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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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人家的孩子,這么小點(diǎn)兒還不大放心,連銘就不一樣了,入京就有程素素給照看著,這方面的顧慮是不存在的。 程素素并不打算廢除這種交換生的制度,還打算讓謝業(yè)長大了也要往北疆來。北疆這片地方,謝鸞是自家叔叔,謝理是族親,李巽極有可能呆上幾年之后做到安撫使。還有王經(jīng),那也是與自家交情頗佳的。謝紹、謝業(yè),可不能讓他們忘記了北疆的局勢。 這打算一說出來,號啕的也不號啕了,嗷嗚的也不嗷嗚了,保姆趁機(jī)上前將兩個小貨拉下去洗臉。程素素笑著搖頭:“好啦,咱們也甭哭啦,不用太久,準(zhǔn)能再見面的?!?/br> 小青卻哭了:“那我得等到什么時候呀?” 先時哭作一團(tuán),連山插不進(jìn)手,現(xiàn)在只有自己老婆在哭了,不上前安慰更待何時?連山見縫插針地上前:“先前正打著,不得功夫,就這二年,我總得往京里去一趟,到兵部去。” 好容易才將小青勸住了。小青將眼淚一收,一樣一樣往外拿東西,她送的儀程與人格外不同,沒有珍玩,都是些吃的用的,尤其是程素素用慣了的東西:“知道什么都能買得到,也都有人做,可也別對自己太不上心了,再好的東西,不合自己用那也是身子受虧。他們外頭賣的鞋,你就穿不大慣的,我做了幾雙……” 到了這一步,男人就麻溜離開就對了,連山的情況又不同,他跟謝麟還沒有跟程素素的關(guān)系更親呢。等小青囑咐完,程素素又開始往外掏東西,她給準(zhǔn)備的東西也極有她個人的特色,出手就是拿錢砸人。 在北疆這些年,程素素也沒斷了收入,也置了些田產(chǎn)鋪?zhàn)?。如今分作四份,一份用來維系書院的運(yùn)轉(zhuǎn),一份留下來當(dāng)作兒女日后讀書時的花銷,一份交給盧氏傍身,另一份開了個養(yǎng)濟(jì)院。最后這一份交給小青代為管理。盧氏與小青都不肯接:“做好事是應(yīng)該的,我們也能拿出錢來。娘子在北邊兒這么些年,不帶些私房回去怎么行?京里什么都貴!” 程素素道:“我有安排?!彼F(xiàn)在也不用靠這些錢來裝門面。 一旦她拿定了主意,盧氏母女也無可奈何,只得在她的安排下,先給盧氏搬家。程素素送出去些財(cái)物,轉(zhuǎn)手又來人給她送禮了。 謝麟回京,多少人盯著他空下的位置,謝麟給皇帝的奏折都寫完送上去了,對所有來探口風(fēng)的人卻只字不提。便有心思靈活的人找到了程素素,希冀從她這里能夠聽到些消息,又或者干脆吹個枕頭風(fēng)。 程素素收了無數(shù)拜帖,見了不少人,禮物酌情收下,交情深的就笑納,交情淺的就廉潔奉公,交情更深些的,反而要再添些錢給他們。 如謝鸞,托交了孝敬府里的禮物之后,又“給二哥二嫂送行”,程素素就不客氣地說:“你在這里還要不要過日子了?在府里過的什么日子當(dāng)我不知道?由奢入儉難,過得不舒服,你還能貪墨不成?真做了出格的事,不用叔叔嬸嬸動手,我先收拾了你!” 謝鸞也不惱,笑嘻嘻地:“二哥二嫂疼我,我也不能仗著比你們小就裝糊涂不是?侄兒侄女都長這么大了,我再賴著,可不像長輩的樣子了?!?/br> 程素素遂收了他的“儀程”,又給他留了一處鋪面一處田宅:“不多,拿著取息。你每年不要往京里送節(jié)禮嗎?都是外任上過來的,誰還不知道?你要送得少了,府里就該猜你是不是過得不好了,白白擔(dān)心?!比俊⑺姆啃值芏?,父母想貼補(bǔ)都得掰成幾瓣來補(bǔ),可不如謝麟當(dāng)年奶奶疼舅舅愛的獨(dú)一個心肝兒寶貝。 謝鸞大方地揣了地契:“還是二嫂會理事?!?/br> “滾去辦你的差吧?!?/br> 一一地安排妥當(dāng)。 又有鄒知府送厚禮,求能不能在京里代為活動,往南方調(diào)去。王經(jīng)自打外放開始,就與謝麟夫婦走得近,對空下來的安撫使的位置也略有點(diǎn)想法,卻又不直接說,只央程素素回京后代為照看一下王麓。程素素也很含糊地對王經(jīng)說了一句:“不要著急。” 處理這些事情的時候,程素素心里不由泛起一絲絲的焦慮,對回京之后生活的焦慮。在北疆,她能指使人在王庭里搞事,等回到京城,平日里要處理的也就是這些家長里短了吧? 如果不曾經(jīng)歷過這許多事,或許游走在貴婦中間,將府中上下打理得井井有條,偶爾收拾幾個刺兒頭立威,都能讓她得到些許的滿足?,F(xiàn)在不一樣了,那些事情都變得索然無味了。 帶著這樣的心情,程素素拖家?guī)Э谔ど狭藲w途。 ———————————————————————————————— 回京是乘的車,程素素依舊在力所能及的時候乘馬,并且拉上女兒一道,母女倆并轡而行。往來的路謝秀走過幾回,有些無聊地看著她弟滿世界瘋跑,催著帶他騎馬的護(hù)衛(wèi)再跑快一點(diǎn)。她在外面吹風(fēng)略久,便對程素素道:“娘,這路上有什么好看的,咱們?nèi)ボ嚴(yán)锇桑粯幽芸吹弥?,外面風(fēng)沙還大呢?!?/br> 程素素慢慢地答道:“回去,可就沒有這樣的時候了?!?/br> “呃?” “別想再騎馬四下逛了。趁著在路上,有一天你就野一天吧。以后再想這么恣意,就得看你自己有沒有這本事了?!?/br> 謝秀表情漸漸變了,程素素手中馬鞭在她背上輕擊:“現(xiàn)在不要想那么多,我們總不會不管你,可以后的路要怎么走,還得看你自己。” 謝秀湊過去,輕聲問道:“是娘覺得回京之后不自在了吧?” “你很自在么?” “嗯……還好吧,”謝秀猶豫著說,“我也不總想到處跑的來著,在府里也還可以。這路我走過兩回了,娘,外面看著天地廣闊,可也不是可以隨意玩耍的樂園。要是沒有驛站,幾十里地找不著吃喝,心底可真是難受?!?/br> 程素素想了想,嗯,閨女到了上中學(xué)的年紀(jì)了,得開個思想政治課了。便只給女兒說了一句:“可以不想,但不可以不能?!?/br> 謝秀也想了一想,悄悄去找她爹,晚間謝麟就問程素素:“是還眷戀北疆?” 程素素瞥了他一眼:“阿秀跟你說了?” 謝麟不承認(rèn):“我還看不出來么?你總悶悶不樂的?!?/br> 程素素道:“一想到回京之后要見的人是在北疆的十倍,里面還有一半是不能得罪的,我的頭就脹了一圈?!?/br> 謝麟道:“這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咱們又不是回去受氣的!六爺只管拿出本事來,誰個敢叫六爺不痛快了,咱們就叫他再也痛快不起來!”謝秀只是一個朦朧的意識,謝麟?yún)s很明白,在北疆他就是老大,到了京里皇帝是老大,政事堂是老二,御史盯著,清流看著,他都不爽。程素素要面對的是更瑣碎的家長里短,還有婦人之間的算計(jì),要是高興了才怪。 程素素一笑:“得啦,有些事兒該辦的還是得辦,我知道輕重。痛快不痛快的,辦好了就痛快了?!?/br> 謝麟笑道:“就是這樣。” 程素素又低聲道:“我想給孩子們講點(diǎn)東西?!?/br> “是什么故事么?”謝麟猜測,謝紹十二了,半個大人了,著急的人家在這個年紀(jì)開始說親的都有了。程素素要是給兒女教點(diǎn)什么御下之術(shù)啦, “講一講,怎么看事情。拿出去講,可能是異端。可我覺得,咱們的孩子就不能不知道,我不忍心他們渾渾噩噩。”我既然來過,就不想一點(diǎn)痕跡也不留。如果沒有我“程素素”或許依然存在,思想是我來過的唯一證明。 謝麟嚴(yán)肅了起來:“愿聞其詳?!?/br> 程素素試探著講了一些辯證法,矛盾原理、普遍聯(lián)系、永恒發(fā)展,唯物論什么暫且壓下不提。謝麟頓時來了精神:“我要想想?!?/br> 到梆子敲了三響,兩人越說越興奮,開始辯論了起來。謝麟無疑是這個時代學(xué)識頂尖的那一撥,這個學(xué)識并不是特指寫詩做文章,而是包括著方方面面的,包括哲學(xué)。程素素離開學(xué)校多少年了,謝麟每一問,她都要回憶好一陣,才能找到相應(yīng)的答案。 也因發(fā)現(xiàn),謝麟的世界觀介于唯物與唯心之間,唯心源于所接受的教育,唯物約摸是跟少時的經(jīng)歷有關(guān)系。 兩人越討論越深入,謝麟眼睛也越亮,嘆道:“這是屠龍術(shù)??!先前對齊王建議的時候,就已經(jīng)開始想這些了嗎?” 聞言,程素素略有心虛,謝麟沒懷疑她這些想法的來歷,還道她是因?yàn)榻?jīng)歷的關(guān)系自己思考來的。 【我哪來這么高的理論素養(yǎng)???】程素素不接這個話,反問道:“能教嗎?我看這些與圣人之道不是很相合。” 謝麟嗤笑一聲:“能用就行。屠龍之術(shù)、屠龍之術(shù),可不是輕易可學(xué)的。唔,教吧。”他是最實(shí)用不過的,什么三元及第,難道就是他一心向?qū)W才考得到的嗎?當(dāng)然不是,功名在他不過是個跳板而已。選老婆的時候是真的愛嗎?怎么可能?又不是戀童!因?yàn)槔掀诺母绺缬星巴?,因?yàn)檫@姑娘有可塑性,因?yàn)樵诋?dāng)時與祖父對抗的情況下這個性價比高。 后來兩人感情好,那才是個意外。如果沒有意外,就是個標(biāo)準(zhǔn)的模范夫婦,僅此而已。 憑嘛不學(xué)?憑嘛不教? 只不過—— “你不會拿這個到書院里去說吧?”謝麟半開玩笑地問。 程素素詫異地反問:“六爺傻嗎?”她可不想弄得滿城風(fēng)雨當(dāng)烈士??!古希臘就知道蒸汽了,為嘛到工業(yè)革命才有蒸汽機(jī)?推動也不是這個推動法的。如果現(xiàn)在,謝麟只是個學(xué)問家,那她可以毫無顧忌地跟謝麟討論推廣學(xué)術(shù)思想,謝麟是個官僚,處在整個利益集團(tuán)里面,這牽扯就大了。 謝麟滿意地道:“是我傻?!?/br> ———————————————————————————————— 與謝麟談妥了子女的教育問題,連回京之后要面對雞毛蒜皮都顯得可愛了。程素素也不總在車外晃悠了,也將小兒子捉到車內(nèi)來教他每天識字的功課。 如此月余,京城在望,心境已然不同。 第235章 雞毛蒜皮 “太婆好!”精神清爽的小男孩子在兄姐后面給滿頭銀絲的老夫人行禮問好。羊騎士在驛館里飽睡了一夜, 穿上了喜愛的小箭袖,系著頂小金冠, 眼睛亮晶晶的。老實(shí)勁兒僅限于磕頭那一陣兒,爬起來后滿身上下滿溢出來的活力勁兒瞬間將整個屋子人的哭意燒得一滴水蒸氣也不見了。 林老夫人終于見到了這個曾孫,正按著眼角的帕子也取下來了,眼淚都忘了流??吹竭@樣精神的孩子, 誰還哭得出來呢? 林老夫人對兒孫自有一套評價的標(biāo)準(zhǔn),先前是溺愛了次子以致釀成了不好的結(jié)果,次后便十分注意。然而自謝老丞相過世之后,“大局”沒變, 對“處境可憐”的子孫總要添一點(diǎn)點(diǎn)憐惜。她對謝鶴沒丁點(diǎn)兒好感, 卻因龔氏識相, 因而對龔氏的兒子們多一些關(guān)懷。等戰(zhàn)事吃緊, 謝麟不得不將謝紹兄妹倆送回京之后, 林老夫人的重心又轉(zhuǎn)到長房嫡脈身上去了。 這是拿命在拼呀!都是為了這個家呀!本點(diǎn)大的孩子就要跟著走南闖北, 經(jīng)歷如此兇險。林老夫人說不出讓孩子呆在京里不要出去經(jīng)歷風(fēng)雨的話, 也就更明白他們的代價, 每逢小兄妹回京,林老夫人那股關(guān)切勁兒就甭提了。 要說最覺得對不起的, 還數(shù)謝業(yè)了, 謝府長房的嫡脈, 居然生長在了北疆!看著京城的繁華, 聽著謝紹說著北疆戰(zhàn)事, 林老夫人的心就一抽一抽的。不止是她, 方氏、米氏,乃至于龔氏,都覺得這孩子也太不容易了。 地方上到京里的人,總有許多人帶著股村氣,舉止失衡,每年的進(jìn)士們都有不少縮手縮腳被教做人的,這一個小孩子,按他的出身,本應(yīng)該是嬌慣著長大,如今也要演一出鄉(xiāng)巴佬進(jìn)城。 多么的叫長輩痛心呀! 三天前就開始擔(dān)憂感嘆了,方氏、米氏兩個感情更外露一些,跟丈夫、兒孫念叨了很久,府里可千萬不許出現(xiàn)嘲笑小孩子的事情。這種壓抑的憐惜之情,到今天早上達(dá)到了頂峰。 只是正常的入京述職,然后換個職位,謝麟不必先陛見,而是先回了家。打門上吆喝一聲:“學(xué)士歸府?!绷掷戏蛉似畔睅讉€鼻子就開始發(fā)酸,眼圈兒都紅了,門簾挑起來的時候,第一滴眼淚不由自主的落下了。 地上鋪上了拜墊,謝麟與程素素當(dāng)先拜見林老夫人。數(shù)年一晃而過,面容有了些微的改變,林老夫人眼里這便是吃苦受累的證據(jù),頓時淚如雨下,一片嗚咽。謝麟低聲道:“阿婆,我們都好好的回來了,該高興才是。來,你們幾個,拜見太婆?!?/br> 程素素亦低聲說:“阿婆,那個是二郎?!?/br> 林老夫人兩眼淚花,張開手來:“來,我看看?!?/br> 便有了開頭的那一幕。 對上這么有朝氣的孩子,林老夫人哭勢一頓,再也找不回想哭的感覺了。林老夫人這輩子都沒見過這樣的孩子,多半見過的如謝紹,小大人一樣的讓人省心,又或者如謝漣小時候,嘴也甜人也可愛,再或者淘氣一點(diǎn)紈绔一點(diǎn),像謝源小時候。卻都沒有謝業(yè)這樣有存在感,又不粗魯難教化。小太陽一樣的,能讓人跟著開朗起來。 還哭什么哭呀?一起高興吧,以后能見著這么個令人心情好的孩子,想想都能笑出聲來呢。 謝紹與謝秀驚訝地對望一眼,這是他們進(jìn)門來第二次對望,第一次的對望,滿眼是無奈——又哭了。凡他們回來、送他們?nèi)ケ苯依锒家獊磉@么一陣兒,他們已經(jīng)做好了心理準(zhǔn)備,準(zhǔn)備陪著一塊兒哭了。大家這會兒都哭,哭過了,都像完成了一件任務(wù)一樣,又何必與長輩唱反調(diào)呢? 萬沒想到,謝小二真是不走尋常路,真不愧是敢騎羊的男孩子?。?/br> 于是眼睜睜地看著林老夫人放開了謝麟與程素素,一把抱住了謝業(yè):“太婆可見到你啦!哈哈哈哈!看京城怎么樣?看這里的家喜歡不喜歡?”然后是三叔婆、四叔婆圍了上來,一人守著一邊,掏完了準(zhǔn)備好的見面禮還要再問:“哎呀,可真精神吶!喜歡吃什么,玩什么?有什么想要的嗎?” 謝業(yè)也不含糊,禮貌地叫人,然后說:“等我想到了,就向太婆和叔婆們討要!” “好好好!” “給給給!” 謝麟突然想起了一個不太好笑的笑話,當(dāng)初他嘲諷先帝喜歡岑恒這樣的年輕人時是怎么說的來著?“老翁愛少婦”。沒錯,就是喜歡這種年輕有活力的…… 別說謝業(yè)還就是這么討人喜歡,謝麟短暫的走神再回神,林老夫人與方氏、米氏已經(jīng)給謝業(yè)講起府里的布局了,什么地方可以玩,什么地方有危險的。林老夫人強(qiáng)忍著溺愛之意,問謝麟:“他得讀書吧?”口氣十分不舍。 謝麟哭笑不得:“他當(dāng)然得讀書啦。” “書院那兒,你都是收的已有些學(xué)問的人,他這么小的年紀(jì),出城去不大好吧?留在京里,先歇個幾天成不成呀?我?guī)娨娙?,咱可不能怯了場!我曾孫這么有架式,可不能叫他們小瞧了去!” 謝麟升起不妙的預(yù)感,打定了主意,要兒子離后宅遠(yuǎn)著些,別被慣壞了才好,口上還很認(rèn)真地回答:“咱們先安置下來,我這兩日就該面圣了。唔,這個時候該散朝了,說不定就在今天。等我從宮里回來,再作決斷也不遲,出門的事,倒也不急。” 林老夫人抱著曾孫一臉滿足:“行啦,這些正事你看著辦就好。你阿翁在你這個年紀(jì),也沒你這能耐,你辦事,我放心?!?/br> ———————————————————————————————— 謝麟的推測很對,朝會一散,宮里就有詔宣他入宮。謝麟揮揮衣袖,將府里的事務(wù)都交給程素素了。 程素素也不忙著先攬權(quán),指派了張富貴夫婦兩個先將行李、仆人等等安頓下來,府里的事務(wù)這些年是林老夫人婆媳掌管,倒也不急著接掌。何況,她人雖在北疆,在京城的探子一個也沒少放,什么風(fēng)吹草動也沒逃過她的耳目。 見她坐得穩(wěn),家里上下也都安心。米氏笑道:“越發(fā)有當(dāng)家人的樣子了。” 程素素笑道:“用北邊兒的話說,‘當(dāng)家的’才進(jìn)宮去呢?!?/br> 說得米氏一笑。別人不知道,她還能不知道嗎?米錚是跟著謝麟時間最長的學(xué)生,程素素究竟只是個聽話的“賢內(nèi)助”,還是有主見能內(nèi)外插手的女主人,米氏門兒清。既然程素素有自己的打算,米氏也就不再多言,只管笑吟吟的看謝業(yè)在那兒比劃。越看越愛。 謝業(yè)小小年紀(jì)居然很有耐心陪著林老夫人聊天,或者說,林老夫人很有耐心聽曾孫講故事。謝業(yè)講著他的豐功偉績:“我就跟阿銘兩個找到了羊……”對,他還當(dāng)偷羊來騎這事兒很光彩呢! 林老夫人聽他講他的歷險記,也聽得心情迭蕩起伏的,不時發(fā)出“哦”、“啊”、“這樣呀”的驚呼。不知道的還以這是聽的什么英雄傳奇呢! 離人遠(yuǎn)歸,不提不開心的事情,等謝麟從宮中回來,府里便開家宴。謝麟入宮的時間極長,同皇帝一起用的中飯,領(lǐng)回來了大把的賞賜,也帶回來確切的,皇帝口頭的邀請——果然是做皇子的老師。正式的任命,皇帝已擇了個好日子,正式遣使來請他去教兒子。 謝麟回府之后且不提這件事情,只說皇帝問了許多北疆的事,慰勞他的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