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節(jié)
長鞭揮動,策馬離開…… *** 清晨,站山頂之上,看霧氣繚繞,看炊煙裊裊,仙境凡塵,頗有幾分天上人間的味道。 “主子,裴世子離京了?!?/br> 四爺聽了,靜靜望著遠方,沉默。 武安垂眸,皇上派裴戎前往邊境,可以說完全在主子意料之中。 現(xiàn)在邊境的情況,也只有裴靖最是了解,也只有裴家兵力最足。所以,不派裴家人去派誰去。而裴戎身為鎮(zhèn)國府世子,未來的當家人,自然是首當其沖。 更重要的是,但凡艱難險境,皇上指派的人,都是他最看不順眼的人,打著看重你,讓你效忠的旗號,盤算著借此滅了你。 讓你去平亂治理,亂平了,你也搭進去了。這,對于皇上來說才是最讓他滿意的忠心。 “派人護好他的安危?!?/br> “是?!?/br> 主子回,裴戎離,不能一見,是為了彼此的安全。 主子是潛入回京,所以還是不見裴戎為好。免得被皇宮那位察覺到了什么,看裴世子更加不順眼。 所有維護主子的人,都會讓皇上很不順眼。所以,為了裴世子的安危,也不能讓他變成皇上的眼中刺。雖然現(xiàn)在,距離眼中釘rou中刺已經(jīng)是不遠了。 “公,公子,吃飯了!” 聞聲,轉(zhuǎn)頭,看顏璃頂著一張紅撲撲的,汗?jié)竦男∧樧哌^來,氣息微喘道。 為了喊他吃飯,直接跑到山頂,如何為奴婢,她好像終于知道了。只是,卻沒人覺得她終于稱職了。 武安:顏璃對主子的殷勤,完全是出于闖禍后,不想被主子捏死的諂媚。跟有心什么的完全無關。 真有心,不會咬那么狠。 如果不是四爺身體夠好,如果不是四爺人夠堅強,當時非得嚎啕大哭不可。 對于男人來說,那種痛,是酷刑。 顏璃一個咬牙,對四爺上了一次極刑。不過也讓四爺徹底上了記性。還有,不知道是不是為了加深四爺記憶,顏璃又開始給他講威武將軍與美公子的故事了…… 在蘄河,她在撞‘廢’他之后,給他講的就是這個故事。 現(xiàn)在,在差點咬廢他之后,她又把這故事?lián)炱饋砹恕?/br> 那樣子,好似不勾的他去睡一下男人,她就不甘心似的。氣的四爺在差點沒讓人剃光她的頭發(fā),把她送到庵堂去。如果不是顏璃跟個潑皮無賴似的,摟著他的腰不撒手,她這會兒已經(jīng)是光頭了。 “公子,先回去吃飯吧!一會兒飯菜就涼了?!?/br> 四爺聽了,視線從顏璃身上掃過,抬腳往山下走去。 “公子小心腳下,奴婢扶著您吧!”說著,抬手,剛碰到四爺?shù)男鋽[,既被甩開。 看四爺那副‘別碰我’‘離我遠點’的樣子,顏璃抿嘴笑了笑,隨著抬腳跟上。 “公子,今天奴婢做的都是你愛吃的,一會兒你多吃點?!?/br> “公子,我來時看到這里野果不少,一會兒我來摘點給你嘗嘗?!?/br> “公子,您這衣服好像該洗了,要不要脫下來,讓奴婢給你洗洗……” 聽顏璃在耳邊嘰嘰喳喳,四爺面無表情走自己的。 回京的時候,他本以為,回京之后再見到顏璃,會是那樣的。結(jié)果沒想到,卻是這樣的。 熱情,她有,全在床下。 上了榻是老虎,下了榻就變貓。 對于這等兩面三刀,居心不良的丫頭,就不應該留著她。可是,弄死她,又很不甘心。 不甘心是因為,吃這口rou的心思,直到這會兒了竟然還沒在。 心思還在,色心不死,但一時卻又難以下嘴了,親都親不下去。 “公子……” “閉嘴!” “是。”應著,卻勾了勾嘴角,無聲笑了。 不知道為什么,她詭異的喜歡墨昶現(xiàn)在對她擺臉子的樣子。 看主子黑臉,而顏璃在后偷偷的笑。武安輕輕吐出一口氣,既然看到顏璃是滿肚子不快,主子為什么還要把她帶在身邊呢?武安真是想不明白呀! 武安不明,連四爺自己也不明白。 對顏璃,那是看到她心煩,看不到她也心煩。所以,索性就帶著吧。把人帶在身邊,實在是氣惱了,收拾起來也方便。 *** “你都已經(jīng)是定了親的人了,沒事兒別總是往外跑,招來什么閑言碎語,吃虧的都是你。” 聽了顏成明的話,顏亦柔嘴巴抿了抿,什么都沒說,扶著丫頭的手坐上馬車。 “回府?!?/br> 顏成明騎著馬走在前,顏亦柔坐在馬車內(nèi),低著頭,手攥著一張紙,臉頰泛紅,心跳不穩(wěn),無比歡喜又極度不安。 而坐在顏亦柔對面的丫頭,面皮緊繃,臉上卻只有惶惶難安。 只是主仆倆的異樣,走在外的顏成明并未看到,自然毫無所覺。 逸安王府 暗衛(wèi)傳來的命令,聽了暗衛(wèi)傳來的命令,元通打消了他本有的念頭,開始沉默以待。 另一邊,在四爺重傷時,往西域送了好幾封信,也未等到有人來救自己的宇文婉兒是徹底不指望了。再加上四爺母妃董太妃突然回來了,府里有了主子,讓宇文婉兒連出門都受限了。如此,逃走就更沒指望了。 就在宇文婉兒已經(jīng)死心,做好了守寡的準備時。四爺化險為夷,傷好了,人活了,宇文婉兒這心里也總算是踏實些了。 只是,這點踏實還未持續(xù)多久,這就又傳出四爺假傳圣旨,擅自發(fā)兵的消息了。這么一來…… “逸安王他是不把自己作死,不把我作成寡婦,他就不甘心是不是?”宇文婉兒這個氣悶。 別的女人都在想著如何爭寵,而她,連爭寵的心都已經(jīng)沒了,就只爭取不守寡就行了,就這逸安王都不能成全她嗎? 她的這個命喲,怎么就這么苦喲! 玲瓏站在一邊,看宇文婉兒根據(jù)邊境那邊的消息,三不五時的就要死要活的,心里也滿是無力。 來逸安王府之前,腦子里已盤算好了各種計策。對此,想過可能會失敗。但,現(xiàn)在的結(jié)果證明她之前好像想多了。 那些計策連用上的機會都沒有,又何來的失敗。 想想也是挫敗。 *** “公子,您洗好啦!來,奴婢給你把頭發(fā)擦干?!?/br> 看著拿著棉布,站在軟椅前恭候的人,四爺心里冷哼一聲,給個棒槌又來送甜棗,誰稀罕! 心里這么想著,在軟椅上坐下。 顏璃拿起棉布,開始給四爺擦頭發(fā),擦著還不忘順口夸兩句,“公子,您頭發(fā)可真好?!?/br> “再好也沒你牙口好?!?/br> 聽到這話,顏璃肩頭抖動,咧嘴無聲笑。 看四爺對她那一咬至今念念不忘,顏璃心里就忍不住得意的笑。重口味的事做了,就該有這樣的回報。讓以后對那一式再也不會想。 心情好,嘴就甜,“公子,您頭發(fā)真香,” “調(diào)戲主子是死罪,知道嗎?” 顏璃聽言,頓時不說話了。 之前有多疼,現(xiàn)在脾氣就有多大,正常,正常! 屋里,主仆倆心思各異。院外,一身男裝打扮的女子,看著武安肅穆道,“四爺交代的事我都辦好了,我哥呢?他現(xiàn)在在哪兒?” 此人不是別人,正是失蹤的齊芷沁。 看著齊芷沁,武安淡淡道,“令兄很好,現(xiàn)人在烏山,你可以去找他?!?/br> 齊芷沁聽了,提著心總算是舒緩了一些,“謝四爺手下留情?!?/br> 武安點頭,“希望此生二公主與令兄在巫山過的平順,安穩(wěn)?!?/br> 聞言,齊芷沁眸色微縮,此生…… 這是在告訴她,如果想余生過的平順,安穩(wěn),以后最好都待在烏山,輕易不要出來嗎? 想著,齊芷沁不由轉(zhuǎn)眸,往廂房處望了望??粗腔椟S燭光下投影在窗戶上的兩道人影…… 重疊,親密,溫馨! 猶如尋常一對平常夫妻,郎情妾意,纏綿繾綣! 看著,齊芷沁扯了扯嘴角,只是那一個男人卻有一顆太冷硬的心。奪你性命,圈禁你一生,對于他來說很是稀疏平常。 “齊二公主,你該走了!” 齊芷沁聽了,收回視線,悄然離開。國破家亡,能保住性命,已是難得,其他暫不苛求了。 *** 四爺隱匿在偏僻之地,偷得浮日半日閑。但,京城卻已被攪的一團亂,各種關于逸安王的消息到處飛。 因逸安王擅自發(fā)兵,引起更大動蕩,逸安王也因此被亂軍所傷! 逸安王重傷被俘! 逸安被俘,逃離,現(xiàn)生死未卜,人不知所蹤…… 京城流傳著許多關于逸安王的消息,且沒一個是好的。 不說事實到底是什么樣兒的,就這些流言都已夠顏亦柔受的,這要是真的嫁給了四王爺,就這提心吊膽的日子,再多的富貴她也享不了。 早上,在向李氏請過早安后,顏亦柔看著柳氏道,“娘,我想去廟堂給逸安王祈福?!?/br> 聞言,柳氏一愣,“給逸安王祈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