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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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祁慎在這個時候站了起來,問太醫(yī):“世子情況如何?” 太醫(yī)剛剛落下最后一針,抬手擦擦汗回道:“從疹子來看,誤吃的東西量不少,由體內(nèi)往外發(fā),表面密集,再晚個一刻鐘,恐怕就回天乏術?!?/br> “挺狠?!壁w祁慎負手到身后,“什么時候能醒?!?/br> “一會臣起針再診診?!?/br> “得了,魏錦跟朕到西邊去。歡喜你再跑司膳房一趟,給你們魏公公弄點吃的,餓著肚子可辦不了事?!?/br> 歡喜應是往外去,顧錦芙隨著他到西次間,讓他示意在挨著窗的太師椅子里坐好。 他這會才問:“想到什么了?” “穆王世子自導自演吧。” “一頓酒真喝出感情來了?他拿著命賭,給我遞把落到首輔和付敏之脖子上的刀。” 她沉默片刻,搖搖頭:“司膳房掌勺那個太監(jiān)死得有蹊蹺,即便穆王世子想以此來博得我們的信任,那不應該有人死才對?!?/br> 這死了人,難道不是變相證明穆王府的滲透到皇宮,天子怎么可能會真的去信穆王府。所以這個人是用來挑撥的。 “這才有趣。”他還是笑。 顧錦芙撇嘴,有趣個屁。 死了人只能說明還有人在淌渾水,越來越亂了。 趙祁慎說完后卻閑閑坐著喝茶,甚至還有心情問她餓不餓。 他這樣子顧錦芙只當是心有成竹,摸了摸袍子上的折痕說:“餓?!?/br> 他就笑了:“真能,都這樣了,還知道餓呢?!?/br> 她聞言直想翻白眼,這不是他問的么。她哼笑道:“司膳房又死人了,穆王世子吃了不該吃的,穆王世子這刀沒遞好,反倒要割傷你的手。明兒首輔就該來質(zhì)問我,怎么管的內(nèi)監(jiān),番廠的事兒得先打個浪?!?/br> “餓著還能轉(zhuǎn)腦子,我們的魏公公真得朕心啊?!?/br> 顧錦芙懶得理會他這種陰陽怪調(diào)的夸贊。穆王世子自導自演,那么短時間內(nèi)司膳房就死人了,首輔和付敏之的人是真有本事,如若趙祁慎身邊沒有暗衛(wèi)和番子,恐怕真要被控制得死死的。 她不說話,趙祁慎又問:“他們瞅準了你欺負,你準備怎么辦?” 她露了個燦爛的笑:“當然是能動手就不動嘴,先甩一巴掌給他們試試滋味?!?/br> 趙祁慎盯著她帶狠的笑臉,心里感慨,這股狠勁究竟哪里來的,真是近得他多學壞了。 穆王世子醒來的時候,歡喜提著食盒也回到景陽宮。 顧錦芙?jīng)]有跟過去,這個時候是主子們談心的時候,她就不湊這熱鬧了。歡喜帶回來的是一碗餛飩,她不客氣地就坐在西次間里一口一個。 等吃飽喝過茶,趙祁慎還沒有回來,她伸個懶腰來到廳堂,發(fā)現(xiàn)邵軒就站在外邊。 今晚云層有些厚,折住大半的月亮,夜色昏暗,倒是顯得他那雙眼眸越發(fā)的亮。 她探頭聽到東邊里間還在說話,索性抬腳了屋,來到邵軒身側(cè),微仰著頭看他。 邵軒還是那副拘謹?shù)臉幼?,往后退了一步,頭也垂了下去。 昨天有一瞬間覺得他莫名熟悉,如今靠近再看,又沒有那感覺了。 顧錦芙在暗道奇怪,盯著他眼角的疤問:“邵軒,你這兒怎么傷的?” 她突然發(fā)問,邵軒似乎是被嚇一跳,緩了片刻才回道:“是被尖銳的石頭碰傷。” “有些年頭了?” 他實話回道:“是,近十年了?!?/br> 近十年,那個時候他是十五六歲的樣子?看現(xiàn)在也就那么個年紀了。 十年.....顧錦芙就轉(zhuǎn)過視線,抬頭看庭院上方的月亮,這個皇宮都四四方方的,連看出去的天都是。 她不知道想到什么,笑笑說:“倒是挺有緣份。” 差不多十年前她家遇到變故。 邵軒可能是沒聽明白她的話,低垂著頭不語。 片刻后她又問:“你一直跟著穆王世子?” 他倒是說話了:“并不是,小的是八年前遇上的世子,世子當時還未受封?!?/br> 顧錦芙本來還想問他先前是做什么的,在側(cè)回身的時候轉(zhuǎn)念一想,這跟審犯人似的,穆王世子若是知道恐怕得不高興。 她就把話給咽了回去,正好瞧看見天子明黃的袍擺,她露出笑走到門邊虛扶他:“世子可有大礙?” 趙祁慎先是看了她一眼,鳳眸再淡淡撇向離得很近的邵軒,直接握上她胳膊:“太醫(yī)說只要退熱了就無礙。你們好好照顧世子,有什么事直接來尋朕?!?/br> 后面的一句是給邵軒說的,邵軒已經(jīng)跪在地上應是。 趙祁慎這才帶著他的魏公公往外去,走到宮門的時候低聲問她:“你這查人家底呢?” 敢情他都聽到了啊。顧錦芙很淡然地說:“就是好奇,歡喜說他談吐不俗。昨兒在乾清宮和現(xiàn)在,他一直在我面前裝傻子,丁點話風都不露,所以多問幾句?!?/br> “嗯,原來你喜歡用緣份一詞給人套話。” 他意味不明掃她一眼,這下就成她眨巴眨巴眼裝傻,她剛才就是覺得十年這個時間有緣,沒其它的意思。被他陰陽怪調(diào)的說出來,似乎就曖昧了。 她不說話,趙祁慎嘴上可沒就這樣放過她,說道:“你不覺得我們才叫有緣份嗎?我父王還是皇子的時候,你父親查清誣陷我父王的案子,如今我這當人兒子的,要反過來幫他女兒查案。你還就那么巧被我撿著了?!?/br> “被你撿著不是巧,我就是奔著建興走的,一路也沒少吃苦頭。你總是愛上街,打聽打聽,就能撞到?!?/br> “嗯......魏公公打小就會算計人心啊?!?/br> 他笑了聲,想到當年她跑到跟前說‘我是顧寺卿的女兒’時兇巴巴的樣子,居然也不怕把她丟衙門去。 顧錦芙聽著褒貶不明的話嘿嘿一笑:“謝您的夸了?!?/br> 反正她臉皮厚,全當是夸贊。 “咱倆誰跟誰,以后都要炕上一頭睡的。” 說不過兩句,他正經(jīng)樣兒就沒有了,顧錦芙一陣無語。 兩人都沉默片刻,就又聽到他說:“穆王世子剛才說他并沒有吃那些豆腐丸子,他吃的是蝦仁干,自己帶的,還說這是他父王吩咐,要為我打開局面?!?/br> 就是表忠心了。 顧錦芙腳步一頓:“所以還是我們后來猜想那樣,就是有人也想借著穆王世子朝我們發(fā)難,結果正好碰一塊兒了。” 趙祁慎長吁氣:“是吧。” 他兩字帶著不確定,讓顧錦芙皺了皺眉,想問他是不是想到什么別的,結果他拉著她手很不要臉地說:“晚上還陪我睡吧?!?/br> 她險些就要當眾毆打皇帝。 回到乾清宮,趙祁慎也不著急沐浴,而是坐到書案后看折子,顧錦芙知道他是在等消息。 她就搬了椅子坐到他邊上,挑出幾份著急的折子遞給他。他頭也沒抬:“把今兒下午你說的,與賦稅相關的都寫下來?!?/br> 她一聽就來精神,讓歡喜再拿一套筆墨,就跟他擠一案頭寫折子。他時不時抬頭看她越發(fā)與自己相近的筆跡,會指出哪個字寫得不工整了。 兩人安靜呆一處,不說話時也是溫情。 不知是過了多久,一陣腳步聲打破這片寧靜,顧錦芙幾乎是瞬間就抬起頭,杏眼里都是期待。 來人正是卓宏,半跪在案前稟道:“陛下,抓到人了?!?/br> 還真抓到人了! 顧錦芙站起身,趙祁慎頭也沒抬:“去吧?!?/br> 他總是能看穿她心思,她抬起腳就要往外走,下了臺階又停頓下來,回頭看燈火中的他:“您不去嗎?” “我等她來。” 她略微思索,再沒有猶豫與卓宏一塊兒前往慈寧宮。 宮里的夜寂靜無比,顧錦芙被戎衣衛(wèi)簇擁著,前頭是提著唯一一個燈籠的卓宏。她耳邊除了整齊的腳步聲還有自己的心跳聲,每一下都無比清晰。 慈寧宮里卻與外頭是截然兩個世界一般。 庭院里站滿拿著火把的戎衣衛(wèi),一個衣衫不整的人被按在地面上,劉太后就站在廡廊下,見她前來眼神冷而厲。 顧錦芙面對她這樣的神情反倒是笑了,遙遙于她一禮說道:“臣見過太后娘娘。” “你們這是要反了?!” 劉太后袖子里的手緊緊攥著,極力讓自己冷靜。 顧錦芙眸光一轉(zhuǎn),語氣不覺也冷了下去:“娘娘這話要問跪地上這人才是?!?/br> 這人衣著凌亂,可是從皇后屋里挖出來的。 劉太后聽著她的聲音,被寒夜的風再一吹,渾身發(fā)冷。 她現(xiàn)在其實就是硬撐著,她根本不會想到趙祁慎大膽到叫人直接殺進來,根本就措手不及。人就在皇后床上,皇后正光著身子......一切來得太快。 可趙祁慎那頭又怎么能算準時間的,整個慈寧宮應該是秘不透風。 顧錦芙見劉太后無話可說,輕輕笑一聲,眉眼間全是惡意:“娘娘若覺得一個不夠,臣那頭還有一個。娘娘可還記得秀琴,她若是明天跟李大人一同出現(xiàn)在朝中,娘娘覺得會不會很熱鬧?” ——秀琴?! 劉太后眉心猛然一跳,秀琴不是死了?! 此間有一個戎衣衛(wèi)拉扯著一位宮女上前,那宮女是常在劉太后身邊伺候的,臉色慘白,被拽得鬢發(fā)凌亂。 宮女被丟到卓宏腳下,那名戎衣衛(wèi)稟道:“千戶大人,這個宮女想自盡,被屬下先行發(fā)現(xiàn)?!?/br> 顧錦芙就蹲下身看那名宮人,大約已經(jīng)猜到她的作用,想到近來頻頻出入慈寧宮的|劉|家|國舅爺。 “國舅爺?shù)娜???/br> 她一句話讓宮女抖如篩糠。 看來是確定了,她再度站起來,理理袖口,手尖摸著金銀線交織的鎖邊,揚聲說:“太后娘娘,yin|穢宮闈,混淆皇室血脈是什么樣的大罪,應該不用奴婢再細說吧。您曾經(jīng)是皇后,掌著后宮,應該比臣更清楚。” “魏錦,這是你們嫁禍?!北槐浦了澜牵瑒⑻笠嗖徽J輸,“有本事你就真讓這些人都到朝堂上與哀家對峙!” “臣以為何必鬧到朝堂上?!?/br> 她淡淡笑著,劉太后被她這話說得有些糊涂,在努力地思索是不是此事還有轉(zhuǎn)機。 顧錦芙又說道:“臣這個時候讓內(nèi)閣和大理寺還有都察院的大人們進宮一趟就是,宮里還有太醫(yī)院,更有懂驗身的嬤嬤。這做過什么,沒做過什么,眾目睽睽之下一驗就分明,真鬧到朝堂,沒得把家丑揚天下,連著陛下都要為您蒙羞?!?/br> “——娘娘您說對吧?!?/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