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節(jié)
像是沒看到這個女人慫的模樣,男人下了床,語氣泛著涼意。聲線低沉,伴隨著一絲剛睡醒的沙啞,顯得十分性/感,“沒看到,反正不是什么重要的東西不是嗎?” “話是這么說......”莊宛不經(jīng)過思考就冒出這樣一句,只是對面的男人忽然直直地瞪過來一個恐怖的眼神,藍幽幽的怒火啊...... 莊宛一激靈,汗毛都炸起來了。即使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觸怒了他,卻還是直覺地換了口風,“其實還挺重要的!” 話音剛落,空氣稍微舒緩了一些。 莊宛不由得呼了一口氣,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的時候又對這個男人更加不爽了。撇了撇嘴,不滿徑直掛在臉上,“他是我換回報酬的籌碼,要是他出了什么事,我這將近兩個月的心血就全部打水漂了。” 冷戚言現(xiàn)在更想殺了她了。 垃圾女人。 莊宛看著男人一步一步地朝著他靠近,猛地噤聲,尤其是......莊宛看看退到墻角,眼睛一直看向別的地方,“難道像你們這種人的實力已經(jīng)完全碾壓羞恥心了嗎?” 為什么不穿衣服!就這樣赤/裸/著還能面不改色地跟她說話她也是服氣的,夠不要面! 直直走到她的跟前,莊宛就算沒眼看,她的每一寸皮膚也能感受到那撲面而來的男性荷爾蒙,似乎都能感受到對面男人身上的溫度了。眼前就直直地站著一個沒有穿衣服的男人,莊宛頗為崩潰地一手擋在眼前,“我可以告您性/sao/擾嗎?” 忽然,她的手被毫不費力地扯了下來,想要掙扎可是這人的手卻像是鐵箍一樣。下一秒,冷戚言毫不客氣地抬起另外一只手,徑直捏住了她的下巴,把她的腦袋一點一點地轉(zhuǎn)過來,直對著他,十分的強硬。 力道都不知道悠著一點,莊宛只覺得自己一不小心下巴就要脫臼了。眼睛卻只能死死地盯著冷戚言的眼眸,下巴被控制住,要說話都不太行,莊宛只能用眼神表示自己的憤怒。 這個臭不要臉的男人!我一定要告他! “聽著,現(xiàn)在我要一身衣服。后面還要什么我會跟你說,你最好乖乖聽我的知道嗎?” 莊宛只覺得肺都要氣炸了,可是......她深呼一口氣,滿心的不服氣卻還是要服軟,“我只是一個小人物,能力范圍內(nèi)的事情你都可以吩咐我,其他我做不到的事情你說再多我都做不到?!?/br> 冷戚言眸中深邃,倒映著她的身影像是鎖定了獵物一樣透著冷意,“那我就把你的腦袋擰下來。” 這個威脅真陰險......可是,怎么有點耳熟? 莊宛神色莫名地看著他,眉頭輕蹙。 察覺到她的表情,冷戚言手上的動作似乎僵了一下。冷哼一聲,一把松開禁錮她的手,沉聲道,“我要衣服?!?/br> 莊宛抬手掰了掰自己的下巴,一邊還是多說了一句,“我認識你嗎?” “我說了,”冷戚言一眼斜過來,沒有多余的表情,也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我的衣服?!?/br> “......知道了?!鼻f宛面上十分順從地扯起嘴角,暗地里卻翻了個白眼,走去衣柜那邊找衣服。從開衣柜到找衣服,她的動作都毫不掩飾地帶著火氣。 一片暗色的房間中驟然亮起,眼前光線突變莊宛還被晃了一下。有些詫異地轉(zhuǎn)過頭去,就看到了斜倚在開關(guān)旁邊的男人,依舊是不茍言笑,下/身不知何時已經(jīng)裹著一條浴巾了。 莊宛的腦子一下子就炸了,臥/槽那是老娘的浴巾!怒火中燒,莊宛一把擼起袖子覺得空氣都燒了起來,無數(shù)次地在腦海中告訴自己,算了算了就當被老鼠鉆了大不了再買一條買最好的最貴的!我不生氣我不生氣我不生氣—— 猛然間,莊宛靈光一閃。手上的動作頓時停了下來,覺得自己的智力有可能出現(xiàn)了問題。 可是思前想后......莊宛轉(zhuǎn)過身稍微打量著眼前這個男人,雖然覺得十分玄幻,但是她此時就是感性揍死了理性。食指上勾著一件小號的衣服,面上掛著頗為純良的笑意,“很抱歉,我家里沒有您的尺寸的衣服,只要一些三四歲的小孩子穿的超小迷你尺寸,還有一些我特地買回來的尿布,你覺得您用得上嗎?” 話音剛落,冷戚言深邃的黑眸危險地瞇起,一個箭步上前就直接把莊宛抵在了墻上,眸中寒芒萬丈,冷聲道,“你覺得我不敢殺你?” 莊宛第二次被逼到角落,卻顯然膽子大了很多。 現(xiàn)在房中光線清晰,她可以十分清晰地徑直看進那雙深邃又危險的眼眸,異常的清晰。 作者有話要說: 快猜快猜快猜給我留言胖友!留言有驚喜??!不留言驚喜就要被我吃掉了!??! 看文愉快么么噠我最棒~ 第59章 驚喜23333 “墨色的眼睛?!奔词故乾F(xiàn)在這樣的場景, 莊宛看清之后卻不由得抬手撫上他深色的眼眸,動作輕柔。 冷戚言皺眉看著她,不由得眨了下眼睛, 打量著面前的女人,卻沒有阻止她的動作。 直到她下一句話, “我知道你是誰了?!?/br> 冷戚言眸色驟深,像是被戳到什么痛處一樣周身的戾氣不要錢似的四處狂涌而來。他薄唇微抿, 冷冷地看著她, 修長的手指不容置喙地撫上她白/皙脆弱的脖頸,只是輕輕摩挲著沒有用力。可是毫不懷疑,只要她再說一句他不想聽的,他會直接把她掐死。一字一頓的威脅,聲音沉穩(wěn)又危險,“我說了, 衣服, 聽清楚了嗎?” 莊宛整個身體都緊貼著墻壁, 感覺到皮膚上溫熱的觸覺身體頓時一陣寒意襲來。老神在在的姿態(tài)毫不猶豫地拋棄,十分有眼力勁, “非常清楚。” 離開冷戚言的控制范圍, 莊宛不著痕跡地摸了摸脖子, 輕哼一聲……就把找出來的衣服遞到他面前。 其實本心是想扔來著......這不是心疼自己的衣服嗎?沒辦法,即使這個屋檐是她的,話語權(quán)卻不是她的。 等冷戚言進了衛(wèi)生間換衣服的時候,聽著那邊泠泠的水聲, 隔著一扇門,莊宛的膽子也大了起來,本性暴露。 身子靠著墻壁,莊宛笑得賤兮兮地抬手敲了敲衛(wèi)生間的門。里面的聲音瞬間就停滯了下來,一把冷清的聲音傳來,“你最好有事?!?/br> “剛才,”莊宛腦袋側(cè)向衛(wèi)生間門口的方向,語氣如常,可是嘴角卻不自覺地揚起一個弧度,像是偷了腥的貓,“是惱羞成怒吧?” 不等里面的人出來收拾她,莊宛說完這句話就十分睿智地離開了,一點都沒有停留。 莊宛沒有看到的是,門內(nèi)的冷戚言冷冰冰的臉上,出現(xiàn)了一絲極不符合人設(shè)的懊悔。 而現(xiàn)在,莊宛這個大半夜被踹下床的小可憐,決定把自己親愛的床、被子、臥室全都讓給了這個莫名其妙還不知道姓名的男人。可憐兮兮地抱著自己的小枕頭就蹭蹭蹭地跑去睡沙發(fā)......??!多么有氣度的小仙女這個世界上再也找不出第二個! 可是當莊宛好不容易伴隨著風聲雨聲重新進入夢鄉(xiāng)的時候,她又雙叒叕被搞醒了!垃圾?。?!被揪著后衣領(lǐng)醒過來的莊宛,非常想殺人!滿腦子充斥這暴戾因素,一身臭脾氣就要無差別攻擊的時候,冰塊般的聲音讓她找回了一絲理智。 可是……莊宛抱著枕頭就要哭出來了,哭喪著臉真的委屈死了,“老大你到底要干嘛啊,殺人不過頭點地,不帶這么欺負人的......” 看她一副要哭了的模樣,冷戚言愣了一下。揪著她的手猛地松開,站在原地清了清嗓子,卻依舊繃著一張臉,“……我餓了?!?/br> “你去死?。 鼻f宛感覺心臟的跳躍頻率一下子就快了好幾倍,手上的枕頭毫不猶豫地狠狠砸了過去。 冷戚言一抬手,毫不費力地接下。面對她這樣以卵擊石的行為,向來威嚴不可一世的男人卻罕見的沒有要發(fā)脾氣的意思,抓著枕頭直直地站著,然后居高臨下似的垂眸跟她對視著。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就這樣極其詭異地對視了老半晌,冷戚言面不改色、耐心十足,莊宛卻快被逼瘋了。頗為崩潰地猛搖腦袋,長發(fā)愈發(fā)凌/亂肆意。莊宛咬牙切齒地瞪過去,戳出手指指向不遠處的地方,“廚房在那里冰箱在那里,你自己去做!” “你知道我不會?!崩淦菅跃瓦@樣定定地看著她,語氣如此地理所當然,淡定又沉穩(wěn),兩人對視著......莊宛有一種自己被大型犬科動物盯上的錯覺。 莊宛內(nèi)心崩潰,猛地搖頭自暴自棄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認識你我困了我要睡覺!”柔軟潔白的枕頭就在面前,莊宛一個餓虎撲食就撲了上去。 冷戚言一個抬手,莊宛就自然而然地撲了個空。 眼看著就要臉先著地,冷戚言另一只手一擋,輕輕松松地就避免了她毀容的悲劇,莊宛幾乎整個人都掛在他強有力的手臂上。隔著一層薄薄的布料,輕而易舉地感受到手臂上堅硬的肌rou和灼熱的溫度。如果冷戚言可以控制一下力道、調(diào)整一下姿勢的話,也稱得上是男友力爆棚了。 被臭不要臉的男人半推半抱著走向廚房,莊宛心不甘情不愿地挪動著,生無可戀地來到廚房。 冷戚言就跟大/爺似的把她一把推進廚房,然后自己十分主動地坐到了餐桌旁。修長的雙/腿交疊著,面容冷峻清朗,姿態(tài)優(yōu)雅,就這樣等著。 而不到一分鐘,一臉憤懣的女人就走了出來。毫不客氣的,一個東西呈拋物線的狀態(tài)扔到了桌面上,慣性支撐那個東西正好滑到他跟前。 冷戚言垂眸,鴉羽似的長睫落下一片陰影,看不清他的情緒。 莊宛撇撇嘴,“這是我現(xiàn)有的存貨了,按照我的經(jīng)驗冷凍的口感味道都要更好一些。如果你不喜歡的話,去微波爐里面熱一下就好了?!?/br> 燈光下,桌面上,一包猩紅的血液在透明的包裝中流轉(zhuǎn)著,透著一股濃重的壓抑。 血袋。 醫(yī)院的那種血袋。 莊宛站在一旁,頗為懶散地靠著墻壁。 冷戚言淡淡地睨了一眼,隨即別過頭看她。墨色的眼眸中透著沉靜,聲線低沉,理所當然地下命令,“我不要這種東西,飯、面都可以,你去做。” “這個哪里不好了,又好喝又能補充體力又方便,這才是正餐好嗎?”莊宛哭喪著一張臉,哀嚎出聲,對上他十分堅定的眼神,莊宛完全破罐子破摔,苦著一張臉詢問道,“喝奶行不行???” 措不及防地被冷戚言敲了下腦袋,被無情地拒絕了。 然后就是現(xiàn)在這個場面......大半夜的,炊煙裊裊,生活的氣息彌漫著整個廚房。 棕色的卷發(fā)披散著,莊宛已經(jīng)不顧及自己的形象了。鍋里面的水沸騰著,莊宛把面條放了進去,然后噘/著嘴頗為委屈地拿著勺子稍微攪動著。放了調(diào)味料,試了味道,確定了熟度,裝了碗。拿著轉(zhuǎn)身,卻一不小心被下了個正著,差點就整碗撒手上了。 冷戚言雙手抱胸,就這樣斜斜倚在門框上,神色中透露出一股漫不經(jīng)心。 “堵在廚房門口干嘛,出去坐著吃飯了?!鼻f宛揚了揚下巴,雖然說話沖沖的,但態(tài)度是她自己都沒有發(fā)現(xiàn)的熟稔。 大概是一個多月的朝夕相處,不知不覺間也養(yǎng)成了一個習慣吧。畢竟雖然兩人的尺寸不太一樣,性格也完全不一樣,一個是可以欺負的,一個是被欺負的,可是從最深刻的本質(zhì)上來說......他們都是一個人不是嗎? 莊宛也只能這么催眠自己了。 看她猛地抖了一下,本能地伸出手想要扶住她。冷戚言眉頭皺起,“我來?!?/br> 高大的身影上前,一下子就接過了手中有些燙的碗,卻眉頭都不皺一下,就像是沒有知覺一樣。 莊宛還稍微愣了一下,看著他顯得可靠英挺的背影,不由得輕聲感嘆道,“長大了呢......” 好在她控制著自己的音量,要是被冷戚言聽到不知道又要怎么搞事情。 一手撐著腦袋,莊宛覺得眼皮有點重了,強撐起精神,“等一下吃完順便把碗洗了吧,我不想洗了?!?/br> 如果有認識冷戚言的人在現(xiàn)場,一定會為莊宛的言行捏一把冷汗。 卻不想...... “行?!?/br> 就這樣,一個大男人坐在對面體面優(yōu)雅地吃著素面,一個小女人抱著膝蓋毫無形象地窩在椅子上。一張桌子,面對面兩個人,姿態(tài)各異。在沉靜的深夜中,窗外雨聲陣陣,時不時還夾雜著幾聲悶雷,這種場面倒是莫名地覺得相襯極了,又透著一絲怪異的溫馨。 等冷戚言放下筷子的時候,一抬眼,就看到已經(jīng)窩在椅子上,靠著椅背睡著的某人了。 就這樣都能睡著? 冷戚言不由得微微挑眉,放下筷子站起身來,一星半點的聲音都沒有發(fā)出。 就這樣來到已經(jīng)熟睡的莊宛身邊,看著她安穩(wěn)恬靜的睡顏,都不得不感嘆睡時醒時的判若兩人。 怎么會這么喜歡睡覺呢?明明是不怎么需要睡覺的物種。 冷戚言稍微俯身,伸手毫不費力地就把她環(huán)抱了起來,動作稱不上輕柔,卻很穩(wěn)當。莊宛毫無知覺,側(cè)著腦袋靠在冷戚言有力的胸膛上,幾縷長發(fā)稍微擋住她的側(cè)臉,呼吸淺淺。 把莊宛輕柔地放在她的床/上,脫掉鞋子,拉上被子。冷戚言直起身子,墨色的眸子定定地看了她半晌,然后轉(zhuǎn)身,關(guān)上燈,合上門。 他還要洗碗。 作者有話要說: 看吧~說來就來,說有就有,我真是優(yōu)秀[二哈] 來,猜物種。 感謝上一章的問號小天使,不然我一個人怎么收場!你也是非常的優(yōu)秀! 看文愉快,明天再見胖友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