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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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史王薛四門如此賣弄自己的體面,朝中卻只有王大人一個人說得上話兒,顯然圣上已經(jīng)故意打壓了,怎么可能娶薛家皇商的女兒,助長這股氣焰呢? 因此薛寶釵的落選,那是必然的。 不過薛寶釵雖然落選了,但是圣上還是想安撫著四門的,畢竟如今還不到連根拔起的狀態(tài),于是便想把薛寶釵指給如今正是功高,又且年輕英俊的北靜郡王。 武曌這么一想,瞬間什么都明白了,表面上是圣上愛見北靜郡王,考慮著北靜郡王已經(jīng)弱冠,還沒有王妃,因此費(fèi)了一番心思,給他挑選佳人,只是,那背地里卻是想要打壓北靜郡王的。 雖說北靜郡王平日看起來是閑云野鶴一般的人物,只是如今東南西北四王之中,只有他最為年輕,最為功高,皇上雖然送他象征著兄弟感情的念珠,但是心里怎么能不防備? 這年頭,想要和北靜郡王攀姻親的人,數(shù)不勝數(shù),能從京城的城門排出去,萬一北靜郡王又和哪家大門大戶連個姻親,那不就是下一個“賈史王薛”么? 圣上心里是有小道道兒的,因此打算把皇商的女兒,指定給北靜郡王,雖然表面看起來十分風(fēng)光,畢竟現(xiàn)在四門還處于鼎盛時(shí)期,但是往后圣上絕對要出手拔除這些惡瘤,而到時(shí)候的姻親北靜王府,也會跟著受牽累。 這一步長盤,下的很妙,但是在武曌這種明眼人眼中,實(shí)在太明顯了,那北靜郡王是何等玲瓏心肝的人,武曌恐怕北靜郡王早晚會知道。 想到這里,武曌眼神不由又晃動了一下,突然想起方才北靜郡王非要自己答應(yīng)他一個人情,平白就來敲竹杠,不由心里“梆”的一跳,隱約覺得可能和這事兒有些關(guān)聯(lián),但是又不能如此肯定。 賈蕓站在一邊兒,暗暗打量著武曌的神色,見武曌臉色變了幾下,但是很快歸于平靜,什么也看不出來,只好出聲說:“林姑娘?” 武曌立刻省過來,微微一笑,說:“寶jiejie雖然不能進(jìn)宮,但若能指給郡王,也是美事一樁,只是……不知蕓兒為何與我講起,就算這是寶jiejie的美事兒,也與我不相干呢。” 賈蕓一聽,頓時(shí)有些懵了,畢竟他聽說了很多流言蜚語,都是說北靜郡王對林meimei有意思的,如今武曌卻親口說“不相干”,而且姿態(tài)頗為淡定,這樣賈蕓有些發(fā)懵。 武曌又幽幽的說:“這事兒,還沒成定局,蕓兒你是聰明人,別瞎嚼舌頭根子,今兒和我說說也就算了。” 賈蕓立刻拱手說:“是,姑娘教訓(xùn)的是?!?/br> 武曌說著,擺了擺手,說:“若寶jiejie真的能進(jìn)北靜王府,是她有著富貴命,是她的福分?!?/br> 賈蕓一笑,拱著手,十分恭敬,不過嘴里卻說著:“蕓兒怎不知,姑娘是相信福分的人?” 武曌一聽,不由另眼相看,看了賈蕓一眼,只是說:“你去罷?!?/br> 賈蕓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說:“姑娘千萬別累著身子,若是有什么勞神勞心的事兒,只管喊蕓兒來做?!?/br> 武曌更是發(fā)笑,說:“你放心,你好使喚的很呢,若是有什么有油水的事兒,我定然想到你?!?/br> 賈蕓的“溫柔”被她明晃晃的道破,臉上有些掛不住,不過也算是爽爽快快,恭恭敬敬的又辭了一回,這才走了。 賈寶玉和秦鐘跟著眾人去安靈,王夫人邢夫人一行人,很快就回來了,但是王熙鳳帶著賈寶玉和秦鐘,卻住在了水月庵,一直沒有回來。 武曌心里頭清楚,因著賈寶玉和秦鐘現(xiàn)在樂不思蜀了,那水月庵中,有個小尼姑名喚智能兒的,和秦鐘關(guān)系不清不楚,很是愛慕秦鐘的風(fēng)流俊俏,而賈寶玉是個看到年輕女子就愛慕的人,因此這會子還在水月庵爭風(fēng)吃醋,互相調(diào)情體己呢,一時(shí)回不來。 武曌倒是得了清閑,踏著些日子在寧府主事兒,雖然不為撈油水,也不為鍛煉自己的品性,但是其實(shí)為了打通各種關(guān)系,網(wǎng)絡(luò)各種人脈的,如今身上已經(jīng)下旨將林如海調(diào)回京城,那搬出去也就指日可待了。 林如海是個老實(shí)人,在京城定然沒什么人脈,武曌若是不網(wǎng)絡(luò)一些人脈,日后林如海還要做副都御使,指不定得罪什么人,又有什么坎兒呢。 武曌雖然做事凌厲,雷霆手段,但是從來不苛待下人,做的好,反而慷慨有賞,因此一般下人都愛見她,人脈自然網(wǎng)絡(luò)的不少。 而且武曌這些日子,收了兩個人,一個能武能瞪眼睛的焦大,忠心耿耿;另外一個就是能文明事態(tài)的賈蕓,聰明伶俐,有什么事兒,武曌只管讓他們?nèi)マk,十分放心。 昨個兒賈蕓走了之后,武曌尋思了一下,就隨便給賈蕓搞了一個“差事兒”,自然是往賈府的家塾去念書。 賈蕓家里十分貧窮,父親死的早,母親沒什么本事兒,一直窮的叮當(dāng)響,雖然賈蕓姓賈,但是沒人讓他往私塾念書,賈蕓雖然有些才華,但是讀書不多,武曌便托了人脈,給了他一個恩典,讓他去念書。 因著武曌管了寧府這么長時(shí)間,武曌偶然一提,立刻有人安排賈蕓去家塾。 賈蕓突聽讓自己去念書,頓時(shí)欣喜的跟什么似的,當(dāng)即千恩萬謝的過去了。 今兒是賈蕓第一天去家塾念書,雖然家塾中很多仗勢欺人的學(xué)生,但是賈蕓只管念書,一心想要出人頭地,其他的也不管。 他身邊沒有小廝,也沒有書童,散了學(xué),自己就包了書,徑自出來,旁的公子哥兒還想要奚落他兩句,但是竟沒有找到機(jī)會。 賈蕓從家塾走出來,想要往榮國府去,準(zhǔn)備恭敬的謝一回武曌,只是他走到一半兒,卻看到了其他人。 前面有轎子過路,不過排場很樸素,看起來實(shí)在普通了,賈蕓站在一邊兒,正等著轎子通過再走,沒成想轎簾子突然打了起來,“嘩啦”一聲,賈蕓就看到了里面兒坐著的人,不正是北靜郡王? 北靜郡王一身官服,頭戴王帽,面如冠玉,真真兒算的上頂尖兒的俊美無儔了。 北靜郡王一打起簾子,正好看到了賈蕓,賈蕓連忙恭敬站好,垂低了頭表示本分,畢竟他是賈家的“低等人”,賈蕓明白人情世故,自然不敢直視北靜郡王。 賈蕓還以為北靜郡王這般高高在上的人,也定然不識得自己的,哪知道北靜郡王打起簾子,突然就笑了一聲,說:“可是賈蕓?” 他說著,令人按下轎子。 賈蕓一聽,趕緊上前,恭敬的說:“賈蕓拜見郡王!” 北靜郡王沒有從轎子里走出來,但是虛抬了抬手,面目很隨和,沒什么王爺架子,笑著說:“小王就說看你面善,出殯那會兒,你跟在林姑娘身邊做管事兒,是也不是?” 賈蕓連忙說:“正是?!?/br> 北靜郡王展了一襲銀白色的袖袍,身邊一個從者連忙雙手接過北靜王遞來的東西,是個信箋。 北靜王沒有說話,只是微微抬了抬下巴,那從者立刻會意,將信箋遞給賈蕓。 賈蕓不明所以,連忙弓著身雙手接住,就聽北靜郡王說:“這封信,小王托你交與林姑娘,是十分要緊的事兒?!?/br> 賈蕓一聽,更不敢看那封信,信上封著,表面沒有一個字兒,里面還有點(diǎn)鼓,放了什么東西,像是個小珠子一樣。 賈蕓也不敢多問,連聲說:“是,郡王請放心,小人一會子就過去?!?/br> 北靜郡王點(diǎn)了點(diǎn)頭,溫和的說:“那便多謝你了?” 賈蕓連聲說:“在郡王面前,小人怎么敢托大,郡王折煞小人了?!?/br> 北靜郡王沒有再說話,揮了揮手,自然有人過來,把轎簾子整理好,又有轎夫過來,準(zhǔn)備抬起轎子,繼續(xù)往前走。 賈蕓松了口氣,不知為什么,這郡王雖然說話溫和,但總給人一種強(qiáng)烈的壓迫感,讓人不敢造次。 賈蕓正松了一口氣,卻這個當(dāng)口兒,從垂著的轎簾子里,幽幽的飄出一句話來,北靜郡王的聲音很是低沉,說:“我知你是個聰明人。” 北靜郡王沒頭沒腦的說完,轎子已經(jīng)抬起來,遙遙的走了,唬的賈蕓一怔,心口“梆梆”的跳,總覺得郡王這句話,不是在表揚(yáng)自己,反而是在敲打自己似的。 賈蕓看著遙遙而去的轎子,緊了緊信箋,不敢耽誤,連忙抬步往榮國府去。 武曌沒有在賈母的院落,也沒在碧紗櫥,這倒是便宜了賈蕓,不需要拐著彎兒的讓人去通傳,畢竟他雖然是晚輩,但是也不能仗著無知進(jìn)賈母的院落。 剛剛寧府有人來找武曌,說的是之前管理賈府殘留下來的事兒,武曌還沒來得及回賈母的院落,正巧賈蕓匆匆來了,一頭的汗。 武曌見他匆忙,笑著說:“蕓兒這是從哪來?后面怕是有老虎追你,走得這么忙,出了這么多汗?” 賈蕓一聽,這才抬手抹汗,頓時(shí)嚇了一跳,竟然出了這么多汗,他竟不知道,敢情怕不是冷汗罷! 賈蕓趕忙過去,把信箋交給武曌,說:“姑娘,方才蕓兒在路上遇到了北靜郡王歸府,這是郡王叫蕓兒給姑娘捎過來的,郡王請姑娘親啟?!?/br> 武曌一聽,頓時(shí)瞇了瞇眼睛,收斂了笑意,讓紫鵑將信箋拿過來,然后動作利索的拆開,捏著信紙尖兒“嘩啦!”一抖,全部展開,上面的字兒沒多少,一目了然。 原來郡王也知道,圣上想要把薛寶釵指給自己,但是原因未說,不知是不明白,還是不愿意道破,話鋒一轉(zhuǎn),郡王倒是直接,只說自己不想娶薛家的女兒為妻。 武曌一看,不由得冷笑一聲,心說,看罷,好個閑云野鶴一般的人物兒,原來也是個愛見權(quán)術(shù)的俗人,自然不肯娶皇商的女兒的。 武曌這么看著,又往下看了一行,難得頓時(shí)“花容失色”,一瞬間眸子都晃了好幾下,那信箋上,白紙黑字寫的清清楚楚,郡王說,自己心儀林姑娘已久,本想等待林如海調(diào)入京城之后,找個適當(dāng)?shù)臋C(jī)會,遣人去林如海面前說親…… 武曌瞇了瞇眼睛,看著北靜郡王親筆炮制的“甜言蜜語”,心中卻又十分狐疑,雖是郡王情真意切,言辭鑿鑿,恐怕只差指天盟誓了,可武曌只信了不到三分。 果然,武曌往下一看,北靜郡王另有后話…… 第21章 不厚道 郡王的后話一轉(zhuǎn)折—— “……然細(xì)細(xì)思量,又知林姑娘這般脫俗之人,定然不愿委身與我等庸淺之輩,因請姑娘在薛家面前美言一二,煩請薛家打消賜婚念頭,罷了,權(quán)當(dāng)?shù)至四侨盏娜饲閮?。圣上面前,我亦勞心一二?!?/br> 武曌一看,頓時(shí)笑了,不由得“呵!”一聲笑出來。 那邊賈蕓看的是云里霧里,林姑娘這表情,怎的也看不通透,最后還冷笑了一回,說是冷笑,也不是什么冷笑,竟還有幾分無奈,好生奇怪。 武曌就知,北靜郡王搞一出人情債,肯定是預(yù)先謀劃好,把自己往火坑里趕,這封信上也是,說盡了“甜言蜜語”,敢情最后一句“罷了”道破天機(jī),也真真兒是個“老”狐貍了。 北靜郡王這是兩面堵圣上的賜婚,他自己去與圣說通說通,又讓武曌去與薛家說通說通,這樣一來,兩面都不怎么愿意,再隨便來個借口,北靜郡王的婚事兒也就黃了。 果然,北靜郡王的算盤,打得那是響得很,脆生生兒的。 武曌看完了信,一轉(zhuǎn)信箋,“咕嘟”一聲,里面還有東西,竟然從里面倒出了一顆黑溜溜的小珠子來,武曌是識得的,這不就是自己與郡王第一次見面的時(shí)候,撿的鹡鸰香念珠么? 武曌將念珠攥在手心兒里,仔細(xì)一思量,好嘛,北靜郡王給了她一個重任,一方面是用人情債來游說,另一方面也把武曌自個兒拉進(jìn)了水,北靜郡王的言下之意是,若是武曌不這么著,恐怕北靜郡王就要在圣上面前,用心儀林meimei的事兒,做擋箭牌了。 如今自己被拉下了水,肯定要盡心盡力的幫他謀劃了。 武曌將念珠收起來,自己走進(jìn)一個堆放雜物的屋兒,令紫鵑點(diǎn)了蠟燭,將那信放在蠟燭的火苗兒上,不一會子就給燒干凈了。 賈蕓在一邊垂首站著,都不敢看,也沒敢出吱聲兒。 武曌燒了信,這才說:“行了,你去罷,沒你事兒了?!?/br> 賈蕓一打疊的稱是,又謝著武曌,家塾讀書的事兒。武曌揮手說:“不必謝我,只管讀書就是了,你若是出人頭地了,我使喚著豈不是更利索?況……我知,你是個不會忘恩負(fù)義的人?!?/br> 她這么說著,賈蕓也聽出來了,顯然是在敲打自己,連忙又是一打疊的說:“怎么會?林姑娘待蕓兒,說句老實(shí)話兒,那真是再生父母,蕓兒忘了誰,也不能忘了林姑娘的恩典。” 武曌一笑,說:“用你跟我拍馬屁?” 賈蕓連說是,武曌說:“只囑咐你一句,今兒的事不要對旁人說,否則我面慈心軟,你當(dāng)郡王就是個好惹的,別看他面兒上菩薩心腸,背地里可是一把狠刀子?!?/br> 賈蕓早就看出來了,自然不敢多嘴,只是謝了武曌,絕口不提信箋的事兒,連忙就走了。 等賈蕓走了,紫鵑就說:“姑娘,天兒涼,咱們扶姑娘回去罷?” 武曌餳著眼,嘴角微微上挑,說:“不,先不回,往寶jiejie那走一遭。” 紫鵑也不問理由,立刻說:“是,姑娘?!?/br> 紫鵑和雪雁跟著武曌,一行人往薛姨媽那處去,薛姨媽自從住進(jìn)賈府,有自己專門的院落,恰巧的,賈母的院落偏向西南邊兒,正好是南轅北轍的大對角兒。 武曌走過后院,穿過夾道,過了西角門、東角門,這才到了薛姨媽的院落。 武曌走進(jìn)去,院落里靜悄悄的,竟沒有一個人影兒,丫頭婆子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院落里的貓兒狗兒鳥兒都給抱走了,倒是安靜的厲害。 武曌往里走,也沒人出來迎著,很快上了臺階,門上掛著厚厚的擋風(fēng)簾子,武曌本要讓紫鵑叩門的,結(jié)果就聽到里面有聲兒,原來薛姨媽正拉著薛寶釵,在說悄悄話兒呢,怪不得把丫頭婆子都遣走了。 趕巧兒了,那兩個人似乎正在說落選的事情。 薛家雖然是皇商,但是薛姨媽的哥哥,也就是王夫人的哥哥,在朝當(dāng)官,還頗有些權(quán)力地位,消息自然知曉的就快。 薛姨媽說:“圣上不知怎么想的,竟然要將你指給北靜郡王?!?/br> 薛寶釵半天沒吭聲兒,隨即就聲音低,語速緩的說:“母親,那……北靜郡王,女兒遙遙看過兩眼,也是……也是個人物兒,如今北靜郡王正得勢,圣上若是把女兒指給北靜郡王,也是不錯的了?!?/br> 薛寶釵說的有些期期艾艾,武曌在外面一聽,頓時(shí)明白了,想必薛寶釵是遙遙的看過幾眼北靜郡王,因此傾心已久。 原也沒錯,畢竟北靜郡王這樣的姿容,饒是武曌見多識廣,也不得不說,絕對是頂尖兒的,若說有人能比北靜郡王還俊美,武曌是第一個不信的。 尤其北靜郡王這皮囊還有一種欺騙性,令人瞧了,就覺得郡王溫和隨意,沒什么官架子,是個好相與的,也不知這郡王的皮囊,騙了多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