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節(jié)
那蝶衣也是倒霉了些,竟是離得大湖不遠(yuǎn),腳下一個沒跟兒,便整個人栽入了湖里,撲啦啦地喊著救命。 瓊娘看著湖里那一起一伏的女人,跟不遠(yuǎn)處的侍衛(wèi)道:“那是萬歲的御賞,輕忽不得,還是快些撈上來吧!” 瑯王倒是不覺得方才的這一枝節(jié)有何不妥之處。便連看都不看猶在湖里撲騰的女人一眼,徑直朝瓊娘走了過來,道:“這里風(fēng)實在太大,怕你一會也迷了眼,卻會內(nèi)院的廳子里吧,一會你食了飯,還要再午睡上一會呢。” 瓊娘也實在不愛在這些個內(nèi)宅的事情上跟瑯王的太多的計較,滿府宅的美妾那般多,迷眼塞牙一類的事情也會層出不窮,若是回回都鬧性子吃醋,瑯王不煩,她自己都厭煩透頂了。 是以便只點了點頭,任著瑯王拉著手步出了園子。 而那蝶衣則是剛剛被侍衛(wèi)用竹竿從水里拉拽出來。 雖然是春天,可是這剛從水里出來依然發(fā)冷,偏偏那大嗓門的喜鵲路過她身后時,還輕蔑地哼了一聲。 只讓蝶衣一邊發(fā)抖一邊心里發(fā)著狠,只盼著自己一朝得勢,看不弄死這猖狂的丫頭! 再說那瓊娘入了房,吃了碗加了蜂蜜的羊乳羹,便又飽意,換脫了鞋子,套了了輕便的薄襪,便靠坐在塌上看書。 不多時,便有人報,說是雍陽公主來探訪王妃。 從公主進(jìn)來的那一刻,看著她那掩不住興奮的眼神,瓊娘便覺得這位是帶著天大的私隱秘聞而來。 果不其然,那雍陽公主揮退了左右后,挨著瓊娘小聲道:“我的乖乖,本宮的二哥要納妾了,你猜猜是誰?” 瓊娘想了想道:“該不會是那個柳萍川吧?” 雍陽公主興奮的眼神,立刻變成十足的膜拜:“瓊娘,你可真乃神人,這都能猜得準(zhǔn)?” 瓊娘嘆了口氣,道:“她一向是個知進(jìn)取的,沒有趁手的下家,怎么可能主動和離?以前我有些看不上的她的為人,但是現(xiàn)在看來,倒是她活得甚好,滿朝的權(quán)貴便要挨個試一遍,也不枉活了這一生。” 第150章 瓊娘的這番話, 倒是叫雍陽公主一愣, 然后不贊同道:“瓊娘,你這番話就是有偏頗了,她換再多的男人,哪一個將她當(dāng)成玩意兒了?我倒是羨慕你,若是我嫁人后, 夫君能有瑯王的一半, 那我便心滿意足了。再說她要嫁給二哥的事情,只是影傳, 并未成真。就算只她是個側(cè)妃, 哪那么容易在皇家兄弟里挨個串門子,豈不笑掉人的大牙?” 瓊娘想起這位公主前世里改嫁的心酸,便知她此時說的俱是心里話, 再加上她以前一直戀慕著瑯王, 倒是真覺得世間的男兒都不如忘山。 不過今世她不用嫁個短命的, 但愿這次如她所愿, 夫君稱心如意, 能夠白首到老。 不過那柳萍川到底是個什么光景?瓊娘倒是有些好奇,便又問了問。 原來那二皇子在盜匪手里救下柳萍川時,那柳氏便對二皇子心生愛慕之意。與安業(yè)王和離后,便自己獨守院落,立志除非是二皇子否則絕不再嫁。她幾次向二皇子表明心跡, 而那二皇子又向來是仁厚的, 只覺得人是自己救出來的, 如今又是潦倒無所依,便想照拂照拂。 這話兒過到了萬歲那里,萬歲倒不覺得二皇子是貪圖美色,畢竟柳氏的姿容他們也都知道,也就是個清秀之姿。何況二皇子向來如此,不但善待弟兄,對自己的侍衛(wèi),奴婢也是照顧有加,是以萬歲倒是覺得二皇子重情義,心仁慈,納了柳氏也是施舍的善事一樁。 然而皇家的臉面卻又不能不顧,所以萬歲便暗示著二皇子,這積德行善也要看著火候,養(yǎng)在府外,平日里周濟(jì)些則個便好,可萬萬不能將前任的嫂子納入府里,亂了綱常。 二皇子是個至孝之人,聽父皇這般言語,自然不會忤逆犯上,可是他在外面養(yǎng)著柳氏一事,便也算是過了明堂。至于安業(yè)王若有什么不滿,他自可用父皇的默許答復(fù)。。 至于群臣那邊,因為二皇子的風(fēng)評素來甚好,此番義舉也是照拂著下堂的弱女子,況且那事主還是柳大人的親女。 皇家與柳家的家務(wù)事,他們參上一本也不見得買好,又與江山社稷無關(guān),是以他們也犯不著趟這個混水。 瓊娘這下便聽明白了,也難怪雍陽公主不羨慕那柳萍川,當(dāng)真是有些下三路,從堂堂側(cè)妃一下子變成了二皇子的外室,至于哪天能抬進(jìn)府里更是遙遙無期。 不過瓊娘倒是不關(guān)心那柳萍川的前程,只是借著機(jī)會又問了問關(guān)于二皇子母親靜敏妃的事情。 雍陽公主對那靜敏妃的印象極好,只說她端莊嫻雅,跟二皇兄一樣性子最為和善云云。 瓊娘一時也打聽不出來什么。更何況若是那靜敏妃當(dāng)年真是與瑯王母親的死有牽扯,那雍陽還未出生,也不會知道些什么。 不過靜敏妃做人竟然是這般滴水不漏,那二皇子看上去倒是隨了他的母親。 送走了雍陽公主后,瓊娘便拿出了自己的賬本對賬。 如今她的家底已經(jīng)不可用厚重來形容了。食齋、船行、雜鋪三家的生意全是走的上乘買賣。每日源源不斷地為她攬入金銀。不過瓊娘并沒有效仿大多數(shù)商賈那樣賺了錢財便用來買地。而是在南洋一帶買了莊園田地,剩下的鑄成金條全都囤積在了幾處私宅里, 朝政風(fēng)云變幻,她不敢保證瑯王一直這般順風(fēng)順?biāo)?/br> 只不過以前,她只是顧忌著自己能否全身而退。處處是要給自己留著后路,而現(xiàn)在她還要考慮楚邪。 所謂狡兔三窟,江東是一處好去處,可是若有一天江東不保,她會勸服楚邪與她遠(yuǎn)渡南洋。只要有金銀,便不愁以后的出路。再怎么不濟(jì),也好過前世那般在皇寺里被囚半世。 瓊娘覺得自己要做的便是隨時掌握朝廷的動向,若是風(fēng)頭不對,便勸諫瑯王不可戀慕富貴榮華,早早離開兇險之地才好。 心內(nèi)正自想著,小腹微微一顫,瓊娘的目光頓時柔和,她的孩兒再過幾個月便要出生,卻不知長得像她多一些,還是像瑯王多一些呢? 就在這時,瑯王從里間出來,剛才他正午睡,隱約聽見了瓊娘跟雍陽公主在外間里說話。 別的倒沒有上心,偏偏那句“不枉活了這一生”的言論聽得分明。 也不知這小婦是不是真的羨慕了柳萍川,不過侯門王府里偷人調(diào)情之事,向來不斷,那些個貴婦養(yǎng)戲子相公的隱秘傳聞也時時有之。 若是這小婦一時鉆了邪路,認(rèn)定了要換換新人才好,保不齊她這樣不缺錢銀的將來背著自己做出什么幺蛾子…… 這般想著,瑯王都?xì)獾孟胍獨⑷?,覺得自己還是沒有將小婦教好,待得生了孩兒,可得管束住她才好。 不提瑯王的訓(xùn)妻大計,春季的春游時節(jié)很快便到了。這也是京城里未及婚嫁的小姐公子們交際的好機(jī)會。 在去年時,圣上命人在京城外寶鳴山上種下了大片的櫻花,現(xiàn)在正是櫻花開放的時節(jié),漫山遍野都是花香陣陣。 各府都相約了賞花的時間,便是要好的幾家府宅相約在了一起。 不過萬歲點名要瑯王前去陪駕賞花。到時候陪王伴駕的是一群皇子,所以瓊娘便要提前吩咐下去賞花的重重細(xì)節(jié)。 那三皇子最近日子過得甚是窘迫,大約是滿京城里店鋪匾額都被他題寫了遍,再無可揮毫潑墨換錢銀的余地,日子過得便有些捉襟見肘。 此番櫻花宴席上,府里的一干女眷皆要出動,少不得衣裳脂粉,更要自己備下宴席,撐起府宅的臉面。所以他便厚著臉皮來給瓊娘賒賬。 這事兒,他也不好出面,便叫了自家王妃抱著孩子上了瑯王府哭窮。 三皇子的王妃叫月靜,乃是工部侍郎李大人家的嫡女,論起來,跟安業(yè)王妃還是表姐妹。她是個要臉面的,卻被三皇子擠兌著來做這等破落戶才犯的勾當(dāng),自是心內(nèi)窘迫,面兒上發(fā)急。 這期期艾艾說了半天張不開嘴,結(jié)果懷里的小兒鬧覺,開始咿咿呀呀的哭。月靜王妃一個沒忍住也跟著哭了起來。 瓊娘正拿花鼓棒打趣兒著小世子,看月靜王妃這么一哭,連忙停下,道:“好好的這是怎么了?” 月靜王妃自認(rèn)不是個眼皮子淺顯了,可是從她入了瑯王府起,這心里就一直泛著酸楚。 看看人家的府宅,府宅擴(kuò)成了三倍不說,年年門柱刷新漆,屋內(nèi)的擺設(shè)樣樣叫得出名堂,即使插吃水果用的那小簽,也是銀制鎏金的,上面按照十二花信鑲嵌的玲瓏雕花。 這便是真正的王侯之家。按理說她身為三皇子的王妃也合該過這樣的日子??墒亲约耗俏环蚓?,卻偏偏迷戀金石字畫,看見好的,便不管不顧的買。鬧得一些投機(jī)取巧之人,都知道了三皇子的秉性,弄了些幾可亂真的贗品來騙取錢財也是有的。 可惜三皇子空有“千金散去”的氣魄,卻無“還復(fù)來”的本事,府宅里是坐吃山空。堂堂一個王府管家,經(jīng)常往來當(dāng)鋪之間,左邊典當(dāng),右邊又被個敗家王爺買進(jìn)許多無用的東西。 嘉康帝奉行節(jié)儉,對兒女也不甚大方,朝中的那些個俸祿也是杯水車薪,就連月靜王妃自己的嫁妝,都被那三皇子磨了不少。 如今鬧得全家出門赴個花宴,還要跟人賒賬沖場面,這怎么能不叫月靜王妃傷心落淚。 待瓊娘聽了月靜王妃的哭訴后,便是笑開了:“我當(dāng)是多大的事情,正好我自己從鋪子里拿了十匹布料,里面有個淡綠透著金的錦布跟你的膚色甚配,你我這般交好,談不上什么借不借的,至于剩下的布料你若看不上,正賞給府里的偏房侍妾們。至于那席面,我是叫了府里的廚子連著素心齋的師傅一起烹制的,正好做上兩副席面。到時候,我叫廚子莫要做重樣了,咱們倆家緊挨著,也方便著互相串串味道?!?/br> 瓊娘的這一席話,可是叫月靜王妃滿心的感激。 其實在來瑯王府前,她還去了安業(yè)王府,畢竟她跟云曦沾著親,這等子丟臉的事兒也好開口些。 可是沒想到她剛開了口,云曦便一臉的難色,只告訴她如今安業(yè)王府也不寬裕,云曦倒是從自己的嫁妝里拿了銀子給月靜王妃,可是那些個銀子甚少,怎么撐得起偌大的三王府的臉面?可是再要多拿,就得經(jīng)過安業(yè)王了。那安業(yè)王一聽是老三要借錢,頓時腦袋搖成撥浪鼓,直言自己府宅里再多的錢,也不夠老三敗家,還是讓他盡早改了滿身的臭毛病,去父皇那周轉(zhuǎn)去吧。 沒想到,在瑯王妃這里,天大的難事便這般輕飄飄的過去了。那瑯王妃也沒見著去跟瑯王請示,便自己做主又額外支了一千兩的銀子給月靜王妃。 只是在她臨走的時候,瓊娘囑咐,別跟三皇子交實底,只說得了布匹席面便好。不然那一千兩都不夠三皇子買幾個古董硯臺的。 月靜滿心的感激,心內(nèi)自是將瑯王妃當(dāng)做了知己。當(dāng)瓊娘提出借著花宴,要請幾位夫人一起做了私席,說些個體己話時,那為人好交際的月靜王妃也是滿口答應(yīng)下來。 第151章 送走了月靜王妃后, 那喜鵲便幫著小丫鬟從私庫里拿出準(zhǔn)備給三皇子府的布匹。 這些個布料都是鋪上給東家預(yù)留的, 織提的花式都跟市面上的不同??墒黔偰镆婚_口,竟將這些特留的布料全給了三皇子的王妃。 喜鵲有些心疼,從私庫回來后,便對瓊娘道:“怎么這么多的花色一樣不留?白白的全給了人,那花宴的時候, 王妃您穿的豈不是要跟別人撞了布料花色嗎?” 瓊娘笑道:“跟了我這么久, 還是改不掉小家子氣,將來你嫁出府去做了正頭的娘子, 這么小氣可是撐不起大家業(yè)。那三王妃本來開口便覺困窮, 我們這等臣子之家自然要務(wù)求貢獻(xiàn)良品,豈可拿了滿大街都是的去糊弄人?那個真是打發(fā)叫花子了,若是那樣, 還不如不幫, 免得被人落了埋怨。” 喜鵲被說得有些不好意思, 又覺得自己跟在王妃身邊又學(xué)得了做人修身的本事, 便笑嘻嘻道:“奴婢哪有那等子福氣, 有甚么家業(yè)可撐?” 瓊娘笑著道:“可別妄自菲薄,論起來,我也不過是小戶崔家的女兒,若是擱在以前,誰能想到我嫁給江東王?” 別人不知, 喜鵲可是一路看著那江東的王爺是如何跑掉了鞋履, 才求娶到這位糕餅鋪的千金的, 便笑著道:“王爺能娶到您,那是他獨具慧眼,知道王妃您是位旺夫宜家的賢妻?!?/br> 瓊娘被她逗笑了:“就沖著你這張?zhí)鹱?,將來的夫家也不差?!?/br> 這邊跟喜鵲打趣兒,她又吩咐用前些日子布坊送來的那匹沒有染過的本色細(xì)麻棉布,按照她畫的式樣裁制了裙衫。 說實在的,這樣的本色細(xì)麻棉布,就算是窮苦人家縫制衣裳都不會用,最起碼也得染個靛藍(lán)的顏色。可是王妃偏偏要用這樣寒酸的布料衣裳,也是叫人無奈。 可是等衣服裁剪出來上了身,卻叫人不得不佩服瓊娘的品味。 這等子細(xì)麻棉布,若不上糨子便軟趴趴的,上了身也不挺實??墒黔偰锴墒衷O(shè)計的裙衫卻將細(xì)麻棉衫寬松飄逸的特點彰顯得淋漓盡致。 而且瓊娘現(xiàn)在肚子漸大,可是四肢還是那么纖細(xì),穿上了這等腰線上移,寬松隨和的款式,只看到了纖瘦飄逸,全然不見孕婦的臃腫。 等到去了寶鳴山時,瑯王妃那一身素色長裙立在櫻花樹下時,點點花瓣飄落其上,相得益彰,倒顯得那身細(xì)麻棉衫迎風(fēng)翩然,是何等的志趣高雅,竟然比那些穿得大紅大紫的女眷們更加的惹眼。 一群皇子們早早便來了,各自占了花兒開得繁茂之處鋪席子就坐,三兩成群的飲酒。 待瑯王府馬車到時,便看見瓊娘提著裙擺翩然下車的倩影。 三皇子納悶道;“不是說懷了身孕嗎?怎么也不見顯懷啊?還是那么苗條,該不是假懷爭寵吧?” 旁邊的皇子們都樂開了,笑道:“三哥,你這想法甚妙,說去給瑯王聽聽,看他不翻臉給你一個胳膊肘子?” 坐在三皇子身邊的月靜王妃也有些聽不下去了,瞟了一眼身邊府宅妾侍道:“那瑯王府清清靜靜的,便只王妃一個人,聽說連個通房都沒有,平白作甚么假孕,跟誰爭寵去?王爺你這是前兒看戲看多了,當(dāng)哪里都有貍貓換太子的勾當(dāng)不成?” 因為月靜跑來了錢銀,讓三皇子撐下了今日的場面,是以他也特別和顏悅色,還順著月靜王妃的話茬感慨了一番:“要說這瑯王怎么這般闊綽呢?竟是比我的父皇還會精打細(xì)算,到現(xiàn)在府里只養(yǎng)一個,花容月貌,懷孕了都不見損了姿色,當(dāng)真是百看不厭。這只一個正妻每月得是省下多少的雪花銀?要說這妻妾太多的確是費錢,光是為了場花宴,本王府里的這些個女眷光扯布做衣都是十幾匹呢!” 這貴人的臭腳,哪都有人捧,一旁的一位年輕郡王笑呵呵道:“若是平常的布匹也罷了,你這滿府的女眷,穿著的都是杭錦十二提線的錦布,花色也別致更得加價才能買到。前兒趕上母親壽宴,我特意買了一匹,光是普通的花色,就要紋銀五百兩呢!合著這一匹布都夠買進(jìn)兩間普通的院子了。所以三皇子,你才是隱形的富豪,竟是這般不顯山不露水,照你這樣的養(yǎng)法,我等光靠俸祿,就是一個正妻都養(yǎng)不起呢!” 這位郡王這么一細(xì)掰扯,眾人皆凝神去看三皇子滿府的女眷,可不個個都是十二提的彩錦,而且全是市面上從來沒有見過的花色。 一時間,眾人也是納悶,怎么這三皇子竟然悶聲不響地闊綽了起來? 而那三皇子劉誕也是一臉懊惱地看著自己的那些花枝招展的妻妾們,心內(nèi)暗罵月靜王妃不會過日子,這等金貴的布,怎么全是扯了?好歹留下幾匹,也好日后供他選買字畫??! 月靜跟他也做了段時日的夫妻,怎么能不知他那眼神的意思? 她方才也是聽了那郡王之言,才知瓊娘是何等的慷慨,偏偏自己家的王爺還在那拿了瑯王妃的話頭磨牙閑聊。 她自是存了一份愧疚,便也不理那三皇子,起身去迎瑯王妃。 瓊娘正立在花樹下賞花,瑯王見她裙擺甚長,便在一旁替她撩起裙擺,嘴里道:“就知道美,怎的不穿件及腳背的,若是摔倒了,看你還美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