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已經(jīng)離開的王雨萱
難得的,施光琦表現(xiàn)出了一副年輕人應(yīng)有的態(tài)度。 之前的他,平和的與年紀(jì)極其不符,哪怕很天真,在某些事情上甚至有些幼稚,可他都是擺出一副平和的姿態(tài)面對一切。 而今,他終于有了一些煙火氣。 我知道這樣形容一個男人很不合適,但,結(jié)合施光琦之前展露出來的樣子,這么形容也沒什么違和感。 “不信嗎?” 我重復(fù)了一句他的話,轉(zhuǎn)而對他問道:“你敢說,自己遇見王雨萱不是命運使然?” “我......” 借著不算特別明亮的燈光,我有些模糊的看到了施光琦梗起了脖子,過了大概一支煙的時間,他才倔強的答道:“那是你安排的,跟命運有什么關(guān)系?” 我笑了。 是被他的偷換概念給氣笑的。 “行,就算那是我安排的,但是,我在那天遇見她呢?那也是我安排的嗎?” “保不齊是她刻意制造出來的偶遇......當(dāng)一個心心念著另一個人的時候,他(她)能夠刻意做出來很多事情,讓對方認(rèn)為是偶然?!?/br> 我明知道施光琦這是在詭辯,可我依舊陷入了沉思。 樁樁件件,王雨萱與我之間發(fā)生的事情,如同沸水一般在我腦海中翻涌。 我傷害了她,不止一次,且很深刻。不論什么時候,我都會承認(rèn)自己對她有所虧欠,可這并不代表,當(dāng)這些從別人口中提出來的時候,我不會感到羞愧。 原本準(zhǔn)備好的說教,此刻卻是一句也說不出口了。 只能安靜地等著施光琦繼續(xù)講明,或是我們就這樣的沉默下去。 “其實你自己心里清楚,只是你不愿意承認(rèn)而已,我說的對吧,陳哥?”不長不短的沉默后,施光琦終于將它打破。 面對這近乎于質(zhì)問的一句話,我想不出一個答案,只能吧嗒點燃一支煙,任由忽明忽暗的煙火橫在我們中間,奢望著那層薄薄的煙氣,能夠?qū)⑽冶砬殡[藏。 “你不說我也知道。” 施光琦沒有理會我,繼續(xù)說道:“這就跟我明知道我跟她不可能,也要去追求她是一個道理。而今,就連追求的機會都沒了?!?/br> “什么意思?” 我重重地吸了一口煙,迫不及待的追問道:“她怎么了?” “她很好,你放心吧?!?/br> “那是她跟你說了什么過重的話嗎,我那師妹就這樣,你別介意。” “放心吧陳哥,我又不是玻璃心。”施光琦自嘲笑道:“我還沒到那個被喜歡的姑娘拉黑,就尋死覓活的地步?!?/br> 從施光琦的話里,我抓住了另一個重點。 王雨萱拉黑了他,是不是由于這個誘因,才讓他覺著烏鎮(zhèn)成了傷心地,以至于想要離開這里呢? 想到這些,我長吁了一口氣,“光琦,如果因為這些你就想要離開,我可以理解,但同樣的,我也不會贊成,要知道,你是個男人......不能受了些情傷,就對一個地方充滿偏見?!?/br> “這些我都懂的?!?/br> 施光琦幽幽嘆道:“即便我沒有談過戀愛,我也知道,兩個人最好的相處方式是,接觸時坦誠,分別時兩寬......如果她只是將我拉黑,我也不會想到離開烏鎮(zhèn)的,相反,我依舊會樂于成活在這里,這樣我們就能呼吸一個地方的空氣,吃著一個地方的小吃。 只可惜,她離開了,有了這個前提,我為什么還要在這兒堅持?因為工作嗎?只要我回家,我的父母能夠立刻給我安排一份輕松而體面的工作......至于景色,將近一個月的時間里,烏鎮(zhèn)還有什么地方是我沒去過的嗎?” 后面的話,我根本就沒聽進去,在他說了王雨萱離開了這兒之后。 震驚,自責(zé),慚愧,釋然......如果不是切實經(jīng)歷著,我真不會知道,一個人可以在瞬間就感受到多種情緒。 深吸一口煙,就著濁氣將它吐出后,我終于強壓住那些情緒,開口對他問道:“你說,她離開了這里?” “你不知道?” “她沒有跟我說過?!睋u了搖頭,我接著問:“她是什么時候走的?!?/br> “今天下午?!?/br> “她有說過去哪嗎?” “沒......她只是告訴我,自己要離開了,很開心能認(rèn)識我這個朋友,也很遺憾,她要選擇跟烏鎮(zhèn)的一切做個告別,所以她把我拉黑了。” 施光琦的聲音中難掩苦澀,“烏鎮(zhèn)真是個傷心地,這是她的原話,陳哥,你知道這代表著什么嗎?” “......” 張張嘴,我終是一個字都沒有說出口。 我怎么會不知道這代表了什么呢?跟我離開北京時一樣,王雨萱在離開烏鎮(zhèn)的時候,心里也一定充滿了掙扎與解脫吧? 她會不會在我們?nèi)ミ^的地方,借著風(fēng)聲,或是其它什么東西,給我傳達一些話? 此刻的她,又會不會在某個地方的酒店里,躺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 這些,我不該去想。 因為我心里愛著的人不是她。 可我又不得不想,我是個有血又rou,又很自私的人! 將煙蒂捻滅在煙灰缸里,我連忙翻出了手機,找出她的號碼,撥打了過去...... “您好,您所撥打的電話號碼是空號,請查證后再撥,嘟嘟嘟....” 我怔怔地盯著手機,不住的在心里質(zhì)問自己:她真的是跟這里的一切徹底告別了嗎?還是說,她告別的是過去的王玫瑰? 我明知道答案,可我寧愿想不出這個答案! 不信邪的,我又點開了微信,找到了那個王玫瑰的備注后,輸入了這樣一條消息,“你去哪了?看到后給師哥回個話,讓我知道你安全?!?/br> 是了,不管從哪個角度講,我們都不能夠再有什么別的牽扯,所以,能夠確認(rèn)她安全就好。 只可惜,當(dāng)我點擊發(fā)送后,所得到的反饋消息卻是一個碩大的感嘆號。 她,也把我拉黑了。 我真笨,當(dāng)我知道她注銷了電話號碼后,就該想到她也會把我微信拉黑的。 王雨萱是個倔強的姑娘,做好了的決定,豈是別人能夠更改的? 晃了晃頭,我終于想起了施光琦,帶著點歉意,我對他說道:“光琦,如果你真想離開這兒的話,就走吧?!?/br>