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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一失足得千古寵在線閱讀 - 第62節(jié)

第62節(jié)

    裴萱接得順口,“她們就是在說你有孕的事?!?/br>
    “我有孕關她們什么事?”其姝莫名其妙,“不是你說去的都是未出閣的小姑娘嗎?”

    怎么關注起孕婦來了……

    裴萱面孔漲紅, “她們……她們在傳, 說六哥有不治之癥,說你們根本沒有圓房, 說你有孕是假的,你們蓄謀搶皇位,還說就算是真懷孕了也肯定是借種, 不是六哥的親骨rou?!?/br>
    一大串話聽得其姝都傻了,竟然接口道:“有不治之癥我們才得趕緊圓房吧?好歹抓緊留個香火呢?!?/br>
    裴萱也被她帶偏了,分辯道:“噢,她們說的是不能舉起之癥,我不懂那是什么,想著連孩子都不能有了,肯定特別嚴重,沒得醫(yī)治?!?/br>
    其姝:“……”

    好有道理,她竟然無言以對。

    不過,去的都是沒嫁人的小姑娘,湊在一起說裴子昂舉不起來是什么意思?

    她知道裴子昂是眾人心目中的如意郎君,那也不能對她羨慕嫉妒恨到詛咒他?。?/br>
    嘖嘖嘖,瞧瞧說的這話,她都不好意思重復,也就是裴萱不懂才敢說。

    “那你知道是誰最先說起這話題的嗎?”其姝問,“我好讓你六哥去追查一下究竟是誰造的謠?!?/br>
    裴萱點頭,“我知道是誰造的謠!”

    她只說了這一句,情緒又瞬間低落,“我去問過她了!她竟然……竟然不知道錯。還信誓旦旦對我說,她一句假話都沒說,你們就是沒有圓房,家里的嬤嬤就是人證!”

    她沒有指名道姓,其姝卻聽懂了說得是誰。

    她也是成親有段時間后才知道,一般的婚俗里,除了婚前種種,還包括洞房花燭夜后,新娘落紅的白絹要交給婆母。

    她和裴子昂成親當天根本沒圓房,后來圓房時她還不懂這事,裴子昂也沒安排,自然不了了之。

    從憲王妃的角度看,說他們倆從來沒圓過房但也說得通。

    但是揣測裴子昂不行,還說出去引人議論,質疑她的貞潔不算,連肚子里的寶寶都被冠上了孽種的惡名,真是太討厭了!

    那這件事該怎么解決呢?

    他們圓房那天沒鋪白絹,床褥也早洗了,就算沒洗,哪怕有白絹,也不可能抖落著她的落紅到處去澄清,那可真成了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的大笑話。

    其姝頭疼了三息,沒有想到辦法,立刻決定把麻煩丟給裴子昂。

    她一點也沒有意識到,不知道從什么時候開始,每次遇到事情,她對于“到底該怎么辦”不再執(zhí)著,而是改為堅定不移地認為“有裴子昂在,他都會搞定”。

    拋開了煩惱,心情自然好,其姝很體貼地安慰蔫頭耷腦的裴萱:“你別難過了,說到底不是你的錯。冤有頭,債有主,放心吧,你六哥不會遷怒你?!?/br>
    然而,裴萱的臉色并沒有變好。

    其姝愣了愣才反應過來,那到底是裴萱的親娘,她不擔心自己,也總要擔心親娘啊。

    自從懷孕以后,一個腦袋兩個人分,明顯不夠用了!

    可若要她豪邁地表示不與憲王妃計較,她又不樂意。

    其姝暗戳戳不吭聲,摸了茶盞假裝喝茶。

    “其姝,你干嘛喝我的茶?年年不是說,茶葉也算寒性,你現(xiàn)在最好不要喝?!迸彷娌唤獾貑?。

    其姝尷尬地笑,“呵呵,我就是想試試茶和羊乳一起喝感覺怎么樣。以前在平城是老是聽說北戎人這么喝,他們管這個叫奶茶,可是祖母覺得不倫不類,不許我們喝。”

    她一邊說一邊放下茶盞,摸回自己喝羊乳的小花碗。

    裴萱一時被岔開了思緒,好奇地搶過其姝的羊乳,“那我也要試試!味道不錯嘛!”

    可惜灌了幾口奶茶后又想起正事。

    “我也知道她這次真的太過分了,我沒想幫她求情,我就是不知道自己該怎么辦,還有七哥……”

    裴子昊一直沒有回家。

    其姝有時候想起來,真是覺得憲王妃這兩個孩子也不知道到底怎么養(yǎng)大的,和她不一條心不算,還處處擰著來。

    不然,她找個由頭向憲王妃取取經(jīng),她怎么做的她就反著做,這樣應該就不用擔心孩子長大和她不親了。

    第88章 以彼之道

    裴子昂回來用晚膳時, 其姝把裴萱的那番話轉述給他。

    “那你要想個辦法, 把事情解決了呀?!彼龐陕晪蓺獾胤愿浪?nbsp;“要不然將來寶寶長大了, 面子上不好看?!?/br>
    怎么就不想著他現(xiàn)在面子已經(jīng)不好看呢?

    裴子昂挑著眉,悶頭吃菜。

    這孩子還沒生已各種礙眼, 害他不能和其姝親熱, 還跟他搶奪其姝的注意力。

    要不然等他落地, 直接討個封號,開了府送到宮外去養(yǎng)好了。

    其姝渾然不知裴子昂的心思, 看他不出聲,以為事情煩難,令他傷腦筋。

    遂主動要求分擔,“要不然我們商量著來?!?/br>
    裴子昂笑,“這點小事還用不著你出馬。”

    看他胸有成竹,其姝心中大石落了地, 抱著飯碗擠到裴子昂懷里,“你有辦法啦,說來聽聽嘛?!?/br>
    “我問你, 知道這件事之后, 你的感受是什么?”

    “當然是太討厭了!”

    裴子昂不問還好,他這么一問, 其姝可有得是話說。

    她撇開小飯碗,抱著他的脖子,像個被小伙伴欺負了找大人告狀的小孩子, “被潑了一身臟水,偏偏這種捕風捉影的事又不可能鄭重其事的澄清,就像吞了一只蒼蠅在肚子里,惡心得不行,吐又吐不出來,怎么都不能舒服。”

    其實兩個字完全可以概括:膈應。

    裴子昂夾了一筷子京醬rou絲送到其姝嘴里,又捧起她的小飯碗喂她一勺飯。

    這才慢悠悠地說:“那就是了,這種事不澄清不舒服,真開口澄清又好像心虛一般。我們只能讓傳謠的人變得不可信,還有,讓那個女人也嘗嘗心里膈應又沒辦法解決的煩惱?!?/br>
    其姝偏著頭想了想,傳謠的人應該是指裴萱所說,今日在宴會上最先提到這個話題的禮部侍郎的女兒薛七姑娘。

    不過她不太關心這個人,說到底不管她說那番話是有心還是無心,也不過是被人唆擺了。

    其姝想知道裴子昂打算怎么處置身為罪魁禍首的憲王妃。

    裴子昂看她鼓著腮幫子,好不容易將飯菜吞咽后,立刻追問。

    越發(fā)覺得可愛,想要逗弄,故意不答,兜著圈子問:“你覺得她生平最在意的是什么?”

    這可太簡單了!

    “不就是讓他的兒子騎在你的頭上嗎?”

    比喻得可真好……

    裴子昂暗笑,“但這個愿望她注定一輩子不能實現(xiàn)了。除非她敢謀逆,我看她就是有這個心有這個膽,也沒有匹配的能力與人脈,怎么都不可能成事。”

    他說的很對,可是……

    “你的意思是,就這樣,什么都不做,就讓她自然而然的心里不舒服?”

    好沒有意思??!

    其姝發(fā)光的小臉明顯暗了下去。

    “當然不?!迸嶙影旱溃拔乙戆巡?,讓火燒得更旺,讓她一天比一天更膈應?!?/br>
    “你要怎么做?怎么做?”

    其姝興奮得不行,直起身子,幾乎是跪坐在裴子昂大腿上。

    裴子昂怕她摔著,先將人扶住,又擺弄著她的腿安排一個比較穩(wěn)當?shù)淖藙荨?/br>
    最后變成其姝跨坐在他大腿上,兩人抱著面對面的狀態(tài)。

    其姝一心等待答案,完全沒發(fā)現(xiàn)這個姿勢有多曖昧。

    “子昊身份不可能超越我,這件事已成定局?!迸嶙影翰痪o不慢,“她已經(jīng)滿心不爽,若我還讓子昊為我所用,一輩子前程都捏在我手里,你說她是什么感受?”

    其姝笑得像只小狐貍,“你要給他安排個實職嗎?他一直不肯回家,要是因為你的安排而回來了,她也要氣死了吧!”

    “嗯,我打算讓他進玄衣衛(wèi)。先前父皇安排我進玄衣衛(wèi),就是想著我和先太子畢竟是堂兄弟,足夠親,又不是那么親,可以信賴重用,又不會互相比較爭斗。如今我雖從副指揮使的職位上退下來,但他還是打算讓我兼管著玄衣衛(wèi)的事情,也讓我加緊培養(yǎng)自己的人手?!?/br>
    “你要讓他當副指揮使?”其姝不干了,“我不同意!憑什么呀!你可是去西北吃了好幾年苦,又立了大功,才得了這個職位的,他什么都沒做過,憑什么天降好運,不答應不答應!”

    嬌妻替他抱不平,裴子昂心里灌了蜜一樣甜,捏著其姝氣紅的小臉,笑道:“這怎么可能呢。你也說他什么都沒做過,之前一直在做太子伴讀,從來沒有領過差事。玄衣衛(wèi)里全都是勛貴世家的子弟,別說副指揮使,就是統(tǒng)領十個人的小旗,他也未必鎮(zhèn)得住人家。我就是先把他插進來,當個普通侍衛(wèi),間中可以適當提攜,但最后能有多大造化,全看他自己的本事?!?/br>
    其姝明著樂了好一陣,自覺出夠了氣,理智回籠,不無擔心地問:“你要是本來不想這么安排,為了報復她……會不會對你不利?”

    “不會?!迸嶙影旱?,“我本來就是這么打算的。之前已經(jīng)與父皇商量過,不僅子昊要來,還有姨丈的兒子何棟梁,也要進玄衣衛(wèi)。至于將來他們倆誰能掙出前程,成為我的臂膀,還是那句話,全靠他們自己的本事?!?/br>
    其姝安了心,連著喂了裴子昂好幾口飯。

    兩人你喂我,我喂你,膩歪著用完晚膳,也差不多是時候洗漱準備就寢。

    裴子昂認為,既然飯一起吃,澡當然要一起洗。

    其姝看穿他心思不純潔,怎么也不肯答應,掙扎著要從他身上下來。

    裴子昂力氣本就比她大,過去兩個多月又一直勤加練習,抱嬌妻怎么抱更舒適又穩(wěn)當?shù)募记刹荒芨炀殹?/br>
    其姝技藝不精……自然贏不過,連人帶肚子被抱進了大浴桶。

    有裴子昂在,自然輪不到點翠等人服侍,他親自給其姝梳洗干凈,中間少不得假公濟私討取福利。

    事畢后,又親手把其姝擦得白白凈凈,抱回床上。

    其姝一張小臉埋在他懷里,嬌聲埋怨:“我以后沒臉見人了,先是年年,現(xiàn)在點翠和玉雕也不成了,嗚,我以后就躲在這里再也不抬頭了?!?/br>
    每時每刻都能抱著香香軟軟的小嬌妻,裴子昂自問沒什么可不同意的。

    “你確定?”他低聲笑,“我早起要去見父皇,要上朝,要見大臣,你都……”

    還沒說完其姝就彈了起來,把臉往床外一扭,正對上從凈房抱著一疊濕透的布巾出來的玉雕。

    她“呀”一聲又扭回來,繼續(xù)鴕鳥似的把頭埋起來。

    “有什么可害羞的?!迸嶙影簼M不在意,“我們成親了,她們既然是近身伺候的,服侍善后是份內之事。我對你越是親熱,你的丫鬟們也自然更安心,更信服你。若是我從來不碰你,那才要糟糕。”

    其姝仰頭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