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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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不過是大殿上的一段插曲, 待到孫符落座之后,眾人玩笑幾句之后,風(fēng)波便也就過去了。 待到宴會散席, 眾人紛紛歸去之際,孫符趁著人多, 悄悄蹭到了百里策身邊。彼時百里策正走在宮外的臺階上, 孫符忽然一句:“策兄似乎比從前長高了?” 百里策斜睨他一眼, 冷笑:“你倒還是和從前一個模樣?!?/br> “多謝策兄夸獎, ”像是沒看出百里策的排斥一般,他還故意蹭得更近了些:“策兄,你我二人本不該這樣的生分,我千里迢迢到商國來,你當(dāng)我是為了誰?” “你自然是為了我來的?!?/br> 百里策就這么看著他,目光沉沉,孫符忽然就心中發(fā)毛,像是被百里策看穿了一樣。 “太子殿下。” 兩人對峙之時,一道聲音打破了兩人的沉默,孫符一看,竟是鎮(zhèn)南王,他彎腰行了個大禮,恭敬地說道:“太子殿下金安?!?/br> 孫符還是一副好脾氣的模樣,親切地拉起鎮(zhèn)南王,問候道:“王爺?shù)臍馍路鸨葟那昂昧嗽S多,想來商地的風(fēng)水還是養(yǎng)人的。對了,你可要務(wù)必照顧好我策兄,可別委屈了他?!?/br> 百里安自然垂首應(yīng)道:“那是自然?!?/br> 忽然吹來一陣風(fēng),這冬天的風(fēng)里夾雜了深深寒意,孫符不禁打了個哆嗦,正還想和百里策客套幾句,卻見百里策以袖掩面,正無聲的咳嗽著。 百里策是個從不輕易將弱處示于人的性子,故而咳嗽也盡量不發(fā)出聲音來,不想讓別人聽見。孫符見百里策高大的身軀微微彎下,每一次咳嗽都伴隨了身軀的一次抖動,看來是咳得不輕。 孫符的眉頭便這么皺了起來。 他看著百里安,就厲聲問道:“你方才不還答應(yīng)本宮好好照顧我策兄?他可是前些日子染了傷寒,否則今日怎會咳得這般厲害?” 百里安立刻面露不安之色,連聲說道:“太子殿下,世子并無感染風(fēng)寒,可能是今日的風(fēng)過于寒涼,才咳嗽不止?!?/br> 百里策不想再和孫符打太極,索性忍著咳嗽說道:“父王,我們先回去,便不打擾衛(wèi)太子了?!?/br> 看著父子兩的身影漸漸消失在了視線,孫符的一雙鳳眼漸漸地瞇了起來。百里策,你的身子竟然開始差了么?父王不相信的命數(shù),是不是開始要印證了?那若是這樣,便很有意思了…… ** 回去的路上,鎮(zhèn)南王父子同坐一車,百里策靠在馬車壁上,臉色難看。 百里安自是憂心忡忡,看了看百里策的臉色,欲言又止,終于是忍不住勸道:“你的身子骨,似乎比去年差了許多?我記得你去年可沒有咳嗽?!?/br> 百里策臉色蒼白,只有嘴唇還紅艷似火,他輕扯唇角,露齒微笑:“父親不必?fù)?dān)心,去年我們還在南疆,南疆終年溫暖,不像京城這樣寒冷?!?/br> 可百里安卻還是不放心,他擔(dān)憂地看著百里策,說道:“可你小時候還能在雪里打滾,若是今年下雪了,也就罷了,可方才你不過是嗆著了涼風(fēng),怎就……” “父親,”百里策又咳嗽一聲:“無妨,回去讓大夫開些風(fēng)寒的藥便好了,何須小題大做?!?、百里安長長嘆了口氣,終是說道: “這些年那和尚給你算的命一直壓在我心上,當(dāng)我用了南疆的秘書算出那能補你八字之人是沈家的姑娘之時,我真是歡喜極了,若非楊桓早早定下了婚事,清璇早就嫁你為妻了?!?/br> 百里安又看著兒子,說道: “后來那孩子沒了,我安慰自己那命數(shù)說不定都是那和尚信口謅的,可你年紀(jì)越大,生病的頻率便越高,我日日提心吊膽,便也對你私自見南疆土司救那姑娘一事不怎么過問,可策兒,如今你也不小了,這親事是不是要考慮了?”、百里策一直淡笑著看著百里安,看他面上的焦急與關(guān)切,心口暖暖的,這些年他確實盡到了一個父親的責(zé)任,給了他全部的父愛……他不是不感激的。 “父親,孩兒最近便打算提親去,孩兒年紀(jì)確實不小了,況且我看楊桓那廝,估計不安好心,就想著怎么娶到清璇呢?!?/br> 百里安便說道:“那我下午便去給沈家提親去,你與她成親之后,命數(shù)便能相補,你便不必受疾病之苦了?!?/br> “父親可被那樣心急,沈家才認(rèn)了閨女,正高興著,你這么一去提親,那沈家人海不得像挖了自己一塊rou似的?自然是要緩幾天的。不過官場上還是要照顧沈家的人,留個好印象。” “說的甚是?!?/br> 百里安也靠在馬車壁上,閉著眼睛,仔細(xì)思索著怎么十分自然地照顧沈家,還能讓沈家知道自己的好意。儼然一副“cao心公爹”的模樣** 孫符坐在馬車上,對著百里策的事情思前想后,最終忍無可忍,一把撩開了車簾,問那車夫:“本宮問你,你們鎮(zhèn)南王世子可有跟誰定下了婚約?” 這把車夫嚇得不輕,不知道太子為何會突然冒出這么個問題,險些失手丟了馬鞭,他顫著聲兒問:“太子殿下……世子未曾有婚約……” 孫符又把腦袋縮了回去,覺得很是頭疼。 嘖,本來是想通過找到那個姑娘來對付百里策的,可現(xiàn)在連著姑娘是誰都不知道,這可怎么搞? 自己出訪商國的時間總不可能太多,可還要完成母后給自己的任務(wù)…… 算了,想那么多煩心事做什么。 “停車!” 太子十分任性地吩咐道。 馬車應(yīng)聲戛然而止,車夫又吃了一驚,抖抖索索地說道:“殿下,又有何事?” “瞧你說的,”孫符笑道:“本宮這不是看見路邊有個首飾店么?本宮還帶來了不少美人呢,啊,蓮兒喜歡玉簪,紅兒喜歡百花簪……” 孫符自言自語地下了馬車,徑直向首飾店走去。 及至店門,他大步走了進(jìn)去,驚喜地看見里面還有個姑娘在丫鬟的簇?fù)硐沦I首飾,這姑娘背影窈窕,衣著清雅,用他閱女多年的經(jīng)驗來看,定是個難得的姑娘了。 “……上回我們姑娘定的金絲八寶攢珠簪,你們可做好了?” 小店老板自然殷勤說道:“姑娘吩咐的事情,自然是早早做好了,沈小姐要的簪子,我們自會派人送去,哪里勞得姑娘親自來拿?小店惶恐??!” 孫符便笑,這姑娘肯定是大戶人家的姑娘,這首飾店規(guī)模不小,卻自稱小店,定是懼怕于這姑娘的家世了。 “店家說笑了,我就是在府里悶得難受,想出來走走。” 姑娘的丫鬟接過了裝著簪子的盒子,幾人轉(zhuǎn)身便打算回府,孫符見那姑娘,小臉清秀,面若白瓷,遠(yuǎn)山黛依稀入鬢,一雙眼睛眸若秋水,櫻桃唇不點而紅,只是看了那么一眼,便仿佛攝了人的魂魄去了。 姑娘路過自己身邊時,還帶來隱約香風(fēng)陣陣,孫符看愣了眼,姑娘走過去了許久,他還沒緩過神來。 直到小店的老板問道:“客官需要什么?” 蘇符才被拉回了現(xiàn)實,他摸摸鼻子,恢復(fù)了一貫的笑臉:“老板,方才那是那家的姑娘,似乎是你家的??停俊?/br> 老板說起這些,還有些得意,頗有些炫耀的意思:“客官怕是不知,那是尚書府新認(rèn)下的小姐!沈家人可是寵愛呢,認(rèn)了她之后,光沈家的公子就在小店花了將近一百兩白銀給她置辦首飾!” 孫符若有所思,原來是尚書沈家的姑娘啊…… ** 百里策的爹爹為了兒子的婚事,每日甚是憂愁。 上朝也愁,下朝更愁,小皇帝看著自己的左膀右臂竟然如此憂愁,也跟著愁了起來,有回下朝,便拉著百里安問道:“鎮(zhèn)南王何時如此為難,說來與朕聽聽?” 百里安便嘆道:“可憐天下父母心,其實是為了策兒的婚事啊。” 小皇帝一笑:“這還不好辦,朕這就下令辦一場賞花宴,就讓太后主持,讓京城里未婚的那些貴女們都來,讓世子好好看看中意誰,如何?” 于是十日后,京城的貴女們個各家的公子便受太后邀請,到了皇宮后花園聚會。太后還是很喜歡這場年輕人的“大型相親會”的,笑吟吟地看著他們,覺得青春甚好。 衛(wèi)太子自然也來了,他今日格外的興奮,出門前還特意打扮了自己一番,他眼尖,一看見那日在首飾店出現(xiàn)的姑娘出現(xiàn)了,便立刻跳了過去,十分夸張的拱手說道:“沈家姑娘,小生這廂有禮了 第57章 丞相之醋 “沈家姑娘, 小生這廂有禮了!” 清璇見自己面前忽然跳出了陌生男子出來, 嚇了一跳, 沈天樞眉頭一皺, 不動聲色地隔在了衛(wèi)太子與清璇之間, 說道:“禮部侍郎沈天樞見過衛(wèi)太子。只是我大商民風(fēng)保守,還請?zhí)幼⒁庑?nbsp;免得沖撞了微臣的妹子?!?/br> 孫符還一臉驚奇,笑道:“你倒是很有趣?沒見過本宮,竟曉得本宮是太子?” “太子說笑了,”沈天樞笑道:“太子衣著異于我大商,性子又如此……如此熱情, 下官便猜到殿下的身份了。” 孫符笑呵呵的, 仿佛絲毫沒看出來沈天樞臉上的疏離之意,笑說:“你是不知道啊,本宮你對你家妹子一見如故,就想和沈姑娘敘敘舊。”說著,還向清璇招手:“來來來沈姑娘,我那席位上有個從衛(wèi)國帶來的寶貝, 你要是喜歡,本宮就當(dāng)禮物送你如何?” 清璇見這衛(wèi)太子言行無狀,皺了皺清秀的眉頭, 往沈天樞的身后又縮了一縮。 沈天樞的臉色更加難看了:“衛(wèi)太子, 下官方才已經(jīng)說了, 我大商民風(fēng)保守, 舍妹又還未出閣,如何能與太子殿下在大庭廣眾之下拉拉扯扯?如此一來,對殿下與舍妹的名聲都不好?!?/br> 衛(wèi)太子臉一繃,有些不高興了: “你怎么說話的?我好心送你妹子?xùn)|西,你不領(lǐng)情便罷了,竟還責(zé)怪我壞你妹子名聲?” “下官不是這個意思……” “哦,我曉得了?!毙l(wèi)太子忽然壞笑了起來:“你們中原是不是還有個習(xí)俗,說是女孩子為了保全名聲,是要嫁給那個壞她名聲的人的?” 沈天樞氣的臉色鐵青,當(dāng)即便說道:“太子怎能如此亂說!還請?zhí)幼灾?!?/br> “哎,你們中原人凈講究這些虛禮……” 孫符不想和這中原儒生再扯下去了,直接很認(rèn)真的說道:“不過本宮要告訴你,本宮就是喜歡漂亮的姑娘,尤其喜歡你妹子這樣的,你妹子若是跟了本宮,那必定是太子側(cè)妃?。 ?/br> “你……” 沈天樞就算再好的涵養(yǎng),此刻也氣的想掄起拳頭好好給這不知天高地厚的蠻子一個教訓(xùn),可這時一只手卻橫在了兩人中間。 “太子殿下,我方才聽見你說什么側(cè)妃,怎么,是看上那家姑娘了?” 清璇便看見百里策不知何時走了過來,還是那一身金絲暗紋玄衣,帶著世子規(guī)制的蛟龍金冠,似笑非笑地看著孫符。 孫符的臉上立刻沒了嬉笑之色,眼中還帶著一層一閃而逝的忌憚。 只見孫符故作輕松地笑道:“策兄說的正是,我這不是看上了一家姑娘,想大大方方地娶回去么?” 百里策便輕笑:“在下實在覺得殿下這個主意不妥,殿下萬金之軀,若是兩國行秦晉之好,必定是要從皇室中挑選適齡的金枝玉葉來配殿下的,殿下,你說呢?” 孫符笑的有些勉強,但卻不敢在百里策面前多說些什么,只是這么笑著應(yīng)付一下。 而從清璇這個角度來看,便發(fā)現(xiàn),百里策臉頰的弧度竟與孫符有些類同,兩人笑起來的模樣雖風(fēng)格不同,可那嘴角勾起的弧度卻是難得的相近。 正這么想著,清璇眼前忽然一暗,冬日里難得的陽光被擋的嚴(yán)嚴(yán)實實,清璇側(cè)首一看,便發(fā)覺無聲無息走到自己身邊這人,竟然是楊桓! 清璇立刻嘟著嘴,小臉上滿是不高興,小嘴無聲地比劃口型:“讓開!” 楊桓微愣,思索了一下,明白了清璇的意思之后,果然挪了——把陽光擋地更徹底了。 “太子殿下,太后已經(jīng)到了,宴會也快要開始了,您還不就坐?” 楊桓不搭理清璇了,轉(zhuǎn)而對孫符發(fā)了“逐客令”,孫符的表情表有些微妙——瞧面前這三人,把這姑娘護(hù)得很好哈? 可他還是想占一下嘴上便宜:“諸位有所不知啊,本宮前些日子在首飾店里,與姑娘相談甚歡,真是一見難忘啊,今日便想來打個招呼……既然太后來了,那本宮便回去好了。” 衛(wèi)太子十分蹦跶地跑回去了,百里策笑地不陰不陽,大抵是知道沈天樞不怎么喜歡自己,只是看了清璇一眼,便也離開了。 楊桓猶在怒火上,一看大舅哥比自己臉色還差,便勸他道:“你是不知,衛(wèi)國比南疆還要偏遠(yuǎn),哪里的蠻子,從來都不講禮數(shù)的?!?/br> 沈天樞搖搖頭,嘆道:“還能怎么樣,以后不帶阿璇出來好了,只希望這蠻子早點走,沒事別在我中原晃悠。” ** 太后這宴會來了不少年輕人,男女分坐兩邊,要是看中眼了誰,便讓自己的丫鬟小廝送東西,或是手帕,或是腰間玉飾,有的更大膽的,便讓下人送了小紙條去…… 宴席到了一半,小皇帝也來湊了熱鬧。 他坐在太后身邊,興致勃勃地看著底下熱鬧的場面,又看了眼百里策——他的肱股之臣正獨自喝酒呢,仿佛對那個姑娘都不中意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