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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風(fēng)云入畫卷在線閱讀 - 第30節(jié)

第30節(jié)

    此刻,看到那些孔猛有力的軍卒一個個上去,上面的防守如同一張被撕裂的鐵網(wǎng),縫隙越來越大,防衛(wèi)越來越開始虛弱。目前看起來,對方已經(jīng)快要油盡燈枯了。

    城頭上,傅言川又一次用金鏜將一名圖桑士兵蕩出城垛,聽到對方的身體砸在地面上的悶烈聲響。手中一頓,金鏜杖尾重重支在地上,膝蓋一軟,胸口陣陣腥甜泛起。他清楚,再這樣消耗下去,他們很快就無法支持了……待到昨日見到的那位紅巾纏頭的高手出手,只怕他們都會全軍覆沒。

    沖云子道長劇戰(zhàn)之下,胸口血沫不斷涌上喉嚨,只靠一口真氣在苦苦支撐,他們武功最好的兩個尚且如此,手下年輕一些的弟子可想而知。而幾個城垛上,軍卒們正在不斷上來。這些都是圖桑身經(jīng)百戰(zhàn)的士兵,身高力大,兇悍無比。平日里一對一固然不是中原俠客的對手,可是一旦上了城墻到一定的數(shù)量,再加上指揮得力,其戰(zhàn)斗力將會變得他們無法承受。

    難道,要天亡于此?

    沖云子道長長嘯一聲,破裂的肺部氣血連涌。這把劍既然揮出來了,就不打算再收回去了!只見沖云子道長手中的青鋼殘劍在半空畫出一道青色屏障,直指垛口上爬出的三名圖桑人……

    “老沖住手!”傅言川大喝道,心中急痛,知道這是沖云子的殊死之劍。

    驀的,夜空中閃過一道有力的弧形光芒,沖云子長劍所指的三名士卒慘叫著被那驟亮刀光砍飛,跌出了城墻。

    沖云子道長發(fā)現(xiàn)有一個黑衣身影,將他劍指的圖桑人砍下城墻,立即明白是自己人來援助,連忙真氣收斂,止住手中剛剛揮起的招式。

    那個黑色身影砍完城垛口,手中刀勢不減,在半空里銀光潑濺一般,又甩出兩刀,劈中了另外兩名圖桑士卒的頭部,熱血噴出,那兩名圖桑人怪叫著痙攣倒下。

    爬上城墻的軍卒有三十來名,轉(zhuǎn)瞬之間被此人解決了一小半,剩下的幾個被江湖子弟們使出最后的力氣,挺劍控制住局勢。

    黑影又晃到?jīng)_云子道長身邊,伸手扶住他:“前輩!”

    “宜郎!”沖云子道長老淚縱橫,“是你?”身形虛軟,吐出一大口黑血來。

    黑衣束身的正是翟容,扶著沖云子道長坐下。

    翟容一路聞味追血,花了足足一天的時間,方能趕到此處。他遠遠看到了侯盛的尸體被切成兩半掛在城墻外,明白傅言川前輩他們被困在了土城中。

    他在城下將敵情、裝備、大致人員配備都摸了一下底,越發(fā)了然,城頭情況十分危急。他讓隨他而來的五名敦煌軍卒快馬回去報信。同時自己孤身上城,幫助傅大俠他們再多爭取一些時間。

    鄯善這一帶人煙稀少,軍事價值不高,并無駐兵。必須去敦煌才能有軍馬駐扎。

    他從敦煌到此處幾乎花了兩天的時間,如今軍卒去報信也要兩天,一來一回,三天至四天的時間方有援兵可以到。

    躍上城墻,正看到?jīng)_云子道長要使出“萬劍歸山”的兩敗俱傷之招,而對付的不過是對方三個小嘍啰。

    江湖武者,死也要死在值得挑戰(zhàn)的對手刀下。似這般山窮水盡與無名之輩同歸于盡,實在有損道長的一世英名。只怕道長殺了那三個圖桑士卒,也死難瞑目,翟容連忙出手阻止。

    翟容與沖云子道長相認之后,便重新裹入戰(zhàn)團。

    他力大刀狠,一旦加入便如同猛虎下山一般,瞬間砍翻了好幾個軍卒。在躍上城墻之前,他看好了圖桑軍人上墻攻城的方位。疾掠過數(shù)十丈長的城墻側(cè)面,戰(zhàn)刀連連重擊,將幾個架上來的攻城木梯逐一掀翻出去。

    城墻外慘叫連連,不斷傳來身體砸向地面的沉重聲響。

    “宜郎!”纏戰(zhàn)在城墻另一面的傅言川大喜,勉力站穩(wěn),“你怎么會在這里?”

    翟容簡短急促道:“見到了黑馬!”刀意隨身,轉(zhuǎn)出縱橫刃氣,又是一個軍卒斷顱于他的刀鋒下。其余幾名江湖弟子手中兵刃揮舞不休,不過一會兒,便將沖上城頭的敵方軍卒砍個精光。

    只聽得城下一陣勁風(fēng)響過,眾人連忙趴下。城下的圖桑人見攻城又一次失敗,無數(shù)箭矢射上來。弓箭射過,城樓下重新恢復(fù)了寂靜。

    城頭又增添了一股新鮮的血腥之氣。

    圖桑人的又一次沖擊受到了徹底的挫敗。

    城樓下的昔陽巴萊握在手中的劍柄重新微微松開——城樓上的人此刻依然展現(xiàn)了強大的戰(zhàn)斗力,他還不能貿(mào)然上去。他吩咐整理尸體和失主的戰(zhàn)馬,為下一輪攻擊掃清障礙。

    成堆的尸體和無主的戰(zhàn)馬邊,一個小小的黑影到了城墻下。

    秦嫣體內(nèi)元氣初成,她奔跑的速度并不比快馬慢多少。且路徑熟悉,只稍晚了一刻,也來到了這座樓蘭故城。她伏在尸堆里,一路奔跑之后有些喘息。

    第44章 夕照

    秦嫣來到了夕照大城的城墻之下, 跟翟容一樣,她沒有立即上城樓助拳。

    她先觀看了一番城墻上的局面,又仔細看了一圈城下的圖桑人, 很努力地認了一認領(lǐng)頭的那個滿頭粗辮的圖桑首領(lǐng)。最后, 她的目光停留在那個圖桑首領(lǐng)身邊的獨臂黑衣人身上。

    她雖然是個星芒教的殺手,但是在這個西域, 殺手分為兩種,一種是頂尖高手, 一旦出手就能攪動風(fēng)云, 驚變天下。比如, 那個黑衣獨臂人……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那個獨臂人就是改變了西圖桑帝國整個走向的俐偲毗;另一種就是她這種, 多如螻蟻,哪怕殺一個小國使者,也需要在某處埋伏一個月,才能伺機出手的無名小卒。

    如果那個黑衣人的確是俐偲毗的話……

    秦嫣覺得身上涼颼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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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墻上的中原武者們終于又得到了一次喘息之機。

    翟容手中抱刀, 與傅言川前輩,還有幾位江湖弟子一一見過。他與傅前輩他們一起在大澤邊參與過斬首髁拉赫利的行動,彼此十分熟識。

    眾人無聲地收斂著同伴的尸體, 為他們合上眼皮,舊衣遮面。

    有略懂醫(yī)藥的弟子上前去查看沖云子道長的傷勢,他的脈搏紊亂,臉色灰敗。傅言川看得出已經(jīng)不好了, 雙眉皺成一團。沖云子對老友艱難一笑:“可惜了……”

    傅言川道:“老沖不要胡思亂想,既然宜郎可以找過來,想必唐國鐵騎也能得到消息,你堅持一下?!?/br>
    翟容也說:“我已經(jīng)派人回去報信了?!北娙诵闹形⑽⒁凰?,但轉(zhuǎn)念又想起唐國的軍隊配置,只怕遠水解不了近渴。難免又有一絲憂色,不知自己能否撐到援兵來臨的時候。

    沖云子搖頭道:“肺腑已傷……貧道可惜的是我的‘萬劍歸山’……無用武之地了……”他看了一眼翟容,一陣咳嗽令他無力再說話,肺部的鮮血不斷咳出來。

    翟容知道,他在責(zé)怪自己阻擋了他的絕命之招,他走過去,在道長身邊單膝跪下,在他耳邊輕說了幾句什么。沖云子道長本來漸漸晦暗的目光陡然精光暴漲,看著翟容先是喜悅,很快又被深深的擔(dān)憂所取代。翟容對他微笑一下,扶了扶沖云子道長的肩膀,便再沒說什么。幫著大家一起安置傷員,做簡單包扎上藥。

    翟容將自己方才在城下看到的圖桑軍隊布置和大體站位一一告知了傅言川,傅言川越聽越覺得不能再繼續(xù)耗下去了??墒浅桥_下,圖桑兵卒如沸水黑潮,就算他自己武功高強可以逃走,這些年輕弟子們畢竟修為尚不足,他怎能丟下他們自己逃走呢?

    翟容是第一次來到這夕照大城。跟傅大俠交談完畢,他走到城墻一側(cè),在黑夜中運起目力,仔細看著那座黑壓壓的城池。一位叫做柯白岑的少俠背負長劍,施施然立到他身邊:“老翟,我有一種感覺。”

    翟容道:“你有一種什么感覺?”

    柯白岑出身涿郡青陽殿,道門武功不算高,但是遁甲玄門術(shù)天下聞名。翟容的師叔洪遠孤跟青陽殿交好,翟容與柯白岑從小一年總能見上了幾面,可謂舊相識。

    柯白岑道:“漢代古樓蘭與我中原關(guān)系親密。這座城相傳為漢代大匠楚延,親自為樓蘭國所設(shè)計督造的?!彼粗匀莸?,“我在猜測,他會按照奇門踏斗,八方排布來建造這座城?!?/br>
    翟容問道:“你覺得有暗道?”

    柯白岑點頭,翟容說:“你何不早些跟傅大俠他們說?”

    “當時以為是普通響馬,所以我也沒有多想這些。后來陷入了圍困之后,城墻上本來就人手少,我卻要提出分出人手去查看暗道。能否尋到暗道,我又不是十足十的把握,豈不是讓他們更加壓力沉重?”

    翟容道:“老柯,你考慮問題總是這般周到?!?/br>
    柯白岑微笑一下。

    翟容道:“我在想,哪怕沒有暗道可以逃出這座城。此處百年來長期做匪窩,想來明路、暗倉、泄道都不會少。我們?nèi)松?,城墻防線太長。若是能夠找到便于防守之處,索性放棄城墻。堅持幾天,援兵一到我們就獲救了?!?/br>
    柯白岑道:“我也是這個意思。先前你沒有來,眾人覺著不會有援兵,才會殊死苦戰(zhàn)的。如今,你既然已經(jīng)給我們?nèi)ザ鼗蛡餍帕?,那我們的確應(yīng)該改變策略了?!?/br>
    翟容道:“我來去找傅大俠說?!?/br>
    “好?!笨掳揍饕环饕滦洌蓺獬鰤m地繼續(xù)看著夕照大城的高處。

    翟容道:“柯大仙,我都想不通,你怎么會出來做這種刀口舔血的事?”

    柯白岑手中沒帶拂塵,只能虛空一揮,道:“這叫做下凡歷劫?!?/br>
    翟容用力拍拍他的肩膀,向傅大俠走去。

    柯白岑看著夕照城的深處,他一個人輕輕道:“我們一定要出去。小羅、沈笑、侯盛他們,還等著兄弟們帶他們回中原。”

    他說的,是已經(jīng)犧牲在城頭的數(shù)位俠少。翟容也聽到了,微微一停頓,繼續(xù)腳步堅定地走向前去。

    想當日,中原十八兒郎出函谷,彼此年齡相近,相談甚歡,如今瞬間便去了八人。雖然他們這些人,包括后來上城的翟容,彼此都很默契地不提那些已經(jīng)躺在地上化作尸體的同伴??墒?,他們心里誰不是有著一抹痛色呢?

    回到城頭,翟容將自己與柯白岑商量之事跟傅言川說了一番。

    傅言川覺得頗有道理。他們初遇勁敵,便只想著人手集中在城墻上共同應(yīng)敵,對這座城沒有去考慮過其他問題。好在他們?yōu)榱私朔耍种幸嘤羞@座大城的輿圖。當下展開輿圖,眾人一起坐在黃土磚上看著這座城的地形。

    夕照大城最底部是奴房,上面是平民居室,再上面是貴族乃至皇族,層層疊壓。最頂端的則是道教建筑。樓蘭興盛于漢代,模仿中原信奉黃老道統(tǒng)。六十年前這里經(jīng)歷過一次地震,那高筑于大山之上的道觀早已坍塌,只剩下一根根巨大的柱子,顯示了當年的盛況。

    整個城池只有底部一帶城墻需要防守,其余三面都是高山峭壁。這也是傅言川前輩他們幾個能夠堅守于此足足三天的原因。

    眾人討論了一番,找出最有可能建立暗倉,利于小范圍防守的幾個地方??掳揍惶幪幱浽谛睦铮成祥L劍,帶上食水,為眾人去尋找暗道,若不能尋找到暗道,則找?guī)讉€新的防守據(jù)點,以等待敦煌援兵過來。

    目送著柯白岑白衣飄飄走入夕照城的深處,眾人將目光收回來。取出食水吃用,稍事休息一下。

    翟容一邊吃著同伴遞過來的干糧,看著眾人手中逐漸干癟的水袋。這夕照城地處蒲昌海數(shù)十里開外,本身卻跟其他西域土城一般,一點水源都沒有。

    翟容覺得,他們不能干等著對方軍卒的攻城,還得防備圖桑軍隊里那些武功高強的西域強者。他對傅大俠道:“傅大俠,我上來時看到,除了你們所說的那個紅巾人,他們應(yīng)該還有一名武功特別高的人,是個獨臂人。我在猜測,他們的作戰(zhàn)方案,會不會是先用普通軍卒將我們的體力消磨掉,然后再派上武者,將我們?nèi)砍???/br>
    眾人聞言一凜。

    這些天,他們都忙著對付那些旌旗蔽日般的圖桑士卒,很少提起那些奉養(yǎng)在這支軍隊里的武道強者。自從紅巾男子將侯盛斬作兩段之后,眾人甚至多少有些不愿意去想,那紅巾男子一旦上了城臺,他們該如何應(yīng)付。

    此刻,眾人聽到翟容說,又來一個斷臂人。再堅強勇毅之人,歷盡多日廝殺,正是精神最頹疲之時,陡然得知又添了強敵。眾人只覺得內(nèi)心一陣無力的疲軟之感。

    傅言川也感覺到了年輕人的士氣低落,他皺著眉頭:“等我們體力消耗差不多了,他們兩個一旦上來,只好硬拼了?!?/br>
    眾人沒有作聲,話雖如此說,他們連戰(zhàn)數(shù)日已經(jīng)筋疲力盡,對方好整以暇等著致命一擊,怎樣硬拼?拿什么去硬拼?

    傅大俠感覺到了沒主意,看了一眼沖云子道長,關(guān)客鷺正將一件從圖桑人尸體上剝下來的獸毛坎肩蓋在自己師叔的身上。道長的眼睛閉著,似乎已經(jīng)睡去。

    陳鎣被這壓抑的氣氛弄得咬牙切齒,他本是個樂觀之人,無論什么情況,舌頭都是靈活的。他說:“傅大俠,不如我們沖下去,能殺幾個圖桑軍卒,就殺幾個!”

    如此簡單直白的想法,頓時引起了此時年輕人們的共鳴,有幾個挽起拳頭:“那兩名武者上來,我們就沖下去,不跟他們打,殺軍卒!”

    “對,殺軍卒!”

    傅大俠長嘆一聲,實在不行,如此豪氣一沖,也算視死如歸,不墮英名。

    十來名俠少們手中兵器握緊,胸中騰起悲壯豪邁之情。戰(zhàn)死殺場,馬革裹尸,這當?shù)闷鹗钦煞蛑?。關(guān)客鷺照顧著自己的師叔,聽著同伴們的誓死之辭,一雙眼睛里又在閃著水光,他在這支隊伍里,出了名是又軟又慫的小哭包。他偷偷擦了擦眼睛,不想讓旁人看到他的軟弱。忽然看到師叔睜開了眼睛,他羞愧無比地低下頭,沖云子道長摸摸他的手臂。

    翟容見眾人一腔死志激涌心頭,連忙阻攔:“傅大俠,我們沖下去,只是成全壯志一死而已。我在想,他們跟我們打了三天還不肯撤兵,一定是在這里有何圖謀。而這圖謀說不定對大唐不利,我們不能白死。”

    沖云子道長忽然顫聲道:“宜郎說得對,就算死,也要讓對方失去更多才行?!?/br>
    沖云子道長一發(fā)話,眾人都安靜了下來,冷靜了下來。

    陳鎣問道:“老翟,你有什么想法?”

    當日在大澤邊,本來是傅大俠與沖道長帶著他們十八郎去截殺赫利老賊,翟容讓五名白鶻衛(wèi)替代了他們,以少勝多剿滅了赫利的飛熊扈衛(wèi)隊。同時,也是他堅持先將那些無辜樂師、馬伕們引到安全處才下手。

    翟容這個出身北海門的弟子,雖然年齡不大,卻是個很有些想法的人。陳鎣他們也愿意聽聽他的意見。

    翟容的目光掃過駐云門的關(guān)客鷺、青雁派的陳鎣,又將目光看向盛古劍閣的石越湖,還有名道山莊的朱答艾。翟容道:“我們不如試一下,等到他們出動那紅巾人和斷臂人的時候,將這兩個人干掉。他們?nèi)粲惺裁磳Υ筇撇焕?,這支圖桑軍隊少了若許高手。待到敦煌援兵過來,也容易控制局面?!?/br>
    “如何干掉?”好幾位俠少被他大膽的想法給驚了一下。他的說法是對的,哪怕他們犧牲在此,也要為大唐減少一些隱患。多殺幾個軍卒能有什么用?斬殺對方高手,才是他們唐人俠士最該有的選擇。

    只是,侯盛被腰斬之后,傅大俠曾經(jīng)跟他們分析過那個紅巾人的功力。如果他與沖云子道長功力全盛之時聯(lián)手,應(yīng)能與對方打平,至于致對方于死地這種事情,還要看天時地利的機緣。如今,對方有軍卒輔助,傅沖兩位長輩無法聯(lián)手。更何況,沖道長又受了重傷。

    那個黑衣人雖然不知深淺,但從紅巾人對他恭敬的態(tài)度,和他在圖桑首領(lǐng)身邊單臂抱刃的倨傲態(tài)度可以猜測,應(yīng)該不在紅巾人之下。

    一個也就罷了,兩個如何可能干掉?

    翟容對關(guān)陳等人一拱手道:“陳鎣,小關(guān),越湖,小朱。你們還記得嗎?我們北山相遇之時,你們曾跟我白鶻衛(wèi)一起研習(xí)過‘歸海一濤’?”

    石越湖等四人眉峰聚起:“當時,我們的確好奇洪先生的陣法,跟你們學(xué)了幾下,可是臨陣御敵只怕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