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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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西下,這片白色的沙灘變成了有些妖艷的橙黃色,而那個蹲著的中國女人,仰面看著他。 確實(shí)很白。 因?yàn)榘尊@得五官很干凈。 她就這樣看著他,無助的紅著眼眶,無措的拽著自己的行李箱和隨身小包。 “你好,我是和安?!彼榷Y后兵,“來這個島是要付費(fèi)的,十美金?!?/br> 作者有話要說: 硬漢和乖乖女的故事 第2章 貝芷意委屈的快要哭出來了。 她一路舟車勞頓,從上海機(jī)場坐紅眼航班飛到了吉隆坡,在吉隆坡機(jī)場地板上睡了一個早上再飛到蘭卡威,在蘭卡威那個看起來像是國內(nèi)長途汽車站一樣的國際港口出港,因?yàn)闀灤碌交杼旌诘亍?/br> 整整三十六個小時,才到了這個連英文名字都沒有的泰國小島。 下船的時候這一站只有她一個人,迎接她的是個長得像塔一樣名叫阿蓋的男人。 英文帶著奇怪的卷舌,太過復(fù)雜的英文聽不懂,只是來來回回的重復(fù)讓她交10美金。 她看過資料,知道這個島是要收取游客入島費(fèi)作為環(huán)境保護(hù)費(fèi)的,她很早就準(zhǔn)備好了零錢放在隨身小包容易取的袋子里。 但是資料上并沒有寫收的是美金。 她這次出來根本沒有帶美金。 因?yàn)樵谫Y料上,這個島交通不便,環(huán)境落后,她在國內(nèi)換足了小額泰銖,卻沒有想到要帶美金。 而這個不太能說英文卻固執(zhí)如牛的阿蓋,只收美金。 拒絕了她所有的和匯率有關(guān)的問題,也拒絕了她遞過去的泰銖,油鹽不進(jìn)。 到最后她實(shí)在沒有辦法了,拿出了自己在國內(nèi)申請志愿者用的申請單,快要遞到阿蓋的鼻子下面,他才哼哼唧唧的說他不識字,他只認(rèn)十美金。 這是個沒有wifi甚至沒有手機(jī)信號的小島,被執(zhí)拗的阿蓋弄得灰頭土臉的貝芷意只能蹲在小島碼頭的入口處,一蹲就蹲到了夕陽西下。 她以為這個碼頭總會有其他來往船只,哪怕匯率很不靠譜,她也可以跟其他的游客換十美金。 但是沒有,這座小島除了帶她過來的那艘輪船,一艘船都沒有。 直到晚霞漫天,遠(yuǎn)遠(yuǎn)地傳來了快艇馬達(dá)的聲音。 一直在碼頭上偷看她的阿蓋又一次跑近,問了一句:“ese?” …… 絕望的貝芷意木然的點(diǎn)點(diǎn)頭。 阿蓋看起來就開心了,比了一個讓她再等等的手勢,徑直的往碼頭深處跑。 這一次,貝芷意沒有等很久。 阿蓋帶來一個男人,一個比他還兇的男人,氣勢洶洶的像是她不交出十美金,他就能把她丟到海里去喂熱帶魚。 不過,這個男人會說中文。 舟車勞頓了三十幾個小時,又被困在這個沙灘上三個小時,突然聽到熟悉的中文,貝芷意那一刻的心情簡直難以形容。 哪怕這個男人看起來很兇,威脅感十足。 “我……”她有些激動,壓抑了下奔涌上來的淚意,“我沒有拒絕支付入島費(fèi),阿蓋只收美金,我身上只有人民幣和泰銖?!?/br> 和安挑挑眉。 她雖然用力壓抑了,眼眶仍然紅了,語氣也仍然有顫音,看起來很委屈,軟軟的一個女孩子,也確實(shí)不像是會拒絕支付入島費(fèi)的樣子。 “我真的沒有拒絕支付入島費(fèi)?!币姾桶矝]說話,貝芷意有些急了。 天色將暗,如果再不進(jìn)島,她擔(dān)心那個固執(zhí)的阿蓋真的有可能會把她丟在沙灘上。 “阿蓋的英文不好,也不會算數(shù)。”和安再次開口,語氣緩和了許多,“他應(yīng)該是搞不清楚匯率所以想等我們回來幫忙翻譯?!?/br> 來這個島上的人還是以歐美人居多,基本一定會帶著美金,而亞洲人通常都喜歡成群結(jié)隊(duì),一群人中總是會有一兩個帶著美金出國玩的人,所以阿蓋看了兩三年的碼頭,一次都沒有遇到過這種情況。 連他也沒料到居然是這么一個情況。 貝芷意終于松了口氣,吸了吸鼻子。 可憐兮兮的。 和安自覺地扛起了貝芷意的拉桿箱,帶著她往碼頭方向走。 “您……是中國人么?”放松下來的貝芷意偷偷的觀察和安的側(cè)臉,有些疑惑。 他的五官輪廓很深,眼睛瞳孔的顏色是灰綠色的,一個外國人,說中文居然一點(diǎn)奇怪的口音都沒有。 “我母親是?!焙桶苍挷欢啵阉男欣钕淇傅酱a頭,幫阿蓋根據(jù)當(dāng)前匯率收了入島費(fèi),轉(zhuǎn)了個身就往門外走。 “謝……謝謝!”貝芷意沒料到他那么雷厲風(fēng)行,趁他還沒走出碼頭大門,抓緊時間問了一句,“請問您知不知道這里的國際志愿者基地怎么走?” 人在困境中會改變性格,貝芷意發(fā)現(xiàn)自己為了能順暢溝通,積極地都不像是她自己了。 和安腳步停住。 貝芷意以為他沒聽懂,低著頭又拿出包包里那張申請表,遞給和安,指著上面的志愿者標(biāo)志,細(xì)聲細(xì)氣的解釋:“就是這個,這個志愿者聯(lián)盟,我查到這個島上有志愿者專門的基地?!?/br> 和安面無表情的接過申請表,看了一眼,眉頭擰緊。 “沒有簽名,誰同意你過來的?”他嚴(yán)肅的樣子很兇,一雙灰綠色的眸子盯著她,嘴角抿緊。 “……”貝芷意莫名的有些緊張,吞咽了下,很輕聲很無辜的問:“什……什么簽名?” 和安:“……” “這個,這個東西需要簽名么?不是網(wǎng)上下載了填好了就可以過來的么?”貝芷意覺得自己快要變成結(jié)巴了,她明明研究過那家志愿者基地的網(wǎng)站,上面是說下載了表格之后到相應(yīng)的目的地提交就可以了,并沒有說要簽名啊。 “我們這里是b級基地?!焙桶材X仁疼,“而且你申請過來干什么?” “……”貝芷意眨眨眼,覺得狀況有些不對勁,“觀、觀察熱帶植被?” “這個島上沒有珍稀熱帶植被。”和安忍住想把她打包塞回中國的沖動,“你的潛水執(zhí)照是aow的還是ow?” 那是什么東西? 貝芷意搖搖頭,然后覺得自己有必要補(bǔ)充一下:“我不會游泳?!?/br> …… 和安咬牙。 貝芷意下意識的后退了一步。 “你先跟我回基地?!焙桶灿挚干狭怂麆倓偛欧畔碌男欣钕洌暗冗@次的臺風(fēng)預(yù)警過去,我會找船把你送到最近的麗貝島,那里有船可以送你回蘭卡威?!?/br> “……可我申請了兩個月的志愿者?!必愜埔飧谒ü珊竺?,聲音有些小。 她是真的不知道做志愿者居然還需要簽名同意才能來的。 網(wǎng)站上什么步驟都沒有,什么都是自費(fèi)的,所以她想著自己找到了地方直接開始干活就可以了。 這可是她這輩子第一次單獨(dú)出國,在人生所有的一切都脫軌的時候,給自己選擇的逃避方法。 為了這個方法,她拿出了這幾年工作存下來的所有積蓄。 “你可以去其他地方。”和安個子高腳步大,貝芷意跟在后面幾乎是一路小跑,“這里沒有適合你的項(xiàng)目?!?/br> 可是這里的海水太漂亮了。 貝芷意剛才被困在沙灘上的時候一直看著落日,最漂亮的時候,太陽幾乎已經(jīng)全部落下去了,只剩下了漫天的火燒云,金色的,美得像是肆意潑灑濃稠的油畫。 海水很清。 她這輩子都沒有見過那么清澈的海水,最純凈的翡翠的顏色,用photoshop都p不出來的純凈感,熱帶魚很多,站在岸邊就能看到五顏六色的珊瑚和各種顏色的熱帶魚。 這里太美了。 比招募志愿者網(wǎng)站上放的大型海報還要美。 “我可以負(fù)責(zé)垃圾分類?!彼g盡腦汁的回憶招募網(wǎng)站上的內(nèi)容,終于想出一個不用下水就能做的工作。 和安只冷冷的回頭看了她一眼。 貝芷意有些尷尬的摸摸鼻子。 太陽徹底的落了下去,天色黑的很快,小島上面沒有路燈,貝芷意摸出了手機(jī),打開閃光燈當(dāng)做照明。 兩人再一次陷入沉默。 這個人是真的很兇,脾氣也不好,貝芷意心里默默的腹誹。 而且,走路太快了。 這一路過來都是沒有完全夯實(shí)的沙地,她穿著有一點(diǎn)點(diǎn)跟的水晶涼鞋,走一步陷一步,累得氣喘吁吁。 和安似乎也意識到這個問題,放慢了走路的速度,卻仍然沒有開口說話。 氣喘吁吁的貝芷意擦了把汗松了口氣。 這人很兇,但是人不壞。 “麗貝島也有志愿者基地,那邊有熱帶雨林觀察項(xiàng)目,你可以去那邊做志愿者?!彼戳艘谎弁低挡梁沟呢愜埔猓Z氣好了一些。 今天因?yàn)楹5卓吹降臇|西加上維克多,他心情本來就很差,見了一個這么不靠譜的志愿者,到底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 可人家畢竟大老遠(yuǎn)的為了環(huán)保跑到這種地方,一個白嫩嫩的女孩子。 和安腳步放得更慢。 是他遷怒了。 “我們這里的項(xiàng)目都是需要潛水執(zhí)照的,aow是基本,你如果連游泳都不會,幫不了什么忙?!?/br> “過來做志愿者都是自費(fèi),做不了事還花了錢,不劃算。”他覺得自己的語氣已經(jīng)很好了,也很為她著想了。 這個島很原生態(tài),嬉皮士們過來搭個帳篷就能住,像她這樣?jì)少F的,肯定住不慣。 基地雖然有空房子,但沒有空調(diào),他不知道要來新人,所以根本就沒打掃,紗窗破了好幾個地方,睡一個晚上估計(jì)就能被蚊子吸干。 她不適合這個地方,不管基于他的立場還是基于她的立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