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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鳳凰臺在線閱讀 - 第172節(jié)

第172節(jié)

    本已有玉門關鎮(zhèn)在隴右阻擋外族入侵,絲路之中再設州縣除了勞軍傷財之外,實是半點都派不上用場。本來也派不上用場,正元帝只是想將他作為棄子,扔在大漠里。

    崔尚書鎩羽而歸,蔣侍郎也是一樣,正元帝是為了胸中抱負也好,為了把秦昭困在沙城中也好,越是有臣子上奏折,便越是被他看作秦昭一黨,隱隱心驚,秦昭何時在朝中埋了這么多的釘子。

    他一人頂住了文武大臣,崔尚書對著當年財政嘆息了又嘆息,鬢邊也不知添了多少根白發(fā),不等年關對帳,也不等戶部審發(fā)賑災款項,便乞尸骸告老還鄉(xiāng),撂挑子不干了。

    正元帝看了奏折,忍住胸口一團氣:“崔尚書為國為民,肩上挑了這么重的擔子,也確是該歇一歇了?!敝贿@么一句,便首肯了,把戶部侍郎提起來當尚書,跟著又下賜金銀,還賞賜崔尚書一雙官靴,派人送他離京。

    衛(wèi)善在落霞閣中來回踱步,若是當真設立駐軍,那秦昭便遠在玉門關外,當真有事,只要正元帝派兵守住玉門關,他一時三刻還進不來。正元帝不過是咬死了秦昭不敢謀反,可維今之計除了謀反,他再回不來了。

    沉香手里捧著托盤,隔著簾兒瞧見衛(wèi)善捏著信件來來回回,已經(jīng)進了九月,衛(wèi)善人再消瘦,小腹也微微降起,她比頭回懷孕的時候瘦得多了,到這會兒披上披帛還看不出孕相。

    衛(wèi)善在宮中一日更比一日沉默,此時謀反必會背負罵名,上輩子秦昭等了那么久才起兵,這一口窩囊氣梗在胸中這么多年,明知姑姑困于宮城,他也沒有動兵。

    不是不敢,而是不能,好容易等到秦昱當皇帝,隨意尋些無道的由頭便能起兵,何況秦昱本就無“道”可言。

    衛(wèi)善用眉筆在袖角上寫了個蠅頭小字,又拿手指頭搓掉,黛色眉筆在袖間花紋上一搓就失了色,衛(wèi)善對著燈火怔怔出神,這個字一旦出口,無可更改,勢必血流千里,秦昭肯不肯立時就反,又肯不肯背上罵名?

    秦昭一得勝,便快馬回朝,他心知夜長夢多,換作他是正元帝,此時最好的辦法就是將他釘在高昌,進退不得,進玉門便有謀反之嫌,而出了玉門關,他又無用武之地。

    他一人尚可快馬加鞭回朝,可身后還有三萬大軍,又得收拾戰(zhàn)局,高昌一個小國,因為地處絲路要塞富得流油,國庫中的寶石金器裝了幾十車都裝不完,更不必說絲路上那些異邦美人了。

    秦昭指派官員收點高昌國庫,又將高昌高官們送上來的美人分給部下,每日站在城樓遙望東方,善兒雖有意瞞下她有了身孕的消息,王七又怎么會瞞過他,就算王七能瞞他,正元帝也會把這個消息大張旗鼓的送到高昌來。

    他出征之際,善兒將手上戴著那枚兩面戒給了他,這還是未成婚時秦昭買了哄她高興的小玩意兒,一面刻著昭一面刻著善,她戴在中指還嫌大些,取下來套在秦昭的小指上,善字那一面貼著rou,戒指一取下來就能看見他手指連掌處有一個烙印的“善”字。

    每至深夜無人時,秦昭便取下戒指,戒指勒得越緊,“善”字就越是深,他兩只手交握,指尖摩挲那個善字,遠征這么多回,這回行得最遠,也最讓他不能安心,仿佛有什么事將要發(fā)生,而他趕不回去。

    高昌都是土樓,土樓之中鋪設錦帳,秦昭已經(jīng)接手了皇城,卻并不住進皇宮,依舊住在城邊帳中,沙漠土城之中,一抬頭就能看見滿天繁星。

    守帳小卒星夜中看見一對人影走過來,是一對兒窈窕的影子,被月色拖長,他挺直了身子,喝聲問道:“來者何人?”說完打了一個噴嚏,來人身上香風襲襲,是他從來沒有聞過的那種香料味。

    那窈窕身影掀開了面紗一角,露出里頭牛奶色的肌膚和星辰一樣的眼睛,細白額間一枚寶石在星光下閃著隱秘的光彩,是絲路上美名盛傳的高昌公主。

    小卒只看見她半張臉,連刀都抱不住,怔怔看著她,說不出話來,公主身后跟著一個會說漢語的侍女,侍女近前一步,低聲問道:“將軍可在帳中?!?/br>
    星夜而來,又打扮得這么美貌,小卒不自覺點一點頭:“在?!?/br>
    侍女喜笑顏開,回了公主一句,公主將面紗拉上,藏住容貌,輕聲說了一串話,侍女又問道:“將軍在做什么?”

    侍女一面說一面取出一個綢袋里,拉松了繩子,里頭俱是金幣,與中原的不同,打得又輕又薄,上面還刻著不同的花紋,似這樣的金幣拿出去能換中原兩倍的金子。

    另一邊小卒撓撓頭:“不好說”說著沖前一個擠擠眼睛,兩人輕聲打趣:“這個時候應當是在想老婆?!?/br>
    侍女怔在當場,公主聽不懂他們說的話,美目望向侍女,侍女不知應當說些什么,依舊央求小卒:“請讓我們公主見一見將軍罷?!?/br>
    小卒可不敢,秦昭軍令最嚴,若還在城外設帳,這位公主還沒接近帳前百步,就已經(jīng)被弓箭射死,自己要是開了帳門,必被軍法處置,他吸吸鼻子:“我替你稟報?!?/br>
    高昌公主被她兄長獻給了秦昭,被秦昭嚴詞拒絕:“你父親已當著三軍將士的面,將公主獻給了陛下,此去京城,公主如何處置都由陛下定奪?!?/br>
    才剛掀開了帳子一角,就見秦昭又坐在窗邊的毯子上,抬頭望天,一只手摩挲著小指上的金戒指,另一只手上拿著一根細枝,在落筆劃拉著什么字,被土城的夜風一吹,散了滿地的黃沙。

    小卒退出來,對公主道:“咱們將軍在想念王妃?!闭f著又覺得不對,又換一句:“將軍在想將軍夫人?!?/br>
    侍女一字不差把這話翻譯給公主聽,公主一怔,城中美婦有情人是尋常事,他既在思念夫人又在思念情人,公主望向帳頂,知道今日不是時機,轉(zhuǎn)身回去。

    秦昭扔了細枝,沙地上還是那一個字,風一吹便半邊字便不見了,落霞錦袖、土城黃沙上寫的都是一個字,“反”。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依舊事多

    明天雙更補昨天的更新

    ☆、第316章 稱臣

    大漠七月, 夜間星辰最亮,秦昭夜夜望著頭頂星光, 算著回程的日子, 只要一日不曾接到圣旨,一日便是平安的。

    秦昭不住催促手下官吏加快收撿高昌國庫,東西裝車運走, 再將高昌新王押解上路,至于絲路公主,她既是絲路明珠, 就把這顆明珠留在大漠,要獻妹那也是高昌降王的事,自七月占領城池,到八月中大軍終于啟程回朝。

    秦昭心中隱隱難安,已經(jīng)有許多年不曾有過這樣的時刻, 他辦每一件事做出每一個選擇, 總能明明白白看見眼前的路,可到此時,馬蹄踩官道上卻依舊還不安穩(wěn)。

    副將與秦昭多年相熟,自清江起便一直跟著秦昭, 笑了一聲:“將軍回朝, 正可趕王妃生產(chǎn)。”既在軍中便以軍銜相稱,外人聽了不明其意,秦昭一聽,眉間透出些笑意來。

    誰都知道將軍與夫人恩愛甚篤, 夫人有孕在身的消息一傳到高昌來,秦昭便著人尋摸各色玩物,絲路上的寶石與中原不同,衣料花樣也別有意趣,秦昭挑了各色織金織銀的紗料,裝了三四只箱子,預備帶回去給王妃郡主。

    不到京城心中難安,秦昭騎馬行在隊中,身后跟著幾十輛裝滿了高昌金銀的車馬,還未行過隴右官道,就見對面黃土飛揚,一行七八個人騎馬而來。

    小卒一見便自軍前跑到隊中,到秦昭馬前大聲回報,似這樣的行軍,路人早早避過,豈敢與大軍爭道,對面奔馳而來的,要么是軍報,要么就是圣旨。

    秦昭輕夾馬腹,往隊前去,兩邊軍士自動停下,分出道路來讓他前行,副將一見便知事情有異,緊緊跟在身后,待前頭那行人離得近了,便能看得見官服花色,果然是來傳旨的。

    正元帝下令設高昌為西州,令秦昭返回西州,建州縣設官衙,身后三萬兵丁就地散去,各自領隊行軍回原先州府中下設的軍戶,只余下千余人到高昌當守軍。

    秦昭騎在馬上,身后一片嘩然,好容易離了土城,誰還愿意回到那少水干燥的地方,兩位副帥看向秦昭,只見他一只手按在劍上,一只手勒住韁繩,久久都不下馬接旨。

    傳旨官員一行七八人,其中還有個洋洋得意的曾文涉,此事過后,他非但不曾貶官,反而升任回京城,官雖小了,卻是明降暗升。

    秦昭身后是披甲帶劍的三萬兵丁,他不動,身后的人便跟著靜默下來,初時的嘩然過后,隊中人人都不再作聲,隊前千余披甲兵丁似立在土上的木樁,連人帶馬都一動不動看向傳旨官員。

    這樣的寂靜仿佛拉緊了的弓弦,不知何時便利箭便會射出,連曾文涉都收了笑意,忍不住縮了縮步子,他們既要傳旨便個個下馬,這幾匹官馬,又怎么能和軍馬相比,低下頭去,踩著蹄子往后。

    曾文涉手握圣旨,牽著馬繩退后兩步,喉頭不住滾動,左右竟無人作聲,他提起聲調(diào),手指秦昭,大聲道:“晉王還不下馬接旨?是要抗旨謀……”

    他越說越是氣弱,呼喝晉王時中氣還足,說到“抗旨”兩個字時,只覺得眼前數(shù)不清的兵丁目光齊刷刷看過來,待到喉間“謀”字剛剛出口,便在秦昭眼中看見一抹輕蔑笑意。

    秦昭居高臨下,曾文涉仿佛一只被人捏住了喉嚨的雞,那個“反”字被掐在了喉管里,抬著的手指僵在原地,心中不住轉(zhuǎn)念,必要將此事報給正元帝,晉王對圣旨不敬,便是對正元帝不敬,就是心里有謀反之意!

    兩邊僵持不下,山風過處似乎還能聽見軍丁手中鐵刀槍劍戟傳出的嗡鳴聲,短短一刻,七八人便嚇出一身冷汗,就連曾文涉也不敢再開口,要是秦昭此時行兇,管他謀反能不能成,他們幾個的小命可統(tǒng)統(tǒng)難保,就此葬送在這黃土大道上。

    秦昭手指頭緊緊扣在小指戒指上,見對面幾人抖如篩糠,這才開口:“陛下可還有旨意?”

    領頭的那個搖了搖頭,秦昭眉鋒一動,就見那人身子都躬緊了,他又問道:“陛下竟沒旨意封賞三軍將士?”

    打了這樣的勝仗竟一個子兒都沒賞下來,雖然這些人或多或少都已經(jīng)發(fā)了筆小財,秦昭是個大方的將軍,高昌又是個富庶的國家,二十二座城,城中寶庫搜刮一空,靴子帽子里多多少少藏著金銀。

    可自己扣下的是一回事,朝廷的封賞又是另一回事,再是個大頭兵也想嘗一嘗朝廷分發(fā)下來的酒rou,秦昭這么問,身后個個看向了傳旨官。

    此時已經(jīng)七月末,隴右早已經(jīng)入了了秋,傳旨官卻滿身是汗,想抬起袖子去擦,又怕失了體面,晉王既這么問,那便不是要反的意思,原是不平將士不曾受到封賞:“圣人旨意豈容置喙,圣意又豈可揣摩,陛下只讓我等傳旨,晉王下馬接旨罷?!?/br>
    秦昭側身下馬,身后副將跟著下馬,他雖下馬卻不曾下跪,對傳旨官道:“身披胄甲,不便下跪,陛下有何旨意,秦昭躬聆圣訓?!?/br>
    傳旨官員哪里還敢強要他跪,離得近了,仿佛能聽聞得兵丁鎧甲上的血腥味,三萬人行軍而過,山林鳥雀都散盡,何況人煙,他們要是不明不白死在山道上,就是過后追究又有何用。

    傳旨官喉間滾動,不敢再和秦昭相爭,宣讀圣旨,其中一條便是將高昌公主賜給秦昭,秦昭一聽便道:“請罪折三日之前已經(jīng)送出去,高昌公主外逃突厥?!?/br>
    高昌公主夜夜都往秦昭帳前來,每夜都換穿一件紗衣,可帳中將軍仿佛瞎眼石人,只顧思念夫人情人,連看都不看她一眼,如此美人竟不動心。她本就是以美貌求生,眼前既無生路,便與侍女相商外逃。

    秦昭聽到了奏報,她要外逃突厥,離得最近的是西汗王的牙帳,秦昭攻下高昌,突厥卻再未有訊息傳來,立時三刻便拋棄盟友,高昌公主就算逃去,也不過是帳中一個妃子,掀不起風浪。

    可必要的時候,她的外逃也有用處,秦昭放她一條生路,著人偷偷縱了她去,至于能不能到突厥就看她的造化。

    傳旨官只想盡快離開此地,怎么會管那公主外不外逃,又不是個王子外逃,不過是位公主,這事也歸不了他來管,草草點頭,趕緊上馬,七八人依舊絕塵而去,比來的時候要快得多。

    副將看向秦昭,圣旨不接就是抗旨,接了又要再出玉門,秦昭方才咬緊了牙關,這才生生忍住,若是當場揮劍,不反也得反了,妻女都在京城,此時謀反,背上罵名不提,善兒和太初又如何逃脫。

    飛奴一來一回得有十日光景,秦昭困于土城,不知京城之中有何變幻,可只要善兒還在京城一日,他便只能死守高昌。

    秦昭的信件還未傳出去,便先接到京城飛書,先戶部反對,再由兵部出面,與他信中所寫并無二致,秦昭看過便笑,跟著又斂了笑意,正元帝果真不肯撤消駐軍。

    那個反字在他心中思索良久,難以決斷,若是反了,各地紛紛起兵勤王,他便是千夫所指,而他又遠在高昌,晉地兵馬調(diào)動不及,清江營州雖可應和,京城之外又還有八個州府要攻克,羽林軍神策軍萬余人便可守住京城。

    不是不能打,而是贏面太少,勝負實不可知,連旗子都扛不起來,又怎么能將妻女性命押在這個“反”字上。

    中秋大宴擺在長清宮中,因京城地動,這回大宴都是素食素酒,宴上妃嬪也都不比去歲那些著意打扮,只在高臺上擺出幾案,預備些果品點心,預備著夜里賞月用。

    太子妃既被正元帝放了出來,原來的罪責應當洗涮干凈,名不正則言不順,可無人提起,太子妃自己倒是提過,可她被關怕了,大半心思又都放在承吉身上,分不出神來想旁的。

    徐淑妃喬賢妃誰都不去攬這攤子事,連御史的眼睛都盯著西州和地動的事,誰也無暇來管太子妃的事,甄家經(jīng)過上回,元氣大傷,本就是正元帝抬起來的花架子,官職沒了體面立時就沒了,圍攏在甄家周圍的那一批閑官也都作鳥獸散,自然無人提起替太子妃正名的事。

    衛(wèi)善更是度日如年,夜夜都不能安眠,她雖知正元帝命不久矣,可這皇位花落誰家,前世今生都是一次鏖戰(zhàn)。

    二哥當年能輔佐秦顯,也僅僅只是當年,如今他肯不肯輔佐昰兒?上輩子舍他其誰,這一世是她保下昰兒不死,皇位又當如何歸屬?

    二哥當年能輔佐秦顯,也僅僅只是當年,東宮學士就是他早早給自己安排的后路,如今他又肯不肯輔佐昰兒?上輩子舍他其誰?

    這一世是她保下昰兒不死,皇位又當如何歸屬?二哥分明天子,又怎么能看著他稱臣?

    衛(wèi)善心中天人交戰(zhàn),想見一見姑姑,又怕見姑姑,這些話該當如何宣之于口,連跟秦昭都無法剖白,可時間已經(jīng)不等人了,若是順勢而為,今生便會皇位易主。

    落霞閣窗前停著幾只白鴿,衛(wèi)善用眉筆在細紙上寫下“清君側”,這三個字送到高昌,二哥必能知道她心中何想,可她寫了又涂抹掉,遲遲不能決斷心意。

    作者有話要說:  晚上二更

    下班要先跟朋友出去吃個飯

    回來再碼字

    大約晚上十點

    ☆、第317章 義子

    這是一個極其冒險的主意,所謀者不在正元帝, 而在承吉。

    衛(wèi)善眼見白鴿飛出, 漸暗的天光中只留下一道虛影, 她心口怦怦直跳,矗立在窗邊直至月華初升。才過中秋,月似圓盤,京城與高昌, 隔得再遠看的也還是同一輪月亮,衛(wèi)善指尖摳住窗框, 但愿二哥能明白她的心意。

    大夏早在群雄起兵之前便已是強弩之末, 氣數(shù)早盡, 一人舉旗便各方響應,短短幾月摧枯拉朽土崩瓦解,打敗大夏官軍并沒有花多少功夫, 各地戰(zhàn)亂多是豪雄之間爭斗地盤,擴張勢力所致。

    此一時彼一時, 秦昭此時想要動發(fā)兵的念頭, 面對的將是整個大業(yè), 正元帝只要將玉門關內(nèi)涼州河州都州的兵力齊聚,秦昭師出無名打不過來。

    大業(yè)初立到建國十余年, 雖連年爭戰(zhàn),可這些年來并未有大的天災饑荒發(fā)生,袁禮賢開革冗官、精簡官制,秦顯細分戶籍、劃田勸農(nóng), 衛(wèi)魏兩家連年保邊界平安,運河兩岸商貿(mào)繁華,大業(yè)庫稅收款一年比一年更多。

    大夏朝才退守吳地十來年,□□苛捐記憶猶新,對百姓來說,大業(yè)朝比起大夏朝欣欣向榮的多,雖改了戶籍制度多征了錢糧,卻并未曾加勞役,十幾年來尚算得風調(diào)雨順安居樂業(yè)。

    能叫他們吃得上rou的皇帝就是好皇帝,原來十家之中有九家骨rou不能團圓,而今落軍戶能減免稅課,分給田地,邊地百姓十之三四肯入軍籍,戰(zhàn)力儲備比大業(yè)初年多出四成。

    正元帝在百官眼中,勤政愛民、不縱外戚不重私欲,實是個十全九美的君王,就像秦顯在百官眼中也是個十全九美的太子一樣。

    秦顯美中不足是少了壽數(shù),而正元帝則是在立儲一事上枉顧臣心一意孤行,直到如今百官心中也更傾向衛(wèi)后所生的嫡子秦昰為太子。

    昰兒年紀越長,生的便越像衛(wèi)家人,也越長大越和正元帝不親近,小的時候還會扒著父親的腿撒嬌,越是長大,就越是恭敬,就連如意也是一樣,她這一回便不肯到長清宮來,寧愿陪著母親在宮中茹素。

    正元帝自然是不高興的,他的不滿連年日增,衛(wèi)敬容卻沒再勸說兒女順著父親的心意。

    沉香手托著披風走進內(nèi)室,見衛(wèi)善還立在窗邊,輕手輕腳替她披上披風:“山風寒氣最重,公主可不能立在風口里?!闭f著半闔上窗扇。

    衛(wèi)善這才回神,雙手扯緊了披風系帶,松了眉頭道:“不必關窗,不打緊的?!比嗽谠兄畜w熱,宮人們早已經(jīng)換了羅衣,她還穿著紗衣,掌心發(fā)燙,仿佛肚中揣著個日頭似的。

    沉香知道她體熱,可她這些日子不曾好睡,時時頭疼,哪里還敢讓她著風,依舊闔了半邊窗:“公主要賞月也得立在無風處?!?/br>
    窗外本是月光滿地,山風一起云霧緩緩流動,大片云彩在空中游弋,明月被掩蓋,外頭倏地一暗,衛(wèi)善抬眼一望,但望見山間一處點點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