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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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玥見狀,忙柔聲寬慰:“瑪嬤別生氣,哥哥和您一樣,都是盼著九房嫡系有繼。您不一直伴著抱嫡曾孫兒嗎?” 老太太蒼老的臉上露出疲乏之色,她擺了擺手:“那就叫春鴛去佛堂呆著,今年就不要出來了。” 這一禁足便是大半年啊,也的確算是重懲了。 但是……對于春姨娘而言,并不傷筋動骨。 明年她照樣可以出來,照樣有機會翻身。 這樣的處置,福靈安的明顯不贊同。 福靈安略和緩了臉色,道:“瑪嬤,春鴛已經(jīng)有了不安分之心,只怕不宜繼續(xù)留在府中了。您若有心憐憫,不如叫她去莊子上住著吧,一應(yīng)吃穿用度還是照舊?!?/br> 福靈安話說得溫和,可內(nèi)容一點都不溫和。 簡直可以說把事情做絕了! 田莊那種地方,哪里比得上公府富貴榮華?只不過是個勉強這遮風(fēng)避日的地方罷了!而且一旦被發(fā)落出去,便等同打入冷宮,只怕是不會有機會再回來了。 甚至,敏儀若想泄憤,完全可以趁機讓春鴛死在莊子上。 下一刻,便見堂門被驟然推開了,原來是春鴛竟然闖了進來! 是了,方才瑪嬤和額娘倉促而來,只怕還未來得及將春鴛關(guān)押。春鴛便偷偷跟了過來。只怕方才一直都在外頭偷聽呢。 福靈安不由皺了皺眉頭。 “大公子——”春鴛疾呼,已然快步跑近前,噗通一聲跪在了福靈安腳下,她仰頭凝望,眸中淚珠打轉(zhuǎn)兒,端的是可憐楚楚。 春鴛哭訴道:“婢妾豈敢對縣主有不敬之心?是底下丫頭胡亂玩笑,婢妾一時沒想那么多,不成想竟因此氣著縣主了!婢妾當(dāng)真只是無心之失??!” 說著,春鴛兩行淚水盈盈淌下,端的是飽含無限委屈,“婢妾只想永遠陪伴伺候大公子身邊,斷無其他不該有的念想!求大公子明鑒??!” 這話說得萬分凄婉,端的是可憐無比。 福靈安皺著眉頭,眼中有些嫌惡。 納喇氏最是看不得這等賣弄可憐的妖嬈行徑,不由眉頭一擰,難掩惡色。 老太太卻露出了不忍之色,“那什么鴛鴦成雙的話,畢竟也不是春鴛說的。若要把過錯記在她頭上,也著實有些說不過去?!?/br> 春鴛頓時如蒙大赦,急忙對著老太太連磕了三個頭,“是是是!都是婢妾沒管教好身邊丫頭,婢妾知錯了,以后一定好生約束。” 這一轉(zhuǎn)眼,過錯便被推卸到了丫頭翠雀頭上了。 這個春姨娘闖進來的時機,還真是拿捏得十分到位??! 忽的,盈玥耳畔捕捉到一縷急促的呼吸聲,那是從東側(cè)落地罩后傳來的。而東側(cè)正是敏儀的寢室。 盈玥不動聲色瞄了一眼,果然瞄到了一抹繡著朱瑾的裙袂。 果然嫂子已經(jīng)醒了,而且在落地罩后頭聽了只怕有一會兒了。這會子聽到春鴛這等狡辯之詞,怕是氣壞了。 老太太開口道:“靈哥兒,我知道敏儀是被春鴛給氣著了,不如就把春鴛給禁足到敏儀臨盆,讓春鴛好好給敏儀抄經(jīng)祈福。你覺得如何?” 福靈安臉色一黑,他冷冷道:“瑪嬤!若說胡氏沒有不安分之心,我是斷然不信的!”——胡氏便是春鴛的姓氏。福靈安此刻以“胡氏”呼之,可見是厭惡極了。 春鴛俏臉一滯,眼中不敢相信昔日枕邊人會這般冷面無情:“大公子……” 福靈安黑沉著臉,完全不理會春鴛,他繼續(xù)對老太太道:“自打慧哥兒落地,胡氏便日漸驕縱,對敏儀的不恭,早已不是一次兩次了!孫兒一直心知肚明,只是一直念及慧哥兒尚幼……如今看來,胡氏是留不得了!” 福靈安的聲音擲地有力,字字尖銳,分明是毫不留情了。 春鴛嬌俏的臉蛋上滿是傷懷,她身軀搖曳,泣淚簌簌:“大公子當(dāng)真要如此絕情?說到底,妾身只不過是言語無狀了些,您當(dāng)真絲毫不念舊情嗎?絲毫寬容不得妾身嗎?” 面對的春鴛哭訴,福隆安沒有一絲動容,他板著臉怒斥:“寬容?因你是祖母賞賜之人,我才再三寬容!是你愈發(fā)不知尊卑分寸!富察家的規(guī)矩,斷斷不能亂了妻妾嫡庶尊卑!” “大公子,婢妾冤枉,婢妾對縣主絕無……” “閉嘴??!”福靈安早已受夠了春鴛的聒噪,直接冷冷兩個字打斷了她的狡辯。 福靈安上前一步,走到老太太身邊,道:“瑪嬤,孫兒是不愿意再留這樣的人身邊伺候了。要怎么處置,您看著辦?!?/br> 盈玥腹誹,真沒看出來,大哥發(fā)威的時候居然如斯厲害!口口聲聲說叫老太太看著辦,可哪里是真叫老太太做主? 春鴛急了,“老太太救救婢妾啊!慧哥兒還小,不能沒有生母啊!” 老太太又翻了猶豫,畢竟慧哥兒那是她第一個曾孫,又生得如此可人。 福靈安黑著臉道:“哪怕是為了慧哥兒,也斷然不能將胡氏留下!胡氏這般秉性,只會教壞了慧哥兒!” 聽了這話,老太太顏色一板,她何嘗看不出春鴛心大了?只不過念著往日伺候的情分、念著慧哥兒,才有心從輕處置的??扇粽娼写壶x養(yǎng)大了慧哥兒,日后敏儀生了嫡子,只怕便要上演兄弟鬩墻了! 老太太瞬時肅容道:“把胡氏先押去柴房關(guān)押,明日一早,便發(fā)落去莊子上閉門思過!” 春鴛一臉愕然,她如何能想到,一直還維護她的老太太竟然一瞬間就翻了個臉,她忍不住哭嚎:“不!不要!!” 然而,沒有人會理會她的凄厲嚎叫了,兩個膀大腰圓的媳婦子上前,堵住了春鴛的嘴,生生給拖了出去。 終于,安靜了。 盈玥算是看出來了,大哥厭惡春姨娘只怕不是一日兩日了。只是若沒有說得過去的理由,身為孫輩,自然不能發(fā)落了老太太賞賜之人。長輩所賜,哪怕是個貓兒狗兒也得善待,何況是生育了富察家第一個曾孫的侍妾? 福靈安早就受夠了春鴛的不安分,如今既然有名正言順的理由,自然絕不可能讓步。 也是春鴛糊涂,她以為生了兒子,便敢于正室較勁。殊不知,福靈安與敏儀,那可是青梅竹馬的情分,豈是她一個家生奴才能冒犯的? 第九十八章、爺好冤枉(二更) 簾子后頭的敏儀松了一口氣,她雖知道丈夫心向自己,但也難免擔(dān)心,丈夫會看在孩子份兒上,狠不下心處置春鴛。 如今看著春鴛被哭嚎著拖了下去,敏儀總算是安心了。 扎在心口的這跟釘子終于拔除了。 恭送走了長輩,福靈安走進了內(nèi)室,敏儀早已躺會了榻上,一副剛剛蘇醒的模樣。一個丫頭正跪在腳踏上,服侍敏儀吃藥。 福靈安見狀,眉宇舒展,伸手道:“藥給我,你退下吧。” “是。” 福靈安捧著微燙的琺瑯臥足碗,側(cè)身坐在床頭,輕輕吹著那苦藥汁子,輕聲道:“你安心,胡氏明天就會被送去莊子上?;鄹鐑郝涞睾?,這些日子,叫你受委屈了?!?/br> 敏儀不禁眼圈一紅,她雖曉得,自從春姨娘產(chǎn)后,福靈安就沒碰過。但每每看到丈夫如斯疼愛春姨娘的孩子,敏儀心中終究不是滋味。再加上,春姨娘終日炫耀子嗣,嘴上說著感謝萱格格找來了弟弟,卻是在諷刺她生不出兒子。 一點一滴,都刺在敏儀心頭最痛之處??墒撬荒苋蹋l叫她沒兒子?春姨娘言語不恭,但她若因為這點小毛病便發(fā)作,憑空便落以“嫉妒”口實! 想到往日,敏儀不禁潸然落淚。 “好了,別哭了?!备l`安飛快從袖中取出汗巾子,忙為敏儀擦著淚,“胡氏已經(jīng)被發(fā)落,以后再不給你添堵了?!?/br> 說罷,一勺溫而不燙的藥汁便送到了敏儀嘴邊,“趁熱喝?!?/br> 敏儀皺著眉頭咽下了苦藥汁子。 福靈安吹著熱氣,道:“既然有了身孕,何苦跑去摻和,倒是把自己給氣傷了?!?/br> 福靈安這話看似尋常,可話里意思,分明是早就曉得敏儀有孕了。 敏儀神色有些忽閃,支吾道:“說什么呢,我的月事本來就不太準(zhǔn)……” 福靈安嘴角不禁一翹,又一勺苦藥汁塞了過去,道:“別跟我搪塞了,你的月事頂多遲個兩三日,這個月可都晚了六天了?!闭f著,福靈安又問:“對了,你是真暈還是假暈?” 聽了這話,敏儀眼珠一瞪,立刻甩了臉子,扭頭便躺下,拿后腦勺對著福靈安。 福靈安露出無奈之色:“都多大的人了,萱娘都會叫額娘了,你倒是使起小性子來了?!?/br> 敏儀氣呼呼哼了一聲,“不錯!我年紀(jì)大得很,比你還大兩歲呢,早就人老珠黃了!” 福靈安頭疼不已,回回鬧脾氣,都要年紀(jì)來說事兒,非說他嫌棄老了,“好了,別鬧,再生氣,也得把藥喝了,我的好夫人、好娘子、好縣主、好表姐?” 福靈安如何哄,敏儀都絲毫不見轉(zhuǎn)臉。 福靈安皺眉,只得祭出殺招:“是你逼我的!”便把藥碗往床頭月牙桌上一撩,袖子卷起,一雙手朝著敏儀咯吱窩便伸了過去~ “??!咯咯!別咯吱我!哈哈哈~”敏儀最是怕癢,福靈安“上下其手”,生生撓她淚都飚出來了,“我喝!我喝還不成嗎?!” 敏儀一個咕嚕爬了起來,急忙拿起藥碗,咕嘟嘟一口喝干。 福靈安拿起桌上盤中的蜜餞塞敏儀嘴里,一副看小孩的眼神,“萱娘生病的時候,都沒你難哄!” “唔!”敏儀原想對罵,只可惜嘴巴被蜜餞給塞滿了。 福靈安寵溺地笑了。 寢室外,強行被喂了一嘴狗糧的盈玥,心里都快罵娘了。她不放心,還特意折回來瞧瞧,結(jié)果在寢室外頭聽到了這么一出! 嘖嘖,她現(xiàn)在才知道,自己大哥居然這么rou麻!明明人前的時候,這對小夫妻都很正經(jīng)的說…… 翌日,如意樓,竹字號雅間。 十一阿哥很大爺?shù)芈N著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手里正拿著一塊牛舌餅著,他斜眼睨了剛剛走進來的盈玥一眼,“怎么這么晚才來?!” 盈玥哼哼道:“你以為我的假是那么好請的呀!”昨天傍晚,十一阿哥又叫百工坊送來了一只剔彩捧盒,盒子的里襯里藏了一張小紙條:明日寅半如意樓。 其實她真不樂意來見十一阿哥,但又盼著從十一阿哥嘴里買點有用的信息,便對額娘撒嬌說肚子不舒服,才央得半日休息。 “到底有什么事?”盈玥氣呼呼問道。 永瑆咽下嘴里點心,捧起茶盞飲了兩口,才道:“主要有兩件事,一:三日后,你約詠絮一塊去香山進香?!?/br> “為什么?”盈玥一臉狐疑。 永瑆唇角一抿,“讓你們?nèi)タ匆粓龊脩??!?/br> “嗯?”盈玥更摸不著頭腦了,去香山寺看好戲?還得約詠絮一塊去? “去了你就知道了?!庇垃w一臉志得意滿之色,“也不枉費爺籌謀了這么久。” 說完之后,永瑆不等盈玥發(fā)問,便又道:“第二,瑾林有一個姓胡的侍妾,你最好盡快把她整出公府?!?/br> 納尼?? 盈玥一臉愕然:“胡氏?!” 永瑆正色頷首:“不錯,就是瑾林庶長子的生母,那個女人是個不安于室之輩?!?/br> 盈玥露出既古怪之色,“胡春鴛的確不安妾室之德,可是……可是她今早就被押送去郊外莊子上了?!?/br> “什么?!”永瑆一臉驚訝之色,“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你又做了什么?” 盈玥摸了摸下巴,“這個嘛,怎么說呢,我也不是那種閑著沒事跑去擠兌哥哥小妾的人,實在是不巧碰上了……”說著,便將此事大致地與十一阿哥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