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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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宴也不過是敘別情,謝麟這一桌上,謝濤、謝漣都帶著兒子坐著。謝麟再看下面一桌,看到了謝鶴與龔氏的兒子謝保,將他喚來自己身邊坐著。問道:“你書如今讀得如何了?” 謝鶴這兒子資質(zhì)中等略偏上,好在龔氏管得嚴(yán),將他的潛力逼得很徹底,書讀得固比不上天賦極佳的,卻也不算差。謝漣也代他說了兩句,謝麟道:“年紀(jì)差不多了,過兩天我看看他的文章,差不多了,就先去書院吧。” 無論是從謝源還是謝鶴,都不能給謝保帶來蔭生的身份了,要有一個好的前途,讀書是必不可少的。這倒是很在理,龔氏自是感激,林老夫人也是欣慰,家宴的氣氛變得更好了。 宴散后,謝麟將謝保帶到書房,先考了書和字,難以給他很高的評價,不過看在這孩子還算誠懇,也耐心地說:“有些事說開了,將膿包擠出來,就算過去了。不必總埋在心里。有什么想問的,就問我吧。你的母親當(dāng)然疼愛你,太婆也憐惜你,你的姑母們有自己的想法,仆人們或奉承你,或想用你奉承別人,或許說的都不一樣,你不如再問問我。將這些都再自己想一想,興許就能知道真相了?!?/br> 謝保一個十來歲的少年,對上謝麟這樣天生的狐貍精,如此公平坦誠的對話,實(shí)是始料未及。猶豫了一下,謝保問道:“我父親,真的那么不堪么?” 誰想自己親爹是個傻逼賤人啊?他在學(xué)里也聽到過風(fēng)言風(fēng)語,但是姑姑們的說法與這些出入太大了,不免產(chǎn)生了希冀與好奇。龔氏總說,謝鶴是個惡人,謝二娘與七娘兩個則說他就是將人想得太好,才被人害了。等他追問了,龔氏只讓他記著,不許跟府里唱反調(diào),姑姑們就變得閉口不言了。 謝麟道:“你父親就是個尋常人,一步錯,步步錯而已?!闭鎸?shí)的想法是,謝鶴就是個傻逼,不解釋。 “可……” 謝麟道:“他們的眼睛,看錯地方了。謝家才多大一點(diǎn)?難道我是靠在府里內(nèi)斗做到安撫使的?那可真是笑話了。我常說,做人,格局要大。你呢,這幾天就在府里,學(xué)里也不要去了,捧高踩低的人哪里都有,將事情想明白了,我給你安排讀書。去讀讀戰(zhàn)國策,找出鄒忌諷齊王納諫那一段來看看吧?!?/br> 謝麟可不是圣母,不過謝保越來越大了,總要有個安排。他自己又要做皇子老師,不出意外就是太子老師,可得將事情做得圓滑些才好。再者,龔氏這些年也是識趣,謝保的威脅又不大,他不介紹抽點(diǎn)空點(diǎn)撥一下謝保,若是可教呢,那就留著,謝源的孫子、謝鶴的兒子,對自己俯首貼耳,也挺有趣的。真不可教,他也不會手軟。想來,父親謝淵的在天之靈也樂于見到他這樣的選擇吧。 謝保不知道他這些內(nèi)心活動,只聽說過他“心機(jī)深、有城府”又或者是“天資高、聰慧”,總之,這是一個聰明人,他是猜不透的。不過這位堂叔說得也有道理,將各人的話總結(jié)一下,反正現(xiàn)在能得出的結(jié)論是——謝保他爹謝鶴,是真的不夠聰明,人品也不見得好。 回到自家院落里,謝保便被龔氏拉到了房里,緊張地問:“怎么樣?你二叔說了什么?” 謝保張張口,很想問龔氏當(dāng)年故事,說出來的卻是:“二叔考了我功課,說過些日子給我安排讀書的事兒?!?/br> 龔氏放下心來,雙手合什:“阿彌陀佛,我就說,他們那樣做大事的人,怎么會與我們計較這些?” 謝保難得靈光一閃,是厚,二叔幼有賢名,自己的爹那是真的不聰明,有什么值得二叔去針對的?如此一想,誰是誰非也就……謝保嘆了口氣,忽然生出一股懼意來,不敢再尋求真相了。恐怕真相會讓他承受不住。 龔氏已經(jīng)說了:“那就好好地讀書,甭想那些有的沒有的。你有出息了,就頂對得起你那個爹了。” 一旦龔氏口里出現(xiàn)“你那個爹”這四個字,就代表她動怒了,謝保老實(shí)地閉了嘴。 另一廂,謝麟忽悠完了侄子,先看了兒女是否就寢,再回上房歇息。一面除外衣,一面就將見謝保的事情說了。 程素素道:“既是府里的事,你又閑著,想管就管唄。” “我知道你不喜歡雞毛蒜皮,我也不喜歡,不過有時候還是要打交道的,權(quán)當(dāng)做游戲了?!边@樣的事情對謝麟來說,也就是個沒什么意思的小游戲。 程素素道:“你可真是閑了,我就沒你這樣的耐性。” “哎,事情是不禁念叨的,當(dāng)心哦,瑣碎的事情要來煩你了。” 程素素的回答是翻了一個白眼。 然后報應(yīng)就來了! 第二日上,二房出家的兩個女兒聯(lián)袂而來。二娘與七娘兩個對長房是頗有些敵意的,因?yàn)槌黾拗髧L到厲害,知道不能跟娘家撕破臉,倒也克制,哪怕在侄子謝保面前不小心露出點(diǎn)對長房的敵意,察覺之后也自己就收斂了。不嫁出去不知道,嫁出去了才知道娘家有時候是真的很重要。 比如現(xiàn)在,七娘就能在林老夫人面前哭著訴委屈:“賊配軍!看上個犯官家的小妖精!”要求娘家人給她做主。 林老夫人可不愛聽這個:“你這話哪像是讀書人家的姑娘說的?” “我只是說這幾句話罷了,還沒正經(jīng)打死小妖精呢!” 彼時程素素正帶著兒女在老夫人面前說笑呢,孩子們這兩天都不用讀書,連著他們的堂親們一道,都在老夫人那里歡快的玩耍。正高興的時候,遇到了這事兒,米氏已經(jīng)使眼色讓兒媳婦帶著孩子離開了。 程素素留下了兒女,年紀(jì)都不小了,也該長長見識了。只是她沒有想到,自己還有得給謝七娘出頭的一天。 家長里短雞毛蒜皮什么的,最討厭了! 程素素的目光落在了謝秀的身上。真讓七娘把“小妖精”打死了,這就算是丑聞了吧?她是無所謂,整個謝家恐怕都不會開心,既不開心七娘不會辦事,也不開心親家這么不給面子。 她知道謝七娘這是怎么一回事兒,夫婦兩個的感情本來就不算深厚,婚后數(shù)載,兒子也得了一個,丈夫開始納妾。謝七娘本是不在意的,可惜那位仁兄忽然像是找到了真愛,真愛乃是一位犯官之女,犯官是犯的貪污罪,貪得太多,事跡惡劣,手伸到賑災(zāi)的款子上了,釀成了大禍。本人是砍了,家眷流放的流放、發(fā)賣的發(fā)賣。其中一位受過良好教育的女兒,幾經(jīng)輾轉(zhuǎn)落七娘丈夫的眼里了。 這也沒什么,犯官之女,還想翻天。不想這傻丈夫還挺敬重這落難的嬌娘,甚至想給便宜岳父翻案,這就不能忍了!她翻了案,不是犯官女兒了,那我算什么?我的兒子又算什么? 謝七娘在婆家鬧了一場,公婆真情假意都表示站在她這一邊,可又不會真的把親生兒子打死。最后謝七娘還是要在丈夫手下討生活,她將這美妾罵一頓,美妾立時病了,丈夫就能將她禁足在房里,說她善妒。 林老夫人聽謝七娘這么哭訴,當(dāng)場就惱了:“這家人好不曉事!犯官的家眷,如何能夠收留??。?!” 程素素一聽就知道,這事兒非得接不可了。 林老夫人眼睛看著謝紹,道:“可記著了,這樣出身的女子,最不可收留。背后都是麻煩!她想不想她家里人翻案呢?要翻案就得與定案的人結(jié)下仇家,這是要連累家門的。” 得,看在您老不是說“竟然不將謝家放在眼里”要給人家一個教訓(xùn)的份上,我真得管了。 家長里短什么的,最討厭了! 大家族什么的,最討厭了! 第236章 成人之美 七娘的委屈大了。 父母過世的時候她才多大?大哥去世的時候她才多大?為了自己的歸宿擔(dān)心, 為著沒了父親的侄子cao心。出嫁了,嫁的丈夫品秩不高、相貌不夠英俊, 她也忍了。從來沒有因?yàn)檫@些不如意而使?jié)?,叫人說“謝家的女兒如何如何”,為了維護(hù)娘家的名聲, 她可忍了不少委屈。 現(xiàn)如今遇到忍不得的事情了,他們得給她做主! 林老夫人說出指責(zé)她丈夫的話, 七娘心頭一松,卻依然不肯就此撂了過去,她得聽到老夫人一句準(zhǔn)話才行。老夫人老早就說了, 這個府里她不肯再管事了, 都交給別人了。二房的人緣兒, 七娘心里明白, 指望旁人全心全意給她出這口惡氣、為她謀劃,是不可能的。只有當(dāng)老夫人明確發(fā)了話,這事兒才算定下了, 她也才能在婆家再次挺直腰桿子做人。 是以七娘撲到老夫人腳下,哀哀哭泣:“阿婆救救我吧, 我家那個鬼迷了心竅, 這眼看就要招災(zāi)惹禍了呀!” 林老夫人皺皺眉, 老人家總?cè)菀谆叵肫甬?dāng)年的事情來,常覺得謝源夫婦后來變成那個樣子,她也有教養(yǎng)不周的責(zé)任,對孫子孫女們也就多一點(diǎn)憐惜。但是七娘這個事娘家人又不大好插手, 主母的地位沒有被動搖,嫡出的兒子也好幾歲了,就為丈夫看上個妾,就要打上門去?國法里也沒這一條呀。 且老夫人知道,七娘說的話里多少是有些水份的,孫女婿有了新人,新鮮勁兒沒過冷落了舊人也是有的,要說七娘過不下去了,老夫人也是不信的。當(dāng)然,孫女婿要為愛妾的娘家翻案這件事,老夫人并不抱樂觀的態(tài)度。 提到翻案,這事就得驚動謝麟了。就沖當(dāng)年酈氏對謝麟做的那些個事兒,謝麟沒把二房趕盡殺絕,已是不錯了,再叫他給七娘當(dāng)保姆?老夫人也覺得不大好開口,為難地看了程素素一眼。 程素素善解人意地輕拍老夫人的手:“阿婆先不要著急。七娘,妹夫打你了嗎?扣了你管家的對牌鑰匙了嗎?挪了你的陪嫁補(bǔ)貼別人了嗎?打死或發(fā)賣你的陪嫁心腹了嗎?叫家下不聽你的話了嗎?對外甥不理不睬或者罰得太重了嗎?不讓外甥讀書了嗎?” 謝七娘張張口:“是個人就不能犯這些呀!他可為了那個犯婦說我善妒?!?/br> 程素素不理她,對老夫人道:“看來是性命無憂,也沒有帶傷,人沒事就能從容想辦法了。也不必先叫妹夫太難看,總還有彌合的可能?!?/br> 老夫人道:“我久不理事了,是真的省心享福啦!當(dāng)年遇到這些事的時候,真是恨不得將這些不省心的都拿去充軍了賬!” 程素素笑道:“事情還得給它平了不是?您要放心,將事情交給我得了,二娘、七娘,到我那里,咱們好好聊一聊?” 老夫人嘆道:“當(dāng)家人,就是給這些不爭氣的東西收拾爛攤子的?!毖韵轮馐悄S了程素素的安排。 誰料七娘卻不樂意了,她害怕跟程素素獨(dú)處,兩條胳膊像長在老夫人腿上了一般,死活不肯接程素素的茬兒:“阿婆,我快要不能活了,你可憐可憐我吧。”做為女人,她有著相當(dāng)敏銳的直覺,丈夫這回是真的靠不住了,他就從來沒有用過那樣的眼神看過自己!新婚的時候沒有,后來就更沒有了。但是他的目光卻那樣的追隨一個犯婦! 程素素對她是沒有耐心的,還沒嫁進(jìn)府里來,七娘就對她很有敵意了,程素素不跟她計較,是覺得她不算什么事兒。但是七娘非得給她再添亂,要她夫婦幫忙還要提種種條件挑三揀四,程素素也就不想再客氣了:“我看你很好,閑得嘴癢了,就跟侄兒聊聊天兒,把他那早逝的父親拖出來鞭個尸。閑得腿癢了,就跑到娘家來,將老祖母擾得心煩意亂。見不得娘家過得好是吧?” 一句話脫口而出,老夫人臉就掛了下來,兩腿一收,將孫女兒撥了出去。先前那是自己愿意被孫女兒抱大腿,一聽七娘辦過的事兒,林老夫人就不肯再糊里糊涂護(hù)著孫女兒了。好不容易兩房消停下來,可不能因?yàn)橐粋€出嫁女的口無遮攔更有甚者是心懷惡意,而讓兩房再內(nèi)斗! 親小姑子回娘家,閉門過日子的龔氏也難得出來陪著,聽到程素素說“跟侄兒聊聊天”、“鞭尸”,當(dāng)即跳了出來。龔氏天性里也不是很溫順的女子,生生被生活逼成了個溫婉模樣,一旦涉及到她的兒子,天性就爆發(fā)了:“七娘!我們什么時候?qū)Σ黄鹉懔??你要這般害我們?你哥哥辦的那一件事,你敢叫妹夫知道嗎?!你還要拿我無辜的兒子當(dāng)槍使,你還是人嗎?!我們跟你有什么仇,什么怨?” 尼瑪!認(rèn)清形勢、伏低做小這十幾年,家里上下對他們態(tài)度早軟和了,正在要提攜的當(dāng)口,再鬧這一出!上輩子欠了她的嗎?!龔氏想打人了。 龔氏與老夫人都是一個念頭——程素素敢公開說出來,這事兒九成九是真的,且七娘的脾性,還真辦得出這樣的事情來。 再看七娘,嚇得哭也忘了,癱坐在地上起也起不來。陪她回來的二娘也是一臉煞白,嘴唇直哆嗦。她們倆是曾無意間與謝保提到過幾句,并不以為自己是有意的,兩房關(guān)系不好,說壞話是習(xí)慣,不說那得努力克制。見到親哥哥的血脈,忍不住就叨叨了出來。 看她倆這樣,越發(fā)坐實(shí)了程素素說的話,林老夫人連連拍著手下的矮桌:“畜生!畜生!畜生!” 程素素命人將二娘、七娘:“先請去我那里,等我回去與她們詳談?!倍蟀矒崃掷戏蛉伺c龔氏:“七娘這個事,是不能不管的。” 林老夫人恨恨地道:“我寧愿派人送奠儀去!”龔氏也是這個意思,只是不敢說出口罷了,她說的是:“阿婆,舊年的事情,請您一句示下,我想跟大郎講一講了。讓他早早明白了,省得為人所趁。” 林老夫人轉(zhuǎn)過顏色來,平靜地點(diǎn)點(diǎn)頭:“很好。” 程素素低聲道:“七娘這個事,我是這樣想的,人的心難捉摸的,喜歡不喜歡在心里那是誰都管不了的,但做出來的事不錯了格子。妹夫那里,還是要談上一談的。芳臣回京有些日子了,等授了新官,也該請一請親戚的?!?/br> 米氏道:“那個小東西,真是上輩子救人無數(shù),這輩子這么造業(yè)還有人給她兜著了?!彼龑ζ吣锸窍喈?dāng)?shù)牟粷M!都有孩子了,還沒學(xué)聰明,真是造孽。 程素素嘆道:“該管的事,還是不能裝看不見的。說句到家的話,縱使樣樣都周全的媳婦,也難保不會遇到老房子著火的丈夫。只是不知道七娘自己想明白了沒有?” 林老夫人怒道:“個糊涂東西!她到現(xiàn)在還不明白輕重急緩呢!”這要對著女兒、孫女兒,林老夫人一準(zhǔn)會說,丈夫有什么要緊的,看好兒子才是正經(jīng),丈夫糊涂了,管他去死!但是對兒媳婦、孫媳婦,就不能這樣講,還得說七娘不會辦事,沒能把丈夫給帶回正路上來。 程素素與米氏、方氏又安慰她一陣,將謝業(yè)帶來陪她,老夫人才說:“你們?nèi)ッΠ桑沂裁达L(fēng)浪沒見過?” 程素素與方氏、米氏了聯(lián)袂而出,路上,方氏輕聲道:“這個事,是必管的,不是為了七娘,是為了阿家那塊心病。你在京里這些年,可見過林家的親戚?” “怎么?” “當(dāng)年,仿佛林家舅爺也是有這么一個心愛的人,為她惹也不小的事兒。故去的老相公為林家平了這件事,卻也不肯再提攜了,說他們糊涂,在京里只會惹禍招災(zāi),死死壓著回老家去,說是這樣才能保一家平安?!?/br> 程素素道:“原來如此?!?/br> 即便是老夫人的心病,也沒有為七娘當(dāng)保姆的道理。 程素素回到上房,開門見山地對七娘道:“這件事我既應(yīng)了阿婆,就會為你平了它。你想好了沒有,你想要的究竟是什么。要是想別人替你調(diào)教出一個既有出息又專情,在外面威風(fēng)八面,回到家里在你面前乖得像條狗,那我給你三封線香,你去女媧面前求她老人家給你捏這么一個可人兒出來。 要是想遇到點(diǎn)雞毛蒜皮就覺得自己委屈了,遇到想要的東西,就要人給你想辦法,要娘家隨叫隨到,給你充門面呢。我給你三封安息香,你回去點(diǎn)著了,香香甜甜睡個好覺。 要是想娘家兄弟給你打他一頓出氣呢,我給三思園里幾位郎君一人發(fā)一把刀,讓他們跟你回去。除此之外,你可提你的要求了。記著,什么‘為了家里女孩兒的名聲才忍著的’這樣的話不要說給我聽,我聽著這像威脅,我最不吃的就是威脅。上一個威脅我的人,骨頭渣子都爛沒了?!?/br> 三思園是二房原本的地方,龔氏寡居,不好與年輕的小叔子們住在一起,就依著老夫人居住,其他人還住在原處住。 七娘張張口,心呯呯的直跳,程素素態(tài)度不好了,她反而覺得安心——就這態(tài)度才對嘛,要是她一直笑著,就又該懷疑她存著什么壞心了。哪有那么大度的人呢? 二娘則想著,謝麟這位小妻子的嘴是夠狠的,直指出兩人還有親兄弟,卻要隔著老夫人叫謝麟給她們充門面。 誰都不傻呀! 二娘看七娘還在心慌意亂,不知道怎么利用這個難得的機(jī)會,不由為她著急。輕聲問:“她年輕,沒經(jīng)過這樣的事兒,就想著有靠山,一時恐怕也沒想好要什么。不如給她點(diǎn)時間想一想?” 程素素很好說話:“行,想明白了,給我一封信就成?!?/br> 二娘松了一口氣,姐妹做妯娌,是守望相助了,卻更是一損俱損。只盼meimei能度過這個難關(guān),姐妹倆以后可真得管住嘴了。見程素素應(yīng)下了,二娘也不多留,拽著meimei離開了。 待謝麟回家,程素素如此這般一講,謝麟道:“麻煩!弄死算了!” 程素素笑道:“有你這么說話的嗎?” “前線將士拼命,后面貪官污吏惹事生非!死的怎么不是他們呢?” “怎么了?” 謝麟嘆了一口氣,他離開北疆前挑選了一批覺得有成長空間的苗子,魏國雖然在內(nèi)戰(zhàn),與虞朝邊境上的小摩擦也沒完全停下來。互有勝負(fù),也就是都有傷亡,其中一個就在這段時間內(nèi)陣亡了,十九歲,年輕極了。謝麟才得到的消息,心情自然是不好的。 這份不好的心情一直持續(xù)到了晚上,七娘很快派人遞了一封信回來,沒有稱呼,正文只有四個字“我要他死”,簽了她的花押蓋了她的小印,以證明是她的信。 程素素啞然,半晌,對謝麟道:“這可真是你的meimei了?!?/br> 謝麟看了一撇嘴:“這是覺得有人撐腰了,又瞧不起丈夫,吵上了吧?”七娘的小姐脾氣,謝麟再清楚不過,她還有點(diǎn)欺軟怕硬哩。 “還是請阿婆過個目吧?!?/br> 兩人摸黑去了林老夫人那里,老人覺少,林老夫人躺下了瞇著,還沒睡著。見謝麟急著來見,還以為出了什么大事,一見七娘的筆跡,氣得要火盆來燒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