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節(jié)
上輩子凌嬌作為大老板,應(yīng)酬飯局的時候也免不得去過許許多多出名的大飯店,論精致meimei做的才或許比不上那些大酒店,可要論味道,這些菜絕對是不輸?shù)摹?/br> 就凌嬌的看法,比起那些華麗奢侈的食材和菜肴,她更偏愛這種家常的美味。 說話的時候凌甜就捧著一盆東坡rou出來了,因為剛剛那rou鋪小老板給的rou太多,凌嬌已經(jīng)分出一部分去店里給小舅和紅姨吃,家里剩下的rou還是裝了滿滿一盤。 紅坡rou一塊塊都是麻將塊兒大小,整整齊齊的碼在盤里,顏色紅潤透亮,如瑪瑙一般的色澤看著就誘人,也不知道凌甜是怎么做的,明明那么大一塊肥rou,可是卻一點都不膩,放到嘴里輕輕一抿,肥rou就在嘴里劃開,rou香在口腔中爆炸。 凌嬌做東坡rou的時候用的是冰糖,甜度正正好,微微有點稠度,卻不黏膩,鋪在東坡rou下的那層豆皮,吸飽了rou的湯汁,富有嚼勁的口感,味道一點都不遜于主角東坡rou。 滿滿一盤東坡rou很快就被一家子吃完了,就連底下鋪的那層豆皮也一口不剩,小太子撐的抱著自己的圓肚子癱在了椅子上,跟jiejie撒嬌明天還想吃這種好吃的rou。 凌甜想了想rou鋪那個怪怪的小老板,糾結(jié)了一秒,不過看著弟弟可愛的模樣,又很不爭氣的繳械投降。 閆家小老板今天給她的rou肯定是超重了的,雖然不知道他那么做的原因,可要是明天他依舊給她超重的分量,她該怎么做啊。 凌甜想著那個兇巴巴的小老板,一時間有點為難。 ***** “我要兩根豬蹄,兩斤燒鵝,四斤豬頭rou,再來一斤腌黃瓜和一斤涼拌小菜?!?/br> 凌甜正在店里做作業(yè)的時候聽到了一聲熟悉的聲音,抬眼望去,閆家rou鋪的小老板就站在柜臺外,如同往常一般來買鹵味。 他目不斜視,一如往常的嚴(yán)肅表情,仿佛他來不是買rou來的,而是處理一件棘手的事情來得。 張紅動作麻利的將他要的東西裝好,燒鵝和豬頭rou過秤后還得切成rou塊,得費一點時間。 凌甜想著今天rou鋪小老板多給她的那些五花rou,想了想,走到擺著鹵味的柜子旁,將已經(jīng)過完成裝著豬蹄的袋子里又添了兩根豬蹄,這時候張紅也正好切完rou回來。 凌甜將閆肅點的那點東西一塊拿在手里,遞到他的手上。 櫥窗的柜臺都是透明的,凌甜剛剛做的那些動作閆肅也全都看在眼里。 他的甜甜送了他兩根豬蹄?。。?! 他的甜甜送了他兩根豬蹄?。。?! 他的甜甜送了他兩根豬蹄?。。?! 閆肅拎著鹵味離開的時候腦海里重復(fù)出現(xiàn)的就是這句話,如果現(xiàn)在有火,點燃他的引火線,他估計能和竄天猴一樣飛天上去。 “買點鹵味怎么那么久,是不是又偷偷盯著人家小姑娘瞧了,我告訴你,這這樣是娶不到媳婦的?!?/br> 閆雷霆煮好了飯,看著兒子買了的鹵味,伸手就想拿一條豬蹄先啃啃。 “啪——”還沒碰到豬蹄呢,手就被兒子一巴掌拍開了。 “這個,我的,那些,你的?!?/br> 閆肅把那四根豬蹄全挪到自己的面前,壓根就不給親爹染指的機(jī)會。 閆雷霆捧著自己的爪子,有種想要摔碗的沖動。 這日子沒法過了?。?! 第64章 尋親 “別客氣,快進(jìn)來坐。” 凌國棟懷里捧著一箱子書,跟在他身后進(jìn)來的閆雷霆和兒子閆肅手里的東西也不少,尤其是閆肅,兩個箱子壘起來捧在懷里,連視線都被擋住了一大半。 “這么多東西怎么沒告訴我一聲,讓我去幫你搬啊?!?/br> 萬金枝聽到夫郎的聲音,從屋里出來,看著他懷里捧著的那一箱書,可心疼壞了。 “也是湊巧,路口那家新華書店八百年沒進(jìn)新書了,今天裝來了整整兩車,有好些本還是學(xué)校圖書館沒有更新的書籍,我一時忍不住,就給全買了?!?/br> 凌國棟笑了笑,“我看書店還進(jìn)了幾本英文和俄文啟蒙教材,就給嬌嬌他們買了一份,還有壯壯的,他那英語語法牛的我都不知道該怎么教了,先讓他照著書好好學(xué)學(xué)?!?/br> 他沒說他還買了整整一箱今年新出的初中課程系列練習(xí)冊,那都是為夫妻倆的晚間活動準(zhǔn)備的,要是讓他媳婦知道了,這一箱書估計就保不住了,等會兒他得趁媳婦不注意的時候,偷偷把那一箱練習(xí)冊藏好了。 “不過多虧了閆哥和小肅,要不是沒他們幫忙,這么多書我還真拿不過來?!?/br> 凌國棟很早就聽說過閆雷霆的名字,尤其是在開鹵味鋪子之后,這名字更是如雷貫耳,他沒想到閆雷霆本人是那么熱情,那么樂于助人的,還有閆肅那孩子,雖然年紀(jì)不大,可性子也很不錯。 剛剛回家的路上,他和閆雷霆聊得很不錯,尤其是在談?wù)撘恍┦袌鲒呄蛞约耙恍┯^念性話題的時候,特別合拍,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 這不,在聽說父子倆每天就只吃鹽水煮白菜和他們家鹵味鋪子的鹵味應(yīng)付三餐的時候,凌國棟就很熱情的邀請他們來家里吃午飯,也當(dāng)是感謝他們幫他把那么重的幾箱書搬回家。 鹵味雖然好,可也不能每天吃。 果然還是有媳婦和閨女好,凌國棟看了眼漂亮的媳婦,以及跟著媳婦出來的兩個閨女,心里頭的喜悅是怎么樣都掩蓋不住。 “這就是你們家嬌嬌和甜甜吧,和咱們家閆肅還是同一個學(xué)校的呢。” 飯桌上幾個大人聊的很融洽,閆雷霆這性子,表面上看起來豪放粗獷,實際上很油滑,他想要和誰交朋友,幾乎沒人能抗拒他遞過來的友誼的小枝條。 “以后幾個孩子在學(xué)校,互相間也能有個照應(yīng)?!彼牧伺淖谝慌缘膬鹤拥募绨?,聲音豪邁:“以后要好好照顧兩個meimei知道嗎,還有壯壯,明年也要開學(xué)了吧,以后誰要是敢欺負(fù)你,盡管去初三找你閆肅哥哥。” 閆雷霆這是在給兒子制造機(jī)會呢,不然就憑他那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只知道對著他親爹窩里橫的性子,想要追到媳婦,那完全就是遙遙無期的事。 “初三?我記得閆大哥今年就該初三畢業(yè)了,明年不是應(yīng)該念高中或是中專了嗎?”凌嬌對于閆肅還是有點了解的,他好歹也是初中的風(fēng)云人物,誰不知道家里開了好幾個養(yǎng)殖場的豬rou鋪二代啊。 在凌嬌上一世的記憶中,也有閆家的存在,在她重生之前,閆家的養(yǎng)殖生意已經(jīng)從白舟市擴(kuò)張到了整個江浙省以及周邊省市,除了基礎(chǔ)的生鮮rou買賣,閆家還成立了食品公司,幾乎和rou有關(guān)的,他們都賣。 作為閆家那時候的當(dāng)家人,她也在一些宴會上見到過閆肅幾面,模樣和現(xiàn)在相差無幾,就是更成熟穩(wěn)重了些,那時候閆肅也四十多了,一直沒結(jié)婚,也沒聽說他有什么小蜜或是相好,就是不知道后來情況怎么樣。 可這張標(biāo)志性的嚴(yán)肅臉,真是不論哪個世界都一樣呢,還真配了他爹給他取得名字。 “嗨,這孩子一心想要念一中,這次他覺得自己沒什么把握,中考也沒參加,打定主意復(fù)讀一年?!?/br> 閆雷霆對著凌國棟笑道:“我們閆家人十幾代都沒出過一個文化人,我這兒子最崇拜那些會念書的人了,凌老弟,以后他要是有什么不懂的問題上門請教,還得麻煩你了?!?/br> 能夠上門的理由越多越好,現(xiàn)在孩子們年紀(jì)還小,先培養(yǎng)培養(yǎng)感情,等火候差不多了,煮好的鴨子也能起鍋了。 凌國棟就喜歡這種性子豪爽的人,當(dāng)下就答應(yīng)下來了,再說了,家里本來就有三個孩子要教,再多一個也無所謂。 一餐飯賓主盡歡,唯一讓閆雷霆著急的就是自家那呆兒子,一句話都沒和自己喜歡的姑娘搭上嘴,要不是千真萬確從對方嘴里確定過他喜歡甜甜那姑娘,他都要以為他喜歡的其實是凌家盛飯的那個碗了。 “你要不要再盛一碗?” 凌甜看著閆肅把碗放下,這只是他吃的第二碗飯吧,他們家的碗就是一般人家碗的大小,兩碗飯頂多也就三四兩米飯吧,照凌甜記憶中閆肅在食堂吃飯的食量,這么大小的碗,起碼得來四五碗吧。 客人上門不能飯都不讓人吃飽啊,凌甜今天可是多煮了五升米,防的就是不夠吃。 “不用,我吃飽了?!?/br> 聲音好甜,閆肅心里此刻仿佛住了一只貓,照著他的心撓啊撓的,不過無論腦補(bǔ)的多活躍,他面上還是一本正經(jīng)。 “噗嗤——” 閆雷霆真喝湯呢,差點沒一口噴出來。 這么大的碗一碗也就兩口的事,他兒子居然在那說他吃飽了,他媽的他在逗他。 “爸,你喝湯的時候當(dāng)心點,不要嗆著?!遍Z肅皺著眉拍了拍老父親的背,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才是老子,閆雷霆則是那個不懂事還不會吃飯的兒子。 “咳咳咳——這魚湯太鮮了,我還沒喝過這么好喝的魚湯。”閆雷霆用桌子擋著狠狠踩了他那個不孝的兒子。 有了喜歡的姑娘,都能踩著他親爹上位了,忘了剛剛是誰幫他說了那么多好話了。 真是氣死爹爹了! 凌國棟沒察覺到那父子倆私底下的波濤洶涌,聽到閆雷霆夸自家閨女心里頭別提多開心了。 “這湯是甜甜熬的,這孩子就喜歡研究這些吃的東西,不僅如此,咱們家鹵味鋪子做的很多菜色,都是甜甜的想法?!?/br> 當(dāng)父母的都喜歡聽別人夸自己的兒子,這一點,來自西幻世界的凌國棟也不例外。 “哦!” 這還真出乎閆雷霆的預(yù)料了,沒想到自家兒子的眼光居然那么好,要是能把這媳婦娶進(jìn)門,他不是再也不用想他們父子每天該吃啥了嗎。 閆雷霆心里燃起熊熊烈火,這兒媳婦,他要定了。 閆肅聽了這話倒是沒什么變化,畢竟他喜歡的小姑娘,再怎么優(yōu)秀都是理所當(dāng)然的。 ***** 從那以后,兩家的關(guān)系密切了不少,閆家賣給凌家的豬rou價格又降了一些,投桃報李,萬金枝和凌國棟也常常邀請沒人做飯的父子倆來家里改善伙食。 雖然每次在凌家吃完飯,父子倆人還得回家再吃上一鍋米飯,算是苦中作樂。 “怎么今天這么高興,難道有什么突破了?” 閆雷霆正躺在沙發(fā)上,看著自家兒子從外頭進(jìn)來,破天荒的臉上居然帶著笑,這著實讓老父親吃了一驚。 回想著最近發(fā)生的事,恐怕也只有凌家那小姑娘能讓兒子那么開心了。 “嗯?!?/br> 純情的少年有些羞澀,有些事不好和別人說,可是和親老子還是能聊聊的。 “怎么個突破法?”閆雷霆來精神了,從沙發(fā)上做起來驚訝的看著兒子。 “甜甜叫了我一聲閆肅哥哥。”閆肅飄飄然的,小麥色的肌膚微微泛紅,臉上就差沒直接寫明我很蕩漾幾個字了。 “就這個?”閆雷霆哭笑不得,現(xiàn)在兩家這關(guān)系,人甜甜叫他一聲閆肅哥哥不是很正常的事嗎,虧他還以為有什么實質(zhì)性的突破呢。 閆肅看著親爹這反應(yīng),臉上的笑容一收。 他的甜甜現(xiàn)在才多大啊,他老子還想他們有什么突破性進(jìn)展。 “禽獸!” 他鄙夷的看了自家老子一眼,飄著回了自己的房間。他要清點一下自己現(xiàn)在手頭的財產(chǎn),去買一臺錄音機(jī),等下次甜甜再喊他閆肅哥哥的時候他把那句話給錄下來。以后甜甜不在,他就能循環(huán)播放,想想真是讓人幸福啊。 “你個臭小子?!?/br> 閆雷霆從沙發(fā)上下來,拿起地上的拖鞋,誰是禽獸,他怎么了就成了禽獸了,他必須讓兒子把話說清楚了。 不過想想這個詞,怎么聽上去有點耳熟呢? ***** “請問海大富海教授和蘭秀梅蘭教授是不是在你們村?” 塘石村今天來了幾個外省口音的陌生人,一來就是奔著海大富和蘭秀梅來的,也不知道是兩位老人的誰。 “你們是什么人,來找他們有什么事?” 汪有貴坐在大隊部的辦公室,看著眼前那對衣衫齊整,看上去頗有文化的中年夫妻,以及站在他們身邊看上去有些傲氣的兩個孩子,心里隱隱有了一個猜測,卻不敢肯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