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節(jié)
元墨娶妻,無力洞房,她的罪行就會被重新拎出來講。如此……桃花斬! 江小芽想著,盤腿在元墨對面坐下,吃著紅薯,說著,“所以我剛才才跟鐵頭那么說,也是為了避免惹出更多麻煩。畢竟這是人家的地盤,比起拒絕人家,還是含蓄點好,特別這還是個食人花?!?/br> 元墨聽著,再看她現(xiàn)在模樣……不過才幾天,她就把那鄉(xiāng)村婦人的作態(tài)學了個十成十。還有,說他中意男人這叫那么門子的含蓄? “再敢給我胡說八道,我就……” “到時候不用公子您動手,我自撕嘴巴?!闭f著,又要一大口紅薯。那樣子,元墨差點沒忍住又伸腳踹過去。 “元公子,你的藥好了。”洪夫人端著藥走進來,讓江小芽免于挨了這一下。 “謝謝洪嬸,勞煩您了?!苯⊙柯榱锲鹕?,接過藥,連連感謝道。 “不用這么見外,不過舉手之勞?!闭f著,看一眼依舊沉默不語的元墨,再想起鐵頭剛說的話,心里無聲嘆了一口氣??上чL的這么好了,本以為只是眼睛有疾,沒想到還有一身怪癖。唉,看來這門親事是成不了了。 被洪夫人盯著,元墨故作不知,繼續(xù)沉默。而心里,忽然不明白了,江小芽讓他少說話,不許亂開屏,他為什么要聽她的? “先喂你哥把藥喝了吧!” “好,我把藥喂我哥喝了就幫洪嬸您燒火去?!?/br> 洪夫人聽了笑了笑,看著江小芽滿眼喜歡,“小芽真是懂事,一會兒嬸子包包子給你吃?!闭f著,轉(zhuǎn)身走了出去。 看著洪夫人的背影,江小芽抬手摸摸自己的臉,輕喃,“再這樣下去,不知道洪夫人會不會生出,讓我當他家媳婦兒的念頭來?!?/br> 聽到這話,元墨瞬時抬眸,再看江小芽說完這話,竟然還自得其樂的笑了起來,一副分外愿意的模樣。元墨看到剛才沒踹出去的那一腳,又伸了出來…… 他都還沒想過娶,她這么小就已經(jīng)想著嫁了! “再給我嘴上沒個把門的,我就……” 就如何?江小芽不覺洗耳恭聽。 元墨看著她,不急不緩道,“我就把你送到洪成外甥女那里,告訴那朵食人花,你是如何壞她親事的。到時候……” “她會一掌捶死我吧!” 元墨輕哼一聲,起身走人。 江小芽摸摸被踹疼的屁股,再看她那一身傲嬌的主子,心里:練就桃花斬,最大的阻礙就是他。他招來的桃花,她用嘴巴阻斷還不行?非要動手嗎?她也得打得過呀! 嘆一個聲下人難當,江小芽端起藥跟過去,伺候! 夜,元墨悄然起身,看一眼沉睡的江小芽,無聲離開。 離開醫(yī)館,在一處站定,一人上前,“主子!” 元墨頷首,開口,“抬頭!” 對面人聽令,抬首,赫然,一張與元墨完全相同的面容映入眼簾。 元墨仔細看一眼,淡淡道,“注意言行舉止。還有,防備著江小芽!” 聞言,暗衛(wèi)抬頭,注意言行舉止這一句他明白。防備好江小芽,這話是什么意思?難道是…… “主子的意思是防止被她非禮嗎?” ------題外話------ 預(yù)測,小豆芽長大也就這兩三天! 第七十八章 承擔不起,不想背負 既然要扮作主子,那么對主子的一切都應(yīng)當有所了解。所以,江小芽曾對元墨上下其手的事,暗衛(wèi)自然知曉?,F(xiàn)聽元墨這句話,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這。本以為,自己猜對了,只是說完,看主子盯著他的眼神…… 透著送他去菜市口見劊子手的光芒。 看此,后腦勺一涼,隨即跪地,“屬下失言,請主子責罰?!?/br> 元墨盯著跪在地上的人,嘴巴抿成一條直線,看來他被江小芽親了這件事,記住的不止是他,還有很多人也在幫他記住。就算是他想忘記,也會不時有人拿出來提醒他一下。 元墨舌尖頂頂后牙槽,屏退這瞬間想讓某人灰飛煙滅的念頭,面無表情開口,“防備被她拆穿,不要露餡?!?/br> “是!” “還有……”元墨頓了頓,靜默少時,情緒不明開口,“看好她!”丟下意味不明的三個字,飛身離開。 看著瞬時消失在夜幕中的人影,暗衛(wèi)開始冥思,看好她?這話又是什么意思? 暗衛(wèi)凝眉,苦惱,他比較擅于動手,動腦他不擅長。飛身回房,看著睡在小榻上的江小芽,暗衛(wèi)開始認真思量。 認真思量著,思量著,思量著不覺就歪了…… 你說,江小芽這么小的丫頭,她怎么就敢非禮主子呢?還有,都被非禮了,主子還讓這丫頭睡他榻下。這……主子心難測呀。 暗衛(wèi)感到人心難測,而有人覺得事實太過無常。 夜色下,一小廝提著燈籠扶著喝的醉醺醺的人,吃力道,“少爺,你小心腳下?!?/br> “順子,你說,這世道怎么就變得這么快呢?想我張志遠,前個月還是州長大人的外甥,現(xiàn)在怎么就成了罪臣的親戚了呢?” 沈家的一系列的變故,不止沈家接受不了,張志遠同樣難以接受。沈家就這么倒了,那他以后還怎么狐假虎威,仗勢欺人?! 過去,仗著沈家的勢利,張志遠囂張跋扈習慣了,現(xiàn)在為免被沈家牽連,突然要他跟烏龜一樣縮著頭過日子,張志遠怎么都適應(yīng)不了。 “少爺,您再忍忍,以后會好的?!?/br> “好個屁,你沒看到那幫孫子現(xiàn)在都是怎么對我的嗎?”想到那些狐朋狗友現(xiàn)在的嘴臉,張志遠開口大罵,“娘的,過去見到我像看到親爺一樣,現(xiàn)在沈家倒了,看我沒依仗了,他娘的個個都想拿我當孫子了!” 小廝聽了,嘆了口氣,趨炎附勢,扒高踩低這不都是人之常情嗎?世態(tài)炎涼,有什么可大驚小怪的。只是,張志遠一時肯定接受不了。 “讓他們給我等著,有朝一日,等爺東山再起,我一個一個收拾他們……” 聽言,小廝更加沉默了。還收拾他們?小廝心里暗腹:能不被人收拾就不錯了。畢竟之前沈家得勢時,張志遠可是一路欺辱著別人過來的。因此,不用想也知道,對他懷恨在心的人一定不少,如此……正想著,突然眼前一黑,頭被麻袋套住,小廝心頭猛的一跳,“誰,是誰……” “啊……” 小廝驚問剛出,身上隨即一痛,被人狠踹了一腳,而耳邊張志遠的嚎叫聲,叫囂聲隨即入耳。 “誰,誰敢動手打老子,啊……” 沒人理會他,只是掄起拳頭,一通猛揍,揍的你滿地找牙。 “請幾位大俠手下留情呀!”小廝識相求饒。 “娘的,是誰,有膽子對老子下黑手,就沒膽子露臉嗎?有本事把麻袋拿開,讓老子看看你那張狗臉……”張志遠叫囂大罵。 罵聲,給自己招來重拳。不過,很快他也如愿了。 在不斷叫嚷著‘有本事把麻袋拿開時’,有人如他所愿的將麻袋拿來了起來。 “很好,就讓爺看看是那個龜孫子,要跟爺過不去!”捂著肚子,忍著痛,踉蹌著從地上站起來。 一身紅衣,張揚治艷;一頭烏發(fā),飛舞飄揚;一張臉……傾國傾城! 看到人,小廝愣住,張志遠眼睛發(fā)直,驚艷,“美,美人兒……啊……” 一句話出,頭破血流,慘叫! 劉凜站在一邊,默默垂首。美,這個字在世子爺這里是絕對的禁忌,誰敢說,誰倒霉。為此,京城中多半數(shù)的高門子弟都被世子爺揍過。 出手,見血! 小廝頓時僵住,眼眸瞪大,整個人都有些飄忽,一眼上仙,一眼惡獸。 上仙眨眼幻化為獸之感。所以,長的好看的不一定都是仙,也有可能是蛇蝎。 “啊……”張志遠捂住頭,慘叫著,嘴巴卻還沒停下來,“美人兒你打我做什么?我是給你開了苞沒給銀子嗎?啊啊……” 裴戎,在小廝眼里美如上仙??稍趶堉具h眼里,美的不似良家婦女,肯定是窯子里的花魁。 一句話,招來死打! 剛才套著麻袋,是想揍的他滿地找牙。而現(xiàn)在,揍死他! 就在張志遠眼見就要跟閻王會面時,一黑衣人忽然而至,來到裴戎跟前,“世子爺,四王爺回來了,在酒樓等您?!?/br> 聞言,裴戎不再看癱軟在地上的臟物,飛身離開。 看一眼地上的張志遠,劉凜冷哼,一鼠輩竟然也敢欺辱四爺,早晚弄死他! 元墨這些年是如何過來的,元通都與裴戎講了,而張志遠這個經(jīng)常欺辱元墨的人,自然被元通放在了心里頭,他的作為一點沒落下,都說了出來。如此,裴戎怎么能饒了他!今日是他,明日就是他全家。 就算有些人無辜又如何,誰讓你偏跟他是一家。‘遷怒’這兩字,很多時候就是這么毫無道理。特別在一些極權(quán)極富的人眼里,命若螻蟻,大不過權(quán),亦大不過利。 只是,墨昶隱匿這些年的種種經(jīng)歷,都將成為秘密,不能對人言,不許對外講。因為,有損四爺威儀。 所以,今日裴戎來此,也只是為‘元墨’抱不平,而非為四爺出氣。 在蘄河的種種,一切都歸屬于元墨,而非四爺。 酒樓內(nèi) 元墨不急不緩的喝著插,靜靜望著樓下,看人清理街道,清理尸首。一場戰(zhàn)亂,開始的激烈,結(jié)束的也迅速。 不過兩日,蕭城又恢復(fù)了平日的平靜,只是這座換了主人。 砰! 一聲響,思緒斷。 元墨轉(zhuǎn)頭,看一身紅衣的裴戎喘息著出現(xiàn)眼前,眼神復(fù)雜難述,直直的看著他。 裴戎那眼神,元通看一眼,默默移開視線,心里:裴世子看主子的眼神……說愛恨交加實在不合適???,除了這個竟找不到更貼切的。而且,腦子里還不由想起,幼年時,一個做相公,一個扮娘子,過家家的畫面。 想此,元通垂首,默念一聲阿彌陀佛! 過家家小的時候的事,那時主子不懂事,裴世子不懂事??涩F(xiàn)在,他這么大年紀了可不能不懂事,不能亂想什么烏七八糟的事。 “小二,多年不見,你現(xiàn)在倒是出落的越發(fā)精致了?!痹旖菐Φ?。 聞言,元通垂眸,這話絕非調(diào)戲,只是寒暄,只是寒暄而已。 劉凜垂首,剛被人喊過美人,現(xiàn)在又被人夸精致。世子爺這張臉,到了哪兒都讓人無法忽視,特別今天不知道又在哪兒搞了一身紅衣。把自己搞的那個……sao氣沖天! 大不敬的念頭出,劉凜趕緊低了低,把嘴巴閉緊,防止一個不甚脫口而出,被世子一掌劈死。 聽到元墨的話,裴戎繃著臉道,“是呀!多年不見,你也大不同了。從之前見到女人只能看,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能上了?!?/br> 沒有,主子沒上女人!而是差點被女人上了! 一念入腦,元通抬頭,“主子,世子,老奴去外面守著。”說完,疾步走了出去。再這樣下去,他會死于胡思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