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節(jié)
潛臺詞是不要打擾到他。 杜若愚知道每天中午公司餐廳會專門給高管做定食,早上有司機給他送吃的,就是晚上不知道怎么解決。 不過杜若愚也沒多問,問多了總裁會煩。 師亦光給他開通了智能安保系統(tǒng)的權限,杜若愚終于可以自行進出這個宅子了。 師亦光遲疑了一下,但是他還是說道:“我忘記這件事了。”他似乎有點歉意,又有點別扭,咳嗽一聲,繼續(xù)說道,“下次這種事早點跟我說,不用在門口等半天?!?/br> 他讓杜若愚早走,就是想著讓他先回來休息,結果還是等到現(xiàn)在才進屋。 杜若愚連忙把過錯攬到自己身上:“我也忘了,等要回去的時候韓助理在,我不好說?!?/br> 他們瞞著公司同事隱婚呢。 師亦光聽到杜若愚提到韓蓉,幾不可查地皺了皺眉。 杜若愚不知道師亦光是不是想起韓蓉說他一身單身狗味的事情。 這種事情真的可以靠聞的分辨嗎? 杜若愚見他已經(jīng)可以自由出入了,就又往外走。 “你干嘛?”師亦光不解地看著他。 “車庫里還有結婚禮物呢,我把東西弄進來。” 師亦光:“……”他完全把這件事給忘了。 杜若愚把大家送給他們的禮物搬進屋子里,師亦光板著臉指揮他把東西放進一樓的一間偏房里。 他們的婚禮沒有宣揚,其實禮物數(shù)量配不上師亦光的身份,師亦光嘴上說著全丟了,可是里面還有重要人士送的東西,可不敢亂丟。 但是今天實在是有點累,杜若愚也沒有功夫整理,就暫且在房間里擺著。 反正這么大的屋子,只有他們兩個人,也不嫌占地方。 折騰了一天,兩個人都有點累,杜若愚跟師亦光報備一聲,就自己回屋了。 他洗漱好,換上睡衣,剛準備躺下休閑一下,冷不防有人敲門。 杜若愚不敢相信,這屋子里除了他就是師亦光。 總裁居然會主動敲自己的門? 杜若愚忐忑地打開房門,就看見師亦光板著臉,帶著冷冷的表情,微微揚著下巴,垂著眼俯視他。 總裁說:“你跟我去我房里睡?!?/br> 第10章 做標記 “什么?”杜若愚以為自己沒聽清,師亦光說的每個字他都懂,但是合起來卻不懂。 師亦光沒有重復自己的話,而是抬眼打量了一下杜若愚的房間。 原來空蕩蕩而冰冷的房間在一天之內就被布置得有人氣,衣架上掛著的衣服,桌子上居然還有擺件。 師亦光目光移到桌子上的小書架,果然看到了《老人與?!?。 “挺會打理的?!睅熞喙庹f。 杜若愚覺得莫名其妙,既然給了他房間,他當然會好好收拾啊,他還要在這里長期住的,除非……師亦光說明天就離婚。 可是他們才結婚一天。 師亦光再次看向杜若愚,用一種不容拒絕的口氣說:“到我房里去。” 杜若愚這次聽明白了,可是昨天師亦光才說不準進的。 杜若愚老老實實跟著師亦光離開自己的房間,又走向主臥。 他進了主臥,發(fā)現(xiàn)是個套間,連著浴室與衣帽間,盡頭是半推出去的觀景臺,現(xiàn)在落地簾沒有拉上,還能看見外面的夜色。 怪不得師亦光早上直接穿好衣服就出來了。 房間大的可以在里面辦爬梯,中間是king size的大床,很符合師亦光的派頭。 杜若愚還在好奇地觀摩總裁的豪華臥室,就聽見師亦光說:“睡覺吧?!?/br> ……再傻也明白總裁的意思了,杜若愚勉強笑了笑:“這樣不好吧?” 師亦光拉著他,把他按在床上,命令他:“睡覺?!?/br> 他們只是形婚而已,有必要做到這種地步嗎? 當時合同里沒有寫這一項???這算是附加服務嗎?他能說他并不能提供這項服務嗎? 然后師亦光瞪著他。 杜若愚就老老實實慢慢地爬上床。 他躺倒在師亦光的大床上,沒敢睡太中間,只是掛在床邊,將將不掉下去的程度。 這床質量真好,就算是床邊也挺軟的。 誰知師亦光也跟著躺下來,握住杜若愚的肩膀,大手一撈把他翻了個面,直接攬進懷里。 杜若愚:“……” 杜若愚頭靠在師亦光的肩窩上,面前就是無數(shù)人肖想的總裁厚實而溫暖的胸膛,師亦光還一只手抱著他的背,一只手摟著他的腰,把他死死地扣在懷里。 杜若愚渾身僵硬,動都不敢動。 師亦光還好死不死地在他身上蹭了兩下。 啊啊啊啊啊……總裁這是吃錯藥了嗎? 今天白天還挺正常的???他這是要干嘛? 杜若愚緊繃著身體,完全不敢放松,連大氣都不敢出,他生怕師亦光會進行下一步,全身警戒狀態(tài)。 可是師亦光只是抱著他。 杜若愚過一會就覺得累得不行,而且現(xiàn)在才十點鐘,怎么可能睡得著。 他本來是想玩一會再睡覺的。 顯然師亦光也睡不著,杜若愚感覺著他的呼吸起伏,一點都不像有困意的樣子,反而越來越不穩(wěn)。 杜若愚猶豫一下便有了主意,開口喊:“師總……” “干嘛?”師亦光的語氣有點兇,似乎有點惱怒。 杜若愚咽了咽口水,說:“那個……我想上廁所。” “……”師亦光一下子放開他,“去!” 杜若愚騰地一下從床上彈起來,又刺溜一下鉆進衛(wèi)生間。 他把衛(wèi)生間的門關好,這才齜牙咧嘴地揉揉自己酸痛的肌rou,吐出一口長氣。 這么抱著,兩個人都別想睡覺了。 杜若愚左三圈右三圈地做了做放松運動,這才覺得身上好點了,他估摸著時間差不多,這才走出了衛(wèi)生間。 他走到床邊的時候,師亦光也坐起來了,開著床頭燈,直勾勾地看著杜若愚。 橘色的燈光下,他的眼睛似乎是金色的,折射著光,像琥珀一樣。 杜若愚一愣,眨了眨眼睛以為自己看錯了,師亦光突然在意地問了一句:“洗手了嗎?” “……”杜若愚回答,“洗了。” 師亦光拍拍身邊的床鋪,示意他躺下,杜若愚爬上床躺好,可是這次師總裁沒有再貼上來。 他想湊近杜若愚,又有點嫌棄,最后掙扎了半天,還是就靠在床頭也不說話,睡又睡不著,后來干脆把手機拿到手上看起來。 杜若愚在心里暗笑,也不戳破,只是他也想玩手機又不敢,只好閉目假寐。 師亦光似乎在聊天,聊著聊著有點激動的樣子,打字打得飛起。 杜若愚心想這真是太雷人了,他和總裁在同一張床上,他一邊假睡,一邊偷聽總裁玩手機。 總裁沒有發(fā)現(xiàn)他其實沒睡著嗎?他不覺得很尷尬嗎? 最后師亦光終于盡興了,這才把手機放到一邊,然后躺了下來。也許是上廁所的恐嚇效果太好,他也沒再摟著杜若愚,幸虧床夠大,兩個人在上面打滾都沒問題,杜若愚也自覺不敢跟師亦光一人一半,只敢占個三分之一的空間。 床頭燈被熄滅,杜若愚安靜地躺著,即使再沒有肢體接觸,身邊的師亦光存在感仍然高得嚇人。 杜若愚總覺得跟旁邊躺著大暖爐一樣,隔著距離都能感覺到熱氣。 他被這股子熱氣烘得睡不著,但是過了一會,他就感覺到身邊的人呼吸平緩了下來,似乎是睡著了。 杜若愚睜開眼睛。 他微微側頭,屋里還有點外面照進來的微光,依稀可以看出師亦光的輪廓。 他又想起今天mama打電話過來說的話。 他幾次三番告誡自己不要抱有期待,沒有期待就不會有失落,但是他在這方面總是做得不夠好。 杜若愚輕輕嘆了口氣,平定了一下心神,終于再次閉上眼睛。 第二天早上,杜若愚是被熱醒的。 杜若愚迷迷糊糊的時候還以為是呼呼又跑上床來鉆進他懷里,可是懷里的生物比貓大得多,而且他想起來呼呼在家里呢,根本不可能出現(xiàn)在這里。 所以他睜開眼睛,就發(fā)現(xiàn)他們偉岸的萬人迷師總裁,正窩在他懷里睡得正香。 師亦光整個人攀住杜若愚,跟他們家呼呼貓一模一樣,頭擱在杜若愚的脖子彎處,手放在他的胳臂底下,兩條大長腿勾著他的腰和腿,把他纏得緊緊的。 杜若愚:“……” 他想不動聲色地退出來都不行,他只是扭了一下想掙脫,師亦光就醒了。 師亦光警覺地睜眼,杜若愚看見他抬頭,目光落在自己臉上,一瞬間瞳孔收縮,猛地從他懷里抽出來,甚至還推了一把杜若愚。 杜若愚差點滾下床去。 師亦光的視野似乎有點失去焦點,他雖然本能地跳起來,但還有些神志不清。 等他定睛看清是杜若愚,才抓了抓頭發(fā),抱怨道:“起這么早干什么。”說完他又跌回床鋪,繼續(xù)睡回籠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