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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如何當(dāng)好一只毛團(tuán)在線閱讀 - 第40節(jié)

第40節(jié)

    赤霞張了張嘴,看著云母這般恨不得當(dāng)場在房間里挖個洞把自己埋了的窘迫模樣,倒不知該怎么開口才好。她抓了抓頭發(fā),有些不知所措,想了想,才說:“……呃,云兒,其實(shí)我先前就想說了,只是不大確定……你從師父幻境中出來以后就時常露出若有所思的樣子,我覺得你有心事,但又怕自己想多冒犯了你,所以……”

    赤霞說不下去了,干脆抿了抿唇,反正云母應(yīng)該明白她的意思。

    她們是同屋居住的師姐妹,她能看著她的時間比其他人都要多些,對云母的小情緒也能夠從肢體動作上分辨。只是赤霞自己曉得自己并非是感覺敏銳之人,相反還比較遲鈍,正因如此,她雖是覺得有異,可又擔(dān)心是判斷錯了,這才遲遲沒有開口。

    唯有云母自己知道自己白毛底下的皮膚有多熱,只是她腦海里想的東西,哪怕是最為親近的師姐也著實(shí)說不出口。

    怎么能說呢?先前赤霞師姐說不如索性答應(yīng)提親的時候,她腦袋里浮現(xiàn)出的竟是師父的樣子。

    云母心臟實(shí)在跳得厲害,哪怕她一直安慰自己這應(yīng)當(dāng)是因?yàn)閹煾冈诨镁持形恰橇怂年P(guān)系,她會在意這種話題、在這種時候想到師父也是情理之中,可是……可是……

    果真是如此嗎?

    云母根本不敢細(xì)想,只覺得心亂如麻,同時又臨著赤霞師姐的目光,如坐針氈。想來想去,她實(shí)在無法想下去了,索性當(dāng)場將自己一團(tuán),整只狐都埋成了一個球,除了幾乎和身體融為一體的小小的耳朵,什么都看不見了。

    赤霞看著地上的毛團(tuán)無奈地笑了下,先是摸了摸她,又摸了摸自己的頭發(fā),真誠地道:“沒事,你不想說算啦……我不是什么好的傾聽對象,不過你要是以后有困難的話,大可以告訴我,我會幫你的?!?/br>
    云母一頓,點(diǎn)了點(diǎn)頭,但是她臉上的熱度未消,埋在毛里的腦袋還是不肯出來,就這樣卷著。同時,她也不由自主地就以這樣的狀態(tài)想起了心事。

    所以那個青丘少主到底為什么來的呢?還有……師父他……又是怎么想的呢?

    ……

    結(jié)果就是云母的不安一直持續(xù)到了第二日,然而,令她更為忐忑緊張的是,這一日,師父居然也來了道場。

    白及是很少在前一日授過課的情況下,連續(xù)兩日出現(xiàn)在道場的,這或許還是第一次。望著師父如同平日里一樣平靜冷淡的側(cè)臉,云母嚇得打坐都幾次沒能入定,有時她會感到師父的目光靜靜地落到她身上,可等她糾結(jié)過后好不容易下定決心轉(zhuǎn)過頭去看一眼的時候,卻總發(fā)現(xiàn)白及安靜地望著別處,這反倒是讓云母愈發(fā)羞窘,覺得自己想太多了。

    然而白及其實(shí)煩躁得很,他說不清這是何感覺,卻總覺得事情未完,不將云母放在眼皮子底下看著就不放心似的。他一旦感到焦躁就閉上眼靜心,可是效果卻不大好,他靜不下心,卻總想一直看著她。

    兩個人都在互相不知對方情緒的情況下焦慮地過了一天,誰知到了黃昏時,預(yù)感竟是成了真。

    守門的童子一臉哭相地來報,昨天那群狐貍又來了。一回生二回熟,白及眉頭深深地蹙起,只得帶著旭照宮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又去了宮門口。

    今日來的依舊是昨天那群狐貍,華美的車駕、精致的禮盒,以及所有人額間都系著標(biāo)志性的紅繩。不過,不同的是,換了領(lǐng)頭人。

    昨日為首的狐四恭恭敬敬地站在一個傲氣的紅衣少年之后,那少年滿身的貴氣做派,上來也不懼白及,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他一番,揚(yáng)眉道:“你便是上仙白及?”

    說著,他看到了白及身后的云母。因?yàn)槌嘞妓麄兪强熳哌^來的,云母走路的速度又成了拖累,所以這會兒她便又化了原型,被師姐好端端地抱在懷中。

    紅衣少年看到小白狐,頓時眼前一亮,不過他面上卻不顯,依舊是不可一世的神情,只靜靜地等著白及回話。

    白及皺著眉頭,不耐地道:“……昨日已經(jīng)說過,云兒尚未成仙?!?/br>
    少暄亦是蹙眉,但懶得在這個問題上爭執(zhí),只是閉了閉眼。待感覺到云母身上的氣后,他似是也有些驚訝,自言自語道:“居然真不是……”

    他身后的狐四聽到這句話,簡直要當(dāng)場以頭搶地。第二次上門了還要掉鏈子,虧他還以為少爺果真有什么依據(jù)在手。

    “無妨?!?/br>
    不過,紅狐少主雖然驚訝,但面色卻沒變幾分,大約是先前聽狐四說過,多少有心理準(zhǔn)備。停頓片刻,只聽他高聲道:“你將你徒弟給我便是,我青丘要讓狐貍成仙,自然有的是辦法!”

    第63章 【重寫】

    少主話音剛落,狐四的內(nèi)心完全是崩潰的。

    見鬼了嘞??!青丘哪有什么讓狐貍成仙的辦法!?。∵€有的是?。]看到同行的狐貍里還有那么多沒到九尾的嗎?。?/br>
    狐四驚愕地看著自家滿嘴扯瞎話絲毫不露怯的少主,忍不住開始思考少主是到底是膽子這么大敢誆人家上仙,還是單純地真的以為青丘能夠簡單地讓狐貍成仙,越想越覺得后者的可能性真是十分之高,高得他心驚rou跳。偏偏少爺看起來并未察覺到哪里不對,狐四倒是想上前提醒,只是周圍眼睛太多,他實(shí)在找不到幾乎過去和少主咬耳朵,只好硬生生憋著。

    少暄并不知道狐四的想法,依舊看著白及等待答案。反倒是周圍的狐貍感覺到未來狐主高昂的情緒,紛紛仰頭附和般地“嗚嗚”叫了起來。他見白及沉著臉良久不答,也有些焦慮。只是他一身傲氣哪里有那么容易退縮,看白及不說話,想了想,又扭過頭去看云母,兩只狐眼神一對,少暄立刻有些倉促地移開視線。

    他原本便沒怎么接觸過同齡的女孩子,青丘中的其他異性神狐最小的也要比他年長個幾百歲,平日里望著他的目光都是慈愛的。倒也有些尚未成仙的母狐貍與他同齡,只是少暄也知神凡殊途,自然生不出其他心思。按說云母亦是沒有成仙的狐貍,可他第一眼將她認(rèn)作了仙狐,又火急火燎地跑來求了親,便是這么一弄,使她忽然與旁人格外不同,真真正正地成了“同齡的女孩子”,只是對視一眼,就讓他覺得這清靈的眼神有些不一樣,頓時不好意思起來。少暄仿佛能感到自己那九條人形時并沒有放出來的尾巴在看不見的地方輕輕地?fù)u了搖,卻說不出是什么感覺。

    少暄不敢再看云母,耳朵卻紅了一大片,卻還是硬著頭皮擺著一副高傲的臉,高聲道:“青丘漫山遍野都是狐貍,她自不會感到不適。狐貍與其他靈獸不同,是修尾成仙的,但青丘也有適合狐族修行的功法。待她到青丘之后,我會有辦法讓她盡快成仙……”

    少暄說得有些緊張,卻并不心虛。他固然性情傲慢,但并沒有狐四擔(dān)心得那么頭腦簡單。因他知曉自己將來要為青丘狐主,雖是天生的九尾神狐,卻也一直關(guān)注靈狐的修行之法,他知靈狐天資有異,能修到幾尾全看有無心境機(jī)緣,并非人人都可成仙,不過……他先前說的話的確有故意夸張好增加氣勢的原因,可是他知道這話放在云母身上,十有八九能夠?qū)崿F(xiàn)。

    原因……依舊是直覺。但少暄極為信任自己的直覺,在記憶之中,他的直覺還從未出過錯。

    只是說著說著,他已經(jīng)有些說不下去,眼看著白及依舊不為所動,少暄亦有些焦急,他憋了半天,又道:“況且——況且她既然是我未婚妻,在青丘自然能受到應(yīng)有的禮遇!我既然準(zhǔn)備將來娶她為妻,等到了青丘,自然會好好待她!這一點(diǎn),你放心好了!”

    話說完,少暄臉上已經(jīng)紅成一片。狐四聽到小少爺居然說出這么一番話也是頗為意外,他自是知道少暄少主有多心高氣傲,他能這樣情真意切地說出這番話著實(shí)不易。狐四不由自主地朝白及仙君看去,心道這番話或許真的連白及仙君也能打……根本沒有打動啊??!

    白及仙君不為所動的表情讓狐四當(dāng)場打了個寒顫,只覺得這位上仙的臉上寒氣都要絲絲地冒出來了,不僅沒有被少主這番話感動,反而好像還……更生氣了?!

    白及閉了閉眼,好不容易才將幾乎要漫上胸膛的滿腔怒火狠狠壓下。他數(shù)千年來從未體驗(yàn)過情愛,竟不知伴隨著情愛一道來的,居然還有如此強(qiáng)的占有欲。這股占有欲蠻橫地有如他境界突破前即將想起的記憶,在剛才聽到對方話的一瞬間,他幾乎是下意識地想要拔劍,哪怕拔劍的沖動被深深按下,那股煩悶之感卻是揮之不去,再看眼前這只紅狐頻頻瞥向他身后的目光,白及只覺得煩躁不已,不自覺地動了動,抬起袖子,將云母擋住,自己卻回過頭,去看云兒。

    云母被赤霞抱在懷中,看不見師父的表情,卻將少暄說得話聽得一清二楚。她畢竟是個十五歲的少女,哪里聽得了“未婚妻”這種詞匯,縱然覺得莫名其妙,也著實(shí)有些羞窘,毛底下的臉頰早已燙起來了。不過,云母又怕師父真的將她給人,急得“嗚嗚”叫,此時見師父側(cè)過頭來,哪里還能不抓住機(jī)會,她連忙奮力地?fù)u頭,滿臉不愿之意。

    也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在看見她搖頭后,師父那張面無表情卻清俊異常的側(cè)臉,倒像是忽然松了口氣一般。

    “不可能?!?/br>
    白及果斷地冷言道,低垂著眼冷淡地看著眼前的一眾狐貍。

    “云兒不愿意,請回吧?!?/br>
    言罷,白及轉(zhuǎn)身要走。

    然而少暄的視線先前被擋住,根本沒看到云母搖頭那一幕,此時白及轉(zhuǎn)身,他便又看到了那只小白狐。眼看她也要走,少暄心中一急,他本就倔強(qiáng),哪里能如此甘心,長袖一展,脫口而出便道:“——等等!”

    話音剛落,少暄袖中便有一道仙術(shù)直沖向云母,云母幾乎立刻便感到一股壓力將她往外拽。觀云驚得睜大了眼,顯然沒想到那紅狐貍居然直接會搶狐,他和赤霞都未來得及反應(yīng),待明白過來才條件反射地掐訣施術(shù)要抵抗,然而此時,卻見白及抬手猛地一動,雪白的袖子仿佛帶著風(fēng)般地在空氣中劃過一道極為有力的弧度,下一刻,云母都沒來得及嚇得叫幾聲,只覺得周身一暖。她一抬頭,才發(fā)覺自己已被師父抱在袖間,只是還未等她看清師父神態(tài),突然便眼前一白,視線連同整個腦袋都被白及的袖子輕輕蓋住,一張大手安撫似的摸了摸她的腦袋和耳朵。

    云母一愣,覺得師父放在她額頭上的手溫柔得緊,她不自覺地就軟了,乖乖巧巧地蜷縮到他懷里,“嗚”地團(tuán)了起來,拿側(cè)臉高興地蹭了蹭師父的衣襟。

    這時,師父并未看她,云母卻感到師父將她護(hù)在懷中的手收得比平時更緊,只見白及眉間印痕已經(jīng)深入額中,一貫難辨心情的神情已微微露出怒色,他道:“——你這是何意?”

    這一句問話,眾人方才回過神來。剛才白及出手之快,幾乎只是在眨眼之間云母已經(jīng)被他護(hù)?。话l(fā)展之流暢,簡直不像是小白狐被強(qiáng)行拽出師姐懷抱,倒像是白及本來就要將云母抱入懷中似的。上仙出手的仙風(fēng)本就來得迅猛,他們不由得看得晃神,聽到他的聲音,才紛紛醒悟。

    少暄一愣,他本意只是阻止云母離開,沒想到勁使得猛了些,居然變成了搶狐??墒鞘乱阎链?,他反倒有些惱火剛才出手還不夠快,索性將事情認(rèn)下。他微微皺了皺眉,高高地?fù)P起下巴,用一種極為自信而肯定地語氣道:“自是帶她回青丘!她不愿來青丘,應(yīng)當(dāng)是因她不曾來過青丘的緣故,只要她去過,又如何會不愿意留在青丘?我且?guī)厝?,待她親眼所見,自然會明白!”

    這一番話聽得觀云都要以頭搶地,他原以為自己當(dāng)初冒然地跑到南海龍宮提親已經(jīng)夠唐突,想不到眼前這青丘少主比他還猛!小小年紀(jì),這倒是……觀云咂舌,想了想,倒是有話想說,只是他尚未開口,卻見那青丘紅狐少主表情變了變,將目光轉(zhuǎn)向云母,認(rèn)真而堅定地問道:“你當(dāng)真不愿意跟我回去?”

    云母不知何時已經(jīng)從白及的袖子中探出頭來,此時突然和少暄灼灼的視線一對,她不由便有些慌亂。不過,盡管云母確實(shí)窘迫,可這件事對她來說實(shí)在莫名其妙得很,她與這只紅狐本沒什么接觸,對方態(tài)度卻如此強(qiáng)硬……云母一頓,仍舊堅定地?fù)u頭。

    “……對不起?!?/br>
    云母抖了抖耳朵,低著頭歉意地道。

    對方畢竟是提親而來,她也不愿讓對方覺得難過……云母猶豫片刻,正要再開口說幾句,卻見那少暄少主忽然蹙眉閉上了眼睛,過了幾秒,又緩慢地睜開,倒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

    “原來如此……既然你不能去青丘,我也有別的辦法……狐四!”

    少暄張口看向他身邊的青年,定定地開口。

    驟然聽到少主的命令聲,狐四一愣,卻還是恭敬地拱手道:“是,少主?!?/br>
    “將東西留下,還有你回青丘準(zhǔn)備我的行裝送過來?!?/br>
    少暄嫻熟而自然地吩咐道。

    “從今日起,由我住在浮玉山?!?/br>
    聞言,狐四大驚,幾乎下意識地抬頭去看少暄少主,見他神情并無玩笑之意,心跳頓時快了幾分。他頓了頓,驚訝地道:“少主……您當(dāng)真如此?”

    “快去!”

    少暄懶得再說一遍,只是重復(fù)了一遍。

    狐四一愣,不再懷疑少主今晚就住在此處的決心。他抿了抿唇,將要說出口的話倒是咽了回去,只道了聲“好”,便打算回去準(zhǔn)備。

    不過,他打道回府前,不知是怎么想的,忽然又探頭看了眼那只被白及仙君護(hù)在懷中的小白狐。

    三尾以上的狐貍能夠化作人形,自然能夠分辨人的美丑。不過,除了人形以外,狐貍間自己也是有著一套審美的。第一次在北樞真人道觀內(nèi)的見面來得匆忙,狐四并未將對方的相貌記得太清楚,上回也沒好好看,此時才找到機(jī)會仔細(xì)端詳,誰知此時端詳,他竟是一驚,同時,心情亦多少帶了幾分復(fù)雜。

    狐四自幼在青丘長大,也算看遍了天下狐貍,可縱是如此,他也不得不承認(rèn),眼前這只白狐是個少見的狐中美人。

    尖耳,臉型飽滿,毛發(fā)蓬松雪白而無雜色。她大約是怕被當(dāng)成仙狐帶走,剛剛便將那一條胖尾變回了六尾,此時六條白尾整整齊齊地排開,增一分太長,減一分太短,形狀若扇,尾梢微卷,極為可愛。

    盡管她年紀(jì)的確小了些,在狐貍中也只有少女年華,算不得成熟,但已看得出將來定是只傾國傾城的白狐。這女孩若是生在青丘,只怕現(xiàn)在追求者就已經(jīng)從山頭排到了山尾,從一尾排到八尾。也難怪少主一見她便斷定這是仙狐,此等相貌,即使是在天生神狐中也算少見……竟是尚未成仙,已先有了仙貌!

    狐四心中暗驚,也不知白及仙君是從哪里找來的這么一只狐貍,凡狐天資要到如此,哪里是一個“罕見”能夠概括的?難怪白及仙君對她愛護(hù)至此,先前他出手的那般動作,還有事后護(hù)在懷中的姿態(tài)……無一不顯示著他極為寵愛這個小徒。

    原先狐四對少主這場“一見鐘情”不過是抱著小孩子玩鬧般無奈的心思,可此時一見,竟也生了些“說不定這會是樁好姻緣”的心思。他稍稍一頓,分別向白及仙君和少主致意告別,這才轉(zhuǎn)身動訣,踩了云飛快地朝青丘飛去。

    第64章

    白及雖是將自己的仙殿設(shè)在了浮玉山上,可他卻并非浮玉山的山神,那紅狐少主要是非要住在浮玉山上,他們旭照宮縱然都有些無奈,卻是管不得的。

    青丘山和浮玉山之間終究有不小的距離,往來還是需要相當(dāng)時間的,這一日這支狐貍車隊抵達(dá)旭照宮已是傍晚,狐四哪里還能當(dāng)天準(zhǔn)備東西回來?少暄少主倒也是硬氣,既然狐四沒法及時趕回來,他一個嬌生慣養(yǎng)又傲氣的狐貍小少爺,居然真的準(zhǔn)備硬生生地睡一晚上馬車。

    好在待旭照宮的一行人回了仙宮后不久,如今相當(dāng)于大弟子的觀云便又出來了,他笑著搖了搖頭,對這只和小師妹一般大又驕傲的小公狐貍道:“別賭氣了,進(jìn)來吧。師父不善言辭,故看上去難相處些,可他總不會真讓你們露宿在外的。旭照宮里生活向來清簡,不過幾間客房還是有的,你和你這些狐貍們都可以住下……只是不要去打擾小師妹,她這些天練琴太累,晚上很早就會睡的?!?/br>
    說著,觀云微微一頓,又笑了笑,解釋道:“小師妹是師父親自從山里抱回來的,我們和師父也算看她長大了幾年……她是最小的師妹,平日里素來乖巧,前段時間又雖師父入了幻境,不要說師父,我們幾個年長的都格外寵她些。你一來就將她視為己物,又是要帶她去青丘,又是搶狐貍,明明是神狐卻向她一個尚未成仙的靈狐求親,擺明了是要給小師妹惹麻煩……師父不高興也是難免。接下來你們只要禮貌些,想來師父應(yīng)當(dāng)不會再生氣的?!?/br>
    先前他們在旭照宮前也算有了一番爭執(zhí),聽了觀云的話,少暄卻還有些別扭。十四五歲少年的叛逆心理一涌上來,少暄幾乎是下意識地就想說些什么話來反駁,但他張了張嘴卻說不出什么,心里也知道自己性情急躁做得有些不對。他看了看自己車駕周圍那些四處就地團(tuán)成團(tuán)的紅狐貍,還有那些雖是人形卻面有擔(dān)憂的隨行,又別扭了一會兒,終究還是接受了觀云的提議,硬著頭皮進(jìn)旭照宮的客房住下。

    少暄本就極少出門,奔波一路又起了些口角,此時也累了,進(jìn)了屋子就化成原型。一個渾身貴氣的小少爺眨眼就變了只和小師妹一樣還沒枕頭大的紅狐貍,身后胡亂地拖著九條尾巴,不肯像云母那樣整整齊齊地擺著,頗有些囂張的孩子氣,觀云一看就笑了。

    原本還剩下的一點(diǎn)緊張感也蕩然無存。觀云想了想,轉(zhuǎn)身出了客房,再回來的時候,手中已經(jīng)多了個特別的墊子。少暄已經(jīng)安然自若地在有香爐的地方趴下卷起來,此時見觀云又回,他先是看看觀云,又看看他手中的墊子,面露不解之色。

    觀云笑道:“小師妹之前很喜歡這種墊子,在哪兒曬太陽都要拖一個墊著,我和赤霞上回去九重天就給她弄了好多,給你一個也無妨。既然小師妹喜歡,你說不定也會喜歡的?!?/br>
    反正都是狐貍嘛。

    觀云摸了摸鼻子。

    少暄一頓,拖著尾巴站起來靈活地跑過去,等觀云將墊子放在地上,他抬手試探地碰了碰,稍稍一怔,張嘴要拖走,但想想又不對,臉一紅,回頭熟練地去吩咐候在一旁的青丘之人。那青年比狐四還要年輕些,頭上也系著紅繩,聽到少主的話,他慈愛地笑了笑,便過去幫他將墊子拿起來放到床上。

    少暄這才矜持地跳上去趴好,略有幾分不好意思卻依然抬著下巴,對觀云點(diǎn)了點(diǎn),道:“多謝?!?/br>
    “不客氣。”

    觀云微笑著退了出去,倒是不怎么在意。

    然后,從第二日起,旭照宮中便又多了一只每到上課時就蹲在道觀里的紅狐貍。

    云母便是先前已經(jīng)有了心理準(zhǔn)備,可是這一日真在道觀里看到這位青丘少主,還是稍微愣了愣,略有幾分窘迫之感,險些直接從道觀里退出來,還是赤霞在后面退了她一下,她才又微紅著臉走進(jìn)去。只是她一進(jìn)去就立刻感到一道視線筆直地落在她身上,云母下意識地要往赤霞身側(cè)躲,看別人的八卦總是有趣的,她此舉弄得赤霞好笑地笑個不停。

    少暄見云母是人身進(jìn)來,愣了愣,倒也化了個紅衣少年,端正地跪坐在地上,又看了她一眼,便有些不安地移開了視線。他到底也只是個十來歲的男孩子,盡管有勇氣和沖動搞出求親這種事來,但僅限于不需要直面云母本人時,其實(shí)和云母的視線一碰,他的焦慮倒也不比她更少。相反,因?yàn)橄氲阶约褐鲃幼隽诵┐竽懙氖?,少暄覺得焦躁得厲害,但偏又不想露出窘態(tài),依舊生硬地在那里抬著下巴,滿臉高傲的做派。

    云母不知道該怎么上前與他搭話……老實(shí)說,她根本就沒和這個青丘少主說過話。云母不由得有些心神不寧,只好按部就班地按照往常來,努力忽視掉在角落里正襟危坐的九尾狐。

    云母在被師父親自教導(dǎo)后,師兄師姐的課也不是天天上了,許多時間都需要自己獨(dú)自修煉。這一日她盡量找了個離那青丘少主最遠(yuǎn)的位置,拖了個蒲團(tuán)過來坐下打坐,只是因?yàn)榉諊婀?,她靜了半天心也靜不下來,既然入不了定,想了想,云母索性取了琴出來,準(zhǔn)備去庭院里練習(xí)。

    誰知云母抱著琴還沒走上幾步,先前也不修煉就坐在那里盯著她看的少暄卻忽然開了口:“喂!那、那個,你——”

    云母腳步一頓,覺得后腦勺有些發(fā)麻,猶豫著要不要回頭。然而她還未回頭,觀云和赤霞一直十分一致地睜開眼看了過去,根本沒有之前入過定的感覺。坐在另一邊的單陽倒是還算鎮(zhèn)定,只是他微微蹙了蹙眉,掙扎片刻,還是也睜開眼眸朝少暄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