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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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京轉(zhuǎn)頭去看鳳慶,此人雖是內(nèi)侍,涂脂抹粉的令人生厭,但細看時,卻見他眼神清明,顧盼間自有精明閃現(xiàn)。 圣上沒有理會鳳慶,只招呼著傅京近前去,說是賞什么字畫。擺明了就是不想再談關(guān)于趙安謨的事情。 傅京也只作不知,與圣上笑談。 鳳慶出了殿門,“相爺大人,圣上現(xiàn)在與傅大人有要事相商,相爺大人還是明日再來罷?!?/br> 明日也不會召見。寧謙冷笑,“有勞鳳公公?!?/br> 鳳慶陪著笑臉,躬身直說“不敢當”。見寧謙走遠,才搖頭直嘆,“可惜了,跟錯了主子。” 眼見著殿外的日頭漸漸落下,圣上仍舊只字未提如何處置趙安謨的章程。申時的梆子已經(jīng)打過了一遍,馬上就是宮門下鑰的時辰,若是圣上再不開口,怕是他今晚就要住在宮里了。 傅京心中焦急,面上卻只得不動聲色。 鳳慶人精似的,哪里看不出傅京的焦急,悄沒聲兒的讓宮婦上了參茶,“圣上,您這個時辰該用參茶了。還有敬事房的人今晚送來了綠頭牌,您看,可是要召他們進來?” 圣上仿佛這時才想起時辰一般,“哎喲,原來都這個時辰了。跟傅愛卿聊著,竟不知不覺的天都快黑了?!?/br> 傅京也是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圣上博古通今,臣受益良淺?!?/br> “這樣罷,這幾日傅愛卿就先到乾元殿伴駕。聽聞傅愛卿的丹青不錯,明日就來讓朕看看。” “謹遵圣上諭旨。” —— “伴駕?讓手里押著王爺?shù)拇罄硭虑浒轳{,看來圣上還是心軟了?!睂幹t呷了口大紅袍。 傅京坐在側(cè)首,眼含憂慮。 屋外月上中天。 “傅大人?!痹缜皩幹t遣了寧祥前去請寧儉,寧儉見到寧謙房中坐著傅京,有些訝然,“好久不見?!?/br> 二人相互見禮,寧謙笑道,“何必這么客氣,日后大家可是自家兄弟?!?/br> “……”寧儉面對傅京還是有些別扭,連笑容都有些不自然。 傅京也不遮掩,“是。” “聽聞揭發(fā)那七王爺?shù)氖悄区P公公,不知那位可是相爺授意?”傅京有些心驚,若那個鳳慶真的是寧謙的手下,看來不僅宮外寧相可以只手遮天,就連宮內(nèi)都滲透進了心腹。那十三王爺…… 只怕稱帝,指日可待。 寧謙笑而不語,倒是寧儉頗有些不自在,“不瞞傅大人,那位鳳公公乃是我的手下。” 原來,寧儉早年間在京城周邊一帶收留了不少流浪孩子,將他們安置在別莊,閑時常常請了寧家里的武師教習(xí)他們?nèi)_功夫。久而久之,竟練就了一批忠心耿耿而又功夫不錯的下屬。隨著人數(shù)增加,眼見別莊安置不下。寧儉身邊的寧全是個腦子靈泛的,就建議寧儉干脆將他們分散到別處的商行去,功夫好的就留在寧家聽候召喚,稍差些的就去給寧相爺收集各方消息,做做眼線。 寧儉與寧謙一商議,覺得此法可行,果斷就將寧全派了出去,全權(quán)管理“旁處的”商行,整理情報,方便地方與京內(nèi)的聯(lián)系。 而宮內(nèi)的那位鳳慶公公,早年因為還是小太監(jiān)時,受人欺辱,差點死在宮外。恰巧那時寧儉路過,因聽聞是宮內(nèi)的內(nèi)侍,便掩了身份,送到別莊救治。 那時寧全剛剛接管別莊,為了方便還給每人劃分了等級,便于管理,甚至還發(fā)放了統(tǒng)一的服飾。寧儉笑稱寧全這是創(chuàng)立了個“江湖門派”,寧謙聽了,還一本正經(jīng)的幫寧全定了各個等級的稱呼,甚至連門派名字都起好了。 “就叫‘名劍莊’,你們二爺是金劍使,你是銀劍使,依次往下全是青銅劍使不就得了?!睂巸€不解,“為什么非要和劍扯上關(guān)系?讓他們?nèi)ナ占┫⒘T了,又不是行俠仗義?!?/br> 寧謙笑道,“這樣聽起來厲害些。而且,你教出來的那些孩子不都是使劍的高手嗎?” 傷勢漸愈,鳳慶在寧全的引薦下便入了“名劍莊”。待到他順利回了宮,寧謙想辦法送他到了圣上身邊,便專替寧謙收集宮內(nèi)情報。 但鳳慶從不知自己的頂頭上司是何人,只知每次見面的人都是一身黑袍的銀劍使大人,只有黑袍上那柄碩大的銀劍讓人不敢抬頭直視。 傅京只知寧家二爺做生意有一套,但沒想到寧謙在宮中風(fēng)生水起時,里面竟還有寧儉一份功勞。 “兄弟自然是該守望相助,為父給你們安排不同的人生自然有為父的用意。”這是寧老太爺在離開寧家時,留下的最后一句話。 ☆、第四十四章 到來 晃晃悠悠一個月有余,柳牧原與云霧老人終于看到了京城的城門。 柳牧原松了口氣。 原本按照柳牧原原定的行程,他們早在半月前就該回到京城的。奈何師父一直吵嚷著難得出山要多見識些病患才不虛此行,便帶著柳牧原常常各處行醫(yī)。拖拖拉拉中,半月之期已過,直到現(xiàn)在才將將見到了京城的影子。 柳牧原令馬車福加緊了腳程,急匆匆進了城,便直奔著寧府而去。 柳翩翩自那日借著酒壯膽,與寧儉的關(guān)系有了微妙的變化。寧儉雖不是之前那樣對她疏遠客氣,但最起碼不再回避的態(tài)度,令柳翩翩十分滿意。 寧儉自是苦惱不已。眼見著回避不再是個好法子,寧儉想著,若是云霧老人到來,治好了他的隱疾,那他自然會迎娶柳小姐。懷著這份僥幸的心思,寧儉決定試著不再推拒柳翩翩。但是每每夜深人靜時,那份良心上的不安又令他苦惱不已。 “爺,夜深了,還是去休息罷。這些賬本明日再看也是一樣的?!睂帒c給燭臺換了新燭,剛剛?cè)陌鹱忧昧艘槐?,再這么熬下去,天都快亮了。 說是看賬本,實則寧儉一頁都沒翻動過。 寧慶邊收拾著書案,邊去偷眼看寧儉的神色。這幾日他眼下的青黑越發(fā)嚴重,就連白日最忙的時候都會打盹犯困。寧慶嘆了口氣,這位爺怕是心里又擱著事了。 這時書房門被敲響,“二爺,小的是柳小姐院子的,奉了柳小姐之命來給二爺送甜湯?!?/br> 寧慶吃了一驚,這么晚了,那位小姐來送什么甜湯? 開了房門,一個丫頭模樣的人端著托盤進來,“我們小姐見這么晚二爺?shù)臅窟€亮著燈,怕二爺半夜腹中饑餓,特意煮了甜湯來給二爺做宵夜?!?/br> 丫頭這么說,不由就讓人多想一層。怕是那位小姐望著二爺這邊院子燈火通天的,也是思念至極,睡不著吧?寧慶心中暗笑,一邊手腳麻利的接過那人手里的甜湯,“真是多謝柳小姐了。瞧瞧這甜湯燉的,可真好看!” 寧儉不語。 —— 一大早,門房就來通傳柳姑爺和神醫(yī)老爺來了。 寧家在家的大小主子全跑出來迎接,尤其是柳翩翩和良九,幾乎在接到消息時,就要往外走。 門房里的老王恭恭敬敬的請著云霧老人進了花廳,“神醫(yī)老爺,您請?!?/br> 柳牧原打發(fā)了馬車,剛邁進寧府,就見良九和翩翩巧笑倩兮的立在那里。 “良兒!”柳牧原驚喜道,良九飛快跑上前,上下察看道,“怎么比上次瞧著還瘦了呢?可是路上吃了苦了?” 翩翩?zhèn)戎^,笑道,“知道嫂嫂想哥哥想的緊,可這青天白日的,大家都瞧著呢!” 良九這才想起眾目睽睽之下,這么做實是不妥。這才依依不舍的放開了柳牧原。 三人往花廳走,柳牧原趁此向良九解釋這一趟耽誤了不少時間的原因。 良九聽罷,不由感嘆,“師父他老人家真是醫(yī)者仁心?!?/br> 云霧老人在花廳上座坐定,寧儉當先從前院過來,“神醫(yī)遠來辛苦,寧儉這廂有禮了。” “你就那個需要施術(shù)的病患?”云霧老人像看見什么新奇玩意兒一般,不住的上下打量寧儉。 寧儉俊臉一紅。雖說人吃五谷,生病乃是常事。但被云霧老人這么開門見山的詢問,還是有些臉上掛不住。 “是,是,正是在下。” 云霧老人捋捋一把山羊須似的胡子,“不錯,年輕力壯,小伙子日后還是潛力無限的嘛!”說著,眼神就不自覺的往寧儉的“那個”地方亂瞧。 寧儉正覺得尷尬間,柳牧原與良九并柳翩翩進了花廳。 “師父!”柳翩翩欣喜的撲了上去,“師父你怎么才來!” 云霧老人一見到柳翩翩眼神頓亮,“喲,這不是我乖乖的女徒弟嘛!快來讓為師看看,你那個呆子哥哥把你喂瘦了沒有?!?/br> 柳牧原不由苦臉,他這個師父哪里都好,就是脾氣跟小孩兒似的。 柳翩翩拉著云霧老人嘀嘀咕咕的說“悄悄話”,逗得云霧老人不住的哈哈大笑。柳牧原不由松了口氣,一直以來,也就翩翩能“降伏”得了這個“老頑童”似的師父。 寧儉簡短的詢問了柳牧原“路上可是辛苦”“一路可還順利”這些寒暄話,柳牧原也是一一作答,順帶著將耽誤這么久才回來的原因一語帶過。寧儉這時派人去收拾個空院子出來,讓云霧老人和柳牧原暫時去休息。 “看你和神醫(yī)都是一臉疲色,不如先做休息。反正施術(shù)的事情也不急在一時。”柳牧原點頭,“也好,趁著這個時候二哥也需準備些東西。待到師父休息好之后,便可立即開始。” 良九自然是跟著柳牧原一同照顧云霧老人,寧儉也是撥了不少下人過去。 —— 寧善自打回了商行,便不知何時惹了風(fēng)寒,嗓子間總是有些疼,身上還總是一陣陣的發(fā)痛。 這日傅京剛從宮里伴駕回來,眼見著時辰尚早,惦記著寧善此時定還在商行,便帶著傅甲慢慢往商行走。 寧善管理著一間販瓷鋪子,平日里不僅要與各色的客人打交道,還要與那些做瓷的工匠周旋。僅憑一張嘴在這群人中間可混不開,還要靠的是對做瓷工藝的熟悉,甚至還要比那些工匠更為熟練才行。 現(xiàn)在正值午后,大街上人都少得可憐,更別說鋪子里的客人。周圍鋪子的管事、掌柜都搬了凳子坐在一起打馬吊或是打花牌。寧善平日里對這些也是十分熱衷的,因著今日實在是身子不爽利,便獨自坐在柜臺后面趴著做午歇。 剛剛生了睡意的寧善正欲墜入夢鄉(xiāng),哪知一聲巨喝震得他睜開了眼睛。 “這兒的管事呢?給老子滾出來!” 寧善剛一站起,便覺得一番天旋地轉(zhuǎn),隨之而來的還有冷意。寧善心想,怕是生了熱,今晚回去要好好喝上一杯熱茶,發(fā)發(fā)汗才好。 “這位客官,您老有事?”寧善勉強擠出一張笑臉,躬身道。 那人生的五大三粗,一張臉也是生的兇神惡煞,與那南街上的宋屠戶也是不遑多讓的。 “你瞅瞅,你當初賣我時說這是平窯的上品,我剛一拿回家再看,這哪里像是是平窯的上品瓷瓶,明明是殘品!”不少管事與掌柜都滲透往這里瞧。 寧善吃了一驚,忙拿過那個瓷瓶細看。 不多時,寧善便喚了一位伙計上來,拿來了一柄榔頭。那人不知所以,只用眼瞧他。 “哐當!”寧善二話不說,揚手打碎了那“殘品”。 那人傻了眼,“你,你這是作甚?難不成你想毀了‘證物’不成?” 寧善微微一笑,又吩咐伙計拿來一個一模一樣的瓷瓶來。眾人紛紛伸長了脖子,等看好戲。敢來找“寧家商行”六爺?shù)牟?,怕是嫌命長了吧? “眾位,我們‘寧家商行’立于此間,靠的便是一個信譽。這位仁兄拿的雖不是我們商行的貨物,但我們怎容許殘品在此出現(xiàn)。日后眾位若是在寧家商行所購之物有任何不滿,皆可前來調(diào)換!” 那人冷笑道,“好一個油嘴滑舌的貨郎!你怎么曉得我拿的不是你們寧家商行的貨物,這可是我前兩日親自從你們鋪子里買來的瓶子!” 寧善從那碎瓷中找出一角,“寧家商行販賣的瓷器全是平窯匠人們制出的上品,每一件瓷器瓶里都有平窯姚大師傅印下的徽章?!闭f完,順手打碎了剛從伙計手里接過的瓷瓶,從中翻找出一角。 這下,兩相對比,眾人皆知那人動了何手腳,紛紛譴責(zé)那人,黑了心眼,一看就是要昧人錢財?shù)摹?/br> “這位仁兄,若是想來寧家商行碰瓷,也要看看形勢!”寧善扭頭喚了不少伙計上來,“打出去,不要傷人性命便是?!?/br> 眾人紛紛咋舌。 傅京看了場“好戲”,在心里暗贊寧善“進退有度”,這管事當?shù)倪€頗有些意思。 寧善在人群散去后,便瞧見了負手看戲的傅京,不由一喜。 “你何時過來的?今兒難道休沐嗎?”傅京笑道,“從這臺大戲剛敲鼓就來了。我從宮里出來,看著時辰早,到你這里看一眼再回府?!?/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