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節(jié)
……杜若愚被他一驚一乍的搞得莫名其妙,明明這么貪睡但是怎么這么警覺。 杜若愚看著頭上翹著呆毛的總裁,心情非常復(fù)雜。 他們才結(jié)婚兩天,他就發(fā)現(xiàn)總裁各種不為人知的另一面,這么人設(shè)崩塌真的好嗎?將來離婚了,他會不會被總裁滅口? 杜若愚輕手輕腳地爬下床,走到自己的房間梳洗準備。 他穿好衣服,整理好自己,又走到一樓的廚房,從冰箱里拿出昨天買的吐司雞蛋和火腿,給自己做了一份最簡單的通勤早餐。 他故意早起的,等他吃完了師亦光還沒下樓。 杜若愚不知道他該不該先走去公司等著,就在他猶豫的時候,師亦光終于下樓了。 還是一邊系領(lǐng)帶一邊下來,踩著時間點,臉上還有著睡意,師亦光看見杜若愚在一邊眼巴巴地望著,皺眉說:“你怎么還在這?” 杜若愚一下子就明白了他的意思,連忙說:“師總,那我就先走了?!?/br> 他一溜煙去了車庫,再次開上那輛奔馳車,他甚至在門口和來接師亦光的司機擦車而過。 以后要比總裁先出門。 杜若愚默默記下。 結(jié)果今天就沒有那么好的運氣了,他在公司停車場停車的時候,撞見了同僚,大家對他開的車表示了驚奇。 公司里的人都是人精,誰誰誰的車牌號都背得一清二楚,只要這車開進公司停車場一次,車牌信息就立刻會更新到數(shù)據(jù)庫。 與其支支吾吾,杜若愚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就說總裁見他不方便,把車借給他開。 大家紛紛表示好羨慕哦,轉(zhuǎn)過身去又翻個白眼。 杜若愚對這種職場的彎彎繞繞看在眼里也不吭聲,悶頭往自己座位走。 直到他在高管層碰見韓蓉。 杜若愚一見到她就有點來氣,他莫名覺得昨天晚上師亦光非要跟他睡一起,還在他身上蹭,跟做標(biāo)記似的,是因為她非說自己身上是單身狗的味道。 韓蓉又不知道他們結(jié)婚了,而且這玩意兒靠聞的可以聞出來嗎? 結(jié)果韓蓉見到他只是笑,笑得十分促狹八卦。 韓蓉笑,杜若愚跟她對著笑,一個嘿嘿嘿,一個呵呵呵。 秘書和助理,都深諳辦公室的假笑奧義。 等笑累了,杜若愚才走到自己的座位,忍不住抬起胳膊聞了聞,明明什么都聞不出來啊。 第11章 小小的過渡章 可是今天杜若愚察覺到一絲不對勁。 他去茶水間的時候,撞見同事,本來是笑笑隨便聊幾句的事情,結(jié)果有一部分人跟見了鬼似的。 甚至他只是隨手拍了一下背對著他的人,那個人猛地跳起來,轉(zhuǎn)過身喊:“師總!” 杜若愚:“……” 那人轉(zhuǎn)過來看清是杜若愚,還很迷惑,說:“我還以為是總裁。” 你背對著根本看都沒看到,怎么就覺得是總裁來了? 那個同事揉揉鼻子,自言自語地說:“我是得了鼻炎了嗎?!?/br> ……你問我我也不知道啊。 師亦光在公司里還是表現(xiàn)得跟平時一樣,有時候杜若愚覺得總裁才是影帝吧。不過馬上師總就要去出差了,有很多事情要安排。 杜若愚禮英集團在做一個日本的海外ip引進項目,因為是個國際合作項目上上下下都很重視,注資視頻網(wǎng)站也是為了給這個項目打基礎(chǔ)。 師亦光很早就擬定了行程,在這個月會帶著推廣部高管和助理韓蓉去日本一趟。這是在他們結(jié)婚之前就決定好的事情,果然下午的時候,師亦光發(fā)布了他去日本的通知。 按照平時,杜若愚肯定特別高興,雖然會被安排工作,但是皇帝不在,太監(jiān)逍遙,啊呸,不對,反正就是沒人管總會輕松一些。 可是這次情況有點特殊,他們剛結(jié)婚,不僅沒有蜜月,而且老公還帶著美女助理出國了,留他一個人獨守空房。 杜若愚不是抱怨,只是他還沒習(xí)慣師亦光的豪宅,這兩天他只進出過個別的屋子,他甚至連陽臺都沒去過。 杜若愚在晚上的時候找了個機會問師亦光:“師總,你不在的這幾天……要不我回家住吧。” 師亦光立刻否決:“不準。” 他補充說道:“哪有剛結(jié)婚就跑回家的,會被人懷疑。” 那剛結(jié)婚就出國就不會被人懷疑? 師亦光見杜若愚在那里猶猶豫豫,一副有話說的樣子,瞇著眼睛打量他:“有什么話直接說?!?/br> 杜若愚問道:“我一直想問,演戲結(jié)婚……是演給誰看?” 師亦光沉默一下,然后才含含糊糊地說:“主要是我母親和叔叔?!?/br> 果然是跟師睿有關(guān)。 師亦光的父親是老董事長,留下的遺產(chǎn)肯定跟公司有聯(lián)系,而師睿現(xiàn)在是董事局主席,肯定會有利益沖突。 杜若愚瞬間腦補了一場貓王互撓大戲。 “雖然知道我們結(jié)婚的人其實不少,但是知道我們結(jié)婚是假的人總共只有你我和林律師三個人,反正你不要露餡就行了?!?/br> 杜若愚點點頭:“好的師總,相信我的職業(yè)素養(yǎng)。” 師亦光聽了他的話,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你又不是演員,有個什么職業(yè)素養(yǎng)?” 杜若愚理直氣壯地想,當(dāng)代秘書上得刀山,下得火海,區(qū)區(qū)演戲,何足掛齒。 “走吧?!?/br> 杜若愚還在腹誹,聽見師亦光突然來了這么一句,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師亦光理所當(dāng)然地說:“去我房里睡覺。” 杜若愚:“……” 大概是為了戲劇效果逼真,他們要飾演一對真切的夫夫,師亦光還是不讓他回自己的房間,而且完全克服了杜若愚會去上廁所的障礙,估計是覺得杜若愚身上冰冰涼涼很舒服,睡著睡著就變成摟著他。 其實反正大家都是男人,床這么大,睡一起也沒什么。 但是就是因為大家都是男人,早上都會面臨同一種情況。 杜若愚醒得早,遮遮掩掩就算了,可是他身邊的總裁大大方方地賴床,被子掀到一邊,在床上躺成一個大字。 ……不對,是木字。 杜若愚看著師亦光睡褲被頂出個帳篷,紅著臉無可奈何地捂住眼睛,他在心里試圖重建師亦光的高冷總裁形象,可是卻總是被分神。 可惡,大總裁哪里都那么大。 *** 師亦光還是出國談公事去了,他明明帶了一行人,但是在高層文秘們眼里就像他只帶了韓蓉一個人一樣。 總裁和美女助理相攜去日本,東京的霓虹、大阪的歌舞伎、沖繩的陽光,最后是櫻花花瓣飄揚的露天風(fēng)呂,白霧裊裊,男女混浴…… 同事的狗血腦電波都傳到杜若愚這里來了。 醒醒好吧,現(xiàn)在都六月了,哪來的櫻花,他們都應(yīng)該跟杜穎穎一起去寫文,發(fā)泄自己多余的想象力。 杜若愚面無表情地看電腦,自己做自己的事。 不管怎么樣,領(lǐng)導(dǎo)不在還是美滋滋的,中午可以慢悠悠地和同事一起去遠一些的地方吃飯,不用再惦記著會被總裁召喚。 晚上回去一個人住的感覺也比他想象得好,杜若愚當(dāng)然是回自己的房間睡,在師亦光的大套間里他覺得負擔(dān)重。 只是他剛悠閑了兩天,就有人來關(guān)懷他了。 師太太覺得杜若愚剛新婚,沒有度蜜月,丈夫就不在身邊實在是太不像話,怕他寂寞,就自發(fā)地喊杜若愚出來吃飯。 杜若愚臉上笑瞇瞇感激,心里叫苦不迭,好不容易不用伺候總裁了,還要伺候總裁他媽。 師太太還帶著師亦光叔叔的愛人一起,說是他們都是男男婚姻,可以給杜若愚傳授經(jīng)驗。 所以不僅要伺候總裁他媽,還要伺候董事長夫人。 師睿的愛人叫蘇溪然,這個名字太文藝了,可是名如其人,蘇溪然很有風(fēng)度,年輕的時候一定是個鮮嫩美男子,現(xiàn)在年紀大了,也是個帥大叔。 他為人很溫和,笑起來跟春風(fēng)一樣,說話慢吞吞的,語調(diào)里也透著溫柔。 他們一邊一起用餐,他一邊對杜若愚講兩個男人在一起其實跟普通夫妻一樣,有甜蜜的時候,也會爭吵。 杜若愚完全想象不出來溫柔的蘇溪然和嚴肅的董事長吵架是什么樣子,他也覺得不會有自己跟師亦光吵架的一天。 跟上司吵架,那就是被炒魷魚的時刻,怎么可能發(fā)生這種事情。 但是杜若愚沒有傻到去反駁兩個人,一餐飯吃得小心翼翼,誰知道師太太來了一句:“小愚,是不是師亦光那小子總是兇你?” 杜若愚心臟都要跳出來了,婆婆?不是,丈母娘?也不是——總裁他媽為什么說這種話,難道被發(fā)現(xiàn)了嗎? 結(jié)果師太太安撫他:“你太拘謹了,在這里我們都是一家人,都是師家的媳婦,不用這么緊張?!?/br> 杜若愚一愣,這才意識到他們這三個人的組合,可以說是大師太太,中師太太和小師太太了…… 為什么是媳婦?。空媸橇钊酥舷?。 幸虧蘇溪然發(fā)話:“嫂子,這可不對,我和小愚都是師家的兒婿,只有你是媳婦?!彼f完,朝杜若愚笑了笑。 杜若愚立刻對這位董事長愛人好感更深了一步。 誰知道師太太又來了一句:“早點要孩子就好了,有了孩子才是完整的家庭?!睅熖d致勃勃地看向杜若愚,問,“小愚,你們有沒有這個打算???我有認得的醫(yī)學(xué)專家,很可靠的。” “咳咳咳!”杜若愚這才知道,人類真的可以被自己的口水嗆到。 他們才結(jié)婚不到一個月……下一代什么的,有點早了吧? 而且同性培育小孩的技術(shù),杜若愚只是聽說過,據(jù)說要進行非常復(fù)雜的基因改造和胚胎培育,價格非常昂貴,要去專門的機構(gòu)實施,他并不太了解具體怎么cao作。 最重要的是他們結(jié)婚是假的啊,我的婆婆,啊不對丈母娘! 蘇溪然在一邊笑得花見花開,說:“大嫂,你把小愚給嚇到了,他都不好意思了?!?/br> 師太太倒也不是真的這么急,只是隨口敲打一下,見杜若愚臉紅得像番茄就不再多說了。 這餐飯吃得備為艱難,好不容易渡過這次飯局,杜若愚以為沒事了,結(jié)果他在公司的時候,突然接到臨時通知,董事長要來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