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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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芷意抬頭。 剛才的氣急敗壞消下去了一些。 他,為什么一天到晚的覺得她會后悔? 她擰著眉,這次完全不覺得窘迫了。 “和安……”她抿著嘴,表情難得的嚴(yán)肅,“我說好,不是因為頭腦發(fā)熱?!?/br> 不是他想的,只要冷靜下來她就會后悔會縮回去。 他這一整天爆發(fā)了兩次,癥結(jié)點難道是因為這個么? “……我又不傻?!彼衷~窮了。 她又不是那種頭腦發(fā)熱一沖動就不管不顧的人。 “我剛才只是害羞……”她見和安不說話了,開始不安。 內(nèi)向的人特別擅長自我檢討,她腦子里的檢討書已經(jīng)迅速的寫完了一萬個字。 是她的錯。 昨天晚上說的不清不楚,今天早上答應(yīng)完了因為害羞也沒有再多說什么。 和安愿意一而再再而三的給她安全感。 可她,什么都沒給他。 他那么粗糙的性格,根本不可能理解她心里面那么多的彎彎繞繞。 會誤解是正常的。 會一直沒有安全感,也是正常的。 是她的問題。 “我也是……喜歡你的。”她低下頭,心里面的檢討書壓得她脊椎都有些彎,“我不是因為頭腦發(fā)熱,也不會因為冷靜了就后悔。” “我們不是不能被看見……” “我很害怕被人關(guān)注,和你在一起,就一定……”會被關(guān)注。 哪怕那些關(guān)注是善意的,她也會覺得很不安。 “我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br> “我就是……”她的聲音更輕,“也是喜歡你的。” 可能,比他的喜歡更多一點。 她那么別扭自卑的人得到了這樣猛烈的愛情回應(yīng),對她來說,刺激的像是做夢一樣。 她的不真實感不是來自于他們兩個居然要開始戀愛了,而是來自于,和安這樣的人,居然喜歡她。 而且還喜歡的那么熱烈。 超乎她想象的認(rèn)真。 她就是……被這樣巨大的幸福落差弄得有些無措。 “那我們就不告訴他們?!焙桶舱f話了,他伸出一只手,摸了摸貝芷意的頭。 他并不急著讓她抬起頭。 因為他害怕自己現(xiàn)在眼底的感情會嚇著她。 “我們誰都不告訴,偷偷的在一起?!?/br> “等你適應(yīng)了,再告訴他們?!?/br> “只是他們現(xiàn)在應(yīng)該已經(jīng)知道了……”和安有點苦惱,“沒事,我跟他們說一聲,讓他們假裝沒看到。” “……”貝芷意無語,想抬頭看他。 和安摁住她的后腦勺,用了一點力,她只能繼續(xù)低著頭。 “你抬頭,我會想吻你?!焙桶驳穆曇?,用的是他的母語。 粗糙又直率的美式英語,被他呢喃出了眷旎的味道。 “我知道,你還沒準(zhǔn)備好?!?/br> “所以你先不要抬頭,你抬頭了,我會忍不住?!?/br> 他輕輕的走進(jìn),把這個被他摁著后腦勺的女孩摟到了自己的懷里。 “感情這方面,我不太會。” 很巧的,她也不太會。 “我會慢慢學(xué),如果因為我性格太急又像今天一樣的話?!?/br> “你就像今天這樣,捂住我的嘴?!?/br> 她的手心很柔軟,有淡淡的丁香花的香味。 “我們,都慢慢學(xué)?!?/br> 第18章 和安說到做到。 貝芷意不知道他同維克多還有依坦嘀咕了什么,總之這兩個人端著飯盤子進(jìn)來的時候,臉上的表情很詭異。 那種無語又曖昧的表情,老子就是視而不見但是你們自己在做什么你們自己清楚的那種表情。 然后和安…… 和安跟她黏在一起了。 吃飯的時候挪著凳子過來跟她貼著坐,吃完晚飯自由活動的時間,他把她要整理的數(shù)據(jù)表格都搬到了電腦桌前,他在電腦上寫日報,非要讓她貼著他干活。 “早就想那么干了?!焙桶残Φ弥镜靡鉂M。 貝芷意心就軟了,一邊羞澀到手腳蜷縮,一邊乖乖的坐在他身邊,把頭發(fā)盤成發(fā)髻,小小的一張桌子擠著兩個成年人。 膝蓋碰著膝蓋,手肘連著手肘。 “成年了真好。”依坦終于忍不住,悻悻然的,恨不得燒死這兩個秀恩愛的。 “我怎么都沒有想象到和安戀愛后會變成這樣。”那么暴躁的家伙,現(xiàn)在看起來一片歲月靜好。 貝芷意臉紅的可以直接蘸著薯條下酒。 和安回頭瞪了他們兩個一眼。 “你可以要求我們看不見你們,我們也可以要求你們看不見我們?!本S克多特別講理,“你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最大贏家了,擺出這張臉給誰看?” 和安想了想,覺得維克多說的挺有道理。 回頭繼續(xù)做自己的報表,空閑時間抓著貝芷意的手揉兩下,真的是人生贏家。 剩下臊得快要蒸發(fā)的貝芷意抿著嘴,小心翼翼的壓下跳到快要耳鳴的心跳。 有點甜蜜。 她低著頭,在和安又一次伸過來揉她的手的時候,小小的回握了一下。 和安轉(zhuǎn)頭看她。 貝芷意偏著頭在記錄數(shù)據(jù),耳朵紅到透明,抿著的嘴角微微翹起。 發(fā)髻盤的不緊,松松垮垮的有幾縷碎發(fā)落在白皙的頸脖上。 和安深吸了一口氣,重新看向電腦屏幕。 他曾經(jīng)在一切安好的時候,憧憬過的生活的模樣,就那么猝不及防的,在他所有的一切都分崩離析的時候,不期而遇。 *** 貝芷意給父母打電話的事情,一直被她拖到了本來計劃回國的前一天。 小本子被她密密麻麻的記錄了兩大頁,拿起電話之前自己還喃喃自語了半天。 一整天心不在焉的反常讓基地里所有人都對她這個電話保持了高度的好奇心,和安在看到她手里的那本小本子之后,索性搬了張椅子直接坐到了電話面前。 擺明了他不但要聽,而且還是光明正大的聽。 貝芷意反常的沒有覺得害羞——因為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慌到開始深呼吸。 她父母從來沒有打過她,他們家奉行的是打擊教育,她活到二十七歲,父母從來沒有夸過她。 很多時候她不是沒有做好,而是父母希望她能再努力一點,做到更好。 這樣壓力下長大的孩子,不可能不懼怕父母,尤其是在明確自己確實已經(jīng)做錯了事的前提下。 她撥電話的手都有點抖,嘴里還在不停的念叨她憋了好幾天才想出來的,想過各種可能性對各種情況都有應(yīng)對策略的謊話版本。 她從來沒有想過,她生平第一次對父母說謊,是因為人生跌到了谷底,她需要喘口氣;而她生平第二次對父母說謊,是因為她這口氣喘大了。 她這次,想要給自己一個改命的機(jī)會。 她再也不想回到認(rèn)識和安之前的日子,那些毫無驚喜的、連自己以后生孩子在哪個醫(yī)院住在什么學(xué)區(qū)孩子以后讀什么學(xué)校都算計好了的未來。 她才27歲,她的人生卻已經(jīng)仿佛可以一眼看穿所有的生老病死,她才27歲,卻已經(jīng)徹底忘記自己十七歲的時候,是不是像少女小櫻那樣對未來充滿希望。 她撥電話的姿勢有些破釜沉舟,做了所有她能做的思想準(zhǔn)備,撥通了之后卻因為電話那端她mama的聲音,瞬間卡殼了。 她mama在電話那端問她,什么時候的飛機(jī)。 “等你回來了,我和你爸爸想去魔都一趟?!彼齧ama很習(xí)慣貝芷意的沉默,自顧自的往下說,“你那個領(lǐng)導(dǎo)不是很喜歡吃我們家的熏rou么?我們這次多做點帶過去?!?/br> “你在那家公司做了那么多年只加了兩次薪,這次還把你派到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做義工,我跟你爸爸商量了,社會上這種人情世故啊,咱們還是少不了?!?/br> “你臉皮薄,被欺負(fù)了不敢吭聲,一個人在魔都吃喝拉撒的都沒人照顧,我跟你爸爸真的晚上覺都睡不好。” “小意啊……”她mama慣常的催婚開場白很快就被她mama很自然的帶了出來。 老師,尤其還是年級主任,真的太擅長批評教育了。 貝芷意捂著話筒,電話那端她mama關(guān)于結(jié)婚的種種描述終于讓她從卡殼中清醒,她蹙著眉頭,等著她mama長篇大論到生孩子買房子的時候,終于沒忍住,開口叫了一聲mam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