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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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女人能夠將他們擊得慘敗,靠的并不是她自身的力量。她是配合霍勒大師做了陣師,而真正沖鋒陷陣的則是桑遲將軍他們那幫波斯軍人。 如果說,她混了一個什么“不敗女戰(zhàn)神”的名頭,那只不過是,人長得美貌,還能上戰(zhàn)場,令人覺得有些意外。四處將領很喜聞樂見在戰(zhàn)場上見到這么一個女人,言辭中捧著她而已。 哼!今日他要好好讓她誤擊黑字牌,當著西域各國羞辱她一番! 翟容看著若若走出人群,滿意無比:這可是他的寶貝! 前幾日,那處羅汗王沒少在西域各國貴人面前,造謠中傷若若和處月部。他要讓若若親手將那些罵對方的話,用黑字牌一個字一個字砸過去。 若若傻乎乎被人欺負了還渾然不覺,他翟容可不是好說話的。 不知死活的羅勒率先挽起戰(zhàn)袍入場。秦嫣將額頭上、手腕上的紅寶石首飾取下來,放在一個錦緞囊袋里,交給鹿荻,跟隨一名宮人去換了一身衣服,準備應戰(zhàn)。 那高昌國為她準備的衣裙除了款式略簡便易行動外,衣料上乘、做工精細,幾乎不比她自己的朝服差多少。 更衣完畢,秦嫣也走入了那木射的青石場上。 兩位蘇尼推著那木球,時而轉向,時而騰挪,進入了木射的游戲之中。 在一聲木球滾動的沉悶之聲后,一枚“仁”字木牌被秦嫣推出的木球打翻。拔得了頭籌。此后,她掌握了規(guī)律,開始了爆發(fā)。只見她衣袂輕舞,在兩個紅藍木球上跳躍飛旋,轟隆隆晃得羅勒幾乎不知道從何處入手。 翟容看著,心中如桃花一般綻放:若若如今是這樣聘婷的身姿,踹人都那么美。 他一雙被臉頰膠皮擠扁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秦嫣的動作??粗兹谷缭?,輕盈如蝶,在桃花飄舞的青石場地上,騰挪轉讓,將個木球推得滴溜亂轉。 他看得臉上的脂粉都快被自己笑落下來了。不過,他嚴絲密合地控制住自己,不流露內心的波瀾。出于謹慎,他從不在麹洪都面前流露半點多余的情緒。他對這位公主始終保持警惕之心。 桃花林下,若若開始將羅勒的球,一次次逼得撞到了黑字牌。玉階上端坐的眾人,墻倒一起推,借字牌將個布陸孤羅勒趁機罵了個體無完膚。氣得站在一旁的處羅汗王,一張臉紅白紫綠,五顏六色煞是好看。 秦嫣也覺得十分解氣,追著羅勒不住驅趕,勢如破竹。 翟容低頭對落柯道:“向公主抱個歉,我頭風癥又犯。了,你讓公主安排替身吧。”說罷,在眾人都被場上的娜慕絲對戰(zhàn)步陸孤羅勒吸引住的時候,翟容悄悄退回了殿舍,不知道去了何處。 桃花粉瓣飛舞中,隨著“哐啷”一聲,最后一塊木牌也被秦嫣推倒了。留下步陸孤羅勒一張青白不定的臉。 麴鴻都公主帶頭鼓掌:“處月王妃,不愧是時羅漫山的不敗女戰(zhàn)神?!?/br> 麴鴻都安排宮人將處月王妃帶到鸞云殿東側的小紅殿去更衣。 木射之戲,可把處羅部的臉都抽腫了。玩到滿面通紅的秦嫣,從鹿荻手中取回自己的紅寶石頭面,興沖沖跟在身著流仙裙的宮人身后去更衣。 她不知道,小紅殿里有人在等她。 第163章 紅寶 秦嫣跟著一名宮人, 順著朱欄玉階,來到了鸞云殿的側殿。 高昌國是西域道上的交通樞紐,時常宴請各國賓客。王室在側殿, 設立了一排紅廊環(huán)閣, 專門供客人沐浴、更衣、憩息。秦嫣被引入一間紅墻屋舍,里面以江崖海波山水的夾纈屏風, 分出兩進隔間。 其中一間,陳設著香柏木浴斛等物, 里面已經灌滿浴湯, 香霧繚繞。另一間, 則擺放著一張雕花鋪褥的胡榻,旁邊的熏籠里燒得椒香滿壁,是供客人小睡所用。 秦嫣簡單沐洗了一番, 拿起旁邊為她準備的新衣。 她展開,依然是一身波斯衣裙。她一件件穿起來,剛將外面的帛卷披起,靈敏的耳朵里傳來輕微的嘎嘎聲。緊接著, 殿室中的高燒紅燭一陣搖滅,仿佛有暗風吹過一般,呼啦啦地便滅了一大片。 缺少了明燭照亮, 秦嫣才發(fā)現(xiàn),這個屋子里非常昏暗。秦嫣將帛卷披在肩頭,轉過身,朝那出聲的地方看過去。 她吃驚地看到, 在夾纈山水屏風前,背光端坐著一個唐服男人。 旁邊一支紅燭未滅,將他的衣著倒是照得清楚。他穿了一身米色絲緞長袍,外面披著一件薄若羽紗的秋香色罩衣,發(fā)式是只束了上半邊頭發(fā),顯得尤其飄逸灑脫。 他大約是從某個暗格中走出,暗格里絲絲有風,自下而上不停吹拂著,吹得他鬢旁的散發(fā)和垂在肩背上的長發(fā),都隨著衣袂在飄舞,如云中仙君。 只是,他的臉,正好背光看不清楚,秦嫣用力辨認著。 “若若?!蹦腥说穆曇粼诙享懫稹G劓搪牭靡ё∠麓?,整個人都緊張起來:怎么可能? “若若,過來?!蹦侨讼蛩斐鍪直?,身上的衣帶、紗衣,隨著暗處吹來的風博博飄舉。 “郎君?”秦嫣邁了小半步,又縮了回去。在這種地方遇見翟容?這樣的情形,委實已經超出了她的想象。自小受訓的她,在這種突如其來的情形下,依然本能地保持著謹慎。 翟容失望到皺眉:“若若,你為何每次都是這樣。看到我不撲過來,就那么傻愣愣地站著?”星光廢墟時也是,富爾圖堡時也是,沒一次是她主動上前的。 “你……真的……是郎君嗎?”秦嫣猶豫著。 翟容生氣:“好好好,我不是!” 一見他這種發(fā)脾氣的模樣,秦嫣總算是確認沒有認錯人,搶步上來,將他一把摟住:“郎君,好久沒見到你,好生想念你啊!” “算了吧,”翟容溫香軟玉抱了個滿懷,嘴上撿了便宜還賣乖,“我看你吃喝玩樂很快活。告訴我,前一日在酒肆喝得那么醉,躺在驢車上被人拉回典客署。如此不守婦道之事,該如何罰你?” “又、又要罰?”秦嫣簡直被他“罰”出了心中陰影,橫豎她做什么,他都能找出她的錯處,然后罰得她不敢言語。 “說,受不受罰?”翟容也不客氣,捏著她的敏感處,直接就開始上手。秦嫣抱著他的脖子:“你,你為何會知道?”當街醉酒,自己也知道這種行為不妥當。 可是郎君是如何知道的? “你為何在高昌宮中?”秦嫣摸到他的頭發(fā)有微微的潮濕,身上的衣物也是很干凈的氣息,像是剛沐浴過,應該不是偷偷潛入的。 “傻若若,我是高昌駙馬的秘密謀士。”翟容早已給自己安排好了合適的身份,“我媳婦千里迢迢過來玩一趟,我要跟你見個面這點小心愿,駙馬當然會滿足我。” 秦嫣點頭:“原來如此,”翟容將自己身份編得十分靠譜,她果然很接受,“難怪張駙馬這些年如此風生水起,是你在暗處襄助?” “夫君能不能干?” “能、能干……”秦嫣紅著臉,當然知道他一語雙關些什么。 翟容低下頭吻了上去。若若方才大破步陸孤羅勒,如今身上洗了一遍,又軟又香。他本來身子是撐不住過來的,只是想要跟若若見一面,特地讓柯白岑給他煎了一碗能夠讓他暫時緩解的藥湯。 一個月前,聶司河讓他散藥之后,還是不太放心。他們白鶻衛(wèi)又書信至青陽殿,讓柯白岑過來親自監(jiān)督翟容用藥。 柯白岑當年在杏云林一戰(zhàn),與翟容因立場不同,割袍斷義。 后來,秦嫣在去西域之前曾經勸過翟容:柯道長雖則出賣了自己,但是他也是站在整個大唐安危的立場上做了這個痛苦選擇,大節(jié)不差,若若不怪他。希望郎君也能夠既往不咎,與柯道長依然做兄弟。畢竟,她曾經在夕照大城之戰(zhàn)中,看到他們兩個人是如何投合有默契,如此情分,慘淡收場終歸是件人生憾事。 若若“死”在山崖之下,翟容被黑狼馱回敦煌。 柯白岑所在的青陽殿被圣上招去,為翟輔史治傷??碌篱L身為青陽殿的大弟子,親自過去奉藥療傷,兩兄弟之間的關系便漸漸緩和。尤其是,一年之后,翟容撿到疑似若若的遺骨,前往青陽殿,求青牛尊祖作法詢骨。柯白岑也是陪著他,跪在自己師祖的道房前三天三夜。這等情意,加之若若當年的勸解,兩人如今又關系恢復如初了。 聽到翟容開始認真服藥、散功了,柯白岑也很歡欣,帶著自己多年搜羅到的藥物,悄然進入了張駙馬的寢宮。這些日子,都和翟容一起住在祈云殿中。 今日知道,小秦娘子要過來,柯道長便勉強同意給了翟容這帖藥,如今翟容自然顯得與常態(tài)無異。 秦嫣則摸著他,只覺他又瘦了一圈,問道:“你怎么又瘦了?”先前在星光廢墟遇到郎君的時候,他已經無法與當初年少風華正茂時相比了,如今這一個來月沒見,更是只剩下一把骨頭了。 翟容笑道:“這是等著媳婦將巨尊尼快些打完,回家給我做飯,把我喂胖一些。” 秦嫣問道:“那巨尊尼你們調查得如何?” “小紀會負責好的,我如今是在這里幫助高昌國將西域局勢穩(wěn)定住?!?/br> “那你要在此處待多久?” “再有三四個月便回唐國了?!钡匀莸?,手指摸著她柔膩的臉頰,“若若,到時候你想,我們是重新辦一次婚禮呢,還是如何?” “直接回翟府。”秦嫣連忙道,“我去過九原郡了。如果我要重新辦一次婚禮,父親肯定會以籌備婚儀為理由,讓我去青州住一陣子的。那我們之間豈不是又要耽誤?!?/br> 翟容聽她要跟自己在一處,要得連父親都不要了,滿足地彎起嘴角:“其實也可以兩不誤,我陪你回青州老家住一陣子。我時常晚上來跟你見面?!?/br> “偷情???”秦嫣道。 “不好嗎?”說到“偷情”兩個字,翟容又興奮了,出手繼續(xù)摸下去。 “好是好……誒呀……父親發(fā)現(xiàn),會被我氣,氣死的……”秦嫣被他摸得渾身發(fā)酥,攤在他的懷里。 “那……也好,就直接入翟府……”若若一吸氣,一呻/吟,翟容也忍不住了,將她一把抱起來,腳下踩動暗處機關。暗格大開,抱著她就往小紅殿的暗道里進入。 這個紅殿暗道,是翟容最近幾年設計、修葺起來的。 本來的用意,是在此處偷聽那些前來更衣、沐浴的他國貴族,他們背后悄聲議論的話語。所以里面甚是簡陋,只是狹窄的一條全木貼片小道。 翟容早已將兩頭都堵了,通道里黑黝黝的,只有頭頂點著一盞搖動的小燈,他將若若一把推在木板墻壁上,小小的通道里因狹小而回音特別渾厚。秦嫣只覺得自己的頭被他推得撞在墻壁上,“咚”的一聲甚是嚇人。身子則被他緊緊壓住,他幾乎連呼吸的空間都不給她,熱乎乎地就親了下來,同時手上猛扯她的衣袖。 “慢著……郎君,你慢一些……”秦嫣趕緊掙扎出來,護著自己額頭,另一只手用力頂住他,“我……那個,首飾……先取一下……” “怕什么?”翟容手掌按在她柔弱處,“什么貴重東西?破了郎君賠你?!彼d味大起,只顧將她捻得渾身發(fā)顫,也不肯松手。 “不不不、不行……那是……”秦嫣大喘,這地方太過狹細,他隨便伸個手臂,出個腿就將她按得沒法動彈。她喘氣道:“那是桑遲將軍的?!?/br> “桑遲將軍?”翟容腦海中掠過一個金發(fā)碧眼,十分俊美的波斯男人的臉,加倍用力扯她的衣裙,“他的?很了不起嗎?若若!給我扔了,你喜歡紅寶石,夫君給你……” 秦嫣聽著他又吃醋了,頭疼得連忙撕扯他:“你誤會了!這是桑遲將軍喜歡過的一位公主留下的遺物,不能弄壞?!?/br> 翟容已經得手了,將她頂在木板墻壁上:“那……也不行……” 秦嫣也顧不上保護那些紅寶石頭面了,雙手緊緊抱住他的脊背,跟著他在暗道深處,一起進入歡愉…… …… …… 秦嫣下半身全是酸脹,只能掛在翟容身上:“郎君,是不是我以后想你了,就來高昌找你?你府邸在何處?!?/br> “嗯……不是很方便,”翟容道,“高昌地處微妙,目前還不能完全透露張駙馬與唐國來往甚密的事情,所以,我也是難得過來的。”他順口撒了謊,若若時常過來,就會發(fā)現(xiàn)高昌駙馬就是他,嗯……那就很討厭了。 “那……”秦嫣問道,“如果我缺錢花了,過來高昌拿點值錢的行嗎?” “拿?怎么拿?”翟容聽不懂了。 “偷……”秦嫣小聲羞澀道。 翟容捏著她的小鼻子:“跟了步陸孤鹿荻,她怎么將你窮成這般?你先前沒什么好吃的,沒什么好衣服穿,也沒動過這種心思啊。” “就如此隨便說說嘛。”秦嫣一言難盡,如今雖則身份成了侯府千金,親人好多,朋友也不少……可是,開銷也大了啊。 “行。萬一被捉了,夫君幫你兜著,行了不?” “好?!鼻劓涛讨亲拥?。 翟容不放心地又拽了拽她的瑤鼻子,嘆氣:“怎么窮成這樣?” 告別了翟容,秦嫣重新從小紅殿走了出來。當站到鹿荻面前時,鹿荻立即敏銳地發(fā)現(xiàn),秦嫣戒指上一顆最大的鴿血紅寶石丟了。鹿荻提醒她以后,埋怨道:“出發(fā)前,沒有找金匠好生檢查一遍,如今這么一顆紅寶石可配起來不少錢呢。不配又不行,被桑遲將軍看到會難過的。” 秦嫣摸著手指上缺了一塊的地方,心中也有些煩躁,跟郎君說了莫要重手重腳,他偏不聽。 兩姑娘正在為珠寶犯愁,只聽得高昌駙馬張定和讓人宣布:處月部娜慕絲王妃武功高強,出手不凡,令人心折。自古寶刀配英雄,明珠贈美人,特贈送王妃珠寶一盒,以示高昌國對處月王妃的敬重與仰慕之情。 一名梳著高髻的高昌宮人,手中托著烏金饕鬄獸文的托盤,向秦嫣他們走來。上面放著一只黑漆髹紅蝠鹿花紋的盒子。秦嫣謝過高昌駙馬和公主之后,打開一看,里面的錦緞襯墊上,赫然擺放著六顆碩大寶石。兩顆紅寶、兩顆藍寶、兩顆是拇指大小的貓兒石。每一顆紅寶品相、大小,均不輸于秦嫣手上掉落的戒指主石。 鹿荻倒吸一口涼氣:“娜慕絲,你是個活財神是不是?穿起一雙靴子,便值得兩千銀幣;打一架可以值這么多寶石!” “……”秦嫣一看就知道是翟容送的,他這是不讓她過來偷東西的意思。也是,自己夫君是張駙馬信任的秘密謀士,自己卻要來做小偷,真是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