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節(jié)
書迷正在閱讀:女皇穿成林meimei的那些事、把他們變成老實人[娛樂圈]、下一座島嶼、萌寶駕到:爹地,媽咪要逃婚、步步逼孕:搶來的女人、小月光、白蓮的牧師之路[全息]、大貓總裁的婚后日常、神級風(fēng)水師、他黑化以后[穿書]
奏告沒幾日,威寧侯府朱門大開,迎入了尊貴的來客。 六王循著侯府管事的指引,來到了府邸深處的主苑。 一個煙眉秀目的女子在苑外相迎,她斜梳云髻,慵柔嬌裊,成熟的風(fēng)情遠(yuǎn)勝于豆蔻少女,見了六王眼眸半垂,屈身一禮。 六王掃了她一眼,舉步行入薄侯養(yǎng)病的寢居,屋內(nèi)窗扉緊閉,穢氣與藥味雜陳,混成一股難聞的味道,臥榻深處的薄景煥形容枯瘦,眉眼深陷。 六王略一打量,在隨侍移來的軟椅坐下,“近日可有起色?” 女子在榻邊答道,“稟王爺,侯爺尚需長時間靜養(yǎng)?!?/br> 六王的圓臉顯出惋惜,說了幾句安慰的話,“我來是說幾樁事,你族叔告到御前,說你府上刁奴挾主,膽大無狀,要求拿辦嚴(yán)懲?!?/br> 薄景煥目光炯亮,喉結(jié)動了動,模糊的顫音無人能懂。 六王一聲嘆道,“他們的心思我也清楚,無非想是將你身邊的人去了,方便□□擺布,我也在圣上面前說了,不過到底是薄氏宗族,不可能長久壓著不理,你得有個準(zhǔn)備。” 薄景煥的神氣陰戾下來。 六王又從袖中抽出一封信,“武衛(wèi)伯的兒子時驕視我為世伯,時常有書信往來,這次來信道在錢塘遇上一事,與你有幾分相關(guān),聽了莫要激動?!?/br> 女子屈膝接過信,展開娓娓而讀,隨著柔柔的話語,男人的手指開始控制不住的攣張。 六王仿佛未覺,“看來郡主確是與人私逃,配不上你多年的心意?!?/br> 薄景煥的嘴唇劇烈的蠕動,卻道不出話語。 六王兀自感慨,“時家的小子說那jian夫武功之高令人駭異,不知兩人是怎么勾搭上,真是怪事。你休要往心里去,還是安心休養(yǎng)?!?/br> 薄景煥怒火更熾,痙攣的扣住榻邊。 女子垂目道,“王爺所說之人,應(yīng)該就是當(dāng)年引誘郡主及殺死何安的劍客蘇璇,此人重現(xiàn)江湖,定是正陽宮當(dāng)初假造了死訊,欺瞞眾人?!?/br> “上次西南的巫醫(yī)說你身中異毒,莫不是與這人有關(guān)?”六王驚訝了一聲,尋思般自語,“郡主失蹤不久你就出了事,我還奇怪那只熊怎么偏追著你不放,誰想竟是遭人下了毒,尋常人哪有這份膽子,手段又如此陰險?!?/br> 薄景煥驀然一僵,片刻后整個人都抖簌起來,連床帷都為之顫動。 六王見他情緒過激,少不得出言安撫,“我知你憤恨難消,你就如我親子侄一般,這人將你殘害至此,我也想為你報仇,然而他身懷絕技,游走各地,確是難以擒捉,唯有等成了大事再設(shè)法了?!?/br> 薄景煥目眥欲裂,拼命做了一個口型。 六王輕撫短髭,嘆了一口氣,“我明白你想幫我,可這些事我不愿牽連你,還是好生靜養(yǎng)吧?!?/br> 薄景煥重重扣住六王的腕,意思極堅決。 六王似十分為難,搖了搖頭道,“這件事若是順?biāo)?,別說處置幾個仇人,抄了正陽宮都成,敗了卻是九族盡毀,你豈能不顧族人,況且巫醫(yī)的話你也聽過,雖然能讓你恢復(fù)如常,卻有大患,不可不慎?!?/br> 薄景煥再三示意,激動非常,六王終拗不過,使人另去傳喚。 不久后,一個邪氣的青年來到薄景煥榻前。 他眉骨高突,嘴唇方闊,一笑露出兩排白牙,濃密的頭發(fā)結(jié)成了數(shù)串細(xì)辮,戴著一只碩大的耳環(huán),穿著漢裝卻完全不似中原人,口音也有些異樣,“侯爺想好了?這蠱煉制不易,落下去就不能拔,必須你心甘情愿?!?/br> 男人閉了一下眼,態(tài)度鮮明。 青年一指劃破薄景煥頸側(cè),刺出了一滴血,一只赤蜴從他袖中爬出,貼在枕邊將血咝咝吸去,一剎那間,赤蜴的背脊驀然裂開,爬出一只鮮艷的蛛蟲,飛快的鉆入了薄景煥的耳中。 薄景煥的臉色猛然酷厲,叫又叫不出聲,在榻上掙得肌筋暴突,一盞茶后才平靜下來,綻裂的眼眶滲出一絲血,很快凝成了痂。 第76章 桃花夢 中原興起了一個奇妙的傳聞,西南的五詔堂發(fā)現(xiàn)了鹿照臺的遺跡。 五詔堂是一個小幫派,位于西南與中原的交接處,從未做過什么驚人的事,連許多武林人都不大知曉。鹿照臺卻太過出名,消息一散出,立時受到了空前的矚目。 西南曾經(jīng)有一個湮滅了近千年,存在于傳說中的古國,鹿照臺是它的都城。相傳城心有一方奇特的泉水,可令傷者復(fù)蘇,病者得愈,弱者變強,老者轉(zhuǎn)少,讓人永不受疾患與衰弱之苦,被稱為不死泉。無數(shù)人追逐而去,傾其所有,黃金如水流入古國,聚斂了巨大的財富,然而在最盛之時,一場傾天覆地的劇震毀滅了整個古國,山河裂變,道路崩解,無人能再尋出鹿照臺的位置,不死泉也成了傳說,而今卻突然浮出了現(xiàn)實。 不論帝王將相還是野叟村夫,誰不渴望無病無痛,不老不死。 傳聞一出,猶如野火燃遍了中原,人們將信將疑,不斷的尋問,消息越傳越不可思議。甚至說西南有人驗過靈效,聾子變得能聽聲,啞巴變得會說話,癱了多年的病夫飲了泉水,第二日就能健步如飛。隨后又爆出有人在鹿照臺附近挖出了金器與寶石,古國黃金更添了無窮的誘惑。 開始有人按捺不住向西南而去,最初是亡命之徒和敢于冒險的商人,漸漸越來越多,通往西南的道路擁塞不堪,邊鎮(zhèn)匯聚了大量中原客。 流言甚囂塵上,帶得人心比春光更浮跳,而一年一度的花朝節(jié),也隨著春風(fēng)悄然而至。 花朝節(jié)為花神的生日,一年春序正中,時謂春到花朝碧染叢,枝梢剪彩裊東風(fēng),到此時大地回暖,百花盛放,民間殺牲供果,唱戲酬神;士族則賞園游樂,詠詩作畫,各有所樂。 洛陽最盛的花朝節(jié)會之地,莫過于歸林園,園中植有數(shù)百畝芳林,每逢時令萬花繚亂,桃粉梨白杏紅如霞,尋芳者皆為之贊。不過歸林園的游賞所費不貲,少有庶民,多是達(dá)官貴人攜軟帳,設(shè)幾案于花樹下宴飲。 這一日春陽映得花葉舒展,枝枝粉簇可愛,園中來者甚眾。 一處位置極佳的花樹下設(shè)了一席,坐著一名風(fēng)華無雙的貴公子,一斟一飲風(fēng)流自若,身邊還有一名年輕的胡姬相伴。那胡姬不但膚如玉雪,容色絕美,衣飾亦是華貴,連尋常世家女也有所不及。旁人見了無不暗訝,紛紛打望,猜測是哪一王侯世家。 這對男女正是左卿辭與蘇云落,逢洛陽花好,兩人過來游賞。春光與花香令人懶慢,左卿辭酒力上來,折了一枝桃花把玩,不正經(jīng)的低謔,“桃花如此妖嬈,回去給阿落身上也繪一枝?!?/br> 他聲音極低,唯有蘇云落聽得見,她不由臉頰泛紅,回道,“那阿卿身上也要有?!?/br> 左卿辭頓覺別有情趣,“有何不可,不過阿落什么時候擅畫了,我怎么不知道?” 蘇云落確實不懂丹青,給他問得一窘,正經(jīng)道,“我可以書字。” 左卿辭俊目流轉(zhuǎn),越發(fā)撩人,“阿落要寫什么?” 蘇云落抑住心跳想了一會,“卿似云間月?!?/br> 這本是左卿辭當(dāng)年隨手寫就的情詩,聽了不免一訝,“在阿落眼中,我是云間月?” 見她不明所以,左卿辭忽的笑起來,掐下一把桃花瓣拋散。原來她誤解了詩意,不過既然心愿得償,佳人長伴,那么誰是云間月,誰入了誰懷袖,又有什么打緊。 兩人情意正愜,恰有一個文士放浪形骸的在花林中漫游,二月的天氣仍帶輕寒,而文士卻衣衫大敞,身體半裸,似吟非吟,說著誰也聽不懂的胡話。 蘇云落瞧了兩眼,給左卿辭一手遮目,“丑死了,有什么好看,一個服了五石散發(fā)顛的蠢貨罷了?!?/br> 他在人前溫文如玉,私底下口舌頗為刻薄,蘇云落聽得好笑,依著他扭頭不看,“聽說士族多好此,你也服過?” 左卿辭幼年時家中異變,師從于方外谷的鬼神醫(yī),使毒弄藥猶如反掌,后來又在江湖上浪蕩,心智與手段極深,遠(yuǎn)不是尋常士族公子可比,不然也不至于嫡母安華公主和薄景煥都著了他的道,逢此一問,他哂然道,“我哪有那般蠢,五石散與芙蓉膏一樣,都是害人之物,本是用來治寒癥的,一些傻子非說有神思敏健之效,服食后燥熱難當(dāng),除衣裸行,丑態(tài)百出,還自以為風(fēng)雅不群,引得無知者效仿。” 一旁有幾名文士也在飲樂,其中一人高嘆,“而今五石散算什么,誰有能耐弄到不死泉,可就真成了神仙?!?/br> 一言引得余人附和,紛紛熱議起來。 盡管離得遠(yuǎn),左蘇二人耳目俱佳,仍是聽得分明,蘇云落動了好奇,“近日總聽人說不死泉,阿卿可知究竟是什么?” 左卿辭神情稍斂,在落滿桃花的幾案上斟了一杯酒,“阿落對它感興趣?” 蘇云落坦白道,“不管是何等寶貝,西南我都不想再去了。” 左卿辭不動聲色,“若能不老不死,永無疾患,阿落可想要?” 蘇云落想了一想,還是搖頭,“哪有這般神奇之物,師父說天地尚無完體,人怎么可能不老不死,那豈不成了怪物?!?/br> 左卿辭贊賞道,“阿落心只一竅,卻比世上大多數(shù)人都要聰明。” 蘇云落得了夸獎,雙頰粉馥,比桃花更明媚,左卿辭忍不住攬過她,到底在人前不好親昵,捏著她烏黑的長辮把玩,“不死泉恐怕不是什么好東西,要是換個說法,西南有種潭水能令人傷口愈合,不覺疼痛、還能強化經(jīng)絡(luò),可有讓你想起什么?” 蘇云落怔了一瞬,突然省起。 左卿辭一笑,悄聲道,“你在血翼神教浸過的神潭,是不是有些像?” 血翼神教確實有一方古怪的血色水潭,被教中護(hù)法乘黃用來煉制尸傀。蘇云落一度誤入,在潭水中混亂了心智,幸好給左卿辭及時救出,不過潭水也使她身上的傷口提前愈合,后來蘇云落能在神教的圣蛇毒下活過來,或許就有部分受益于此。 蘇云落回想起來更覺怪異,“那是泡制傀儡所用,怎么可能令人不死,而且又在血翼神教,外人哪能接近?” 左卿辭的眉梢多了一絲神秘,“傳言難免有所夸大,不死泉與神潭同在西南,功效又有近似之處,如果真是同一物,你猜消息是何人散出,目的何為?” 蘇云落默然良久,“我只知道用心一定極為險惡,阿卿聰明,可猜得出?” “中原大概要亂了?!弊笄滢o飲了一口酒,見她變了顏色,戲道,“怕什么,就算成了亂局,憑你我的本事足可自保。” 蘇云落知他心思深遠(yuǎn),十言九中,雖然自己的武藝護(hù)身無虞,但亂局一起就是萬千生靈涂炭,實在無法如他一般輕松,“誰在主使?為什么要這樣做?” 左卿辭撫著杯沿,悠悠道,“原本早該亂了,要不是當(dāng)年你師父號令群雄力挫朝暮閣,你又機緣巧合,受了陷身朝暮閣的神匠鴉九的請托,將他們勾結(jié)藩王的證據(jù)呈至御前,引發(fā)朝廷清剿。而今就該是朝暮閣私募大量精兵,裹挾豪強,聯(lián)合藩王作亂;同時以盜出的錦繡山河圖助蠻族卷土重來,侵奪邊關(guān),趁著內(nèi)外交患,中原危如累卵之時,劍南王于蜀中起兵策應(yīng)?!?/br> 蘇云落聽得呼吸都忘了,左卿辭目光幽深,“人算不如天算,有人處心積慮布了一手好局,卻被你們師徒攪得七零八落,真是有趣之極?!?/br> 蘇云落忍不住問,“是誰如此狠毒,為何要禍亂天下,阿卿知道這么多,怎么從未聽你提過?!?/br> 左卿辭彈了一下她的眉心,謔道,“這么多問題,我先答哪一個?” 不等回答,左卿辭擁住她一笑,“若要溯源,那可是有些久遠(yuǎn),要從先帝時說起?!?/br> 絢爛的桃花枝下,他低微的話語驚心動魄,“先帝當(dāng)年一直未立明儲,今上為皇后所出,朝臣都視為儲君無疑,不料先帝晚年專寵榮貴妃,又誕下了六皇子相王。六王自從落地起就極得先帝偏愛,遠(yuǎn)勝于今上,不少人猜測帝位或許落在六王身上,不料先帝駕崩之時,榮貴妃母子不得入內(nèi),幾位重臣傳遺詔擁立今上繼位。數(shù)年后,天子在中元節(jié)用膳后不適,發(fā)覺一道鮮膾有異,牽出了榮貴妃的兄長昭平侯,昭平侯因此自盡,舉族流放,榮貴妃往太廟守陵,一年后病逝?!?/br> 蘇云落還是首次得悉這些宮廷秘事,左卿辭接著道,“當(dāng)時六王尚幼,不曾被牽連進(jìn)去,今上也善加撫待,這些事就算過去了。然而二十余年前,江湖上出了一個朝暮閣,行事隱秘狠辣,上結(jié)藩王,私攏豪強;下營鹽鐵,吞舉各派,勢力極盛時逾十余萬之眾,幾乎一統(tǒng)武林,偏偏碰上你師父。清剿朝暮閣后天子大約有所警覺,對藩王格外關(guān)注,劍南王一受彈劾即召其入京,逼得他藏不下去,唯有提前舉兵;其子段衍盡管盜出了繪有布防機要的錦繡山河圖,終未能送入外族之手,只能遠(yuǎn)逃吐火羅,后來的事你也知道了?!?/br> 錦繡山河圖是蘇云落與幾名高手助左卿辭親至吐火羅,輾轉(zhuǎn)萬里而取回,兩人由此結(jié)緣,聽到此處蘇云落更是呆了,當(dāng)時以為尋常,哪想到內(nèi)情竟如此復(fù)雜。 左卿辭嘲諷的一曬,“榮貴妃、昭平侯、朝暮閣、劍南王一個個倒了,六王始終置身事外,天子至今不疑,可謂厲害?!?/br> 蘇云落不由問,“阿卿怎么知道是他?” 左卿辭淺酎了一杯,眸色深深,“我祖父晚年偶然得知有人想借江湖而逆謀,不過他昏匱膽小,既不敢探查,也不敢上稟,只告訴了忠心的老仆,我父親襲爵后聽聞了秘呈,當(dāng)時我還小,在書房午睡時恰好入耳,至于為何發(fā)覺是六王,還是因為你?!?/br> 蘇云落大為愕然,“我?” 她怔愕的樣子十分可愛,左卿辭唇角輕勾,“威寧侯曾派出六名郎衛(wèi)至云夢緝你,為了一舉除去,我令文思淵詳查他們的底細(xì),竟然不得來歷,直到將六人殺了,獲了一雙緬絲手套,我扔給文思淵再查,發(fā)現(xiàn)居然是昔年朝暮閣的人。威寧侯雖然陰鷙,不過區(qū)區(qū)一侯,哪怕弒君成功也不可能坐穩(wěn)天下,我疑是另有其人,最后查出這些人隨一個叫何安的入府,此人正是六王所薦,你師父在洞庭落湖前,將他當(dāng)街一劍斬死。” 蘇云落驚極動容,氣息都變了。 左卿辭笑了一笑,“六王既然有所干聯(lián),我又從姑母淑妃處獲悉了不少宮中舊事,三位親王獨他身系奪位、喪母、親舅之仇、哪還有不清楚?;蛟S你師父當(dāng)年也知道了些什么,阿落不妨猜一猜,娑羅夢到底是誰的手筆,薄侯?何安?還是六王?之所以下毒,到底是恨蘇璇橫刀奪愛,還是因他擋了朝暮閣的路?” 蘇云落的臉龐染上了煞意,艷銳如刀,左卿辭支頤欣賞,半是揶揄半是逗弄,“而今薄侯癱了,何安死了,你師父也已痊愈,阿落有什么可惱的?” 蘇云落認(rèn)真的望著他,“要是我殺了六王,是不是就能消了禍患,天下得安?” 左卿辭不以為然的輕哼,“六王要是能殺,你師父何必去斬何安,況且天下與你有何關(guān)系?天下人可曾善待過你半分?” 蘇云落給問啞了,半晌才道,“阿卿難道什么也不做,就這樣袖手旁觀?” 左卿辭臉容俊美,笑容卻異常涼薄,“當(dāng)年要不是皇帝為卸去我父親的兵權(quán),不顧他已有妻室,硬將安華公主下嫁,我母親怎會遭遇不測,一家人怎會分離四散?依我看亂了才好,王侯貴胄死絕如何,江山付諸一炬又如何,活該是應(yīng)德帝的報應(yīng)?!?/br> 他看起來云淡風(fēng)輕,心底的怨憎宛如深淵。 蘇云落明知不對也無法勸說,唯有沉默,眼前的一切仿佛失去了顏色,春陽美景,桃花紛紛,太平盛世的歡笑與絲竹,猶如一場虛假的幻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