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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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溪的興奮勁兒也歇了大半。 徐老太太只是看兒媳婦不順眼,并不是真心打擊孫女,瞧見孫女蔫了的臉蛋,徐老太太抿抿嘴,看著面條道:“面條可以再稍微粗一點,我看你做的面都偏細(xì),做菜又不是女孩子捏花,不能一味往精致了弄,太細(xì)有損勁道?!?/br> 清溪若有所思。 師父經(jīng)營的是面館,講究盡量用最短的時間做出美味的面,縮短客人等待的時間,但速度快了,面的品相、味道難免會比慢速度做出來的面少些精細(xì),不過除非最挑剔的客人,是分不出區(qū)別的。而祖母這幾十年,吃的多半都是祖父、父親的手藝,兩屆神廚在家給妻子、母親做飯,就算沒有參加廚神比賽那么用心,也比在酒樓的時候更講究些,因為無需考慮客人等待時間,做的更從容。 祖母剛剛的話雖然是挑剔,但同時也是她可以再改善進(jìn)步的地方。 “嗯,我知道了,謝謝祖母?!蓖藙倓偟囊稽c郁悶,清溪真心地道。 徐老太太哼哼,繼續(xù)吃面。 翌日清溪介紹兩個幫工,徐老太太繃著臉,但也沒有再往外攆人就是。 母親的麻煩解除了,清溪專心晨跑、學(xué)面。 自從上周六晨跑與顧明嚴(yán)一塊兒撞見顧三爺,清溪已經(jīng)連續(xù)四五天沒看到對方了,跑到以前相遇的拱橋那里也沒什么感覺,然后這天早上,清溪快要上坡時,熟悉的黑色大狗再次出現(xiàn)在了橋頂。 清溪微微一驚。 富貴不知興奮什么,加速跑上去,朝大黑狗汪汪叫。 來福停在橋頂,瞅瞅富貴,沒什么興趣似的往后看。 顧懷修慢慢跑了上來。 高大強(qiáng)健的身影,如一株挺拔白楊迎風(fēng)而立,清溪下意識垂眸,看見富貴往后退了兩步,然后又朝男人跑去,儼然還記得人家的干rou餅。熟悉的丟人感覺再次涌上臉,只是距離太近,清溪想等男人跑過去了再掏出自制rou餅吸引富貴,出乎她意料的,那人居然停了,視線對著富貴。 富貴絲毫不知這個人有多狠辣無情,狗腿地?fù)u著尾巴等rou餅。 清溪不得不停下,窘迫地朝富貴晃晃荷包。 這招果然管用,富貴立即跑了回來,清溪故意饞著富貴,想走到橋另一頭再喂,才走幾步,耳邊卻傳來一道清冷的聲音:“哪買的?” 硬邦邦渾似命令的語氣,換個人這種態(tài)度,清溪未必會理睬,可,尊敬與害怕,都會讓人下意識服從,前者心甘情愿,后者,希望用服從保平安。 “我自己做的。”清溪低著頭說,跑步太累,她還在喘,女孩急促的呼吸,另有一種味道。 顧懷修朝她走去。 清溪全身緊繃,直到男人停在兩步之外,朝她伸出手:“我看看?!?/br> 清溪沒膽拒絕,乖乖交出荷包,光線朦朧,她的手又白又小,纖纖手指柔若無骨。放荷包的時候,清溪也難以避免地瞧見了顧三爺?shù)氖?,又長又大,骨節(jié)分明,瘦,但與貧苦百姓的瘦不同,而是充滿了侵略的力量感 放下荷包,清溪迅速收回手,仿佛再晚一點,就會被他抓住。 富貴蹲在兩人中間,見主人把自己的口糧送出去了,小家伙不要命地對著男人汪汪抗議。 顧懷修嫌吵,從口袋里掏出一塊兒干rou餅丟給富貴。 富貴身子一歪,沒出息地?fù)渥「蓃ou餅,人有喜新厭舊的毛病,狗也一樣,新的肯定是好的。 清溪看著自己的狗,心里生出一股挫敗,看來,她做的rou餅輸了。 小姑娘長長的睫毛抬起來又放下去,兩片嫩嫩的嘴唇還微微嘟了起來,顧懷修掃眼富貴狼吐虎咽的樣,再看看手里女孩自制的豬rou餅,哪有什么猜不到的?徐家大小姐,看似柔弱,實則要強(qiáng),在秀城對著一群酒樓掌柜放出狠話會東山再起,現(xiàn)在連狗的吃食也要爭個高低。 捏出一塊兒豬rou餅,顧懷修拋給來福。 來福一嘴接住,嘎嘣幾下吃完了,旁邊富貴還使勁兒咬呢,狗眼睛倒是瞪著來福。 “喜歡哪個?”等來福吃完,顧懷修一手拿自己的干rou餅,一手拿清溪的豬rou餅,蹲下去問。 他的神情很認(rèn)真,仿佛來福聽得懂,清溪剛想偷笑,就見來福對著兩塊兒餅嗅了嗅,然后叼走了男人右手的餅,也就是她做的那塊兒。 清溪瞪大了眼睛,震驚過后,看那只大黑狗突然特別順眼,一點都不覺得兇了! 顧懷修站了起來,將荷包還給清溪,面無表情道:“來福吃的是美國特制狗糧,五塊一斤。今天回去后,你把豬rou換成牛rou,玉米面用開水和,加點豆面、麩子,再把切好的胡蘿卜、白菜、海帶、牛rou放進(jìn)去揉勻做成餅,明早帶來。如果來福愛吃,以后我用同樣價格從你這里買,一天一斤。你的狗與來福同類,最好也吃這種?!?/br> 向來話少的男人,聊到狗糧,一口氣說了很多,音調(diào)清冷平靜,沒有任何起伏。 清溪吃驚了三次,一次是來福的名字,一次是狗糧的菜譜,最后一次,是男人的生意提議。 五塊一斤,一天賣他一斤,一個月就是三十斤一百五十塊!去掉本錢…… 清溪飛快算了算,真做這單生意的話,每個月光狗糧就能賺一百塊,夠家里與面館的租金了! “那個,三爺能不能再說一遍怎么做?”清溪壓抑著興奮問。 顧懷修沉默一秒,重復(fù)了一遍,另補(bǔ)充道:“不用放鹽?!?/br> 清溪點頭,記住了。 顧懷修便往前跑了。 清溪望著男人的背影,想到未來的大生意,一個月一百塊,頓覺渾身輕松,剩下半圈跑得開開心心。白天學(xué)面,傍晚清溪去菜場買了牛rou等食材,晚上熬夜趕制,徐老太太、林晚音都以為是楊老布置的作業(yè),進(jìn)來看看就走了。 翠翠留在廚房陪小姐,rou餅出鍋,她覺得挺香,迫不及待想嘗嘗。 “不是給你的?!鼻逑Σ豢芍?,等rou餅涼了,用掌心托著喂富貴。 富貴吃得可歡了,但小家伙吃啥差不多都是這樣的表現(xiàn),清溪無法確定自己做的成不成功,學(xué)顧三爺那樣一手拿一塊兒叫富貴挑,呵,富貴把兩塊都叼走了??粗媲柏澙纷祓挼男±枪罚逑钌畹膽岩?,富貴與來福,真的是同類嗎? 早上五點,清溪老時間起床,帶了一包新狗糧去晨跑。 還是在拱橋那里碰的面,清溪將牛rou餅交給顧懷修,忐忑地等著。 來福嗅嗅主人的手,再次選了昨日才出鍋的新rou餅。 清溪悄悄松了口氣。 顧懷修起身,摸摸口袋,掏出兩張鈔票給她:“明早交五斤,以后五天一次,這是三十天的?!?/br> 兩張一共一百五,清溪驚訝,遲疑著問:“不是先給定金嗎?” 顧懷修淡淡地看著她:“你敢毀約?” 清溪縮縮脖子,她不敢。 接了錢,清溪剛裝好,見顧懷修要走了,她一急:“三爺,我……” 顧懷修頓足,偏頭等她說。 清溪扯扯手指頭,硬著頭皮道:“三爺,來福喜歡吃我做的餅,說明我的比來福之前用的好一點,您看,您有其他養(yǎng)狗的朋友需要嗎?” 小丫頭腦袋夠靈活,還懂?dāng)U大客源,顧懷修多看了她一眼,道:“有,但我不會幫你推銷?!?/br> 清溪很失望,但讓堂堂汽車大亨去推銷狗糧,清溪也無法想象那情形。 “那,我可以自己賣嗎?當(dāng)然,方法是三爺教我的,掙錢了我可以給您分成。”清溪誠懇地說。 顧懷修聞言,終于轉(zhuǎn)過身來,黑眸不加掩飾地看著她。 清溪不敢與他對視,局促地低下頭。 顧懷修轉(zhuǎn)向湖面:“如果你想一輩子專賣狗糧,那我不反對,也不需要你的分成?!?/br> 專賣狗糧? 一個發(fā)誓要重振老字號酒樓的廚子,你要專賣狗糧嗎? 清溪臉如火燒,盡管人家顧三爺并沒有旁的意思,但她自覺慚愧,想錢想瘋了,居然差點本末倒置。錢是重要,可她經(jīng)營面館的初衷不是為了賺錢,甚至重振酒樓也不是為了賺錢,因為廚藝是老徐家的傳承,廚神是老徐家的榮耀。 “謝謝三爺?!鼻逑嵵爻腥司狭艘还?,謝他的點醒。 深秋時節(jié),晨間的湖風(fēng)一陣接一陣,吹得女孩身上的寬松衫兒獵獵作響,額前碎發(fā)也左右亂飛。 但她站得很穩(wěn),低垂的臉龐柔美而堅定。 “去吧。”顧懷修收回視線,往前跑了。 清溪呼口氣,目送男人跑遠(yuǎn),她也繼續(xù)朝另一個方向出發(fā),只是快要跑完長堤的時候,清溪突然在路口發(fā)現(xiàn)一道黑影,男人面朝東方,不時看看腕表。那是顧明嚴(yán)啊,清溪懂了,顧明嚴(yán)以為她是從那邊跑來的,所以在這邊等她! 清溪不想再與顧明嚴(yán)有任何糾纏,立即收住腳步,準(zhǔn)備沿原路返回。 她腳步輕,顧明嚴(yán)的位置其實聽不見,但大概是等得有點煩躁,顧明嚴(yán)掏出煙,換個方向站著背風(fēng)點火。著了,顧明嚴(yán)嘴里叼著香煙,一邊往口袋里裝打火機(jī)一邊抬頭,然后就見長堤之上,一個嬌小的女孩正往回跑呢! 顧明嚴(yán)愣得忘了抽,下一秒,他猛地扔了香煙,朝清溪追去! 第26章 026 清溪很快就發(fā)現(xiàn)顧明嚴(yán)追她來了,于是慢跑變成了狂奔,希望能追上顧三爺避免與顧明嚴(yán)單獨相處,可她剛剛跑了一大圈,體力早就消耗地差不多了,雙腿沉重地慢跑都靠毅力硬挺,現(xiàn)在別說是顧明嚴(yán),換成一條狼要吃她,她也跑不動了。 捂著肚子爬上離她最近的一座拱橋,清溪往前望,顧三爺與來福已經(jīng)沒影了,往后看,顧明嚴(yán)距離她只剩百十來米,這也是清溪第一次看見一個成年男人全力奔跑,修長強(qiáng)健的腿,對她勢在必得的氣勢遠(yuǎn)遠(yuǎn)傳了過來。 清溪突然很生氣,顧明嚴(yán)都有沈如眉了,為何還要來找她? 她就不跑,看顧明嚴(yán)還能說什么。 猛跑之后不能立即停下來,清溪打起精神,若無其事地繼續(xù)慢跑,迎著顧明嚴(yán)的方向。 如果說前一秒的清溪是奪命逃竄的兔子,現(xiàn)在的她,便是一只悠哉溜達(dá)的兔子。 顧明嚴(yán)慢慢停在原地,看著越來越近的前未婚妻,他差點氣笑。跑啊,她怎么不跑了?知道跑不過他,就假裝淡定? 顧明嚴(yán)一邊喘,一邊等清溪來到他身邊。 清溪目不斜視,繃著臉,熹微的晨光下,她雙頰紅撲撲的,輕輕地喘著氣。 顧明嚴(yán)突然想到了那張照片,穿長裙子的女孩回眸一笑,柔美清純。 顧明嚴(yán)不氣了,黑眸看著清溪,眼里只有渴望與后悔。有狐朋狗友曾經(jīng)說,男人早晚會被一個女人收了心,遇到是幸事,遇不到,年輕時候或許覺得瀟灑風(fēng)流更快活,到了一定年紀(jì),便會覺得孤單,想有一個特別的女人陪。 當(dāng)時顧明嚴(yán)嗤之以鼻,遇到清溪,顧明嚴(yán)才信了那話。 他后悔曾經(jīng)的風(fēng)流,不管付出多少努力,他一定要重新贏得清溪的心,然后娶她,結(jié)婚生子。 “清溪,對不起?!彪x得近了,顧明嚴(yán)真心地道。 清溪本來不想理他的,轉(zhuǎn)念一想,說清楚了,盡量和平地斷了關(guān)系也好,退婚就退婚,不必把人得罪死了,尤其是父親的喪禮,包括分析仇家的身份,顧明嚴(yán)父子都幫了她很多。反正她對顧明嚴(yán)沒多少男女感情,他與沈如眉的事,已經(jīng)擺脫顧明嚴(yán)未婚妻身份的清溪,不是很在意。 她從慢跑改成慢走,顧明嚴(yán)默默跟在旁邊。 喘夠了,清溪看看顧明嚴(yán),平靜道:“我不恨你,我也沒傷心,你不用覺得對不起我?!?/br> 顧明嚴(yán)不信,低聲道:“你哭了。”哭得他心疼。 清溪忍著笑,歪頭道:“我若不裝得可憐些,祖母怎么會答應(yīng)陪我去退婚?顧大哥,我早就說過,我對你沒有那種感情,早在發(fā)現(xiàn)你祖母、母親不喜歡我那天起,咱們的婚約對我來說就是負(fù)擔(dān)?,F(xiàn)在這樣挺好的,我可以專心做我喜歡的事,你也不用在我與家人間左右為難。” 說到后面,清溪面朝顧明嚴(yán),目光真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