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網(wǎng)紅的前男友們、成為心機白蓮花[快穿]、一不小心成為妖界大嫂、逝去的影帝大大每天都在微博上賣萌,我好方!、朕又回來啦、[綜]青行燈的百物語、時光不及你、生姜紅糖、一品鼠夫人、抽屜里的小戀人
“屁,是夫君,你忘了要挨罰的,跟我念,夫君?!鄙聿男篱L,扮相絕美的男子,站在雪地里,哄著媳婦兒叫自己夫君,還饒有興致地勾著嘴角。 “媳婦兒。”女孩兒聲音軟糯,掀起了簡玉珩心里的火苗。 “罪加一等,理應(yīng)處斬!” 懷中女孩不再言語,眼睫長長,蓋住下眼瞼,似乎睡熟過去,簡玉珩停了腳,嘴角一勾,“那么小千木在處斬之前,最后有什么事情要……” 話沒說完,簡玉珩的眼睛突然瞪大,整個人呆立在了雪地里。 懷里的人突然醒了,一把抓了他的脖子,嘴咬上了他的下唇,眼下的淚水咸咸的,全都灌進了嘴里,唇齒膠合之間,莞爾給了他遲到的答復(fù):“我要你,別的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br> ☆、第64章 不礙事 簡玉珩抱著受了傷的貓兒回了酒樓,太子掙扎著扭頭, 原本是小模樣的, 卻在看見莞爾身上縱橫的傷口后噤了聲。 太子抬頭,只見平日里就有些冷峻的男子此時眉頭皺的緊, 眉眼之間有著十足的擔(dān)憂,可分明又掛著些失而復(fù)得的喜悅, 兩感交匯, 在他臉上表現(xiàn)出了復(fù)雜又微妙的神情。 “玉珩哥哥,這是怎么了?”太子小聲發(fā)問, 指了指莞爾腿上小半截露著銀色箭尖兒的破口,“怎么傷的這么重?” 這邊兒冷冷開口:“不用你cao心?!?/br> 簡玉珩頭也不抬, 將莞爾放到床上,轉(zhuǎn)身去取藥箱, 正是給太子備著療傷用的東西, 女孩兒后背挨到床,微微顫動了一下,眼睛張開, 模模糊糊地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 簡玉珩的手剛剛放到藥箱, 后頭女孩兒認真地喚了她一聲:“喂?!?/br> 粗魯又沒有禮貌地一聲招呼, 卻春風(fēng)化雨般解了簡玉珩緊皺的眉頭。 “喂什么喂,這樣和王爺說話嗎?”他一邊說著, 一邊走過來,俯身端詳著女孩的眼睛,混混沌沌的一片, 沒有焦點,臉上片片緋紅卻像是醉了酒,有種別樣的嬌羞。 “你是誰,我才是王爺?!迸簞e了臉,大模大樣地回了一句,惹得簡玉珩差點沒憋住笑,伸手在她臉上狠狠地揉了一把,剛要說點什么噎她,手指上傳來的溫度卻又逼他皺起了眉頭。 “發(fā)熱了,你躺著別動,我給你處理傷口?!彼焓謱⒄餄L的莞爾摁住,抓了被子將她上半身裹了起來,只露了受傷最重的小腿。 太子被晾了很久,終于忍不住,嗤笑一聲,手伏在輪椅上,搖了搖輪子,仰天長處一口氣,道:“本太子給你們騰地兒,騰地兒?!?/br> 簡玉珩沒抬頭,緩緩地吐出了兩個字,“不送?!?/br> 太子一個白眼翻了過去,險些拆了手邊的扶手掄他。 簡玉珩還是沒抬頭,手轉(zhuǎn)到莞爾的小腿上,輕輕地一試探,眉頭又是一緊,這種傷放到一個普通女孩兒身上怕是半條命都沒了,可偏偏就是這么個倔強的人,受了傷還硬騎了馬,箭頭不干凈,進了血rou,怕是非得要大病一場才能得好。 那邊太子艱難地撥動輪椅,胸口上的劍傷依舊隱隱作痛,沒好氣地挺直了身子去開門,誰承想后頭突然叫住了他。 “怎么,于心不忍了?”太子眼里噙著笑,鳳眸狹長,如一只山林里的老狐貍,眸子似月光般狡黠明亮。 “你的藏的那些個酒呢,拎一壺給我?!焙営耒衩鎸χ诖采?,終于舍得給他一個正臉,卻是一副對他了如指掌的樣子。 此話一出,太子臉上再也掛不住,“狗鼻子,戚觀郁你……啊,我裹了三層,真是個狗鼻子,就在屋角的柜子底下,不多,省著用!” 太子重傷,不能喝酒,自己差人趁簡玉珩睡著藏了些,每晚都要品上一小壺,本以為自己足夠聰明,卻沒曾想這人嘴上不說,心里卻清明的很,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就給他聞出來了。 精明!不過這也難怪,不然他也就不是戚觀郁了,太子皺了皺鼻子,出了屋,馬上就有下人推上了他,帶他到別的屋子休息,太子端起架子,抬了下眼皮,揮手道:“看緊了這屋子,簡大人不發(fā)話,不準任何人出入?!?/br> “遵命!”下人應(yīng)了一聲,弓著腰將太子推走。 太子低頭,聽著里頭藥箱開合的聲音,不禁有了些動容,他還記得當時自己重傷,為了保住簡玉珩的性命,污了他一個刺殺太子的罪名,沉睡了五日,醒來后心心念念的第一件事情就是去看看獄中的哥哥。 去了天牢,便見他滿身血污,黑發(fā)未束,有些頹然地坐在草堆里,可那悠閑自得的樣子和天牢里的擺設(shè)格格不入,一腿蜷起,手臂搭在膝上,甚至因覺得無聊,嘴中叼了根地上散落的稻草,整個人活像一個市井流氓。 見太子坐著輪椅趕到,他費解地皺了皺眉,移過來捅了他一下,疑惑道:“你這裝的還真像。” 他倆的確是為錦陽宮里頭的二位做了一個局,可沒想到江離卿的刺殺來的突然,他只單純的想要保住哥哥的性命,卻不想,哥哥將他的無意之舉做成一個陷阱,逼著戚越往里跳。 “宮里情況如何?”太子進了客房,端起茶杯,淺淺地嘬了一口,旁邊下人答:“如爺所料,蓄勢待發(fā)?!?/br> 太子輕輕地哼了一聲,撂下茶杯,因著傷病而愈顯清瘦的手肘抵在桌沿上,話語里狠毒異常:“等那邊解決完家事,回去拿了他項上狗頭?!?/br> “什么……家室?” “要你多嘴!”太子平常頑劣慣了,抬腳想踹他,無奈牽動了傷口,哎呦地哼了一聲,嚇得那小廝模樣的下人趕緊過來扶住了主子,“要不要叫簡大人過來看看?” “叫個屁啊,滾!”太子青著臉,罵了一句,現(xiàn)在叫他過來,過來干嘛?把他皮扒了做毯子? * 隔著一層墻的屋子里,簡玉珩用酒兌水,洗了莞爾腿上的傷口,女孩兒一頭的冷汗,因著燒熱,臉上泛著紅,眼睫沾濕,熨帖地貼在下眼瞼上,可憐巴巴地抓著簡玉珩的一條手臂。 這樣抓著,他的動作就不得不慢下來幾分,手上的動作也越來越輕柔,像珍貴的寶物一樣,小心翼翼地伺候著。 莞爾嘴巴只要一動,簡玉珩這邊就趕緊把頭滴下來,附身過來,聽她有什么吩咐,可聽來聽去,無非都是些不著邊際的夢話,簡玉珩雖是擔(dān)心,但到最后,還是不由自主地笑出了聲,一邊哄她一邊拍她的后背,柔聲道:“燒傻了,連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了?!?/br> “忍住了,要把這箭頭拔.出來了。”簡玉珩一邊說著,自己的心也跟著揪了起來,握住箭頭的手也一直在抖,斷箭在皮rou里待了一夜,幾乎要長在一起,筋rou緊緊抓著箭頭,拔.出的時候半點不能猶豫。 他如何下得去手。 看見她這幅樣子的時候,簡玉珩心里便了然,定是這丫頭得了自己入獄處斬的消息,從原朝那里突圍回來了,簡玉珩神色不禁閃過一絲慚愧。 誠然,他是有私心的,這樣的消息傳到莞爾耳朵里,她若是無動于衷,那他以后也不會再奢求什么,可若是她回來了…… 簡玉珩默了一會兒,沒有動作,他現(xiàn)在的后悔,恨不得一巴掌把自己打死在她眼前,就為了這一己私心,讓她冒了這么大的險,就算是自己請?zhí)K染白去接應(yīng),此時良心也飽受譴責(zé)。 “罷了,我用后半生來償還你,可好?”尾音不住顫抖。 簡玉珩閉眼,從她手中輕輕抽出手臂,摁住她的小腿,另一只手握住斷箭,猛地一抽,莞爾未做聲,簡玉珩發(fā)間已經(jīng)先一步蒙了一層細汗,早就準備好的布條扎住了出血的傷口。 許是傷口拔.出斷箭太疼,女孩兒皓齒緊咬下唇,咬的嘴唇泛出青紫色,看的簡玉珩心一直揪著,沒多想,手指在酒水中一涮,消了毒,用手掰開了她的唇齒。 力道不小,簡玉珩低頭,另一只手也伸了出來,準備將她牙齒撬開,可床上的人就在此時睜了眼,且眼神焦距已經(jīng)調(diào)好,清明地眸子散了散,隨即盯緊了簡玉珩的臉。 空氣一下子靜默下來,簡玉珩一只手在她嘴邊兒,另一只手浮在她臉側(cè),就這樣僵住了,片刻失神后,才收回手,咽了咽吐沫。 床上的人眼神里一瞬間劃過很多情緒,簡玉珩半啟了唇,似乎想說些什么,良久也沒能開口。 莞爾那唇邊兒顫抖著,可下一刻又一點點地擴散,勾起,破碎,最終凝出一彎淺淺的笑來,笑容還沒進到眼底,兩行熱淚便已滾出,順著臉頰,落在枕邊,眉宇之間,已無半點責(zé)怪之意,盡是些失而復(fù)得的歡喜。 一身的疼顧不得幾分,莞爾挺起身子,一把攬住正半俯著的簡玉珩,力氣大的出奇,完全不像一個剛受了重傷的女子,簡玉珩重心一偏,栽了下去,臉蹭著她柔軟的臉頰,跌在了她的肩彎處,從頭頂?shù)侥_底,瞬間燃起了一股蜿蜒的火熱。 “你騙我,你又騙我!”莞爾聲淚俱下,不一會兒便濕了簡玉珩的肩頭,嘴里來來回回地念叨著的,就只有這幾個字:“你騙我。” “我的錯,是我的錯,你若是怨我,便盡管……” 話音未落,女孩兒便咬上了他的嘴唇,幾乎是霸道地勾住他的脖子,簡玉珩愣后,幾次想起來,都驚于這小丫頭的臂力,又怕自己太重,壓壞了他,只能拼了命地挺著腰身,手撐住她頭兩側(cè),艱難地呼吸著。 她不太會親吻,很是粗糙地磨他的唇齒,半柱香過去,才給他一絲空隙,把他憋出了一張俏紅的臉,才稍稍滿意地點頭,暗暗算做了給他的懲罰。 “莞爾,是我錯了,你若是不開心了,盡管打我罵我,可就是別再離開我了,我老了,受不住你這樣折騰?!焙営耒竦诺袅搜プ?,膝蓋頂了上來,這才減輕了腿上的負荷,下一秒便溫柔地架開她的手臂,臉和她湊在了一起。 女孩嘴唇動了動,簡玉珩趕緊俯下去,歪頭挨在她耳邊,做仔細聆聽狀,只聽身下的貓兒幽幽地道:“你可知道,我在馬上的這一夜,心里想著盼著望著的,都是你,唯一盼望著的,就是這一次,你是騙我的,你知道我有多希望,你是騙我……” “我知道,我都知道?!焙営耒褚布t了眼眶,就像那時候聽到她死了的消息,著了魔發(fā)了瘋似的,心里只有一個想法,就是師父在騙他。 話說到最后,已經(jīng)泣不成聲,可簡玉珩能聽出來她說的什么,雙腿跪在床上,伸手將她小小的身子撈進了懷里,安慰道:“我不走,我是你的夫君,既然你總是想跑,那以后夫君不要你以我為綱,以后我跟著你,你去哪,我就去哪,你撇不掉,趕不走,今后這一生一世都跟著你,讓你想掙也掙不脫,想逃也逃不掉?!?/br> 最后一句話說的霸道異常,身下的貓兒舔了舔嘴,眼中淚痕猶在,神色卻多了幾分飛揚,簡玉珩眼神散了散,手往下放,摸上了她的腿,心疼道:“很疼嗎?” “不疼,不礙事?!陛笭枒?yīng)道。 簡玉珩挑眉,傾城的臉上神采飛揚:“不礙哪種事?” 莞爾:“……” “我要不要泡個澡?”身下的嗓音越來越弱,貓叫似的,勾的簡玉珩心火搖晃,越點越旺,直言道:“不礙事?!?/br> 莞爾:“不礙哪種事?” “房事?!焙営耒裥θ菀凰查g爬上臉頰,眼角、眉梢,哪里都染上了少年剛剛脫去稚氣的神色,他舔舔唇,趴到她耳邊念了一句,“等等我叫人拿些水?!?/br> “不是不礙事?”莞爾皺了皺鼻尖。 他嘴角彎彎,咬了一口莞爾的耳根,膩著一副好嗓子,解釋道:“你發(fā)著熱,不能泡澡,我?guī)湍悴敛辽碜?。?/br> 莞爾臉上突然就染上一抹紅,耳根也燙的難受,環(huán)著他脖子的手臂放下來,卻不知道該往哪放,最后還是簡玉珩不再逗她,扯過棉被,給她蓋好,拍了拍被角道:“等我回來。” ☆、第65章 大結(jié)局 “戚越逼宮?皇上可有危險?” 簡玉珩端著莞爾的藥湯,直直地站著, 話語淡然, 眉目清洌,一副事不關(guān)己的樣子, 可只有太子殿下清楚,哥哥這不是漠然, 反而是胸有成竹。 “自然沒有, 戚越的那點謀略,還不及你的萬分之一。以為咱倆都不行了, 這猴急的,直接就殺到皇宮去了?!碧禹? 歪頭從下頭看他,良久朝他哎了一聲, 繼續(xù)道:“我說, 你對這個胸有成竹,怎么對嫂子回不回來那么沒自信,偷偷爬到床上掉眼淚, 不是我偷看啊, 是你嗚咽的聲音太大……” 那日喝了酒, 就突然想起來自己小時候在房上裝睡,最后被她抱回床上, 喉嚨一哽,就那么哭出了聲,好巧不巧, 讓多嘴的太子殿下聽去了。 “你少廢話!”簡玉珩習(xí)慣了冰冷的臉上輕燒了一下,低頭看了一眼碗里的湯汁,黑黑乎乎的,熱氣氤氳起來,遮掩了他稍稍紅的一張臉。 太子憋壞,長喟一聲:“果然是父皇的親兒子,情種一個?!?/br> “不準背后議論父皇?!焙営耒衲贸鲂珠L的架勢壓他,卻如何能壓的住這樣一個半大的少年,太子往后一靠,輕吐一口濁氣,接著回憶道:“說到父皇我倒是想起來,那時候咱倆打架,讓父皇拎回去揍,關(guān)起來門,扒了褲子打屁股,我都嚇傻了,一個皇族的孩子,被扒了褲子。” 太子眼睛里滿滿的都是笑意,偶爾配合上一點裝出來的驚恐,整個人愜意又好看:“可父皇那個力氣吧,軟的要命,還沒有先生的戒尺重,你還給我使眼神,讓我裝的像一點,我就拼了命的喊,最后把母后招了過來?!?/br> 太子已經(jīng)快要笑出了眼淚,簡玉珩似是也陷入了回憶,愣了一會,問他:“你還記得那日,父皇最后對我們說了什么嗎?” 太子愣住,當時他還太小,只能記得住熱鬧,哪里能記得住父皇的一車轱轆的教誨。 父皇說:“你們倆都是朕的兒子,等以后長大了,需得相互扶持,相互信賴,無論是誰做了皇上,另一個需得盡力輔佐,都不得有怨言。” 簡玉珩說完便沒了聲,太子也默了一會兒,仰頭,一對澄澈的眸子望著哥哥,認真道:“哥哥做好繼承大統(tǒng)的準備了嗎?” 太子要做皇帝,多半是被迫,原先他若是不做,江山拱手戚越,他絕不可能當一個閑散王爺那么簡單,若是玉珩哥哥來做,至少念著舊情,不會折了他的命。 “你坐東宮,皇位自然是你的,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焙営耒竦皖^,聲音很輕,卻狠狠地砸在了年輕太子的心頭上,他的呼吸快要屏住了,舔舔干澀的嘴唇,說不出話。 多半是嚇的,他怕這是哥哥的試探,試探他是否覬覦著江山,若是有,就將他像戚越一樣,圈進圈子里,連自己是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哥哥才是皇上的親生兒子,我們這些……”太子頓了頓,接著道:“父皇自小教導(dǎo)你帝王之道,就連宴肅大將軍也招回輔佐你,這天下誰做主,不是很顯然的事情嗎?!?/br> 簡玉珩頭更低了,不答話,只看著手里端著的藥汁,他現(xiàn)在心里裝的,已經(jīng)沒有那么多的機關(guān)算計,相反,此時腦子里揮之不去的,卻是莞爾那副受了傷卻又隱忍的小表情。 “若是以前,這天下我自然是要的,但現(xiàn)在不想了?!焙営耒裥α诵?,回頭看戚觀央,少年的雙眸澄澈,已經(jīng)從一個不經(jīng)世事的少年,成長成了一名足以勝任儲君的男人,況且坐擁天下且能持久者,須得薄情重義,他已經(jīng)經(jīng)歷了太多事,而太子,年紀剛好。 簡玉珩拍了太子的肩膀一下,手很輕,卻差點將太子壓垮嗎,那雙眼睛里滿是震驚,良久才啞著嗓子道:“哥哥可是認真的額?” 簡玉珩沒回他,幽幽地端著碗走了,給戚觀央一個冷淡異常的背影,卻在太子的心里留下了一團火苗,他的玉珩哥哥,這是真的不想做皇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