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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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她一直都沒有說話,甚至連走路都越來越慢。 和安不耐煩的轉(zhuǎn)身,這一次強(qiáng)迫自己不要皺眉。 貝芷意拿著手機(jī)電筒的手晃來晃去,走路一瘸一拐,因?yàn)楣饩€太晃,他看不清楚她的表情,卻能聽到她呼吸聲有些急促。 “那個……”貝芷意聲音變得更小,十分愧疚,“和先生?!?/br> “叫我和安?!彼静恍蘸?,只是為了方便和中國人交流用了他mama的名。 “……”貝芷意不想和他爭論稱呼的問題,事實(shí)上她現(xiàn)在痛的都開始冒冷汗了,“對不起,我好像腳崴了……” 沒有完全夯實(shí)的沙地,因?yàn)闈q潮有些潮濕,她剛才為了避過一個坑,踩到了另外一個坑里,她覺得自己聽到了咔嚓一聲。 一開始是想忍著的,拖著走了一段路,終于痛得連走都走不動了。 她低著頭,微微掀開長裙的一角,露出了紅腫的腳踝,吸著氣抬頭,像是做錯了事一樣,又向他道歉:“對不起?!?/br> 和安扛著她的行李箱呆在原地,表情一片空白。 他大概,很不被上帝喜歡。 他想。 所以才會一直一直給他各種各樣的狀況,比如這個易碎娃娃一樣誠惶誠恐的白嫩嫩的女孩。 作者有話要說: 貝芷意:我腳崴了,要舉高高抱抱親親才能起來! 和安:…… 安靜的拿了一把鏟子,挖洞,把貝芷意丟進(jìn)去,埋土,蓋好,踩兩腳,一氣呵成 老映:………… 第3章 夜黑風(fēng)高。 因?yàn)榧磳砼R的臺風(fēng),遠(yuǎn)處的海浪聲越來越大,和白天艷麗的落日不同,現(xiàn)在漆黑一片四面風(fēng)聲的小島看起來更像是恐怖片現(xiàn)場。 和安半蹲在貝芷意身邊,借著她手機(jī)閃光燈的光近距離的查看她的腳踝。 他的眉心擰得死緊,抿著嘴角,哪怕四周黑成這樣,貝芷意也能很深切的感覺到他想要把她就地埋掉的意圖。 她不安的咬住了嘴唇。 “休、休息一下就能走了?!彼龂肃橹炎约杭t腫的腳踝藏在了長裙子下面。 和安抬頭看了她一眼,面無表情。 貝芷意低下頭,拉了拉裙擺。 她很想哭,低下頭之后飛快的吸了吸鼻子,把淚意咽回去。 她不能哭,她今天已經(jīng)給這個陌生人添了很多麻煩了。 “走不了?!焙桶采钗艘豢跉猓酒鹕肀硨χ琢讼氯?,“上來!” 她的腳踝雖然只是扭傷,傷得并不重,可她穿著有點(diǎn)跟的涼鞋,在沙地里走路只能傷上加傷。 不管他有多嫌棄這嬌滴滴的姑娘,她手里拿著的都是他們基地的申請表格,他不可能真的丟下她不管。 雖然他很想。 …… 貝芷意瞪著和安的后背。 他身形高大,身材很像是電影里經(jīng)??吹降墓蛡虮运募绨蚩雌饋矸浅5挠邪踩小?/br> 可是再有安全感那也是個只認(rèn)識不到兩個小時的陌生男人,大熱天的她穿著裙子雖然保守,但是畢竟很薄。 “我……”貝芷意艱難的吐出了一個字,然后更艱難的把后半段話補(bǔ)全,“你……可以扛著我走?!?/br> 像扛行李那樣…… 屁股朝上頭朝下那樣…… 這是貝芷意能想到的最好的方法。 她是個古板保守不合時宜的人,她買衣服最大的原則就是減少皮膚露出的面積,來這種熱帶島嶼,她還穿著中袖的長裙,可以蓋住腳踝的長度。 “對不起?!彼豢钙饋淼哪且豢踢€沒忘記道歉。 她是個怪人,她的臉撞到和安背后的肌rou上,隔著涼颼颼還帶著海腥味的潛水衣,道歉的非常真誠。 “沒事?!焙桶泊致暣謿獾?。 雖然現(xiàn)在的狀況很荒謬,但是不得不說,貝芷意提出來的姿勢確實(shí)是最合適的。 他另外一只手還提著她那個巨大的行李箱,把她當(dāng)成米袋子扛在肩膀上確實(shí)是最省力的。 只是這姑娘真的有點(diǎn)怪。 和安在黑暗中一聲不吭,力大無窮的一手拎著箱子一手扛著花姑娘。 他能感覺到這姑娘繃著身體盡量的讓她的頭遠(yuǎn)離他的后背,顫顫巍巍的搖搖欲墜。 她可能有點(diǎn)保守,和安頭痛的想。 一個不會游泳還有點(diǎn)保守的海洋環(huán)保志愿者…… 這個世界真是瘋狂…… *** 和安的力氣真的很大。 一手拎著箱子,一手扛著她,一路大步走到志愿者基地把她丟到椅子上,也只是揉揉肩膀,扯扯嘴角。 臉不紅氣不喘的仿佛剛才真的只是扛了一袋大米。 燈火通明的基地大廳里還有其他人,都被她這樣別出心裁的出場方式鎮(zhèn)住了,一時半會都不知道應(yīng)該說什么。 “她腳崴了?!弊詈筮€是和安最先出聲,揉了揉自己被壓的有些痛的脖子,語氣平靜,“依坦你幫忙處理一下,我去洗澡?!?/br> 他走的頭也不回,關(guān)上門之后基地里的其他人像是被解開了啞xue開關(guān),瞬間熱鬧非凡。 這些人,同和安完全不同,他們熱情的讓仍然在腦充血狀態(tài)的貝芷意完全招架不住。 十七歲的小櫻是日本人,高中生,臉上還帶著嬰兒肥,說話音調(diào)很高,正是少女最好的年紀(jì),臉上永遠(yuǎn)笑意盈盈,一點(diǎn)點(diǎn)小事就能驚喜到尖叫。 被和安點(diǎn)名的依坦二十七歲,瑞典人,非常典型的日耳曼人的后裔,金發(fā)碧眼身材高大皮膚白皙,長相很冷性格卻很熱情,甚至有些迷信。 因?yàn)樗诖_定了貝芷意僅僅只是崴了腳沒有傷到骨頭后,開始念念有詞的為她敷上了一層草藥,然后沖她眨眨眼,用神秘兮兮的語調(diào)告訴她:“這是東方的神秘禮物?!?/br> 其實(shí)聞聞味道,也就是普通跌打損傷的草藥,可是貝芷意發(fā)誓,依坦在幫她敷草藥的時候,念念有詞的東西一定和咒語有關(guān)。 最后是看起來最沉穩(wěn)的維克多,三十一歲,西班牙人。 他一直在低頭研究貝芷意遞給他的志愿者表格,沒說什么話,卻一直是微笑著的。 氣氛很好。 和她在黑漆漆的路上同和安一路走來時完全不同的氣氛。 他們看起來是真心的歡迎她,而不是想把她打包送回中國。 “除了潛水,我們這里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志愿者來做?!本S克多把申請表格放在辦公桌上,用一個茶杯壓好,小心翼翼的,“這個島的島民教育程度不高,和安每周會給島上未成年的孩子開三天的英語口語課,你的英文教這些孩子足夠了。” “另外我們還需要一名文書,記錄平時運(yùn)輸垃圾的重量,整理我們帶回來的珊瑚和鯊魚數(shù)據(jù),小櫻還是個孩子,我們?nèi)齻€男的又粗心大意,你來做很合適。” “歡迎你!”他最后下了結(jié)論,無視洗完澡出來后就黑了臉的和安,小櫻和依坦在一旁用力鼓掌,喜笑顏開。 “我沒同意。”和安洗完澡換了背心和五分褲,貝芷意偷偷的看他,終于看出點(diǎn)混血兒的影子。 他的膚色偏向黃種人,被太陽曬成了古銅色。毛發(fā)也沒有西方人那么茂盛,看起來挺符合東方人審美。 “我同意了?!本S克多轉(zhuǎn)頭,貝芷意的到來讓他心情變得很好,“副隊(duì)長也有簽字資格。” 和安把擦頭的毛巾往桌子上狠狠一摜,聲音很響。 “新人第一天過來你就露出這種樣子,很不禮貌?!本S克多難得的沒跟著發(fā)脾氣,笑得有些欠揍。 …… 和安煩躁的擰眉,把目標(biāo)轉(zhuǎn)向看起來比較好溝通的貝芷意:“我們這里條件很艱苦,沒有空調(diào),剩下的空房間沒有紗窗,風(fēng)扇也壞了?!?/br> “在紗窗風(fēng)扇修好之前,我可以先跟她一起睡。”小櫻舉手,笑成了一朵花。 “我……沒關(guān)系的?!必愜埔庵雷约含F(xiàn)在的堅(jiān)持有些莫名其妙,她也看出來和安和維克多之間應(yīng)該有些爭執(zhí),而她,正在變成雙方拉鋸戰(zhàn)的武器。 以她的性格,其實(shí)早在和安在沙灘上兇她讓她付入島費(fèi)開始,就應(yīng)該落荒而逃了。 但是她沒有。 不但沒有,還在這種亂七八糟的情況下用最小聲的說話聲表達(dá)了自己的堅(jiān)持。 她覺得她可能是被小島上美到不像是在人間的夕陽蠱惑了,這個地方,離她的現(xiàn)實(shí)生活太遠(yuǎn),所有無形中的壓力都在那樣的夕陽下消失了,那一刻,她覺得自己終于可以順暢的呼吸。 為了那一刻,她想試著堅(jiān)持一下。 “這個島上沒有警察。”和安為了不讓自己的洗腦行動被那幾個不省心的破壞,很卑劣的開始用中文溝通,“治安不太好,萬一出了什么事,只能等到海上巡警過來,效率很低,真出事了只能自救。” 貝芷意:“……” “而且沒有正規(guī)的診所,我們基地的藥都比他們藥店的多,萬一你水土不服身體不舒服想要去醫(yī)院,也得等到救援船過來?!?/br> “救援船過來的時間要看天氣,如果天氣不好,兩三天都是有可能的?!?/br> 貝芷意:“……” “而且蟲子很多?!弊钕矚g你這種細(xì)皮嫩rou的丫頭,最后這半句沒有說出口,他終于意識到自己有些幼稚,一旁維克多他們已經(jīng)是一臉看戲的表情。 “你自己也很清楚你根本不適合這里,到底為什么一定要留下來?”和安挫敗。 他沒想到看起來軟綿綿的貝芷意居然會那么堅(jiān)持,堅(jiān)持留在這么一個要什么沒什么的地方。 申請來這里的志愿者,第二天就哭著離開的不少,有些人看上去比她粗糙多了,他實(shí)在不明白她到底在堅(jiān)持什么。 “我不適合很多地方。”貝芷意低頭,“我不只是不適合這里,我不適合很多地方?!?/br> 她古板,做事情不知道變通,思想守舊想法天真,她這樣的人,不適合很多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