓來看見師父死了,哇地一聲就大哭了起來。 太陽升起來的時候,我打開了裁縫鋪的大門,我找來了小城里負責張羅喪事事宜的人,給師父置辦了棺材,我和楚燁披麻戴孝,親手幫師父做了身壽衣,下午的時候,我親自給師父換上了壽衣。請來幫忙的人幫我把穿好了壽衣的師父抬進了棺材里。 好心的街坊給我們姐弟做了晚飯,我卻無心下咽,穿著孝服戴著長長的白頭巾,跪在師父的靈柩前,直到天黑…… 楚燁要去關(guān)裁縫鋪的大門,我阻止道:“別關(guān)門,也許師父會回來,也許師父的朋友會來見他最后一面。” 此時萬念俱灰的我,已經(jīng)不再害怕黑夜,哪怕此時再也惡鬼來擾,我也絲毫不會再畏懼,我會拿出懷里的金剪刀,見鬼殺鬼,遇佛弒佛。 當一個人真的不再懼怕死亡不再懼怕孤魂野鬼的時候,世界反而清靜了,跪到后半夜,大門敞開著,也不見半只小鬼來叨擾。 楚燁年紀太小,跪了一天一夜的他,跪在我身旁靠著我睡著了,我抱著他來到一樓師父的房間里,將師父生前做給他的枕頭放在了他頭下,給他蓋好了被子,關(guān)上了房門。自己又來到師父的靈柩前,繼續(xù)跪著…… 一天一夜滴水未進的我,加上情緒的透支,我已經(jīng)有些神智模糊了,跪著看著師父的靈柩,自言自語道:“你到底什么時候才肯告訴我你的真實身份,你和那些鬼怪之間到底有什么糾葛?他們要找的心臟到底是誰的心臟?” 突然,一件厚重溫暖的風衣被人從我背后披在了我身上,我回頭一看,原來是如緒來了。 “別問了,讓他安心地走吧?!比缇w神情哀傷地跪在了我身旁,一邊給師父燒著紙錢,一邊低聲說道。 “還有你,到底和縣長家有什么交易?為什么要拿自己終生的幸福做交易?是師父讓你這么做的嗎?”我看著如緒的側(cè)臉問道。 “我同意那場交易,是因為我以為你已經(jīng)死了。師父這么安排是有他的原因的,他不讓你知道,是為了保護你,你就不要問了。”如緒輕聲說道。 我無奈地流著淚,看著肩上帶著如緒體溫的大風衣,當年十六歲的我,就是迷戀他給我披上的他的那件棉外套的溫度,才會對他癡迷這么多年。 只是,如今的我,心早已經(jīng)涼透了,我正準備把肩上的大衣取下來還給如緒,突然背后傳來薛世人的聲音,他大聲說道:“沒想到這臭老頭這么不經(jīng)罵,我才罵他幾日,他就真地死了!” 我轉(zhuǎn)身看著大踏步朝靈柩前走來的薛世人,失望而憤恨地看著他說道:“都什么時候了?師父都走了,你還說這種話?!你走!這里不歡迎你!” “看你這小臉慘白的,才幾日沒見我,你就憔悴成這模樣了。別鬧,上樓去睡覺,我來替你守靈。”薛世人皺著眉站在我身旁,彎腰看著我的臉輕聲說道。 “你走!我不需要你替我守靈!你離我遠一點!”我流著淚看著薛世人激動地罵道,腦海里全是他和別的女子赤裸裸地纏綿在一起的畫面。 “你走吧,別再刺激她了,我會照顧好她的?!比缇w無奈地看著薛世人,勸道。 “應該是你走才對,你堂堂縣長的妹夫,大半夜的在這里陪著一個女人跪著,不怕外人說三道四嗎?她是我的女人,我自己會照顧?!毖κ廊说芍缇w理直氣壯地說道。 “我不是你的女人,我也不要做你的女人,這么冷的秋夜,你應該回去抱著你的那些女人溫存纏綿,別來打擾我?guī)煾傅那屐o。”我哭著看著薛世人說道。 “我……”薛世人看著我的臉,一時失語。 “你到底有多少女人?!你為什么不好好珍惜她?!”如緒聽了我的話,直接發(fā)怒了,站了起來,抓著薛世人胸口的衣服責問道。 “你有什么資格教訓我?你不也是娶了別的女人嗎?”薛世人瞪著如緒冷嘲熱諷道。 “夠了!”我再也看不下去,也聽不下去了,拿出金剪刀對著自己的左胸口,看著薛世人說道,“你到底把我的心臟換到哪里去了?這身體里的這顆心臟到底是誰的?你再不走,信不信我親手把它掏出來還給你?!” 第171章 :屋漏逢連夜雨 薛世人看著情緒極度激動的我,害怕地說道:“別,我走,我走就是了?!?/br> 我看見了薛世人眼里的淚光,可是不見他轉(zhuǎn)身,我還是不肯放下剪刀,直到他轉(zhuǎn)身離開了裁縫鋪。 在我挺身收起剪刀的時候,如緒看見了我衣服上的血跡,看著我問道:“你是不是受傷了?” “是,我全身內(nèi)外都傷透了?!蔽铱粗缇w哭著答道。 如緒黯然地看著我,走到裁縫鋪的大門前,關(guān)上了大門,栓好了門閂,又走到我身前,毫無預兆地抱起了我就往樓梯上走,看著他充滿愛憐的眼神,感受著他胸前的體溫,我一時間亂了方寸。 如緒把我抱到我的房間里,將我放在了床上,開始給我解開胸前的衣扣,我忽然害怕了,抓住他的手問道:“你,你干什么?” 如緒看著慌了神的我,輕聲安慰道:“別怕,我是個醫(yī)生,我只是想看看我的病人的傷?!?/br> 我又松開了手,看著如緒輕輕地解開我胸前的衣扣,拿來醫(yī)藥箱,給我清理傷口,包扎著傷口,處理完后又輕輕地給我扣好了衣扣,給我蓋上了被子。 “把藥吃了,好好休息,我去樓下守靈?!比缇w起身給我倒了杯水,將幾顆西藥遞給了我,看著我輕聲說道,而此時我卻發(fā)現(xiàn)他的眼眶已經(jīng)濕潤了。 師父生前為人低調(diào)冷漠,除了沫雪一家,他幾乎不與人來往,來給他送喪的人都是附近知道消息的街坊鄰居。如緒在裁縫鋪幫忙辦理師父的喪事,白天守靈,跟著幫忙處理喪葬的人忙前忙后,夜里就跪在師父的靈柩前直到天亮,三天都沒有合過眼,直到第三天清晨隨著喪葬的隊伍送師父的靈柩上山下葬后,他送我們姐弟回到裁縫鋪。 “你們跟我走吧,住在我家里,這樣我才放心?!比缇w坐在我和楚燁對面,看著我們低聲說道。 三天都沒休息過的他,胡渣也生了起來,看起來很憔悴,只是眼神依舊清亮。我抱著楚燁,看著他問道:“跟你走?去你家?以什么名義?” “以meimei和幼弟的名義?!比缇w黯然地看著我答道。 “我不去,我就帶著楚燁守在這裁縫鋪,守著師父的靈位?!蔽铱粗缇w拒絕道。 突然畫著濃妝的侑瑾穿著一身酒紅色的風衣,蹬著高跟鞋走了進來,冷眼看了我一眼,又轉(zhuǎn)臉看著如緒生氣地低聲說道:“池如緒,雖然我們只是契約婚姻,但是你這樣堂而皇之地住在一個女人家里三天三夜不回去,也太不把我這個太太放在眼里了吧?” “太太?你是我的太太嗎?我的養(yǎng)父都死了,你卻穿紅戴綠地跑來,一進門就橫沖直撞的,你又想過你是我的妻子理應陪著我守孝的嗎?”如緒昂著頭看著冷傲的侑瑾反問道。 “什么養(yǎng)父,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心里放不下這個女人。就算我們只是名義上的夫妻,你也不能在契約解除之前這樣明目張膽地找別的女人。走,跟我回去!”侑瑾瞪著如緒低聲說道,她也許是害怕說大聲了,讓路過的外人聽見了。 如緒疲倦地閉了閉眼睛,低聲嘆息道:“街坊鄰居都當我是她的哥哥,倒是你在這里無理取鬧瞎嚷嚷,小心讓路人偷聽了去。你是一個聰明的女人,我不想把話說得太難聽,你還是回去吧,別在這里瞎吵吵,擾了已去的人的清靜。” 侑瑾冷眼看著我說道:“一看就是一個狐媚子,也不怕外人知道了罵你不知羞恥。” “你住嘴!胡說什么?!”如緒瞪著侑瑾斥責道。 “哥哥,嫂嫂,你們夫妻倆要吵架回家去吵,我?guī)煾竸傋?,他的魂魄也許就在這裁縫鋪里看著我們,你們別擾了他老人家的清靜。”我含淚看著侑瑾和如緒說道,我眼里沒有恨,只有哀求。 侑瑾拽著坐在椅子上的如緒的胳膊說道:“走??!人家都趕你走了,難道你還要賴在這里不成?” “我回去了,改天再來看你們?!比缇w起身準備走了,看著我和楚燁說道。 “還想來?!真沒見過這么不知羞恥的女人,還真纏上有婦之夫了?”侑瑾瞪了如緒一眼,看著我嘲諷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